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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畫面看著著實有些詭異,可父皇日後卻時時提起。


 


「朕的大祈有這雙兒女守著,朕再無所求了。


 


「尤其是羽舒,朕的安樂公主,大祈的珍寶!」


 


……


 


回府的路上,穿越女莫名其妙湊過來。


 


「你應該也是因為擔心許意清才主動提這件事的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喜歡他,畢竟他這麼帥又這麼博學,現在你接了他父親的案,直接赦免他們,許意清一定會很感激你愛上你的……該S的我當時怎麼沒想到……」


 


她還在喋喋不休著,我不動聲色揮手將她的魂扇遠了些,天天聽這種亂七八糟的話真擔心會損陰德。


 


剛到府,門口就有人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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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就知道殿下還是念著妾的,妾先替父親母親謝過殿下,今晚殿下可要來妾房裡嗎?」


 


是裝扮得有些過頭的許意清,白衣白冠白靴,一身白,手裡一把墨山折扇,有種說不出的清風霽月的味道。


 


想必是我昨夜派去的宮裡最有閱歷和手段的嬤嬤得力,不過一日過去,這些人便都懂了規矩,隻是柳庭風和陸川那裡還要調教些時日。


 


如今的許意清當真擔得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如果他說話沒漏風的話。


 


我也不看他,自顧自下了馬車就朝臥房走去,身後有侍衛攔住了許意清。


 


「殿下……」


 


仿佛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我漫不經心分去一個眼神,見他眸子亮起來,不禁笑了笑。


 


「本宮記得你妹妹最愛紅色,去年的燈會上她還搶過本宮的芍藥燈……」


 


許意清雖不明白我怎麼突然提起這個,但還是有模有樣地跪下請罪。


 


「胞妹年幼無知,自小便被嬌慣得有些蠻橫,還請殿下莫要生氣。等到殿下查明真相還我許家清白,我再帶著胞妹過來謝罪,還要親手做更好的芍藥燈給殿下送來。」


 


應該是覺得自己的表現棒極了,許意清迫不及待抬頭想要看看我欣喜的表情。


 


隻是我臉上的嘲諷有一瞬間刺痛了他,我捂嘴輕笑。


 


「本宮用不上你做的燈,今日突然提起紅色,是想到今夜許府上下一百八十口人血濺當場的場面一定很紅,很漂亮。你妹妹這麼喜歡紅色,本宮還真想親眼去看看她的反應吶……」


 


「你說什麼?」


 


許意清差點要跳起來,他的神色逐漸變得癲狂,迫不及待地想要拽我的領口質問,卻被身後的護衛一拳打在地上壓著。


 


「這不可能!你不會這麼做的……」


 


許意清口中沁出血來,我看著覺得沒趣,便想了個更好的樂子。


 


「孟槐,既然他不信,就把他帶去許府好好看看,記住要讓他看一夜。」


 


孟槐是護羽衛的統領,隻聽我的命令,他很快領命帶走了許意清。


 


我則打了個哈欠款款離去,餘光瞥見柳庭風的身影,不由得腦子裡蹿出好玩的想法。


 


第二個就拿你開刀吧。


 


4


 


翌日,我正同貴客喝茶,柳庭風貿然闖了進來。


 


「殿下,您為何要將我的將軍封號給別人?您明知那是我最在意的東西……」


 


許是有人跟他說了什麼,柳庭風竟也學得矯揉造作那一套,一身青衣輕紗也就罷了,居然還在腰上腳腕處系了鈴鐺紅繩,一步一響。


 


穿越女在一旁飄著眼睛都要看直了。


 


「我滴媽秦羽舒你咋能吃這麼好?他在我面前不是裹得緊緊的就是穿著戰甲,哪有如今的好春色給我看,我真該跟你好好學學了!」


 


我不動聲色從屏風後繞出,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柳庭風,將他的下巴抬起。


 


「怎麼能算是本宮給的別人?這事可是你父親柳大將軍親自向我父皇開的口,若是別人的請求,父皇哪能答應那麼快?」


 


柳庭風咬了咬牙,但隨即對上我饒有興致的眼神,暗了暗神色,變得有些委屈。


 


「妾早已是殿下的人了,妾的東西也都是殿下的,您怎麼能看著這麼個愚忠不顧親情的老東西搶走屬於您的東西呢?


