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還是太子妃一天,就定會拼盡全力助太子登上帝位!
耳邊傳來小殿下的說話聲:
「箏兒已經沒事了,肚肚不疼了,為何不讓箏兒下床?」
嫡母雖說從未讓人教過我識文斷字。
可我從小就跟著軍營裡的老軍醫學習。
蕭箏這說話聲氣息十足,根本不像是有病的人。
說話間,小殿下掙扎著要下床。
他拉開了簾子,露出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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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留了心思,立即抬眼看去。
卻發現,他竟然跟二皇子蕭策的外貌一點不像!
這可就奇怪了。
他的眉眼偏圓潤鈍感,而蕭策更精明瘦削。
前世,我在被嫡母折磨的時候,就聽過關於蕭策的事。
她和高貴妃是堂姐妹。
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嫡母怕是比旁人清楚。
隻是,這件事我不敢提早下定論。
背後恐怕有驚天陰謀!
11
等吳太醫自行離開後,青玉立即追上去。
沒多久,聽到那一味藥材的名字,我更加確鑿心中的想法。
這味藥材隱蔽的作用,幾乎沒人知道。
但服用此藥者,身上會透出隱隱的麝香。
接著,我與蕭謹權離宮時,假裝在宮道上和蕭策相遇。
他牽著寶貝皇孫,眼神滿是驕傲,十分不屑地看向蕭謹權。
「皇兄,我若是你,我肯定不願意進宮遭受白眼!
「這天下人,都知道我更適合坐你的位置。」
蕭策眼裡嘲諷的笑意淡去,冷聲譏諷道:
「皇兄又何必霸佔著位置不讓,難道是等著淪為全京城的笑柄?」
他想讓蕭謹權主動退位。
這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繼承大統。
蕭謹權瞬間冷下臉,平靜地說道:
「皇弟如此心高氣傲,當真沒有把柄嗎?」
此話一出,蕭策瞬間變了臉色。
他嘴角一抽,憤怒地甩了甩衣袖。
從我的身邊經過時,我在他的身上聞到隱隱的麝香。
盡管他已經用了極重的皇室香料掩飾,但我依稀聞到了那股氣味。
這下,好戲要開始了。
12
沒過半月,將軍府傳來噩耗。
老將軍在一個深夜逝世了。
而程秋意和江淮之此時正遠在邊關歷練,連及時趕回來吊唁都做不到。
皇上得知老友去世,傷心之下情況極其不好,病情再一次惡化。
隔天,我正在院子裡讓青玉幫我寫封書信。
書信快馬加鞭傳出後,蕭謹權便讓我同他一起進宮了。
「蕭策的秘密被丞相揭發了。」
我收起了書信,目光落在蕭謹權的身上。
不等他反問我,我就直接承認。
「是我幹的。
「殿下,兄弟手足相殘的事情你做不出來。」
我握住了他的手,輕輕一笑:
「但是我可以。
「我就是你手上最鋒利的一把利劍,哪怕是沾滿鮮血我也心甘情願。」
無關情愛,我隻想讓蕭謹權徹底信任我。
這樣,我才能坐穩我現如今的位子,並保證以後。
他抽回了手,將衣袖裡的折子放在我的面前。
「看來,我的這份用不到了。」
我眉心狠狠一跳,瞬間冷靜下來。
二皇子根本當不了皇上,就算我不動手,蕭謹權也打算動手。
說好的良善呢?
「他不適合,設想他當真成為一代帝王,苦的是黎民百姓,苦的是邊關大軍。」
蕭謹權突然看向我,眼裡浮現出隱隱笑意。
「既然如此,扳倒他又何妨?」
……
我和蕭謹權一同進宮。
乾心殿裡,因為東窗事發,一堆人跪在那裡瑟瑟發抖。
「父皇,兒臣從未欺瞞過您,兒臣有生理能力,絕不是廢物!
「肯定是這個賤人和別人私通,生下孽畜!」
說完,蕭策一巴掌扇在妾室的臉上。
「滿口胡言!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
皇帝下令搜查在蕭策的書房裡搜到大量含有麝香的草藥。
麝香其實跟另外幾種藥材融合到一起就是治療生育功能的藥物。
其實,蕭策無法繁衍後代。
他和太監沒什麼區別。
現如今真相大白,蕭策反手汙蔑自己的枕邊人。
妾室承受不住帝王之怒,直接跪下來,把蕭策的事情全都抖出來。
「陛下,小殿下確實不是二皇子的兒子,他根本無法和我同房,為了穩住自己的勢力才這樣做。」
這話一出,皇上直接被氣吐血。
他快要昏厥時,就下旨要將二皇子發配明堂寺廟,永不能進宮。
而高貴妃也被打入冷宮。
她頓時臉色慘白,被嚇得渾身發抖。
「陛下,是我教導無方,您別這樣對待皇兒,明堂寺廟豈是能活人的地方?
「皇兒因這個病已經足夠可憐,若是去了寺廟,他就不是皇子,而是一個僧人了!」
高貴妃不斷祈求他,卻被皇上一巴掌扇過去。
「賤婦,都是你教壞的!」
見到高貴妃被打,蕭策立即站起身來。
他眸中閃爍著淚光,眼裡浮現出一抹狠厲。
「父皇,念及這些年你對我父子情義,我才不想暴露,可這些都是你逼我的!」
說完,蕭策直接從衣袖拿出了兵符。
他眯了眯眼,露出冰冷殘忍的笑容,低聲道:
「江淮之已經率領數萬大軍包圍整個皇宮,父皇,我本想著等你駕崩後,順理成章地傳位於我!
