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詫異道,「這,這也可以啊?」
「重男輕女唄。」徐菲冷笑道。
「隻要沒領證,法律意義上都是未婚。」
我看向老胡,擔憂道:「老胡,要不我們去調查一下?」
雖然我們對胡嬌很失望,但再怎麼說,也不能眼睜睜看她掉進火坑。
7
我和老胡乘坐飛機,租了輛車趕到丁浩老家。
也沒有費什麼事,就找到丁浩的兒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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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叫丁香,三歲了。
她的媽媽叫孫依依,也是本地人。
我沒有隱瞞來意,直接把事情都告訴孫依依。
孫依依表情很平靜,沒有絲毫惱火或憤怒的情緒,更像是麻木。
「你……你之前就知道?」我詫異地問道。
孫依依搖搖頭,淡然道:「隻是覺得,哦。」
Ŧū́ₐ「你就這個反應?」我氣憤道,「你老公外面有人,背叛你了。」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氣,不憤怒?」
「是啊。」孫依依輕笑起來,「可是,我能怎麼辦?」
「我雖然給丁浩生了女兒,但我們沒領證、沒辦酒席,沒名沒分的,你讓我怎麼管?」
我被孫依依這個態度弄得無名火蹿起。
「Ťűₔ怎麼,你……你這種……」
老胡急忙按住我,道:「但你們有事實婚姻啊!」
「你們雖然沒領證,但村裡的親朋好友都認為你們是夫妻,一樣受法律保護。」
孫依依笑著,神態中看不出一絲委屈或者怨氣。
我憤恨道:「你一點骨氣都沒有!你爸媽知道了,都要氣壞。」
「他們S了。」孫依依面無表情道,「早S了。」
我心中的怒火,恍若被幾噸冰山砸滅了。
孫依依笑了笑,道:「阿姨,你想我怎麼做?」
「大吵大鬧地把這件事張揚出去,帶著女兒跟你們去抓奸,讓丁浩丟人,葛秀英丟臉?」
「但是,對我有什麼用呢?」她依舊面色平靜道,「我沒有上班,現在和丁浩鬧翻了,誰給我生活費養小孩?」
「丁香馬上上幼兒園了,誰來交學費?」
「我的女兒要遭人指指點點,又能有什麼好處?」
孫依依這番話,對我猶如五雷轟頂。
在我的觀念裡,自家男人在外面偷腥,女人總歸是要憤怒、發狂的。
否則,女人結婚了算什麼?
「我給你二十萬。」老胡突然道。
「隻要你帶著女兒跟我們回去,把真相告訴我女兒。」
「我就給你二十萬報酬!」
孫依依的眼神亮了。她竟然真的,在考慮得失。
我不禁沉思,她和丁浩為什麼會在一起。
又是為什麼,還生了個女兒。
8
孫依依帶著丁香,跟我們同趟航班回來。
機票是我們給她和丁香買的。
三歲的丁香第一次坐飛機,看什麼都很稀奇。
孫依依耐心地和她聊天,母女倆相處得十分溫馨有愛。
我悄悄問道:「老胡,你覺得她是什麼想法?」
老胡搖了搖頭,讓我不要太關注這些細枝末節。
「隻要事情辦妥了,就行。」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關鍵,還得看胡嬌。」
是啊,胡嬌才是關鍵。
哪怕我們做到一切,但胡嬌如果不清醒,我們也救不了她。
我們給孫依依訂的酒店就在小區附近。
送她們母女去酒店,我們走幾步就到小區。
沒想到,葛秀英就在小區門口等著。
路燈照耀下,她那雙吊梢眼,顯得陰寒無比。
「親家母,你們可真夠有能耐。」
「要不是老家親戚來電話,還不知道你們千裡迢迢跑去老家了。」
我對葛秀英早就看不慣,聽著她陰陽怪調更是反感。
「葛秀英,別喊我親家母。」
「我們本來就不同意,現在知道真相了,更不可能讓胡嬌掉進火坑!」
「你就S了這條心,別沒臉沒皮亂認親!」