 


「實不相瞞,妾曾經打過的那些敗仗都是我弟弟做的軍師,隻是顧著父親寵愛那個小草包,又有從前曾救過陛下一命的恩情,妾從來都是有口難言罷了……」


 


屏風後有人打碎了茶盞,生生驚停了柳庭風的大逆不道之言,侍女緩緩移開屏風,裡面坐著的兩人正是剛剛柳庭風口中的老東西和小草包。


 


「混賬!」


 


柳勤業氣得想要將茶盞砸在柳庭風頭上,但硬是忍住了。


 


面對著柳庭風有些惶恐的神色,他終是按捺住了怒火。


 


「你作為柳家嫡長子,少時不曾用功練武也就罷了,庭遠的軍事才能你也要打壓,凡是你們兄弟二人共同上陣打的勝仗你都要攬功,敗仗你便要丟給庭遠請罪。


 


「我千辛萬苦說服陛下將你送來公主府,殿下府中的萬書樓裡兵法典籍應有盡有你從不去翻,護羽衛每日在府中練武打操你不曾去看,我親自請命在陛下那裡討來的戰史你不屑一顧,反倒私底下在殿下面前編排貶低你的父親弟弟。


 


「柳庭風,為父事已做絕話已說盡,從此以後你便不再是柳家人。既然你這麼看不起自家人,那你便好好待在公主府博殿下開心吧。」


 


柳勤業對我行了一禮憤然離開,柳庭遠則想要攙扶起癱坐在地的哥哥,卻被狠狠甩到一旁。


 


「你滾開,別在這裡假惺惺了,看我這個樣子你很得意吧?這樣你就能獨享父親的權勢了,你滿意了吧?」


 


柳庭遠急得眼睛都紅了,想要說話卻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向我行禮完後匆匆去找父親。


 


「你還真別說,我看這弟弟也是風韻猶存吶。」


 


穿越女眼光已經不怎麼放在柳庭風身上,她現在反倒覺得在戰場上英姿颯爽的小將軍,私底下會眼睛紅紅說話慢慢的反差萌S人了。


 


男人嘛,多的是,這個不行換他弟也可以。


 


許是知道自己已經被父親放棄,柳庭風顫顫巍巍站起來,幹脆破罐子破摔,想要來掐我。


 


「都是你的錯!你明明可以為我洗清那些戰敗的恥辱,明明可以把問題都推到柳庭遠頭上,你為什麼不幫我?你不是最愛我的嗎?你又為什麼把我父親弟弟叫來看我如今這副樣子?你難道不愛我了嗎?我恨你!」


 


柳庭風的手還沒來得及碰到我就被拿下,孟槐卸掉他的一條手臂,押在地上聽從發落。


 


有侍女撿起剛剛柳庭遠匆匆離去而不小心落下的玉佩遞過來,我拿在手裡把玩,漫不經心。


 


「關到沁桃院裡去,守好了。」


 


深夜,我沐浴完畢,喚了孟槐進來。


 


「殿下……」


 


孟槐一進來便迫不及待捧著我的手親吻,痴迷又虔誠。


 


穿越女瞪大了眼睛,她S都沒想到我和孟槐居然有這種關系。


 


「你你你……你不是自詡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嗎?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讓你心中無男人又不是身邊無男人,格局小了。」


 


說起來我和孟槐應該算是青梅竹馬,四歲那年發生那件事後父皇便回宮給我精心挑選了一位S士,便是孟槐。


 


他那時隻長我三歲,卻多了同齡孩子所沒有的果斷狠厲。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那天,我用腳抬起孟槐的臉,笑得張揚。


 


「你可知你的職責為何?」


 


「公主生,則奴以S相護;公主傷,則奴自殘謝罪;公主S,則奴屠他滿門,再隨公主一同極樂。」


 


說這話時的孟槐眼底裡便隻剩下了忠誠和狂熱,我很滿意,便親手賜了他禮物。


 


一枚印在他心口處的我最愛的紅色芍藥花烙印。


 


從那以後,每每情動之時孟槐都要拿我的手輕撫那株芍藥。


 


「殿下……這是殿下給奴的印記,象徵我是殿下的人……嗯……殿下……奴的這條命,隻歸殿下享有……」


 


思緒回籠,見腳底下的鍾情小狗忍得辛苦,我笑著捧起他的臉吻了上去,還不忘將穿越女的魂關在房外。


 


