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欠下千萬賭債後把我賣給了賭場老板。
我拼命逃跑,躲進了垃圾桶裡。
然後遇上了有情感障礙的小少爺,他手插著口袋,神情高傲:「我把錢都給你,你來當我的洋娃娃好不好?」
1.
十五歲那年,我變成了一個父母都在的孤兒。
他們染上賭癮,把房子,車子,和我全都賭掉了。
我差一點就被賣給賭場老板,但是我逃跑了。
從一個有父母的流浪孩子變成了一個沒父母的流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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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第一天,我覺得我肯定能活下去。
逃跑第三天,我尚且還有個人樣。
逃跑第七天,我被其他流浪者驅逐,最後躲進了垃圾桶裡。
我的鼻子被打出血,呼吸間都是鐵鏽味,甚至聞不到垃圾桶裡的惡臭。
直到我被撞到,垃圾桶滾了兩圈,最後滾出來一地垃圾,和我。
我無助地抬起頭,看向那個撞了我的黑色保時捷。
一個個子比我高了小半頭的少年下來。
他的瞳孔和頭發一樣黑,閃著細碎的光點。
他嫌惡地皺了皺眉,然後看向我。
那一瞬間,我屏住呼吸,因為我聞到了他身上很香。
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香。
我忍不住往後躲,卻聽見他對管家說:「把她帶回去,我想要這個娃娃。」
他說完直接回到車上,留下了一個西裝男解決接下來的事。
西裝男告訴我那個少年是紀氏集團的小少爺,如果我願意跟他們回去就可以被紀氏收養,一直撫養到成年。
即使是我也直到紀氏集團,它是 a 市最大的產業。
而紀氏集團隻有一個繼承人。
但是我沒想到,原來得天獨厚的紀家小少爺紀雲澤竟然有情感障礙。
管家隻告訴了我,紀雲澤很少會主動去要什麼東西,而我在第一次見面就是個例外。
客觀上來講我當時又臭又髒的,和放在櫥櫃裡的娃娃怎麼也沾不上邊。
但紀雲澤卻非要我做他的娃娃。
我隻直到,隻要跟著他們回去就可以吃飽飯也不用被賣掉,所以忐忑不安地跟著去了那個地方——小少爺的住處。
在半山腰的別墅裡。
紀雲澤不喜歡和人同住,但我算他的娃娃。
管家每天都回來,但從不會在這裡過夜。
這是規定。
他把我送到,走的時候吩咐我:「你隻需要聽少爺的話。」
我似懂非懂點了點頭,從此我便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觀念。
紀雲澤的地位比我高很多,像是一個不可忤逆,不可觸碰的存在。
第一天我在門口站了很久,直到紀雲澤穿著一身睡衣從樓梯下來。
他垂眸看著髒髒的我,眼睛像琉璃一樣,好看又冰冷:「去洗澡。」
於是我被他帶到樓上,很幹淨,但還有些水霧。
那是他的房間,他剛剛洗澡的地方。
我洗幹淨自己後又認認真真地把浴室洗幹淨。
出來的時候很忐忑,也許小少爺看見我的樣子就不會收留我了。
但出來後我發現他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對比我和他的樣子,更像是一個精致的,被人珍視的娃娃的應該是他才對。
但是他生來就是小少爺,而不是別人的玩物。
我垂下眸,躺在地毯上睡了一個無比安穩的覺。
2.
第二天,我被人踩醒。
紀雲澤踩著我,眉宇間滿是煩躁。
見我醒了,於是收回腳:「你不應該在這兒。」
我有些害怕,他是反悔帶我回來了嗎?
