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宋鶴嶼是純恨夫妻。
他有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我有我包養的小奶狗。
那天事後,我們像往常如陌生人般去各自房間洗澡時。
我卻突然看到了很多彈幕。
【就是這個純恨爽啊,你們可千萬不要愛上對方!】
【純恨夫妻純做恨,健康的戀愛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戀愛實在精彩!】
1
我渾身酸軟地倒在床上時。
Advertisement
宋鶴嶼壓制住微微的低喘,抽了張紙巾擦拭額角的汗。
他套上睡褲,赤著上身就要離開。
我盯著他滿是抓痕的裸背,以及氣定神闲的模樣。
動了動酸軟的胳膊砸過去一個相框。
惡狠狠地嘲諷:「活還是一樣爛。」
宋鶴嶼掃了眼那個相框——那是我們敷衍拍的結婚照。
他勾起一絲嗤笑,聲音還有事後的沙啞。
「活爛?下次就應該把你雙目失焦的模樣拍下來,看看誰還能把你弄成這樣?」
2
我忍著怒意,下床回臥室洗澡。
這人說話實在不好聽。
其實之前,他還是清貧的高嶺之花,一句汙言穢語也講不出。
我也還是江家的大小姐。
身為眾星捧月的千金,他看不上我。
我曾在背後聽到他的輕嗤:「黃金堆砌下家族的犧牲品,聯姻的工具,誰又比誰高貴?」
我當然不會跟他計較。
可誰讓我喜歡的人和他喜歡同一個女孩呢。
他也配?
恰逢身邊的一個小跟班擔心貧困補貼選不上。
我背後稍一運作,他就被擠了下去。
揚長而去那天,我的車子從他身邊經過,濺起的巨大水花打湿了他。
雨天泥濘,他狼狽得不成樣子。
車窗後是我笑意盈盈的臉龐。
「想要錢,求我啊。」
他忍辱在我的面前跪下。
眼神陰冷,一字一頓:
「大小姐,我衣服湿了,我能去你家洗澡嗎?」
宋鶴嶼實在純情得很。
我把他的湿衣服扒下來,用狗鏈捆住他的手腕,看著他難挨自持的模樣。
「就算我是聯姻的工具,你也隻是我的一隻狗,到底誰是誰的玩物?」
我折了他一身傲骨。
後來世事變遷,我家破產,他娶了我。
他又挫我滿身銳氣。
我們儼然發展為了純恨夫妻。
可惜了,那時候還需要我調教的宋鶴嶼,當真是好玩。
我衝洗著泛紅的皮膚,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
再睜眼,就看到面前一排發光的字。
【就這個純恨爽啊!你們可千萬不要愛上對方。】
【看他們每次做還是激動得上蹿下跳。一個瘋狂激將,一個發狠證明,就是說什麼時候去掉馬賽克!!】
【純恨夫妻純做恨,健康的戀愛固然重要,但畸形的戀愛實在精彩!】
【什麼,洗澡也不讓看,就不能看看兩人的戰果嗎?】
什麼戰果?!簡直汙言穢語。
這字是怎麼回事?倒像是那種電視劇的彈幕。
我看我不是失焦,是失心瘋了。
3
宋鶴嶼的白月光——顧聆月,回來了。
我看著閨蜜給我發的視頻。
商業晚宴上,顧聆月挽著宋鶴嶼的胳膊,兩人禮服相繞,靚男靚女,好不養眼。
我輕嗤。
飛快聯系化妝師,穿了一件香檳色抹胸禮服,搭配一件淺色披肩。
陸璟站在我身後,圈住我的腰。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頸後。
「姐姐,看到他身邊站著別人,你吃醋了嗎?」
【笑S,江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吃醋,她隻不過看到宋鶴嶼答應幫她重振家業,但是卻不帶她去晚宴,氣得發瘋罷了。】
這彈幕還挺懂我。