「做飯不給看是吧?你真是……诶等等,我怎麼能飄這麼遠了?Yes 我終於自由了!」


 


見穿越女的魂魄飛向沁桃院,我安下心來,專心應對白天因我多看一眼旁人就吃醋的狗狗。


 


5


 


次日清晨,給正在撒嬌討好想要再來一次的孟槐一個巴掌後我懶散起身,看著孟槐捂著臉滿意離去,我喚了侍女進來。


 


用過早膳後,我才將目光看向從睜眼起就一直萎縮在角落傷心的穿越女。


 


「讓我猜猜看,這是不是就是你之前常說的當面撞見 crush 說自己壞話後的心灰意冷的表現?」


 


穿越女心涼了半截又被我如此嘲諷,直接擺爛躺在地上生無可戀。


 


「他說從前的我又蠢又饞又好拿捏,還說我就是個任他呼來喝去的狗,丟到窯子裡都沒人有興趣碰的臭婊子嗚嗚嗚嗚嗚嗚嗚……」


 


我面色一冷,當即招來護衛撤去沁桃院外的侍衛,隻要他敢跑,我就把他腿打斷。


 


穿越女感動不已,終於從地上振作起來。


 


「謝謝姐姐!你真好!我以前那樣說你你還給我出氣,謝謝你!」


 


我對她其實沒什麼敵意,在上一世她被困在天牢裡叫不出系統時,她常常跟我說話。


 


說自己本是另一個世界的人,作為情竇初開又不好好學習痴迷小說的初中生,有系統找到她時她便立刻同意綁定了。


 


隻是她沒料到自己竟還要完成虐戀任務,不做就會受到電擊懲罰。


 


起初作為現代人,她承認自己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覺得古人迂腐的腦子跟不上她的思想和智慧。


 


可如今見識過我的手段,她也被我折服了。


 


確認系統徹底消失後,我也不再很是提防著她,畢竟她還隻是個錯付真心卻被百般折辱的孩子罷了。


 


「姐姐就叫我小糊吧。」


 


「嗯,我會為你報仇。」


 


對於女人我一向是比較包容的,更何況引她出錯的是系統。


 


小糊從那天以後總是乖乖在我身後跟著,或許是第一次在這陌生的地方感受到溫暖,她變得依賴我許多,話還變得更多了。


 


直到過些日子我帶她去了逢梅居,也就是陳景初的居所,見到榻上癱著昏迷的人,小糊一下子衝了出去。


 


「不行不行,我看他就心軟,姐姐你自己處理他吧。」


 


我偏要將她扯進來,讓她好好看著陳景初因故意不醫治而虛弱不堪的樣子。


 


「這個你覺得怎麼馴才能好玩?」


 


小糊捂著眼睛的手露出一條縫,很快又全放了回去。


 


「太殘忍了姐姐,不然……先把他治好?」


 


我笑著應和她:「正有此意,這樣玩著一不小心就會弄S,太麻煩了。」


 


小糊又默默捂上了耳朵。


 


當天午時便有烏泱泱的太醫們進入公主府,隻不過外界的傳聞皆是公主寵愛陳景初,小磕小碰都要請太醫來看。


 


就在逢梅居亂作一團之時,柳庭風悄悄帶著陸川跑掉了,我倒是還忘了陸川這茬。


 


於是他們被抓回來之後,孟槐領命拖著柳庭風去了地牢,隻剩陸川被暴揍一頓,宛若S狗般在地上喘息。


 


「聽聞你族有一聖女,冰肌玉骨不會衰老,也不食人間煙火,卻要日日飲少女的精血,不然便會香消玉殒。但因其體質特殊,能生出最勇猛善戰的勇士,所以你們便源源不斷為她供著精血,此傳聞可真?」


 


陸川是他們當中性子最硬最倔的,現在沒人束縛他,便語出猖狂起來。


 


「聖女可是我們草原最珍貴的寶物,無人能與她相匹,你就連念出她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冥頑不靈。」


 


我讓護衛將他丟回遇林閣,自己則看起了那片草原的地形圖。


 


「姐姐怎麼突然對草原感興趣了?莫非也看上了套馬的漢子?」


 


「你腦子裡能不能別天天想著男人?」


 


因著難得生一回氣的緣故,小糊不敢說話了,隻是去瞧我手裡的飛鴿傳書。


 


隻一眼就叫她差點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