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突然跑過來抱著我：
「媽媽有個叫系統的東西，讓我和陸瑤瑤交換媽媽，不然就要抹S我。」
我大驚，立即聯系了陸瑤瑤的家人。
回來時無意間聽見兒子的嬉笑聲。
「爸爸，我厲不厲害？媽媽真的去打電話和曼莉阿姨交換了，那我以後是不是就能喊曼莉阿姨媽媽了？」
丈夫欣慰地抱著兒子親了一口：
「當然，到時爸爸會讓曼莉阿姨成為你真正的媽媽！」
兒子笑了，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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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了系統：
「換吧，順便幫我抹掉關於這個家的所有記憶，我累了！」
1
系統冰冷地提示我：
【系統將會在三日後抹S你對這個家的所有記憶，請宿主確認。】
「確認。」
我痛苦同意後，進了房間。
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回想當初，系統派我來拯救男二周延。
成功後，我愚蠢地將攻略的事情告訴了他。
他怕我離開，故意扎破小雨傘。
讓我懷上了昭昭。
當時我對他用情至深，覺得他太愛我，才會這樣。
所以選擇了留下，並生下昭昭。
出月子後，我體諒周延上班辛苦。
自己一個人扛下了照顧昭昭的重擔。
每天變著花樣，給他做營養餐。
卻敵不過周延帶回來的幾袋垃圾食品。
我阻止他，他會生氣，但還是和我親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好像是從一個月前，他去了一趟周延的辦公室後。
回來就吵鬧著要曼莉做她的媽媽。
曼莉是周延新秘書，溫柔乖巧。
有次，她幫周延送文件過來。
昭昭開心地撲進她懷裡，吃著她帶來的漢堡。
我大聲呵斥，扔掉他手裡的漢堡：
「上周腸胃炎才好，你這麼快就忘了？」
昭昭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對我一陣推搡：
「你滾，滾出我家，我不要你做我媽媽，我要曼莉阿姨做我媽媽！」
我怒了，將他從曼莉懷裡扯出來：
「誰教你這麼說的，這是我和你爸爸的家，你怎麼能說出這種的話來？」
昭昭哭著不停地打我：
「才不是，這是我爸爸的家，是他賺錢買的房子，你就是一個混吃混喝的黃臉婆，連曼莉阿姨半個手指都比不上！你趕快滾出我家！」
我氣瘋了，抬手要打他，他卻躲進了曼莉的懷裡。
曼莉擋在了我和他之間，臉上掛著精致的微笑：
「韓小姐，昭昭還是個孩子，你怎麼還跟他計較起來！」
我瞪了曼莉一眼：
「這是我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此時周延剛好回來，聽到我們的對話，黑著臉對著我就是一頓痛批：
「韓真，你還有沒有一點當媽的樣子，竟然跟個孩子計較起來，難怪昭昭讓曼莉不要你！」
說完，他抱起昭昭就進了屋。
我如遭雷擊，站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他們進了屋，儼然一副一家三口的樣子。
2
當晚，我低頭給他們認了錯。
覺得周延說得對，是我對昭昭太嚴厲了。
可我的退讓並沒換來他們的寬容。
反而是他們變本加厲地指責和辱罵。
直到昨天，昭昭說系統找上他，讓他完成交換媽媽的任務。
我嚇得當即聯系了陸瑤瑤的家人。
得知她母親早逝，父親在工地搬磚。
曼莉是她無血緣的小姨，但她從小喊她媽媽。
而且她還有先天性心髒病，一直在治療。
我怕她父親不能接受，假裝自己是義工。
說這段時間可以免費過來照顧瑤瑤。
他感激得紅了眼眶。
回來途中，腦子還在不停幻想要如何安撫昭昭的情緒。
讓他接受和別人換媽媽的事實！
沒想到就聽到了他們父子的對話。
「爸爸，我厲不厲害？媽媽真的去打電話和曼莉阿姨交換了，那我以後是不是就能喊曼莉阿姨媽媽了？」
