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清冷學神是S對頭。
在發現我派人引誘他早戀後,他將我抵在廢棄教學樓裡:
「好玩嗎?還有更好玩的……」
嗓音倦懶,呼吸糾纏。
我強裝鎮定:「什麼?」
他抬起我下巴:「玩年級第一,更好玩。你覺得呢?」
灼熱鑽進衣裡,細雨忽緩忽急。
耳邊危險又惡劣的聲音帶著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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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級第一,現在是你的了。」
1
一進校園就聽說,昨晚年級第一周嘉漾和一個女生在小樹林被老師抓到了。
「聽說學神可護著那女生了,為了讓她跑掉,主動讓老師抓住!
「肯定是林覓雪,早聽聞她在追周嘉漾。沒想到學神真喜歡上了她,還是在臨近高考這樣的關鍵期!」
同桌一下激動,一下憤憤。
我默默聽著,勾起唇角:「林覓雪漂亮又清純,還是藝術生,喜歡她不是很正常?」
「可是我之前一直以為學神喜歡……」
同桌的話,在見到門口進來的人時,頓住了。
我抬頭望去。
一眼撞進對方散漫譏笑的眸子。
明明是從教導主任辦公室裡出來的,竟然還能這麼氣定神闲。
可真能裝啊。
我暗暗鄙視了一番,低頭翻開數學練習冊。
一隻骨節分明、細長好看的手突然落在我的練習冊上。
「沒什麼話想和我說嗎?」
呼吸很近,我甚至能聞到來自他身上的淡淡檸檬味。
我抬頭:「恭喜早……戀?」
他輕笑出聲,竟是有些意味深長。
忽然一張紙條扔到我面前。
「你的吧?」
我瞥了一眼,有些慌亂。
紙條上隻寫著八個字:【晚自習後,小樹林見。】
是我寫的。
但面上繼續不動聲色:「不是。」
他忽然俯身。
我嚇一跳,下意識地後仰頭。
他奸計得逞般,勾起唇角。
我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想破口大罵,但想到自己的乖學生形象,還是忍了。
我微笑:「你走錯教室了。年級第一。」
最後四個字,緩緩吐出。
和我前一句的「早戀」放在一起,分外嘲諷。
他高挑眉。
周圍同學八卦的眼神若有若無地飄過來。
他忽而一笑:「老師剛才問我,昨晚和我幽會的人是誰。我說,是你。」
「……?」
什麼?
腦子「嗡」地一下。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碎發下那雙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帶著頑劣:
「所以,老師現在讓我過來叫你。」
2
當我和周嘉漾一起站在教導主任辦公室裡挨訓的時候。
我人都麻了。
不知道周嘉漾是單純地想拉我下水。
還是真知道了那張紙條是我寫的。
更甚至,知道了林覓雪是我派去追他,引他墮落的。
我早看周嘉漾不順眼。
高一時,他就老壓我一頭,每次考試都是第一。
後來高二分科,明明老師都說他理科成績更好,勸他選理。
但他不,他非選學文。
害得我分科了,還是個萬年老二。
這個世上,誰會記得第二名呢?
當然,這不是我想整他的原因。
一個月前,我備考壓力太大,跟著幾個校外的朋友去放縱了一把。
已經顯示成年的身份證,讓我可以自由出入某些地方。
誰承想,燈光迷離中,我正在舞池裡跳著「瑪卡巴卡」。
抬眼就看到吧臺上坐著一個人。
鎖骨下的銀色項鏈閃著碎光。
長腿隨意伸展,一腳踩著椅槓,襯得身高腿長。
不是周嘉漾,還能是誰?
他早就看到了我,眼中未帶一絲詫異。
手裡握著一個高腳杯輕輕搖晃,像是在打什麼壞主意,散漫地笑著。
我本想著,這事說出去,對誰都不光彩,那就彼此裝作沒看見就是了。
但周嘉漾又不。
他攔住了開溜的我:「班長。」
我警惕地看著他:「我們貌似不同班。」
他輕笑出聲,歪了歪頭:「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放了學會去上鋼琴課的人,沒想到……」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還有這種愛好?」
我臉色登時難看,沒忍住嗆了聲:「那也比不過你啊。穿得跟個鴨子似的。」
「噢?你見過鴨子?怎麼這麼清楚?」
我又一噎。
他忽然靠近,將我壓在昏暗的牆面上,嗓音誘哄:
「那如果我是,你要點我嗎?」
清冷好看的面容忽然湊近,和我僅有幾釐米的距離。
嚇我一跳,猛地推開:「你家是開大慶油田的吧你!」
那天過後,我在學校裡,盡可能地避開他。
繼續扮演著眾人眼中的好學生、乖乖女。
但每次碰見他,他看我的眼神,我總覺得他在嘲笑我。
好像在說:呵呵。在學校裝得這麼正經,可真裝。
我從小就是父母、老師、同學們眼中的乖學生。
這個面具,我戴了十八年。
沒想到,一朝被周嘉漾戳破了。
當時腦子一抽,我想到了一個餿主意。
大家不都說他是什麼高嶺之花、清冷學神嗎?
