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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是大月國的啞巴公主,但世人卻更喜歡稱呼我為「神女」。


 


在小時候,我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預言了先皇的S亡。


 


第二句話便是預言了父皇的登基。


 


大月國的子民把我當成無上的信仰,日夜叩拜。


 


可誰能想到,神女背後的真相卻是這樣骯髒。


 


1


 


「快看!快看!是神女殿下和國師大人!!」


 


「神女殿下!感謝您保佑了大月國,我們全家都願意獻上自己的一切,隻為供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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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殿下,求您賜我們一句預言吧!」


 


我端坐在仿佛神臺的花車上,身穿白衣恍若天人之姿,而面上悲天憫人的神態更是讓百姓們觀我若神明。


 


回宮的一路上,我的耳邊都是百姓的高呼聲。


 


Ṫŭ̀⁹我是大月國的神女,也是大月國的大公主。


 


在父皇還是皇子時,我出生了。


 


但我的出生並不受到皇室歡迎,因為我不會說話,就連「嗯嗯啊啊」的聲音也不能發出。


 


接生的嬤嬤在Ŧų⁾看到我無聲地大哭時,顫抖著手把我交給了母後。


 


母後見我不會發出聲音,失望地讓嬤嬤把我帶走了。


 


而我的父親,見我不是男孩,還身有殘疾,便不再管我。


 


但在我五歲那年,我在父親面前準確地預言了先皇的S亡時間。


 


父親聞言,惶恐地把我打了一頓,將我關進了柴房。


 


但在三日後,原本身體康健的先皇一命嗚呼,讓父親重視起了我。


 


後來我開口說的第二句話,便是先皇留有遺詔,讓父親繼位。


 


父親果然成了皇帝。


 


2


 


父皇登基後,我更是預言了幾件國家大事,民眾知道了我的神奇之處,認為我是上天降下的福氣,我成了大月的神女殿下。


 


自此之後,我便成了父皇心尖上的公主,被嬌養在宮中。


 


他每日下朝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前往我的奉仙殿,聆聽我的新的預言。


 


「仙兒,今日有無新的預言啊!」


 


父皇一身明黃色,虔誠地跪倒在我座下。


 


他捧著我雪白的腳,一臉痴迷地親吻著我的腳趾。


 


我斂下眼中的諷刺與厭惡,與往日一樣,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今日無預言。


 


見我搖頭,父皇的眼神帶上了一絲不滿。


 


「怎的還沒有新預言,沒有新預言朕還怎麼迷惑……呃……為百姓做事啊?」


 


父皇激動地站起身,滿是橫肉的臉也跟著抖動。


 


我忍下內心翻湧著的惡心,閉上眼睛,假裝我在冥想。


 


父皇見我不再動作,隻好甩袖離去。


 


臨走時,他帶著一絲慍怒喊來宮人吩咐道:「今日神女身體不適,膳食便不用送來了。」


 


奉仙殿的宮門一關上,我便猛地睜開眼睛,無聲地嘔吐起來。


 


我的貼身侍女靈言衝了過來,一臉不忍地看著我。


 


「公主殿下……」


 


我SS地抓著靈言的手臂,皺著眉,眼中滿是猩紅。


 


太惡心了,真的太惡心了。


 


靈語此時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猶豫著要不要把信交給我。


 


順氣後,我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打開了靈語遞過來的信。


 


信上隻寫著一個大大的「忍」字。


 


是啊,這麼多年我都忍了過來,可不能前功盡棄了。


 


我把信扔進了火盆裡,看著它變成了灰燼。


 


3


 


「兩個月之後,周國的使臣就要到了,聽說他們要我們把公主嫁過去和親呢!」


 


「這事我也聽說了,周國那等賤民,十多年前還是我們大月的附屬國,國君還眼巴巴地把最受寵的三皇子送過來當質子,現在卻要求我們大月下嫁公主,真是不知所謂。」


 


「可不是,要我說啊,我們大月就應該出兵把他們打服了,看他們還敢不敢狂。」


 


路過御花園時,宮人們的討論聲落入我耳中。


 


我抬眼看了一旁的靈言,靈言立馬會意,在我耳邊輕輕地解釋。


 


「確有此事,周國希望迎娶一位公主回去,但陛下似乎不同意,想要拒絕呢。」


 


還沒等我有所反應,靈言接著說道:「周國的國君勤勉,現在周國的國力已經可以跟大月抗衡了,公主殿下,奴婢擔心……」


 


我抬手,示意靈言慎言。


 


片刻後,我站在了紫薇宮面前,這裡是歷代國師的住所。


 


大月國的國民信仰神明,對鬼神之事深信不疑,因此在大月國,國師的地位僅是一人之下,就連皇室中人見到國師也要恭敬行禮。


 


我抬步想要走進去,靈語卻突然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袖子。


 


我轉過頭,隻見兩個丫頭都紅著眼睛看著我。


 


我拂開靈語的手,安撫性地笑了笑,大步走了進去。


 


國師的住所周圍都擺放著不知名的神像,殿內的燻香和昏暗的燭光讓整個紫薇宮看起來神秘又恐怖。


 


我站定在大殿中央,看著眼前這一座熟悉的神像。


 


神像被雕刻得栩栩如生,臉上那悲憫眾生的表情也被展示得活靈活現。


 


「仙兒,你來啦。」


 


身後突然傳來了國師那縹緲的聲音,他冰冷的身體緊貼在我的身後。


 


瞬間,我便感覺像是被毒蛇纏上了一般,渾身發冷。


 


他把我攬在懷裡,呼吸近在咫尺。


 


我用力掙脫開他的懷抱,轉身冷漠地看著他。


 