葛秀英病態的臉龐露出幾分譏笑,仿佛看透我們的打算。
「你們見到那老母狗了?」
「我就說留不得,小浩就是心不狠。」
「她就是S了爺娘,想賴住小浩,故意下套懷了我們丁家的種。」
葛秀英嘲諷道:「不過,他們兩個人沒領證、沒辦酒席,她和那個賠錢貨都孤魂野鬼,根本不算我們老丁家的人。」
我和老胡對視一眼,隻覺得荒唐無比。
更是無法想象,以往孫依依在丁家會被欺辱成什麼樣。
「葛秀英,那是你們丁家的事。」
我嫌棄道:「隻要別來禍害我家,趕緊滾!」
葛秀英冷著臉,嗤笑道:「不就是嫌棄我們給的彩禮少嘛!」
「我多加兩萬,五萬八,滿意吧?」
「滾!」我無所謂道,「你這點臭錢,我看不上!」
「哈哈哈。」葛秀英忽然大笑起來,「你們是給臉不要臉啊!」
「我看胡嬌肚子大了,你們怎麼丟臉!」
老胡大驚道:「你說什麼?!」
葛秀英表情扭曲,狂笑道:「不嫁到丁家,胡嬌生的就是野種!」
「住嘴,你個賤人!」
我衝上去,對著葛秀英臉上抓撓。
9
沒想到葛秀英立馬躺在地上,哀號著自己有冠心病,發病了。
仿佛再不送她去醫院,她立馬就要S在我的手下,S在小區門口。
看著她這副作秀,我恨得牙痒痒。
老胡急忙拉住我,生怕我繼續衝上去,一不小心就成為「S人犯」。
小區的保安也趕過來,警惕地看著我。
「哎喲喲,我的冠心病發作了,要S了,要S了。」
葛秀英那張病態的臉,確實唬住了不少來往的路人。
不過這個年頭,沒有多少熱心人敢打電話,生怕給自己染上是非。
但是圍觀的人群中也有認識我們的。
他們嘰嘰喳喳地勸著我打 120 急救電話,趕緊送葛秀英去醫院。
「人S了,小區房價又得跌了。」
「你們吵架就吵架,但不能見S不救啊。」
「是啊是啊,剛才都聽到『親家母,親家母』地喊,肯定是親家。做人心不能太狠啊。」
「曉琴啊,你可別變S人犯了,罪孽哦。」
葛秀英假惺惺的哀號聲,圍觀路人和業主們的譴責聲,讓我的怒火都壓制不住。
我吼道:「她是假裝的!根本就沒發病。」
「你們是瞎子聾子啊,看不見啊,發病的人還這樣有力氣號叫!」
老胡緊緊地拉著我,生怕我和圍觀業主們起衝突。
他還是打了急救電話。
我指著葛秀英,氣得哆嗦道:「你個老妖婆,我遲早弄S你,弄S你!」
ṭũ̂ₔ十來分鍾,急救車來了。
葛秀英如同狗皮膏藥,扯著老胡不放。
非得說被我們氣得心一陣一陣地絞痛,隨時會S。
不得已,我和老胡被要求跟車去醫院。
等到了醫院,葛秀英被安排做各種檢查。
醫生說她狀態還好,不需要住院。
但是她就是說心絞痛得厲害,不住院就會S,逼著我們給她繳納住院費。
氣得我胸都要炸了。
怎麼有這樣寡廉鮮恥的人!
等著丁浩帶著胡嬌趕到醫院,時間都已經到凌晨兩點了。「朱曉琴,你神經病啊!」
「丁浩媽媽有冠心病,受不了刺激,你還和她打架。」
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在醫院廊道內咆哮。
「你是想害S她,還是嫌自己命長想去坐牢!」
「想過我夾在中間多難受嗎?」
看著女兒龇牙咧嘴,猶如潑婦謾罵,我氣壞了。
「你隻想著葛秀英這個老妖婆,想著你的愛情,想著你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我們?」
我惡狠狠地盯著她:「你是非要逼S我們,才痛快嗎?」
胡嬌還想說什麼,但病房裡忽然傳出葛秀英的哀號聲。
那一聲聲,就猶如催命的魔音。
胡嬌厭惡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進病房了。
我慘笑地看著老胡:「老胡,這個女兒沒得救了。」
透過敞開的病房,我看著胡嬌坐在床頭,對著葛秀英噓寒問暖,心中更是冰涼無比。
老胡嘆了口氣,臉色難堪道:「能盡一分力,就當最後的努力吧。」
如果她還不能醒悟,那這段父母子女緣,幹脆就斷了!
