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隻手護著我的後腦勺。
我忍不住發抖。
背貼在冰涼的牆面上,引起渾身戰慄。
皎潔月色透過窗簾落在男人身上。
沾染情欲的那雙眼。
很多年前,也有這麼一雙眼睛。
沒這麼好看,卻兇狠可怕。
是我永遠也磨滅不了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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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得厲害。
細細的哭腔溢出來。
「怕?」
男人動作停下,吻掉我眼角的淚水,低聲哄著我:「雲梨,不怕,我在。」
11
與此同時。
蔣明川安撫好林月,返回兄弟局。
好兄弟勸他:「一個小助理,你就這麼費心,人家雲梨對你掏心掏肺,盡心盡力,不過問一下?」
「她會處理好的。」
蔣明川開口,點了根煙。
這麼多年,沒有雲梨處理不好的問題。
就像這麼多年,雲梨從不會離開他一樣。
她是最完美的首席秘書。
隻是,不該對他有不該有的心思。
想到這裡,蔣明川吐出一口煙,蹙起好看的眉頭。
但好兄弟依舊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很好奇,你真的不喜歡雲特助?
「身材頂,長得美,有能力,圈子還幹淨,聽說這五年,她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兄弟,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蔣明川點了點手上的煙蒂,煙灰落進煙灰缸裡,他淡淡地接了一句:「是嗎?」
12
我扣住京斯年的手。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害怕,恐懼。
那些噩夢一般的經歷,讓我喘不過氣來。
京斯年察覺到我的緊繃,松開我的唇,輕輕拍著我的背:「不會換氣?」
我SS咬唇,不肯吭聲。
他開了燈。
赤裸著的上半身。
精壯的身體,漂亮的腹肌人魚線。
身上出了汗。
荷爾蒙爆棚。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害怕。
但眼神從不退縮。
他低咒一聲,發狠攫住我的唇。
兩手打橫抱起我,將我放在床上,嗓音又低又啞:「雲小梨,你要是害怕,我現在可以停。」
我緩了緩呼吸:「現在不做,你以後就會放過我嗎?」
他與我十指緊扣,將我的手抵在柔軟的床單上,緩緩吐出三個字:「你做夢。」
我閉嘴。
他繼續。
承受之間,我才記起來問:「你沒病吧?」
「你猜。」
他挺身,故意,頑劣。
我顫抖,害怕,又痛恨自己總是害怕,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要在上面。」
他動作停頓,繼續吻我眼角的淚水:「不怕了?」
我咬唇:「怕沒用。」
很多年前我就知道,害怕、畏懼,都是最無用的情緒。
他垂眸,摩挲著我的手指:「好。」
然後翻身而下。
我笨拙,卻努力。
他隱忍,出汗,咬牙切齒:「雲梨,你要玩S我是嗎?」
我抿唇,繼續努力。
一場情事,像是兩個人在較勁。
瘋狂、旖旎。
但到底體力不過關,意識模糊之間,指尖一抹微涼。
男人扣著我的手,套上一枚粉鑽:「看,最終你還是戴了我的戒指,要了我的人。」
13
醒來,天光大亮。
嗓子啞,渾身也酸疼。
還沒動作,身後的男人又貼上來:「早啊,雲小梨。」
荒唐。
我輕聲嘆口氣,推開他:「京四少,我要去上班。」
「還早,待會兒我送你。」
他與我十指緊扣。
我這才注意到手上的那枚粉鑽。
中世紀伊麗莎白女皇與丈夫的定情之物。
代表純潔無瑕、矢志不渝的愛。
很多年前的那場慈善晚宴,蔣明川在拍白玉耳環之前,有問過我想要什麼。
我盯著這枚粉鑽。
亮晶晶的。
如同我看它的眼神。
明亮,充滿希望,滿是明豔的少女心事。
但蔣明川說:「雲特助,什麼該要,什麼不該要,還需要我提醒?」
目光黯淡。
我別開視線。
收起那些旖旎的心思。
後來,有人匿名拍下這枚粉色鑽戒,讓工作人員當著蔣明川的面送我:「那位先生說,雲小姐皎潔無瑕,當配得上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蔣明川冷笑:「眼光真差。」
不知道是在說我,還是在說那位送鑽戒的先生。
我又羞又臊,讓工作人員把粉鑽退了回去。
太貴了,我不配。
太美好了,我也不配。
14
我摩挲著粉鑽的稜角,目光微怔。
粉色也能閃閃發光,是真的很好看啊。
京斯年動了一下,摟緊我的腰,將頭埋進我的脖頸間,呼吸熱熱的,痒痒的:「這麼喜歡?」
我沉默半瞬,想要摘下:「太貴重了……」
「你敢摘,今天就別想去上班了。」
男人嗓音清明,徹底清醒。
抬起頭緊盯著我。
目光不滿,扣住我手腕的力道很緊,聲音警告,「摘一次被我發現,我就睡你一次。」
「京斯年!」
他目光認真:「我做得出來,雲小梨。」
他是個瘋子。
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情。
我沉沉吐出一口濁氣:「我要上班,戴著這個,不方便。」
他目光轉了轉:「你親我一口,我給你做個項鏈掛脖子上。」
我沉默半瞬:「為什麼非要我戴?」
「我就是給你買的!」他捏著我的手心,「你不要那就扔掉!」
幾千萬的東西說扔就扔,他腦子沒病?
