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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另外一隻手護著我的後腦勺。


 


我忍不住發抖。


 


背貼在冰涼的牆面上,引起渾身戰慄。


 


皎潔月色透過窗簾落在男人身上。


 


沾染情欲的那雙眼。


 


很多年前,也有這麼一雙眼睛。


 


沒這麼好看,卻兇狠可怕。


 


是我永遠也磨滅不了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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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得厲害。


 


細細的哭腔溢出來。


 


「怕?」


 


男人動作停下,吻掉我眼角的淚水,低聲哄著我:「雲梨,不怕,我在。」


 


11


 


與此同時。


 


蔣明川安撫好林月,返回兄弟局。


 


好兄弟勸他:「一個小助理,你就這麼費心,人家雲梨對你掏心掏肺,盡心盡力,不過問一下?」


 


「她會處理好的。」


 


蔣明川開口,點了根煙。


 


這麼多年,沒有雲梨處理不好的問題。


 


就像這麼多年,雲梨從不會離開他一樣。


 


她是最完美的首席秘書。


 


隻是,不該對他有不該有的心思。


 


想到這裡,蔣明川吐出一口煙,蹙起好看的眉頭。


 


但好兄弟依舊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很好奇,你真的不喜歡雲特助?


 


「身材頂,長得美,有能力,圈子還幹淨,聽說這五年,她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兄弟,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蔣明川點了點手上的煙蒂,煙灰落進煙灰缸裡,他淡淡地接了一句:「是嗎?」


 


12


 


我扣住京斯年的手。


 


眼淚簌簌地往下掉。


 


害怕,恐懼。


 


那些噩夢一般的經歷,讓我喘不過氣來。


 


京斯年察覺到我的緊繃,松開我的唇,輕輕拍著我的背:「不會換氣?」


 


我SS咬唇,不肯吭聲。


 


他開了燈。


 


赤裸著的上半身。


 


精壯的身體,漂亮的腹肌人魚線。


 


身上出了汗。


 


荷爾蒙爆棚。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害怕。


 


但眼神從不退縮。


 


他低咒一聲,發狠攫住我的唇。


 


兩手打橫抱起我,將我放在床上,嗓音又低又啞:「雲小梨,你要是害怕,我現在可以停。」


 


我緩了緩呼吸:「現在不做,你以後就會放過我嗎?」


 


他與我十指緊扣,將我的手抵在柔軟的床單上,緩緩吐出三個字:「你做夢。」


 


我閉嘴。


 


他繼續。


 


承受之間,我才記起來問:「你沒病吧?」


 


「你猜。」


 


他挺身,故意,頑劣。


 


我顫抖,害怕,又痛恨自己總是害怕,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要在上面。」


 


他動作停頓,繼續吻我眼角的淚水:「不怕了?」


 


我咬唇:「怕沒用。」


 


很多年前我就知道,害怕、畏懼,都是最無用的情緒。


 


他垂眸,摩挲著我的手指:「好。」


 


然後翻身而下。


 


我笨拙,卻努力。


 


他隱忍,出汗,咬牙切齒:「雲梨,你要玩S我是嗎?」


 


我抿唇,繼續努力。


 


一場情事,像是兩個人在較勁。


 


瘋狂、旖旎。


 


但到底體力不過關,意識模糊之間,指尖一抹微涼。


 


男人扣著我的手,套上一枚粉鑽:「看,最終你還是戴了我的戒指,要了我的人。」


 


13


 


醒來,天光大亮。


 


嗓子啞,渾身也酸疼。


 


還沒動作,身後的男人又貼上來:「早啊,雲小梨。」


 


荒唐。


 


我輕聲嘆口氣,推開他:「京四少,我要去上班。」


 


「還早,待會兒我送你。」


 


他與我十指緊扣。


 


我這才注意到手上的那枚粉鑽。


 


中世紀伊麗莎白女皇與丈夫的定情之物。


 


代表純潔無瑕、矢志不渝的愛。


 


很多年前的那場慈善晚宴,蔣明川在拍白玉耳環之前,有問過我想要什麼。


 


我盯著這枚粉鑽。


 


亮晶晶的。


 


如同我看它的眼神。


 


明亮,充滿希望,滿是明豔的少女心事。


 


但蔣明川說:「雲特助,什麼該要,什麼不該要,還需要我提醒?」


 


目光黯淡。


 


我別開視線。


 


收起那些旖旎的心思。


 


後來,有人匿名拍下這枚粉色鑽戒,讓工作人員當著蔣明川的面送我:「那位先生說,雲小姐皎潔無瑕,當配得上這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蔣明川冷笑:「眼光真差。」


 


不知道是在說我,還是在說那位送鑽戒的先生。


 


我又羞又臊,讓工作人員把粉鑽退了回去。


 


太貴了,我不配。


 


太美好了,我也不配。


 


14


 


我摩挲著粉鑽的稜角,目光微怔。


 


粉色也能閃閃發光,是真的很好看啊。


 


京斯年動了一下,摟緊我的腰,將頭埋進我的脖頸間,呼吸熱熱的,痒痒的:「這麼喜歡?」


 


我沉默半瞬,想要摘下:「太貴重了……」


 


「你敢摘,今天就別想去上班了。」


 


男人嗓音清明,徹底清醒。


 


抬起頭緊盯著我。


 


目光不滿,扣住我手腕的力道很緊,聲音警告,「摘一次被我發現,我就睡你一次。」


 


「京斯年!」


 


他目光認真:「我做得出來,雲小梨。」


 


他是個瘋子。


 


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情。


 


我沉沉吐出一口濁氣:「我要上班,戴著這個,不方便。」


 


他目光轉了轉:「你親我一口,我給你做個項鏈掛脖子上。」


 


我沉默半瞬:「為什麼非要我戴?」


 


「我就是給你買的!」他捏著我的手心,「你不要那就扔掉!」


 


幾千萬的東西說扔就扔,他腦子沒病?