眼前的國師滿頭白發,面容卻像是十幾歲的少年,而他發出的聲音卻像是耄耋老翁般蒼老。


 


見我反抗,他眯著眼睛,嘴角的笑意愈發陰冷。


 


他猛地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我一時不穩,身體往後直直倒在地上。ţű₎


 


後腦勺猛地磕在地上,頓時讓我眼冒金星。


 


「仙兒,你長大了,也不乖了,敢反抗我了。」


 


疼痛和窒息感讓我生理性地落下了眼淚,我痛苦地張大嘴巴,無聲地大口呼吸。


 


4


 


國師壓在我身上,見我臉色漲得通紅,才漸漸感到滿意。


 


在我快要暈過去的時候,他才猛然放開了我。


 


他湊到我耳邊,沙啞的聲音如同鬼魅般低語:「仙兒,不要反抗我,你逃不掉的。」


 


我側過頭,閉上眼睛緊咬下唇。


 


「呵呵……」


 


國師站起身,整理了一番弄皺的衣服,恢復了原先那般仙風道骨的模樣。


 


「周國的使團兩月後到達,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說完,他轉身離去。


 


快走出門口時,他側過頭,嘴角扯起冷笑:「今日就先放過你,使團到達之前,你還是要每日到紫薇宮來。」


 


待他走後,我才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


 


靈語和靈言兩個丫頭見我衣衫不整地走出紫薇宮,脖子上還帶著紅痕,瞬間就落下了淚來。


 


靈言年紀小些,見我這樣狼狽,忍不住出聲:「國師怎這般過分,又把公主弄成這個樣子……」


 


靈語用力捂著靈言的嘴巴,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靈言似乎也想起了這裡是什麼地方,眼裡浮現出恐懼。


 


我帶著兩個丫頭快步離開,忽視了身後傳來的陰冷視線。


 


兩月後,周國使團進京,帶來了許多新鮮的玩意。


 


這些玩意都是大月國沒有的東西,一時間,百姓們受到了來自周國的文化衝擊。


 


大月的百姓們都以能買到周國商品為榮,周國帶來的商品變得有價無市。


 


父皇知道這件事後,憤怒地把上書房砸了個遍。Ṱü₂


 


大月國一直以來以上國自稱,不屑與周圍的國家通商貿易。


 


加上近年來,大月國的皇室貪圖享樂,原本像周國一般的附屬國國力漸漸強大,竟也逼得大月國不得不同意通商。


 


這次周國的使團便是帶著與大月國通商的目的而來,幸運的話,還能再帶一個大月國的公主回去。


 


我的宮裡也被進獻了兩件周國帶來的商品,一件是琉璃寶鏡,一件是沙漏。


 


靈語和靈言好奇地打量著琉璃鏡,驚奇地感嘆道:「這鏡子竟把人照得這般清晰,就連我臉上長出的小紅點都看得這樣詳細,太神奇了。」


 


「還有這個沙漏,聽說是計時用的,雖然隻能上下倒轉,但是看著這沙子流動,也另有一番趣味呢。」


 


我伸出手擺弄著手中精巧的沙漏,眼裡浮現出一絲瘋狂。


 


周國的使臣們,我等你們好久了。


 


5


 


「皇上有旨,宣凌仙大公主到宣明殿觐見!」


 


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我放下手中的沙漏,換上了華服,前往了宣明殿。


 


進去後,宣明殿裡原本熱鬧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


 


高座上坐著我的父皇和母後,國師則一襲玄衣,站在父皇的身邊。


 


我抬步緩緩地走了進去,周圍坐著的大月國的大臣們和周國的使臣們直直地盯著我。


 


高座上的母後別過臉,眼裡閃過一絲嫌棄。


 


父皇見我過來,一臉欣喜地站了起身,頗為自豪地對著周國的使臣介紹。


 


「這就是大月國最尊貴的凌仙公主,是朕最寵愛的女兒。」


 


我向使臣們行禮,隨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國的使臣們。


 


直到見到使團裡站著的那位長身玉立的少年時,我的心才猛地像是被揪了一下。


 


這時,國師信步走到我身旁,笑意吟吟地對著少年說道:「三皇子殿下,想必周國人也知道我們的公主殿下預言奇準,何不讓公主殿下給你們一個預言呢?」


 


少年抬眸一笑,眼底浮現出冰冷:「不必了,我們周國崇尚武學,這種神神怪怪的東西我們周國不信。」


 


大月國的大臣們聞言,激動得想要反駁,卻被國師一個眼神制止了。


 


「三皇子殿下,話可不能這麼說,公主殿下猶如我們大月的信仰,千金難求一句預言,殿下隻當入鄉隨俗,或可隨意一聽。」


 


說完,國師別過眼看向我,眼中帶著警告。


 


寬大的衣袖下,我SS地握著拳頭,指甲深入掌心。


 


我咬牙行禮後,不顧國師的警告,轉身落座,全程不發一語。


 


6


 


深夜,我被帶到了紫薇宮的暗室。


 


我渾身赤裸,四肢被固定在木板上,動彈不得。


 


國師拿著鞭子不停地鞭笞著我的後背,我滿頭冷汗,大口喘著氣,可痛到極致時還是不能發出任何聲音。


 


「賤人,你居然不按計劃來,讓你說出一句話就這麼難嗎?」


 


隨後,國師扔下鞭子,大步走到我身後,SS地扯著我的長發。


 


頭皮快被撕裂的痛苦讓我不得不揚起頭。


 


國師惡狠狠地在我耳邊質問:「你是不是還念著那個周國質子?他現在已經是周國高高在上的皇子了,你以為他還會記得你嗎?


 


「三日後的宮宴,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出那句預言,不然,你的另一個侍女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