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一成年，門口就被掛上了十八歲少女兩百一次的廣告牌。
喪夫的貞女媽媽恨我害S了爸爸，撕扯著我的頭發，罵我不要臉，不如早點去S。
警察上門制止，卻被媽媽倒打一耙說男女授受不親。
事後媽媽搶走了奶奶的棺材本，揚言要離開這樣齷齪的家庭。
她三天沒有回家，我知道，她又去賭場了。
奶奶病重垂危，我四處湊手術費，聽到消息的媽媽衝了進來。
她強行拖走我，讓我要麼把奶奶的救命錢交出來，要麼賣身還債。
「你都掛上牌子了還裝什麼清高，你個討債鬼就活該被千人枕賺床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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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憤憤不平，想還擊卻又差點被她掐S。
「叮！不孝女系統為您服務。」
01
「周晴晴你別忘了你爸是怎麼S的，難道你也要見S不救逼S我嗎？」
媽媽蓬頭垢面的模樣和尖銳的叫聲吸引了醫院裡眾多鄙夷的目光。
他們用最壞的惡意揣測我，嬉笑著打賭說我年紀輕輕的不知道私底下的活有多好。
我想推開媽媽，卻反被她狠狠的拽住衣領。
見我不為所動，媽媽作勢就要往下跪。
眼看著我 9.9 包郵的短袖隨著她粗鄙的動作就要被撕裂。
被掩埋在心裡多年的情緒像是山洪一樣爆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抓住媽媽的手，一根根的把她的手剝離。
「李玉梅，你自己賭博輸了錢就要賣女兒？你說出來也不怕別人笑話！」
媽媽被我推到在地，充滿淚水的眼睛，看我就如同白眼狼般。
「你胡說！分明是你自己不知廉恥在先，我去牌局也不過是為了早點還清你爸欠下的賭債。」
「這麼多年，我一手拉扯你長大，又要照顧你得精神病的奶奶，如果不是為了讓你早點過上好日子，我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媽媽小了爸爸整整十二歲，大顆大顆的淚水劃過臉頰，再搭配上姣好的身材，倒顯得她有幾分我見猶憐。
「既然這樣，我家守著清白做什麼，還不如早點S了陪你爸爸去。」
說罷媽媽就往窗邊衝去。
我冷笑一聲，壓根不信李玉梅有這個膽量。
就在這時，腦海中響起一道冰冷的電子音。
「宿主您好，我是不孝女系統 666 號。」
「檢測到您的母親雌競、虛偽且不合格，隻需您完成對母親的反擊，系統就會獎勵你一個億哦。」
「為打響不孝女行動第一槍，666 號將為您提供一個真相。」
我猶豫著向 666 號開口，詢問他門口的廣告牌是怎麼一回事。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我全身發顫，感覺如墜冰窟般，連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是媽媽！
恨意將我支離破碎的心髒縫縫補補。
聯想起媽媽從前的所作所為，當即就明白她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為了對比出她自己冰清玉潔的貞女形象，二來就是想我用肉體供養她的賭桌生生不息。
我怒吼道：「你跳啊，李玉梅你不跳我就當你是孫子！」
此話一出，李玉梅就像是自顧自的找到了臺階般，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都來看看我養的這個不孝女啊，居然逼著自己的媽媽去跳樓。」
閃光燈背後的人群中果然有人忍不住了。
02
率先站出身來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禿頂男。
「小姑娘你年紀輕輕的不學好，自己要做些見不得人的事還要逼S你媽，我要是你媽當初就應該在你剛一生下來的時候就掐S你。」
媽媽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可眼底的厭惡與嫌棄卻被我看的一清二白。
從前她就是頂著自己的波瀾壯闊，用這種眼神鄙夷我胸前的飛機場的。
「周晴晴，有時候我是真的懷疑你是不是被醫院那些無良的護士給掉包了，我怎麼可能生出你這麼個醜八怪女兒。」
有了禿頂男的帶頭，更多的人站出來指責我。
他們眾說紛紜的將不孝女與放蕩的標籤打在我身上。
我知道我肯定要在網上大火一波了。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
人隻有爬得越高才會摔得越慘。
既然這樣我就要將自己的不孝女行為貫徹到底了。
我猛的撲在我媽身上，就像是頭發怒的野獸般。
媽媽被我一時之間的舉動嚇到了，任憑我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她的身上。
我打紅了眼，卻隻恨自己太過瘦弱，沒有力氣狠狠揍她。
初三那年，就因為學校要交中考報名費，在外打工的賭鬼爸爸就扼令我退了學。
媽媽發來微信咒罵我。
「作為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龍成鳳，長大有所作為！」
「相反你不學習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別人隻會嘲笑我們全家。」
我心有不甘，卻也隻能強忍著咽下。
根深蒂固的觀念禁錮我，讓我覺得即使再壞，他們也是我的親生父母。