10
上午,胡嬌S到家裡。
她的臉陰沉得能滴水,眼神中藏不住怨懟。
「爸,媽,你們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非得把丁浩媽媽氣S,逼著我和你們斷絕關系,才樂意嗎?」
我看著胡嬌,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懷孕了?」胡嬌眼神閃縮,旋即惱羞道:「是,我就懷孕了,怎麼了?」
「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對我們,想要控制我的感情,現在還想控制我的子宮嗎?」
聽著女兒毫無羞恥的話,我更感覺到她變了。
變得冰冷無情,變得森寒刺骨。
「你就是個傻子,被人賣了騙了都不知道!」
我毫不留情地揭露真相。
「丁浩在老家有老婆,還有一個女兒。」
「女人叫孫依依,女兒叫丁香,現在就住在附近酒店。」
「你敢不敢去見她們?」
或許,是我堅定的態度,讓她感到恐慌。
抑或是她本來就察覺到一些端倪。
胡嬌有些慌亂道:「你們,你們想故意騙我!」
「肯定是!她們肯定是你找的演員,扮演秦香蓮,千裡迢迢攜女尋親。」
老胡對胡嬌這反應十分不滿。
他直接抓住胡嬌的手腕,連拖帶拉地將她拽出門。
幾分鍾後,我們就來到酒店。
我提前跟孫依依打電話,她開門讓我們進屋。
丁香正坐在床頭看動畫片,看見我們進門還甜甜地笑了笑。
孫依依打量了胡嬌一眼。
「這份是親子鑑定報告。」孫依依將報告遞給胡嬌,「當初葛秀英不想認孩子,我為了給丁香上戶口,逼著丁浩做的親子鑑定報告。」
「如果你不信,我的手機裡還有丁浩與孩子互動照片和視頻。」
胡嬌翻看著報告,臉色變得蒼白。
「假的!都是假的,是你們故意騙我偽造的!」
胡嬌的狀態有些瘋癲,類似那種希望被破滅的絕望。
我看不過去,抓著她的肩膀。
「胡嬌,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你看看丁香,和丁浩長得一模一樣。」
「所有的證據都在這裡,你還要被丁家欺騙嗎?」
胡嬌狂躁地雙手撓著自己的頭發。
她雙眼通紅地盯著孫依依,一字一句問道。
「你是假的,對不對,對不對?」
孫依依表情很平靜,絲毫不被胡嬌的表情嚇到。
「我和丁浩是高中同學。」
「高考後,他去上大學,我外出打工。」
「前幾年我爸媽去世,他剛好在家陪了我一段時間。」
「一來二去,我就意外懷上丁香了。」
胡嬌哆嗦著嘴唇,緊張道:「你們結婚了?」
「呵呵。」孫依依嗤笑道,「葛秀英不同意。」
「她嫌我生的是女兒,又S了爸媽,怕克了丁浩的前程。」
胡嬌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肚子,滿臉苦痛。
「不,不會這樣的!不……」
11
「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帶丁香和他們對峙。」
孫依依說得很平淡,但在胡嬌聽來猶如天外響雷。
「反正,這次我和葛秀英鬧翻,就沒想過讓丁香重回丁家。我已經決定獨自撫養丁香,讓她的童年能快樂、自由自在點。」
我和老胡互相看了眼,覺得這個辦法最好。
一行人趕到醫院,胡嬌的神態越發緊張,反倒膽怯起來。
病房內隻有葛秀英和丁芳在。
她們看到我們進來,尤其是看到孫依依和丁香時,臉色都變了。
丁香不知道情況,見到她們還熱情地喊了聲奶奶、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