那我就讓這朵高嶺之花,為愛下神壇。
隻要他早戀,成績必然下降。
那到時候第一名可就是我的了。
3
任我百般說和周嘉漾約會的人不是我。
主任就是不信我。
「阮安然同學,都到這份上了就不要狡辯了。人家周嘉漾同學無緣無故地,為什麼非得說和你啊?」
主任的話,我竟是一時無言以對。
甚至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憋屈感。
偏偏一旁的人氣定神闲,仿佛事不關己。
最後我隻能咬牙承認:
「老師,我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以學習為重。」
周嘉漾沒忍住笑出了聲。
校領導也許是考慮到我和周嘉漾成績都不錯,倒也沒有過多責罰。
當天還發出公告禁止同學們八卦。
這件事,最後大家仍不知道和周嘉漾約會的人是誰。
隻猜測是校花林覓雪。
當我找到林覓雪時,還沒興師問罪。
她先控訴:「你隻告訴我去小樹林,沒說還把老師叫來啊,你不厚道!」
「老師不是我叫的。」
「可老師說是收到人舉報。除了你,還有誰?」
「……我不管,反正這件事你沒辦好,錢扣一半。」
林覓雪瞪大眼:「阮安然,我昨晚跑得鞋跟都斷了,你竟然還扣錢?!你太壞了你,你比周嘉漾還壞,不,你們簡直就是絕配!」
「你還敢說,誰讓你昨晚跑那麼快的?」
我理不直氣也壯,充分發揮無賴天性。
林覓雪氣鼓鼓地瞪著我。
我最後還是把全款打給了她。
不過又給她下達了新的任務。
讓她破壞周嘉漾的最後一次模擬考試。
周嘉漾害我人生頭一回寫檢討書,這事不能忍。
我得給他一點教訓。
4
因著有了計劃,後來,我在學校裡碰到周嘉漾,心情都平靜了。
任他如何眼神、言語挑釁,我都不給一個眼神。
模擬考試第一天,進入考場前,林覓雪告訴我,已經偷偷把周嘉漾的筆偷走了。
我很是滿意。
周嘉漾這個人有非常奇怪的強迫症,他有一支兔子筆,每次考試都要帶上。
曾經有人問他,為什麼每次都帶這支。
他說那是他的幸運筆,沒有那支筆,他會考不好。
眾人本來還不信,直到有一次,他在物理競賽上,被競爭對手惡意偷走兔子筆,他就考差了。
那是他唯一一次失敗。
本來他是有保送清北的實力的。
而也就是那次,大家徹底信了他說的話。
後來學校裡的同學一度全用上了兔子筆。
據說那樣可以沾上學神的運氣。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考完試就去看看周嘉漾沮喪的臉了。
然而,當我坐在考場裡,等著發卷的時候。
周嘉漾突然走進了我的考場。
他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我的臉上。
我剛覺不妙,就見他當著眾人的面,走到我跟前。
他拿過我的筆袋,拉開拉鏈,拿出一支筆。
「……你幹什麼?」
我一臉問號。
眾人包括監考老師也是不解。
而他微笑看著我:「我的幸運筆丟了。借一下。」
我差點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有病」。
最後還是咬牙微笑:「你沒有筆,不會去借你的朋友或者你鄰桌嗎?」
「他們的沒有這個效果。」
「……那拿我的就有效果了?」
「對啊。」
我一噎。
合理懷疑,他是故意惡心我,影響我的考試心情。
但我是個善良有愛的同學,當著大家的面,我自然不會拒絕。
隻能咬牙切齒地微笑:「你隨意拿,對你有用就行。」
沒想到他還真不客氣,竟然又順走了我放在筆盒裡的串珠手鏈!
那可是我和鄰居竹馬一起去寺廟裡求的。
是我和他唯一有的同款!
我努力調整狀態,一直到考完下午的數學。
我找上周嘉漾。
「手鏈還我。」
周嘉漾還沒回答,走在他身邊的同學就先笑著調侃:「哥們,早上有校花對你噓寒問暖,下午就有美女學霸來找,豔福不淺啊。」
周嘉漾橫了他一眼,帶著冷意。
他訕訕地閉嘴離開。
我不耐煩地再次重復:「手鏈,還我。」
「隻要手鏈不要筆,看來,手鏈很重要?」
「關你什麼事?」
他帶笑的眉眼微淡。
從包裡拿出手鏈打量了一眼。
才意味不明道:「很普通嘛,這麼緊張,怎麼,心上人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