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床快一點，醫生護士都等著呢。」
宋一川隻好跟著去了。
「沒事，我們先去檢查，結果要晚上才能出來呢。」
「好，檢查完你就去給我買一份粥，讓我媽回來之後去取報告。」
我沒有告訴宋一川我給他約了一個艾滋病的檢查。
多抽他一管血，也發現不了。
「醫生，這就是復查車禍的情況，對不對？」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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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個抽血的檢查。」
「沒事，別擔心，不是有我陪著你嗎？」
宋一川害怕我起疑心，也不再問了。
艾滋的檢查很快就出來了。
我趁著買粥的時間取了報告。
看著上面的字，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我趕緊把報告折起來揣好。
買了粥回去，爸媽就已經在病房了。
「今天的結果出來了嗎？」
「不知道啊，應該是出來了吧。我去看看？」
「沒事，你給一川喂粥吧，我去就好了。」
我看著婆婆離開病房的背影，心裡更加堅定要通過法律途徑保護自己。
收集好所有的證據。
我準備提起訴訟。
我要離婚，離開宋一川。
我讓律所的同事幫忙打官司。
有充分的證據，這場官司一定會贏。
在宋一川出院的同一天，他們收到了起訴書。
婆婆覺得不以為意。
因為我是收了彩禮的，就是他們宋家的人。
這是屬於家務事。
直到真正坐在法庭上對峙的那一刻。
婆婆慌了。
艾滋病的報告單就擺在她的眼前。
「這是假的，不能作為證據。」
「可以重新再去檢查。」
10
「林聲聲，你好狠的心啊，你別忘了一川才剛剛S裡逃生，你不關心他就算了，還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
「我不關心他，為什麼還要日日夜夜地照顧他？現在說的問題是你們一家人隱瞞病史。」
「我不認，我們根本就沒得這個病。」
宋一川坐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那就隻好重新去檢查了。」
婆婆不懂法律，就一口咬定說宋一川沒有得艾滋病。
「被告如果不認這個報告，可以重新檢查。」
聽到這句話，婆婆感覺天都塌了。
這樣一來就坐實了他們隱瞞病史、騙婚這件事。
親戚們都給婆婆出主意，說我收了彩禮就是宋家的人了。
「你還收了我們二十五萬的彩禮。」
「原告，你在結婚前對宋一川患有艾滋病是否知情？」
「我不知道，並且我願意把二十五萬全款退還給宋一川，隻要求離婚。」
在律所工作的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錢，為的就是這一天。
「不同意，我不同意，要是你們離婚了，還有人願意嫁給一川嗎？我不會同意的。」
婆婆一直說不能離婚。
「你們已經觸犯到法律了，故意傷害罪可不是小事。」
「我去幫一川坐牢就好了，一定不能離婚。」
案件還要等下一次開庭。
「聲聲，我求你了，一定不能和一川離婚，我們就隻是想要一個孩子傳宗接代，你要是就這樣離婚了，鄰居們會說闲話的。」
婆婆跪在我面前。
前世的她別說是跪了，就連多看我一眼都不行。
變著法子地讓我給宋家生孩子。
就連我坐月子的時候也不肯放過我。
「今晚你和一川再努努力，給我的大孫兒添個弟弟。」
「媽，我現在還在坐月子呢。」
「坐月子怎麼了？我們那會兒的人都是一個接著一個地生，現在的人真嬌氣。」
我無奈地搖搖頭。
「三十萬夠你生五個兒子了，你就知足吧。」
和婆婆多說一句話，我都覺得惡心。
「這婚我是一定會離的，至於你們需要傳宗接代的事跟我沒關系。」
「林聲聲，這些年我對你還算不錯吧，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隻要你答應和一川生個孩子，我就讓你們離婚。」
「你這是把我當生育機器呢，我是不會答應的。」
我的態度很堅決。
因為上次婆婆強迫我喝迷藥，和宋一川發生關系，我險些得了艾滋。
婆婆也不肯認輸。
把我關在家裡，不讓我再次出庭。
「我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有本事就S在家裡，一輩子不生孩子。」
婆婆故意把話說給我聽。
11
S無對證這些套路是絕對不會讓我妥協的。
我還有那麼美好的前途，不能因為婆婆的一句話就放棄了。
「師傅，救我。」
我悄悄給師傅發了信息。
師傅帶著警察，把我從家裡救出去。
二次開庭的時候，法院判了離婚，還以故意傷害罪判處宋一川五年有期徒刑。
我也把二十五萬還給婆婆。
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為了這一刻，我努力了很久。
熬夜看了所有相關的法律文件，為的就是這一刻我能挺直腰杆離開宋家。
前世就因為我的懦弱，才導致最後的沒人願意給我收屍。
婆婆給我了一巴掌。
「你這個狠毒的女人，讓我兒子去坐牢！」
我沒有還手。
婆婆的這一巴掌打醒了我。
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重蹈覆轍。
「你這一生都將會活在陰影裡，永世不得超生。」
婆婆幾乎用盡了所有最惡毒的話罵我。
無所謂，我不在意。
至少現在的我是放松的。
毒誓就留在以後來報復我吧！
我在律所專門負責隱瞞病史騙婚的咨詢。
因為我不想再有人經歷這種痛苦。
宋家也得到了懲罰，一輩子都不會再有女生嫁到他們家。
傳宗接代就更別說了。
這個事情結束後，我到醫院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確認我自己沒有患上艾滋。
拿到檢查報告的瞬間，我發自內心地開心。
這一世，我成功地護住了自己。
「林聲聲，你給我滾回家。」
媽媽的語氣很氣憤。
因為我起訴離婚，導致村子裡的人都知道了。
於是就在背後指指點點。
我爸媽是很愛面子的人。