「你應該待在娃娃房裡。」
我的心微微落下,在我看來紀家小少爺雖然和我一樣大,但是行為舉止卻更像是一個小孩子。所以我難免不太害怕他。
直到他把我關進了娃娃屋裡,堪比鬼片現場的房間。
裡面開著紅色的燈光,不僅有各種樣式的娃娃還有不同部位的娃娃。
甚至還有福爾馬林泡著的動物標本。
我被盯著走進去,然後身後『啪』的一聲落了鎖。
我度過了難忘的一天一夜,從恐懼到飢餓。那個房間變成了我的噩夢。
門終於打開的時候,紀雲澤站在門口,他不緊不慢得走進來,從裡到外把每一個東西都看了一遍。
最後,到我。
他的眼睛很黑,娃娃屋沒有窗戶隻有紅光。
他看我的眼神專注得詭異,我被嚇到,不自覺後退。
他對我的反應似是不解,「為什麼躲?」
我不敢說話,他起身要離開。
意識到他要走之後,一種濃烈的求生欲讓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角。
他很意外,回頭,眼睛裡生出厭煩的情緒。
我開口:「我,我會被餓S……」
他眼裡的厭煩轉化成怔愣,他轉回身,慢慢蹲下來,蹲在我面前。
「餓了嗎?」
他聲音很輕,但隨之而來的是他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暗色的血流出來。
他把手遞到我唇邊,示意我:「吃吧。」
我抬起頭的時候,他正看著我,眼睛在光下紅得發亮。
我的眼淚一下子落下來,豆大的淚珠滑落滴在他的手上。
我哭得哽咽:「求求你,別,別嚇我了,你別嚇我了……」
我說完以後,娃娃房裡陷入沉默。好一會兒之後,我才敢再抬頭,這一次我清楚看見他眼裡的迷茫。
但下一秒,他很溫柔的揚起一個笑,他抬起那隻都是血的手給我擦眼淚。
「抱歉。」
我打了一個冷顫。
3.
紀雲澤把我放出娃娃房,讓阿姨給我做了一頓無比豐盛的大餐。
我餓了一整天,之前在垃圾桶也沒吃多少東西,所以在意識到這一桌子菜都是給我的,我立馬狼吞虎咽地往嘴裡塞。
紀雲澤一口也不吃,興致缺缺地看著我吃飯。
晚上,我的胃開始劇烈的痛,紀雲澤沒給我安排房間,就讓我睡在他床下地板上。
地板上鋪著一層地毯,睡起來倒是不冷,就是有點嚇人。
我疼的滿地打滾,仍不敢出聲怕吵醒紀雲澤以後他再把我關進娃娃房裡。
就在我快要暈的時候,看到了一雙很白,骨骼分明的腳踝。
我努力仰頭看,紀雲澤站在那兒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疼的滿頭是汗,眼裡含著淚。竭力開口:「救我……」
他蹲下,看的特別開心:「你晚上吃太多了,如果你問我要吃多少飯,現在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他說著,甚至假模假樣地嘆了口氣,我隻知道自己真的要疼S了。
他說:「以後你什麼都聽我的話,我就救你好不好?」
我拼命點頭:「聽你的……」
然後他打開燈,沒一分鍾,醫生就敲響了門。
那次之後,我雖然不聰明,但在求生面前卻敏銳地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自那以後,我每天穿什麼,吃多少飯,全都由紀雲澤來決定。
他是紀家養出來的小少爺,身上會的東西我前所未見。
他知道什麼食物中的營養成分是什麼,也知道怎樣能讓人在不知不覺中S掉。
我很怕他,一種刻在骨子裡,生理上的害怕。
但是我是他最聽話的玩具,比那些貓貓狗狗聽話,比那些不會動的東西有趣。
所以我在他身邊待著,成長到了十八歲。
生日那天,他說可以送我一份禮物。
我猶豫幾秒,看著他嘴邊的笑,感知到他現在的心情很好,是難得的放松。
紀雲澤也是十八歲,他的生日宏大燦爛,幾乎邀請了圈子裡的所有上流人士。
紀家已經開始為他鋪路了。
我的生日在他之後兩天,他給我辦了同樣的,盛大的生日會。
隻不過我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也不需要結交任何上流人士。
我隻需要扮演好他的洋娃娃。
他問我想要一個什麼願望,我猶豫了很久,但其實心中早就有答案。
最後,我還是說出來:「我想,去上大學。」
十五歲那年開始,我再也沒去過學校。
但是讓我上大學這對紀雲澤來說一點也不難,隻是看他想不想。
他想不想……給我一點自由。
紀雲澤坐在我前面的沙發頭上,長腿微曲支在地上,胳膊放在沙發上仰著頭看我。
他長得愈發潋滟,狹長的眸子總是垂著,睫毛長長的,鼻梁高挺,像是……洋娃娃一樣精致。
他這麼看著我,我的手心就開始冒小細汗。
他站起來,眉眼彎彎,十八歲的紀雲澤比我高了一個頭多,他十指修長,手掌白皙好看。
「緊張什麼?」他抬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會答應你的,畢竟,你可是我最喜歡的洋娃娃啊。」
我拼盡全力,忍下害怕的情緒,盡力往他掌心蹭。
他眯了眯眼睛,像是被討好的貓。
4.