丈夫欣慰地抱著兒子親了一口：
「當然，到時爸爸會讓曼莉阿姨成為你真正的媽媽！」
我頓時心如刀割。
良久，我才從床上坐起身來，準備去寫離婚協議書。
但想了想，既然周延急著換人，這離婚協議怕是早就在他電腦裡了。
我得等他親自開口，這樣我才能討價還價，爭取更多的利益。
幫助陸瑤瑤進行心源移植。
3
隔天，周延和昭昭一大早就坐在了餐桌前。
還買了我最愛吃的小籠包。
周延夾了一個放我碗裡：
「趁熱吃。」
我冷眼看著他的討好，拿起筷子吃了一口。
一樣的味道，但如今吃起來卻格外惡心：
「來談談昭昭換媽媽的事情吧！你知道的，這不是一件小事。」
我低頭蘸了點醋去腥：
「嗯，你想什麼時候換？」
「越快越好！」
昭昭激動地喊了出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我。
周延順勢拿出了一份擬定好的離婚協議書，遞過來：
「為了昭昭，我想盡快啟動交換流程，這是離婚協議書，你看看吧！」
我看著離婚協議，故意冷笑：
「不過是交換媽媽？用得著真離婚嗎？」
「當然，既然是交換媽媽，那當然得是真的交換，不然系統到時候判定我們作弊，昭昭不就危險了嗎？
「真真，你放心，隻要等昭昭成功渡過危險，我肯定會重新再娶你，你放心！」
重新娶我，多好笑啊！
說好像我會再要你一樣。
看著他眼中的急切，我笑了。
才六年而已，人心怎麼能變得這麼快？
我慢慢放下筷子：
「我可以答應離婚，但財產必須五五分。」
「不行……」
意識到自己失態，他掩飾性地咳了一聲：
「真真，公司正處在上升期，如果平分，肯定會影響公司運轉，我說了這不過是假離婚，你就不能為了昭昭淨身出戶嗎？」
昭昭聽後也急了：
「媽媽，你不愛我了嗎？在你心裡，錢真的比我還重要嗎？」
他看著我假裝抽泣起來，而我垂在桌下的手緊握成拳：
「媽媽愛你，但媽媽也想愛自己。」
周延帶著怒火盯著我：
「真真，你變了。」
我沒說話，低頭夾了片酸黃瓜。
見我態度堅決，周延妥協了：
「這樣吧，各退一步，一百萬，這是我的底線。」
「一千萬，這也是我的底線。」
一千萬足夠治好瑤瑤的病。
「韓真，你別太過分！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昭昭！」
「既然是為了昭昭，那為什麼不能把所有財產都給我，你淨身出戶？」
我冷聲地質問他。
他啞了，用狠狠的眼神盯著我：
「真真，你別後悔。」
他拿起離婚協議，按照我的要求重新上樓打了一份。
昭昭在周延離開後，上來踹了我一腳：
「我討厭你，你就是個吸血蟲，專門吸我爸爸血的壞女人，我再也不要你當我媽媽了！」
然後屁顛屁顛跟著周延跑上了樓。
我赤紅著雙眼，仰著頭，不讓眼淚落下。
他們不值得。
4
拿到離婚協議書，我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搬著箱子下樓時，曼莉正好提著行李進來。
周延連忙上前接過：
「怎麼自己提上來了，累不累？」
曼莉嬌羞地擦了擦臉上的汗：
「還好，周總，你對我真好。」
「你馬上就是昭昭的媽媽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同樣的話，同樣的人。
卻原封不動對著另一個女人又說了一遍。
周延，你不嫌惡心嗎？
我站在臺階上，看著他們恩愛，覺得眼睛好髒。
曼莉看到我，故作歉疚：
「對不起啊，韓小姐，以後可能要委屈你了！」
嘴上說著歉疚，眼裡卻是滿滿的挑釁。
我冷漠地將行李提了下去，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客氣，也謝謝你替我回收了兩個不要的垃圾。」
時至今日，她仍舊以為周延能有今天，全是他自己的本事？
她還不知道，離了我，他屁都不是。
一個本該下線的男二，如果不是我的插手，他估計早已白骨森森，S於非命。
我走了，他的所有氣運都會隨之流逝。
我倒要看看，他能撐多久。
離開周家，我毫不猶豫打車去了陸瑤瑤家。
第一件事，就是告訴瑤瑤的父親陸致遠，心源找到了。