但我憑什麼按他們指定的想法走。
我勾唇。
「當然,我醋得要S,所以我覺得,我要做點什麼。」
【???江應溪怎麼可能會吃醋?我看到盜版了?!】
【管她醋不醋,她一定憋著壞招呢!這個發狠又帶笑的表情,真是爽到我了!】
【陸璟也要發瘋了,小狼狗也挺帶感,區區兩根!!】
從鏡子中,我看到陸璟眉眼上挑,拉下我的披肩,輕嗅我的肩頭。
「姐姐,我也酸得要S,姐姐為什麼不能隻屬於我呢?」
肩膀一痛。
陸璟在我身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吻痕。
「你瘋了?!我最討厭別人在我身上留痕跡了。」
「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我將披肩披好。
「他能承受的,你能嗎?」
比如我曾讓他像狗一樣服務我,比如他的貧困補貼是要救奶奶的命的。
4
「知州哥哥。」
我笑意盈盈地跑向顧知州。
「你來了,過來。」
他聲線冷淡:「正好缺個女伴。」
聽到命令的話,我輕輕皺了下眉。
但還是挽上顧知州,笑得開懷。
他整理了一下我的發絲。
「這麼開心,看來你結了婚生活得還不錯。」
我家破產後。
下雨天我摔倒在泥濘地裡。
宋鶴嶼撐著傘,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和我結婚,我可以救你。」
我當然不要放棄榮華富貴的生活。
盡管,他說婚後會好好折磨我。
我這種性格,怎麼會怕?
「當然啦。」
我從牙縫中擠出來。
不遠處,宋鶴嶼和顧聆月看向這邊。
神色各異。
哦,對了,我喜歡的人就是顧知州。
顧知州和顧聆月相愛相S。
【他愛她,她愛他,他愛她,這什麼神級修羅場啊!!!】
【好爽,劍拔弩張的眼神感覺下一刻就要開做。】
【樓上雖然說得沒錯,可這話也太糙了吧。】
宋鶴嶼走過來。
「你怎麼來了?」
我歪歪頭:「當然是來找知州哥哥啦。」
「雖然應溪已經結婚了,但還是和哥哥的感情那麼好,真讓人羨慕啊。」
顧聆月皮笑肉不笑。
「對啊,我們的關系好得很。」
我的頭輕貼在顧知州的肩膀上。
宋鶴嶼泛著冷意的目光落在我的皮膚上。
「知州哥哥,我們去那裡吧。」
我握住他的手,在宋鶴嶼的注視下,施施然離開。
商宴名流眾多。
江家受重創的我安然無恙地出現在這裡。
還和我的丈夫以及竹馬相談甚歡。
背靠大山好乘涼,在我再一次挽著顧知州收下名片時。
宋鶴嶼出現了。
他握住我的腕骨,將我拉進懷裡。
「溪溪,你不累嗎?」
目光含笑,眼神湿冷。
「不累啊。」
「你弄疼她了。」
顧知州握住我的手腕。
「是嗎?」
宋鶴嶼揉捏著我的腰:「她疼不疼我能不知道?」
腰間那隻手揉得我確實有些疼,因為昨晚運動時我不小心撞到桌沿了。
我掙扎了一下,披肩滑落。
宋鶴嶼眼神陡然冷下來,陰鸷的目光舔舐著我的肩頭。
顧知州神色一暗。
哦,兩人都看到了那個吻痕。
我看著宋鶴嶼,笑得含糊。
「松手啦,好疼,你確實沒輕沒重的。」
5
休息室,我坐在化妝鏡前。
我沒開燈。
臥室門合上時,皮鞋聲由遠及近。
不多時,身後就出現西裝革履的男人。
矜貴,陰鬱,眼神如毒蛇盤繞在我的身上。
宋鶴嶼那張臉實在好看。
他的手輕輕拉下我的披肩,慢慢滑上我的肩頭。
再然後,移向我的脖頸,虛虛地掐住。
我補了個口紅,鏡子前的那張臉美得妖冶。
「S妻犯法哦,老公。」
宋鶴嶼將我拉起來,壓到梳妝鏡前。
我的雙手撐在桌上,他壓制著我。
「再叫一句。」
「老公啊。」
宋鶴嶼其實最討厭我這麼叫。
因為當初我折辱他時,他就是在一句句甜蜜的「老公」中潰不成軍,頹然釋放。
「你在他面前,也這麼放浪嗎?」