紀雲澤把我安排在了他的學校,他的專業,他的班級。
即使這樣,開學前一天我仍舊激動的睡不著覺。
紀家管家告訴我,在學校裡不可以和少爺有接觸,不可以和紀家有牽連。
我知道,紀雲澤在外面是溫和儒雅的少爺。
而我這樣的玩物不能和他扯上關系。
第二天,我去了學校。
當我站在講臺上的時候,臺下的同學安靜得嚇人。
我穿著紀雲澤親自設計定做的宮廷風裙子,頭發燙染成金色的卷,長長的垂在纖細的背上。
美的像是一幅畫。
幾乎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我,我被紀雲澤訓練出了強大的心理素質。
在講臺上微笑,然後提起裙擺行了一個禮。
臺下發出一個清晰的聲音。
「我靠,搞到真公主了。」
然後下面像是炸了鍋一樣。
「這是真實存在的嗎?」
唯有紀雲澤,他淡然坐在那兒,那雙總是半垂的眸子輕輕抬起,看著我,彎了彎。
這一刻,我唯一的那點緊張也煙消雲散。
自從那天開始,紀雲澤在我眼中便沒有那麼可怕。
因為那天在講臺上,他看我的眼神,放松欣賞。
像是看著自己親手養大的娃娃那樣驕傲。
我突然不怕他。
於是每天早上,在他醒來時對他說早安的時候不再是公式化的笑容。
和他說話時也不再是一板一眼,我在一點一點變得鮮活起來。
紀雲澤看見我不同往日的微笑會楞住,但是卻不會制止我。
我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好的時候越來越多。
他在縱容我,一點一點打破他給我設下的程序。
那天晚上,一直到十二點他也沒有回家。
自我來到這裡,紀雲澤沒有一天夜不歸宿。
可以說他很少離開這裡,並且不允許這裡總是出現除了我和他以外的任何人。
我有一點擔心。
外面下著大雨,我拿起雨傘,走了出去。
我僅僅走了一步就停了下來,因為紀雲澤,就在門口。
他身上已經全湿了,臉色慘白。
我蹲下來,「少爺,少爺?」
他睫毛顫了下,然後睜開雙眼。
是難得的迷茫。
像是一個單純幹淨的孩子對世界的迷茫。
「你怎麼了?」我輕輕開口。
他好看的眼睛在看見我的那一刻聚焦,下一秒,靠進了我的懷裡。?
我把他扶進屋裡,他身上有酒的味道,和他身上的香味混合。
紀雲澤不喜歡自己的床上被弄髒,所以我沒有把他扶上床,我把他放在我平時睡的厚地毯上。
然後沉沉睡去。
入睡前我還想著,讓他也感受下睡地毯的滋味。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入目景色明顯和往日不同。
紀雲澤摟著我的腰,頭蹭在我肩膀上。
我們在他的床上。
紀雲澤晚上醒來,不自覺地往身邊的熱源上湊。
他意識到自己睡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