網友喜歡看我努力學習、認真生活的樣子,紛紛給我點贊關注。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我漲了快十萬粉絲。
甚至還接到了兩個零食商的廣告。
流量和廣告的錢,一下子讓我的餘額充盈起來。
當然,錄制廣告的時候,我還讓二世祖們蹭了幾秒鏡頭。
一來,是感謝他們在學校這麼費心地為我宣傳人設。
二來,這些二世祖大都長得不錯,穿著得體,對於一些顏控的網友們,很是友好。
二世祖們對自己能入鏡表現得非常喜悅。
連帶看我的目光,都友善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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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月底。
月考結束後,學校放了兩天假。
我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車,回到家裡。
剛踏進家門,就聽見裡面爆發的爭吵聲。
媽媽苦口婆心道:
「你既然自己有工資,那就存點錢給你姐姐讀書,她以後要補課買資料,少不了要花錢的地方。」
周安安卻囂張跋扈道:
「少廢話,趕緊把這五百給我,憑什麼她有我沒有?你是不是偏心她呢?」
08
我媽最後還是把錢給了周安安。
她拿到錢,滿意的揣進包裡,一轉頭看見我,陰陽怪氣地挑了下眉:
「喲,家裡的高材生回來了。」
我媽轉頭看見我,臉色好看了幾分,立馬起身道:
「念念學習辛苦了,媽媽去給你做好吃的!」
周安安抱著胸,嗤笑道:
「你還給她做好吃的呢,到時候她連個專科都考不上,看你咋辦!」
她如今進了廠,自然不知道我在學校的生活。
還以為我和前世的她一樣,飽受欺負,無心學習。
我媽習慣了周安安的嘴毒,白了她一眼,進了廚房。
我皺起眉頭,盯著周安安的口袋:
「你這個月發了三千塊工資,媽掃大街隻有兩千,你怎麼還在問媽拿錢?」
「當然是用光了,我買衣服首飾不用錢嗎,她也是我媽,給我錢本來就是天經地義,輪得到你管嗎?」
我忍不住冷笑了聲。
前世,媽媽每個月給周安安五百生活費,拿一千交房租水電和日常開銷,剩下五百存起來給周安安上學用。
五百塊自然是不夠周安安用的。
於是她隔三差五就打電話給我哭窮。
可是我平日打點客戶開銷也多,就叫周安安省著點。
誰知她卻惱羞成怒道:
「你那廠不是包兩頓飯嗎,能有什麼開銷?衣服一個季節有兩套換洗的就得了,你還這麼小呢,又不需要打扮自己。我在學校花錢的地方多,你趕緊把錢給我轉過來!」
「你是姐姐,你賺的錢本來就該給我花!能不能不要這麼自私?!」
前世的話還歷歷在目。
怎麼到了她自己,就一毛不拔,甚至還要從媽這裡拿錢了?
09
或許是我眼神裡的意味太過直白。
周安安心虛了兩秒,突然理直氣壯地挺起胸:
「瞪什麼瞪,以前那是你自己給我的,現在我可沒你那麼傻!況且我一個月就三千,能夠我幹什麼的啊?」
說起這個,她就來氣。
她本以為,自己隻要討好廠長,就能跟我前世一樣,得到青睞。
畢竟她自認比我長得漂亮,肯定會做的比我好!
所以她每天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像是進廠,倒像是選秀。
可誰知,這一個月裡,廠長極少來廠子裡。
每次就算來,也不會分給她任何眼神。
反倒是跟那幾個悶頭打螺絲的說了幾句話,指點了他們幾下。
周安安百思不得其解。
但卻不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於是她探究地盯著我,問道:
「周念念,你前世是用了什麼手段勾引的廠長?」
我黑著臉:「我和廠長隻是上下級關系。」
這時,我媽叫我們吃飯,我立馬走了過去。
看著我決絕的背影,周安安不屑地撇嘴:
「切,裝什麼清高,不就是怕廠長看上我,帶我去京城過好日子嗎?就算沒有你,我自己也能行!」
兩天假期一晃而過。
離家回學校前,媽給我裝了許多她腌制的鹹菜。
又拉著我,絮絮叨叨地叮囑了許多事。
說來說去,都是那句反反復復的「好好學習,爭取考個好大學」。
周安安聽見這話,嗤之以鼻:
「你指望周念念考大學,還不如指望家裡的公雞下蛋呢。」
我媽拍了她一下: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能不能盼著點兒你姐好!」
周安安翻了個白眼:
「你不信的話,咱們走著瞧,周念念肯定考不上大學,說不準過幾個月書都不想讀了!」
10
之後的時間裡,我又恢復了忙碌的學習和拍視頻的生活。
偶爾還會在晚自習下課後,直播寫會兒作業。
逐漸的,我的餘額越來越多。
我本想將賺錢的事告訴我媽,減輕她的負擔。
可每次回家,都會看見周安安盛氣凌人地找媽要錢。
我隻好忍住不說。
而周安安,似乎料定我會讀不下去退學。
她怕我到時候也會進廠,搶走屬於她的榮華富貴。
於是打扮的越發賣力,每天上班穿的跟去夜總會似的。
廠裡頓時傳出無數關於她的風言風語。
媽明著暗著勸說過她好幾次。
但每次都會被她不耐煩地打斷。
就這樣過了一學期。
臨近放寒假時,我的存款已經有五十萬。
我拿著這些錢,在一個周末的早上,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後校門。
看著眼前蕭條的小店玻璃門上貼著的「店鋪轉讓」的廣告,我拿出新買的手機,撥通了老板的電話。
一個小時後,一輛寶馬在店門口停下。
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懷疑地看向我:
「就是你要買我的店?」