我終於妥協:「那你給我做個鏈子吧。」
話音落下,他湊過來,潋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沒動。
他蹙眉,冷哼:「那你就戴著上班。」
我立馬吻上他的臉頰。
他故意轉頭,吻住我的唇:「哪有送上來還讓你跑的道理。」
15
下午,高爾夫球場。
我對著鏡子整理著裝。
妝容素淡,符合職場穿搭。
隻是脖子上囂張的吻痕處處都在提醒昨晚的荒唐。
我趕緊用粉底抹了好幾層。
心裡忍不住問候京斯年全家。
出來的時候,球場上都是老總,蔣明川朝我招手:「去接個人。」
接林月。
他的小助理。
她跟著球童進來。
球童亦步亦趨地給她撐著傘。
見到我,林月俏麗明豔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哇,原來是雲梨姐呀~蔣總對我可真好。」
她自然而然眼神示意球童,「傘給她吧。」
我沒動。
她眨眨眼睛,委委屈屈,「雲梨姐,你不會不願意吧?蔣總說,會派個人好好照顧我,雲梨姐不是最會擅長做照顧人的事了嗎?還是說,可以照顧陸總,我就不行?」
我不卑不亢地看著她:「林月,如果不是你工作失誤,蔣總不會讓我去給你收拾爛攤子。」
「那蔣總心疼我嘛~他怎麼沒心疼你啊~雲梨姐,你很喜歡蔣總吧?」
她勾著指甲,「可惜了,蔣總喜歡我這樣年輕的。」
我沉默片刻,抬頭看著頭頂太陽,隨後才道:「時間不早了,蔣總還在那邊等。」
說完,我轉身就走。
林月撐著傘跟在我身後小跑:「雲梨姐,你什麼時候喜歡蔣明川的啊?
「聽說你從畢業就跟在他身邊了,五年他都不喜歡你,我一來他就看上我了,要我說,雲梨姐,他是真不喜歡你,你就別往蔣總面前湊了。」
16
說得急了,林月還要伸手拉我。
我討厭被人觸碰,閃身躲開,她一個踉跄要跌倒在地。
驚呼之中被人抱住。
蔣明川俊顏驟冷:「雲梨,道歉!」
林月原本囂張得意的表情立馬變得溫順又委屈:「明川哥哥,雲梨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想幫她撐傘,她不理我就算了,還推我一把。」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女人怎麼能把話說得如此顛倒黑白?!
而蔣明川居然信了。
他扶穩林月,解著袖扣:「雲秘書,這裡都是合作方,你想丟人丟到外面嗎?」
他催促我快點道歉。
我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從球童手裡接過高爾夫球杆:「我可以做任何事,唯獨不接受子虛烏有的罪名。」
「咚!」
一杆進球,滿堂喝彩,老總們都朝我看來:「雲秘書果然優秀!」
下一秒,林月冷哼:「她肯定優秀啊,這種哄男人開心的把戲她最會了。昨晚上還在酒桌上陪男人呢。
「別說一杆進球了,進別的……」
她上下打量我一眼,抱胸,「也不是不行。」
17
工作職場,面子底子都是自己掙的。
隻是女性更為艱難。
林月一句話,就可以輕而易舉毀掉我多年口碑。
我握著球杆,冷靜解釋:「酒局,是因你而起。而且,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林月不理我:「誰知道你背地裡會做什麼呢,是吧,蔣總?」
她抱住蔣明川的手臂。
蔣明川握著高爾夫球杆看向遠方,聞言敷衍應了一聲:「嗯。」
我面色蒼白。
難過,還有失望。
他到底是有多討厭我,才會在這種時候迎合林月萬分荒唐的造謠。
兩人一唱一和,球場老總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我本來就身材好長得漂亮,即使淡妝,也是氣質清冷的美人。
而在職場上有能力的美女,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黃色猜想。
我氣得渾身發抖。
下一秒,清冷的雪松香襲來。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身後伸出來,以極其強勢又曖昧的姿勢摟住我:「寶貝,惡意造謠就是想毀你,還給什麼臉?」
那雙手順著我的手握住高爾夫球杆,對準的方向卻不是球洞,而是林月。
嗓音還是那麼頑劣囂張,「這麼喜歡進球,送你一個。」
「咚!」
高爾夫球對準林月砸過去。
林月嚇得花容失色。
蔣明川眼疾手快護住她。
高爾夫球砸在他手臂上,發出一聲鈍響。
蔣明川一聲不吭,直勾勾地盯著我:「京四少什麼時候跟我的秘書這麼熟了?」
18
京斯年還沒松開我的手,修長手指細細摩挲著我的手腕。
聞言,他低頭看我。
不像昨晚那樣邪戾肆意,一身鐵灰色西裝,濃顏系五官分外奪人眼球。
「寶貝,你說我們什麼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