他驀然咬上我的肩膀。
好痛。
「滾!」
我掙脫他,一巴掌狠狠地甩上去。
戒指在他完美的臉上留下細小的劃痕。
他擦了下血跡,掐住我的脖子,用力。
禮服裙擺被撕碎。
「江應溪,怕我弄不S你?」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又要做恨了,我們這屆網友算是有福了。】
【好爽,瘋批強制愛,雖然兩人之間沒有愛,但宋鶴嶼佔有欲強啊,誰敢碰一下江應溪,他就會加倍在江應溪身上討回來。】
【該說不說,江應溪真是又壞又美,惹毛宋鶴嶼就有得吃了,S丫頭玩得真好。】
6
我狠狠咬著宋鶴嶼的鎖骨。
口腔中滲出血腥味,他帶著潮氣的手指重重地撩了下我額角的湿發。
「屬狗的?」
我啐了他一口:「我要咬S你。」
宋鶴嶼惡劣地壞笑,手掌仍鉗住我的腰,掐得我生疼。
他抬起下巴,喉結滾動,流暢的下颌線連接著頸線。
「你怎麼不照這咬?」
我倒也挺想咬,但我不想蹲局子。
「不咬,算了。」
宋鶴嶼真是像發了瘋一樣。
「鶴嶼,你在嗎?」
是顧聆月。
宋鶴嶼頓住。
片刻,他把我留在化妝臺上,自己去開了門。
「看到你那麼久沒回去,是有什麼事嗎?」
「沒有。」
宋鶴嶼藏了藏自己滲血的鎖骨。
「有點累,休息一會兒。」
我盯著自己碎掉的裙擺。
休息?
我面無表情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裙。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顧聆月,根本不想讓她看到他親近我。
「聆月姐姐,你怎麼來了?哎,我和鶴嶼休息了一會兒,還挺累的。」
我換上一副笑臉,從宋鶴嶼的身後探出頭。
「你也在啊?」
顧聆月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了我混亂的裙子上。
她神色微微一滯,有片刻的難堪。
在宋鶴嶼還沒被我拽下神壇時,他和顧聆月是旗鼓相當的對手和搭檔。
他把顧聆月當白月光,當前行路上互相給予溫暖的伴行者。
隻不過這一切在他爬上我的床時,都化為了泡影。
顧聆月曾苦心勸宋鶴嶼離開我。
但我勾了勾腳,他就吻遍我的全身。
在他和顧聆月的通話中,隻有細微的電流和宋鶴嶼顫抖的喘息。
在白月光的面前出醜,高嶺之花在那一刻就折了。
我笑得恬不知恥。
挽著宋鶴嶼的胳膊搖晃,他沒扣緊的領口被扯開,露出那個吻痕。
宋鶴嶼盯著我,不動聲色地擋住我。
氣S了吧。
「哼~」
【誰懂這個皺鼻輕哼的小表情,又甜又魅,可愛S了。】
【咱宋鶴嶼也不是什麼好人呀,大小姐招招手他就跪了過去,活該你談不到女主呢,這輩子就和大小姐相愛相S吧嘻嘻。】
【估計江應溪現在還不知道,其實不全是因為她的驕縱才招惹宋鶴嶼的,當初她爸為了讓她乖乖聯姻,不惜讓宋鶴嶼勾引她,然後再把她狠狠甩了,讓她對自由戀愛徹底厭惡。】
【嘖,高嶺之花也不過如此,互相傷害的婚姻也太好嗑了。】
什麼?!
爹地!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雖然我自詡驕縱囂張不是什麼好人,可我一直是爸爸的心肝。
我媽去世得早,從小爹地就特別寵我。
什麼都向著我,就算是我要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想盡辦法給我摘下來。
除了讓我聯姻之後,我大鬧一場,發瘋睡了宋鶴嶼,爸爸也就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