「是你逼我的!你們沒想到吧,我早就和江淮之密謀聯手。」
蕭策大笑出聲,眼裡閃爍著瘋狂的執拗。
而江淮之和程秋意已經走進了大殿裡。
身披堅硬鎧甲的江淮之眉眼間沒有半分正氣,反而透出小人得志的姿態。
他半跪在蕭策的面前,畢恭畢敬地說道:
「微臣救駕來遲,讓您受驚了。」
蕭策立即扶起他:
「江將軍,快快請起!」
我目光落在程秋意的身上,碰巧她也看向了我。
待在邊關半月的程秋意,早已不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細膩的肌膚變得粗糙蠟黃,身穿深灰色布衣遮住曾經令人豔羨的身材。
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怕是已經身孕。
「庶妹,早就說了你不是二皇子的對手,就憑你還妄想成為皇後?
「你看,隻要有我在,阿淮就能成為統領將士的大將軍,而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不過都是我暫時借給你的!」
程秋意乖巧地依靠在江淮之的身邊,眼裡滿是得意。
整個殿上的人都被嚇得瑟瑟發抖。
蕭策輕輕一笑,目光注視著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的皇帝。
他的目光突然一轉,視線落在蕭謹權的身上。
「皇兄,我早就和你說過了。
「讓你自願讓位,讓我來坐太子之位不就好了嗎?
「也不至於鬧到今天這種地步,你這個太子做得真是無能哈哈哈!」
他們三個人全都勢在必得。
真以為大軍包圍皇宮,皇帝之位一定會落在蕭策手上。
可惜,他們不該如此自信。
我挑了挑眉梢,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兵符。
「二皇子,你手上的兵符制作得真是巧奪天工。看起來簡直跟真的差不多。」
此話一出,三人的臉色驟然一變。
程秋意和江淮之目光對視一眼,迅速地將視線投落在兵符上。
江淮之再三打量,隨即譏笑一聲:
「太子妃,你還是快束手就擒吧!
「念在你是秋意庶妹的份上,就把你交給秋意親手處置。」
這兵符的外觀確實很逼真。
但兵符下面的印章缺了一角,而這一角是最關鍵的地方。
就算是仿照得再逼真,假的就是假的!
我淡淡一笑,輕聲道:
「不好意思,要讓你失望了。真正的兵符在我身上。」
說完,我從衣袖裡拿出了兵符。
看到一模一樣的兵符,眾人頓時怔愣在原地。
分不清真假。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驚住了。
「你胡說!這是父親親手交給我的,怎麼可能會有假?」
江淮之根本不信他手上拿的是假的。
我命人呈上宣紙,將兵符印章蓋在上面。
完整的,清晰的印章赫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下,總該信了吧?」
跪在殿外的大臣議論紛紛。
「太子妃手上拿的才是真正的兵符!
「這不可能!除非是將軍親手摁在他手上的兵符。」
江淮之根本不信。
他讓人將摁完兵符的宣紙拿過來,在同對應的位置上摁下兵符。
當掀開兵符的那刻,江淮之臉色煞白!
「這不可能!」
他瞪圓了眼,眼裡滿是震驚:
「我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他的印章殘缺,模糊,一看就是一眼假!
殊不知,我讓青玉快馬加鞭地送信。
順便讓宋將軍將偷梁換柱,換回來的兵符交到我的手上。
真相被揭露的那刻,江淮之瞬間慌了神。
「宋將軍!宋宇將軍,你快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殿外走出一個英姿颯爽的將軍,她手持大刀一步步走過來。
最後,她的目光堅定地落在我的身上。
倏地,朝著我的方向跪地參拜。
「微臣宋雨拜見太子妃。」
見到她,我心裡狠狠一酸,眼裡湧上熱氣。
「阿姐。」
江淮之和程秋意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怎麼可能?你不是男人嗎?」
宋宇本名宋雨。
她曾經是我阿娘收養的妹妹。
阿娘被抬進相府時,嫡母不許阿娘帶任何人進府。
於是,年紀尚小的她,陰差陽錯進了雜耍團學藝。
團長武功高強,是退役百夫長,教了她一生武藝。
最後,為了報答團長的恩情,與我阿娘再次相見。
她女扮男裝,幫團長的兒子頂替了徵兵的名額,就這樣進了軍營。
靠著勇往直前的信念,最終她成了老將軍手下的得力幹將。
宋雨勾了勾唇角,輕輕一笑:
「陛下,微臣救駕來遲,讓您受驚了。」
說完,宋雨立即抬起手來,充滿S意的眼神掃視過他們三人。
「將他們通通拿下!」
蕭策眼裡滿是錯愕,視線落在江淮之的身上。
他一腳將江淮之踹倒在地。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你手下的人叛變你都不知道嗎?」
江淮之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下場。
他猩紅的目光盯著宋雨。
「竟然是你背叛了我,為什麼是你?你對得起我爹嗎?是我爹帶你走到今天,你怎麼敢這樣?」
聞言,我眼神一暗,心裡湧上一股苦澀。
這些年,我和宋雨都有書信來往。
她做到今天這步,和我脫不了幹系。
宋雨直接摘下將軍帽,一頭烏發散落下來的那瞬間。
她一劍劃過,烏發瞬間散落一地。
「淮之,我確實有愧於將軍,無法將你帶到正途。
「我願剃發為證,我宋雨從未背叛過將軍。
「將軍心中有民,而你沒有。」
說完,宋雨直接將手中的利劍扔下。
她紅了眼眶,目光看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