他們不允許我做出任何有損顏面的事情。
「什麼時候還錢？」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弟弟、弟媳。
「還什麼錢？你現在有本事了，你才進城多久啊，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告訴你，你一輩子都別想擺脫這個家。」
媽媽一頓輸出，我都插不上嘴。
「字據上有弟弟的籤名蓋章，就是有法律保護的，不還也得還。我上次拿走的三萬就算是利息，還有本金二十萬，盡快湊齊還給我。」
「你這個逆子，不把我放在眼裡是吧。」
媽媽直接把裝有開水的杯子朝我扔過來。
砸在我的額頭上。
血順著臉頰流下。
「你看好了，這就是因為我是女孩，媽才這樣對我。他們對你是打不得罵不得，我剛經歷這種事，我以為回來是會被安慰的，但是並沒有。以後你們的女兒也會是這樣的。」
弟媳抱緊懷裡的女兒。
「這錢我做主，不用還了。」
12
「既然媽這麼喜歡做主，那我們不妨說說之前把我關在柴房的事。我連自己的老公都不會手下留情，你們也一樣。」
我顧不上額頭上的疼痛。
「那就是鬧著玩兒的。」
媽媽還在維護弟弟，管不了我的傷口。
「我有的是證據，走著瞧。」
「有種你就把我和你爸都送進監獄，我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
「弟弟犯的錯當然要他自己承擔。」
「還有，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因為這些年我算了一下，已經還清了。」
「你以後會被所有人唾棄。」
「半個月之內必須把錢還給我，否則我會用同樣的手段把弟弟也送進去。」
說完我就走了，離開這個本不屬於我的家。
「我怎麼生了個這樣的女兒？早知道還不如掐S算了。」
「媽，我們現在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讓我去坐牢嗎。」
「放心，媽會護著你。」
「要不是你當時偏心，聲聲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時候爸爸就開始推卸責任了。
「你摸著良心想想，要不是你們林家重男輕女，我會這樣嗎？」
「好了，都別吵了，把錢湊一湊還給她不就好了？我可不能讓孩子沒有父親。」
弟媳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淡定。
「我們實在是沒錢了，要不你去你娘家借一借？」
「不可能，我爸媽沒錢。」
「你不能這樣啊，當初是為了娶你才借的這二十萬，你現在也是我們林家的人，有義務幫著還債。」
「娶不起就不娶啊，我還後悔嫁到你們家了呢。」
弟媳把門重重一摔，帶著孩子回娘家了。
隻留下爸媽還有弟弟在那裡苦惱。
我到醫院包扎好傷口, 直接回律所上班了。
半個月之後我回去找弟弟還錢。
結果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四處打聽才知道，全部都躲在弟媳家去了。
「阿姨, 你知道我爸媽去哪裡了嗎？我今天回來看他們，沒提前說。」
「去你弟媳家了吧，今天一大早走的。」
我買好東西，開著車到弟媳家。
「叔叔阿姨, 我弟弟和弟媳結婚這麼久, 作為姐姐的我都沒來問候一下你們，真是不好意思。」
我提著補品走進門。
看到爸媽坐在客廳。
「沒想到爸媽也在，還真是一家人心連心啊。」
爸媽看見我, 臉色瞬間垮下來。
13
「真是陰魂不散, 到哪裡都能看見她！」
「媽, 你這話就不對了，怎麼叫陰魂不散啊, 我這是關心弟媳的家人。」
「行行行, 也別說這麼多沒用的了，回家。」
「好，那就一起吧。」
前世可對我不聞不問, 為了兒子的婚禮，都不願意給我收屍。
弟媳帶著孩子就待在娘家。
不願意回家。
「我可不願意回那個家, 你們多久能夠處理好，我就多久回去。」
這可把我的媽媽愁壞了。
還想著早點能抱上孫子呢。
「打個折，也就還十萬吧。就當是我給你們的女兒出生禮了。」
「這不就對了, 都是親人，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
媽媽立馬去房間裡拿出一個袋子，袋子裡裝著錢。
取出十萬之後，裡面還有一摞，大概是五六萬。
「不是有嗎？還想著不還我啊？」
「現在還了, 你把字據撕掉。」
沒想到媽媽還是惦記著字據的。
「什麼？還沒還完呢。」
「你剛剛說十萬，怎麼出爾反爾？」
「你們還說沒錢呢, 原來拖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松口, 隻還一半？」
「不然呢, 按照你的性子根本就不會答應。」
「那就還是還二十萬。」
「林聲聲, 你無恥，說好的十萬！」
「大家彼此彼此, 你們有證據嗎？沒有就不要瞎說。」
誰還不會賴皮了？
就這樣耗著吧。
媽媽一氣之下把我趕出家門。
「以後就斷絕母女關系，你也別再回這個家了。」
恨不得馬上就去找大師，把錢要回來。
「我不」反正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媽，你就一起還給她，要不然我老婆帶著孩子都不肯回來了。」
「你是不是傻, 要是全部都給她, 我們一家人喝西北風嗎？」
「我不管, 反正你們要幫我解決。」
「媽都知道，你就放心吧。」
「從今以後，你就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媽媽的每一句話都扎在我的心上。
雖然在一起的時候也沒管過我。
但還是有點難受。
本金加利息已經可以把老家的房子抵給我了。
我把老家的房子過戶到我名下。
把他們一家人全部趕了出去, 讓他們承受我所承受的東西。
這時候他們才知道懊悔。
「聲聲, 我們生你養你不容易，我和你爸可以搬出去，但是你弟弟不能啊, 孩子還那麼小。之前是我們錯了，請你原諒我們。」
我沒有在意媽媽說的話。
不管她怎麼哭鬧。
我這一生所承受的，不僅僅是這一點。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