我能做的也隻有也得隱忍與抱怨。
再後來，因為要照顧患有精神疾病的奶奶，笨手笨腳的我隻能去周邊的裁縫廠上班。
縫一片布料給一分錢。
那時候就連吃頓大米飯都是奢侈。
更別提過生長發育這關了。
第一次來月經，我想問媽媽借點錢買衛生巾。
「我們那個時候還不是布條裹著草木灰就過來了？你有什麼臉去用富人家的孩子才配用的衛生巾？」
「我也沒錢了，你倒是給我點錢交下房租啊。」
憤怒與對命運的不甘衝破陳舊的枷鎖。
這時才反應過來的媽媽狠狠把我壓在身下，一個成年女性的體重幾乎要讓我喘不過氣來。
「你個不孝女，你居然敢打你媽媽！」
「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你居然因為我要給你爸爸還債你就想打S我！」
窒息感席卷著我，可周圍的人不僅無動於衷，反而拍手叫好。
「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我支持這個媽媽的做法。」
「也是個苦命的，沒想到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居然是白眼狼，還想謀S親娘！」
「你看看！這就是操勞了一輩子的女人，不僅要給S去的男人擦屁股，還要費心費力教導白眼狼！」
「這種不孝女S了才好。」
我為自己的衝動感到後悔。
我這是不孝女系統，又不是什麼金剛芭比系統。
我隻能在心裡緊急呼喚著 666 號。
眼見著臉色逐漸發紫之時，一抹佝偻的身影從病房裡衝了出來。
03
「放開我的孫女！」
奶奶將輸液架狠狠的砸在媽媽身上，直到媽媽吃痛松開了我，奶奶又趕緊將我護在了身後。
手上還插著針管，嚴陣以待。
媽媽尬笑著和奶奶解釋，「媽你不認得我了嗎？我是玉梅啊，當初你摔到了頭，是我不吃不喝的在你身邊服侍你，給你端屎端尿啊。」
奶奶憤怒的呸了一聲。
濃稠黏膩的唾沫星子明晃晃的糊在了媽媽的褲腿上。
「我才不認識你！」
「我告訴你想欺負我的孫女，沒門！」
媽媽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眼看著就要發作，我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連忙起身拉住了奶奶。
「奶奶，你快回去吧，這點事我會處理好的。」
奶奶卻不管不顧的拿著輸液架把媽媽往窗邊趕。
「壞女人，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就你臉上那個吃屎的表情我還看不出來什麼意思嗎？」
「想欺負我孫女？我想叉S你！」
「退！退！退！」
危急關頭總是有人會英雄救美。
一個穿著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出現在我們的視野裡。
看起來像是個商界精英。
他將媽媽穩穩的擋在身後，三言兩語見就在此撩撥起國人骨子裡名為百善孝為先，子不嫌母貧的正義感。
「小朋友，雖然你走錯了路，但你對不起的始終是你自己的身體。」
「你媽媽從頭到尾也沒有指責你，隻是想你把自己的非法所得拿出來填補上你爸爸的賭債。」
「可你不僅油鹽不進，還撺掇老人家來逼S你媽媽，咱們國人從來都是講究百善孝為先，你真是給 00 後丟臉了。」
「老人家啊，我看你也真是老糊塗了，連誰對你好都分不清了。」
怒火再一次被點燃，撸起袖子就是幹。
「你又算哪根蔥，你憑什麼說我奶奶？老糊塗？我看你是大腦包小腦，年紀輕輕腦幹缺失。」
「先天傻缺加上老年痴呆，你這種治好了也要流口水！」
男人還試圖和我講理，卻被我一口氣說完十八年的髒話堵得啞口無言。
「還什麼給 00 後丟臉，你這種就是拉高了 80 後的畜生率。」
媽媽則是小鳥依人的躲在男人身後，茶言茶語。
「德斌，咱們老同學一場，你又何必苦了自己為我出這個頭呢？」
我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老相好，哦不，老同學啊！」
聯想起從前我半夜給奶奶洗尿壺，路過媽媽房間時聽到的那些奇怪的聲音，我立馬就敏銳的察覺到了第二春的氣息。
我頓時就想到了該如何去對付媽媽，拿到一個億。
媽媽的臉被氣的通紅。
「你爸爸S後，我一直辛辛苦苦養你！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汙蔑我。」
「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和名聲啊！」
「我和德斌就是清清白白的老同學，你既然這麼想我那我隻能以S明志了。」
可媽媽一隻腳剛跨上窗臺，身體就不受控制的往後倒。
穩穩的摔在了張德斌的懷裡。
張德斌急壞了，外表儒雅的他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善惡終有報！周晴晴你這麼對自己的親媽，你會後悔的！」
看著媽媽抽動的眼皮，我玩味的環抱起雙臂。
一字一句頓道，「我等著。」
04
隻是沒過多久，十八歲失足少女大鬧醫院的視頻就迅速霸榜了各大短視頻軟件。
這或許是網友們最團結的一次。
不同年齡段、不同性別的網友都紛紛開始指責我。
隨著張德斌打著體恤老同學的直播開啟，我的個人信息被泄露，社交賬號也開始淪陷。
網絡上開始大規模的出現我的 AI 換臉視頻。
他們試圖用孝順和清白兩個字將我釘在恥辱柱上，反復鞭屍。
可他們鞭屍的隻是我愚孝多年的空殼，真正的我早就清醒。
我紈绔的認為這是教育的閉環，是我打臉媽媽的必經之路。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