 


我終於妥協:「那你給我做個鏈子吧。」


 


話音落下,他湊過來,潋滟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沒動。


 


他蹙眉,冷哼:「那你就戴著上班。」


 


我立馬吻上他的臉頰。


 


他故意轉頭,吻住我的唇:「哪有送上來還讓你跑的道理。」


 


15


 


下午,高爾夫球場。


 


我對著鏡子整理著裝。


 


妝容素淡,符合職場穿搭。


 


隻是脖子上囂張的吻痕處處都在提醒昨晚的荒唐。


 


我趕緊用粉底抹了好幾層。


 


心裡忍不住問候京斯年全家。


 


出來的時候,球場上都是老總,蔣明川朝我招手:「去接個人。」


 


接林月。


 


他的小助理。


 


她跟著球童進來。


 


球童亦步亦趨地給她撐著傘。


 


見到我,林月俏麗明豔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哇,原來是雲梨姐呀~蔣總對我可真好。」


 


她自然而然眼神示意球童,「傘給她吧。」


 


我沒動。


 


她眨眨眼睛,委委屈屈,「雲梨姐,你不會不願意吧?蔣總說,會派個人好好照顧我,雲梨姐不是最會擅長做照顧人的事了嗎?還是說,可以照顧陸總,我就不行?」


 


我不卑不亢地看著她:「林月,如果不是你工作失誤,蔣總不會讓我去給你收拾爛攤子。」


 


「那蔣總心疼我嘛~他怎麼沒心疼你啊~雲梨姐,你很喜歡蔣總吧?」


 


她勾著指甲,「可惜了,蔣總喜歡我這樣年輕的。」


 


我沉默片刻,抬頭看著頭頂太陽,隨後才道:「時間不早了,蔣總還在那邊等。」


 


說完,我轉身就走。


 


林月撐著傘跟在我身後小跑:「雲梨姐,你什麼時候喜歡蔣明川的啊?


 


「聽說你從畢業就跟在他身邊了,五年他都不喜歡你,我一來他就看上我了,要我說,雲梨姐,他是真不喜歡你,你就別往蔣總面前湊了。」


 


16


 


說得急了,林月還要伸手拉我。


 


我討厭被人觸碰,閃身躲開,她一個踉跄要跌倒在地。


 


驚呼之中被人抱住。


 


蔣明川俊顏驟冷:「雲梨,道歉!」


 


林月原本囂張得意的表情立馬變得溫順又委屈:「明川哥哥,雲梨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啊,我想幫她撐傘,她不理我就算了,還推我一把。」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這女人怎麼能把話說得如此顛倒黑白?!


 


而蔣明川居然信了。


 


他扶穩林月,解著袖扣:「雲秘書,這裡都是合作方,你想丟人丟到外面嗎?」


 


他催促我快點道歉。


 


我深吸一口氣,走過去從球童手裡接過高爾夫球杆:「我可以做任何事,唯獨不接受子虛烏有的罪名。」


 


「咚!」


 


一杆進球,滿堂喝彩,老總們都朝我看來:「雲秘書果然優秀!」


 


下一秒,林月冷哼:「她肯定優秀啊,這種哄男人開心的把戲她最會了。昨晚上還在酒桌上陪男人呢。


 


「別說一杆進球了,進別的……」


 


她上下打量我一眼,抱胸,「也不是不行。」


 


17


 


工作職場,面子底子都是自己掙的。


 


隻是女性更為艱難。


 


林月一句話,就可以輕而易舉毀掉我多年口碑。


 


我握著球杆,冷靜解釋:「酒局,是因你而起。而且,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林月不理我:「誰知道你背地裡會做什麼呢,是吧,蔣總?」


 


她抱住蔣明川的手臂。


 


蔣明川握著高爾夫球杆看向遠方,聞言敷衍應了一聲:「嗯。」


 


我面色蒼白。


 


難過,還有失望。


 


他到底是有多討厭我,才會在這種時候迎合林月萬分荒唐的造謠。


 


兩人一唱一和,球場老總們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我本來就身材好長得漂亮,即使淡妝,也是氣質清冷的美人。


 


而在職場上有能力的美女,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黃色猜想。


 


我氣得渾身發抖。


 


下一秒,清冷的雪松香襲來。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從身後伸出來,以極其強勢又曖昧的姿勢摟住我:「寶貝,惡意造謠就是想毀你,還給什麼臉?」


 


那雙手順著我的手握住高爾夫球杆,對準的方向卻不是球洞,而是林月。


 


嗓音還是那麼頑劣囂張,「這麼喜歡進球,送你一個。」


 


「咚!」


 


高爾夫球對準林月砸過去。


 


林月嚇得花容失色。


 


蔣明川眼疾手快護住她。


 


高爾夫球砸在他手臂上,發出一聲鈍響。


 


蔣明川一聲不吭,直勾勾地盯著我:「京四少什麼時候跟我的秘書這麼熟了?」


 


18


 


京斯年還沒松開我的手,修長手指細細摩挲著我的手腕。


 


聞言,他低頭看我。


 


不像昨晚那樣邪戾肆意,一身鐵灰色西裝,濃顏系五官分外奪人眼球。


 


「寶貝,你說我們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