我點點頭。
中年男人看我拿著最新款的手機,還以為我是哪家有錢人的女兒,出來開店創業的。
他笑著道:
「看你是個小姑娘,叔叔也不坑你,一口價二十萬,我這店連同裡面的東西,全都是你的。」
我翻了個白眼。
轉身就走。
11
「哎哎哎。」
男人趕緊攔住我,臉上笑意淡了幾分:
「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喊價高了吧?我看你年紀不大,估計不懂門市的行情……」
他正準備跟我長篇大論。
我打斷了他的話:
「這店雖然是開在學校,但有消息說這附近要重新修路,沒個三五年肯定完不了工,況且又是在校後門,店鋪生意肯定會受影響,不然為什麼這段時間,這麼多老板急著出手店鋪?你要是不誠心賣,我就聯系其他人了。」
他沒想到我居然這麼懂。
趕緊掛起笑容,開始跟我打打官腔。
眼見著我不為所動。
他隻好咬牙道:「十五萬,不能再少了。」
「好,成交。」
十五萬的確是最低價格了。
如果不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原因,就算是三十萬,他這門面也不愁賣。
事實上,我卻知道。
學校附近的確要修路。
但修的不是這條。
而是將這條路和臨近的打通,合並起來,發展成為繁華的商業街。
前世周安安高三的時候。
這條街上的門面,已經賣到了兩百萬的高價。
我也是跟著廠長過來買門面,才偶然得知。
之後,我又花三十萬,買下了三個面積稍小些的門面。
處理完店鋪轉讓的事,我才回家。
誰知剛到家門口,便看見我媽火急火燎地往外衝。
看見我後,她像是看見了主心骨。
拽著我的手就說:「念念,你妹妹出事了,你趕緊陪媽一趟警察局。」
12
警察局裡。
周安安坐在椅子上,披頭散發、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正在低聲哭泣。
而旁邊,兩名警員正在和一個三十歲左右、身材高大的男人說話。
見我媽趕過來,其中一個警員略顯鄙夷地問:
「你就是周安安的媽媽?這位沈先生報警告你女兒非法在他的飲料裡下藥,並試圖勾引他,影響極其惡劣!」
他這話說完,我猛地抬頭,朝那男人看去。
熟悉的臉映入我的眼簾。
赫然是前世對我有知遇之恩的沈拓,電子廠的廠長。
隻是,前世總是對我和風細雨的男人,此刻正黑沉著臉,語氣冷冽道:
「你平日裡在工廠不好好工作,隻知道打扮和玩樂就算了,我念在你年紀小,不同你計較,卻沒想到竟能做出這麼下流的事,正好,你母親來了,讓她看看你打扮的像什麼樣子!」
我媽臉色慘白地上前。
看見周安安穿著蕾絲短裙和黑絲,隻覺得眼前一黑:
「安安,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你對得起我和你姐姐嗎?」
聽見「姐姐」兩個字,周安安抬頭看向我。
或許是我淡然的表現,和她此刻的狼狽形成對比,讓她產生了不平衡感。
她突然站起身,三兩步走到我面前,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周念念,你有什麼資格看我的笑話,難道你之前不也是靠著勾引男人上位嗎,你又比我高貴的到哪裡去?」
她說的「之前」,是說我前世。
但這話落在其他人耳中,卻換了個意味。
我還沒來得及出聲辯駁。
下一秒,我媽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周安安的臉上:
「安安,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姐姐?趕緊給你姐姐道歉!」
周安安捂著臉,難以置信。
從小到大,媽媽都是寵著我們兩姐妹。
這還是第一次打她。
還是為了我。
她怨毒地瞪了我和媽媽一眼。
推開我們,頭也不回地跑出了警察局。
13
沈拓本就沒打算跟周安安計較。
她跑了後,他見我媽不住地道歉,蒼白的頭發配合著那張溝壑縱橫的臉,老的像是六十歲。
沈拓嘆了口氣:「我之前聽工人提起過,你們家的確困難,你為了操持家庭也不容易,但孩子的教育問題還是要重視的。」
我媽點頭哈腰地:「是是是,我小女兒是叛逆了點,但大女兒聽話懂事,學習也好,在省重點中學讀書,老師還打電話誇她學習刻苦呢。」
沈拓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隻是一瞬,他便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警局的事情解決後,我和媽媽回到家。
卻發現周安安沒有回來。
我們以為她隻是跑出去一會兒。
誰知等到晚上,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周安安還沒有回來,電話也打不通。
這下媽媽慌了,拉著我就要出去找人。
誰知我倆還沒踏出家門。
便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男人。
他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手裡拎著一箱牛奶一盒補品、臉上是掛著得體卻疏離的微笑。
剛進門,男人便語氣溫和地說:
「秀珍,好久不見了。」
看見這人的臉,我媽如遭雷擊,當場愣在那裡!
她嘴唇顫抖,張了幾次嘴,話還沒出口,眼淚卻斷線般掉了下來!
半晌,我媽哆哆嗦嗦、難以置信,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般擠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