陸致遠差點給我跪下，我連忙將他扶起：
「別這樣，我隻是將瑤瑤的情況告訴了他們，讓他們幫忙多留意，沒想到這麼快就收到了消息。」
昨晚，我動用了周延的人脈，替瑤瑤找到了心源。
我要在失去有關周延記憶之前，好好利用利用他的人脈。
這些年，我幫他掃清了那麼多障礙，福沒享到，就被掃地出門。
現在這些權利，是我應得的。
我摸了摸躺在床上的瑤瑤。
她臉色很白，白得沒有血色，人也很瘦。
光是看著就惹人心疼。
她慢慢睜開眼，看到我，愣了兩秒。
一下子撲進我懷裡：
「媽媽抱抱！媽媽抱抱我！」
她的手很小，卻把我抓得很緊。
我抱著她，情緒控制不住地泄了下來。
你看，周家嫌棄的媽媽，陸家卻像個珍寶。
當晚，瑤瑤一直抓著我不放，哭鬧著讓我留下。
陸致遠沒辦法，隻能將床讓給了我和瑤瑤，他打地鋪湊合了一晚。
隔天準備出門去搬磚。
我攔住他：
「我昨晚看到你的那些書，你應該有本科文憑吧，為什麼不找份正經的工作？」
陸致遠有點苦澀地搖了搖頭：
「沒有哪家公司會願意要一個一直請假的員工。」
我語塞，早該想到這點的：
「那你要不要從今起，重新找份工作，反正我近期也沒事兒，瑤瑤這邊我能幫你照顧。」
陸致遠吃驚地看我：「你……不用工作嗎？」
我笑笑：「我正在評選年度義工，現在照顧瑤瑤就是我的工作，評選上了有好幾萬呢！」
「真的？」
他有點不信，我也不信。
但誰讓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呢，不信也得信。
我點頭，陸致遠也就信了：
「行，那……那我去重新打份簡歷，然後找工作。」
「加油！」
5
陸致遠在我的鼓勵下，很快找了份工資七八千的工作。
但工資都是月結，為了賺錢，他一天打三份工。
瑤瑤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在家等他。
在陪瑤瑤去醫院確定下心源後，我帶她去了陸致遠打工的便利店。
此時已接近凌晨十一點多。
他看到我倆，又驚又喜。
連忙給人結完賬，出來。
瑤瑤立馬衝進他懷裡，他將她高興地抱起，轉頭看我：
「你們怎麼來了？是不是沒生活費了，我這就轉給你。」
我制止他：
「沒有，就是瑤瑤想你了，我帶她來看看你，你應該還沒吃吧，剛路過面攤，給你買了一碗，你趁熱吃，店我給你看著。」
他接過面碗，眼睛紅紅的：
「謝謝你，韓小姐。」
「客氣，趕緊吃吧！」
瑤瑤在我進去後，偷偷湊到他耳邊：
「爸爸，韓媽媽是不是喜歡你呀？剛我看到她讓老板把牛肉塞你面底下了，說怕你看到不吃！」
陸致遠吃面的手一滯，下意識用筷子翻攪了下，果然立馬露出兩塊牛肉來。
他盯著面上的牛肉，通紅的眼眶，強行將淚咽了回去。
回頭鄭重地看著瑤瑤：
「瑤瑤，你記住，她不是你媽媽……爸爸……不能害她！」
「不，她是我媽媽，她就是我媽媽，爸爸你騙人，她就是我媽媽……你騙人……」
瑤瑤的情緒一下激動起來。
呼吸開始逐漸紊亂，我和陸致遠都被嚇到，迅速帶著瑤瑤去了醫院。
一進醫院，瑤瑤就被送進了急診室。
我焦急地守在門外，陸致遠去繳費。
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我身後傳來：
「韓真，你還知道過來？你還配當昭昭的媽媽嗎？他差點過敏休克，你知不知道？」
周延怒不可遏地盯著我：
「你還愣著做什麼，昭昭吐了一身，你還不趕緊進來幫他擦身體……
「還有，記得待會兒回去給昭昭煮點清淡的，再炒個拿手的魚香茄子和土豆燒雞，曼莉愛吃。
「人家幫你照顧了一宿的兒子，你這個當媽的卻不見蹤跡，你配當媽嗎？」
我聽著他喋喋不休的聲音，抬頭看向大廳的時鍾。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十二點整。
【記憶清除完成！】
系統的聲音響起。
我再看向周延，他已是陌生人。
「你哪位？」
6
周延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後，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