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怪病折磨到奄奄一息,夫君卻拋下我,回京給他受了委屈的白月光撐腰。
就在我受不了想要求S的時候,面前飄過一條彈幕:
【明明是金尊玉貴的公主,卻被沈歸喂下失憶蠱藏在這裡當外室,嗚嗚,虐文誠不欺我,賤男人快去S啊!】
我當即扔了上吊的繩子。
後來,我登基為帝的那天。
那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沈歸,卻紅了眼睛,求著當我的外室,活像個瘋子。
1
我是村裡人人羨慕的獵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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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還樣貌醜陋。
但我的夫君卻溫潤如玉,仿若謫仙下凡,並且待我極好。
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被我下了蠱,迷了心智。
可實際上被下蠱的是我。
就在剛剛,我被頭疼症折磨到想要求S的時候。
眼前突然閃過一行行奇怪的字幕。
【白月光隻是掉了幾滴眼淚,沈歸就心軟了。】
【可女主都疼到求S了,沈歸卻還是硬著心腸不放過她。】
【嗚嗚,太虐了,安安什麼時候才會發現自己中了失憶蠱啊!】
我一怔,看著身旁滿眼擔憂的男人,隻覺荒謬。
但又忍不住被那些字幕吸引視線。
安安……那隻有在床笫之內才會被沈歸喊出來的名字。
見我不再喊疼,沈歸用帕子擦去我額頭的冷汗。
他喉結慢慢地滾動著,啞聲問:
「可是舒服些了?」
那語氣裡的疼惜,我聽得分明。
但看著那些字幕,又像是被蠱惑般,我咬了咬唇。
「沈歸,我最近頭疼得越發頻繁了,能換個大夫瞧瞧嗎?」
「聽說鎮上回春堂姓陳的老大夫醫術很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許久才道了聲:
「好,依你。」
沈歸走後,那些字幕又在滾動著。
我不願相信,但心中卻有個聲音不斷說著:
「萬一呢?」
於是我靜下心來,想從上面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什麼大夫都不管用,那失憶蠱是南疆聖品,隻有沈歸的義弟烏桑與可以取出。】
【說到烏桑與,他是個兄控吧?】
【贊同樓上,南疆小太子在這村子裡當遊醫不說,前幾日還給母牛接生,沒把我笑S,他也算這虐文裡唯一的清流了。】
給母牛接生的遊醫……一張玩世不恭的俊臉閃過腦海。
我抿了抿唇,暗自記下了這個名字。
2
許久後,沈歸從鎮裡請來了回春堂的陳老大夫。
隔壁翠花嬸子家的小兒子,下河摸魚被水草纏住了腳,身子都涼了。
這陳老大夫幾針下去,人就吐出水活了過來。
村子裡的人都說他是神醫,我便抱了一絲希望。
可是他醫術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麼好。
「姑娘身體並無大礙,倒是這雙手,還需仔細養著。」
「老朽給你開些溫補的湯藥,你且先喝著,日後再施幾次針,或許還有救。」
看他捋著胡須的凝重模樣,我到底是沒能說出「庸醫」二字。
我看的是腦袋,和手有什麼關系?
沈歸起身送他離開,順便去鎮上按照他開的藥方抓藥。
而我則是瞥見那一行行字幕,如墜冰窖。
【這老大夫醫術真好,嗚嗚,安安當初為沈歸受過拶刑,所以手才不能握拳,拿不起東西。】
【嗚嗚,樓上的別說了,天S的沈歸,安安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卻被他喂下失憶蠱軟禁在這裡,當他見不得光的外室。】
【頭疼症,長滿紅斑的臉,都是因為失憶蠱,女主倒了八輩子血霉才會遇上沈歸這個渣男。】
【女主快恢復記憶吧,觀眾的乳腺也是乳腺啊!】
我低下頭,那骨節略粗,有些難看的雙手映入眼中。
笑容有些苦澀,原來是受過拶刑啊。
怪不得連繡花針都拿不起來。
3
我和沈歸是三個月前來到京郊桃源村的。
他是個獵戶,手頭還算富裕。
再加上那張俊美的臉,惹得村子裡不少年輕姑娘春心萌動。
她們一口一個沈大哥,讓我有些吃味。
但想起自己那長滿紅斑的半張臉,又閉緊了嘴不想生事。
畢竟我有治不好的頭疼症,連繡花針都拿不起來,離開沈歸我活不下去。
直到半月後,那個少年遊醫住進村尾。
那些年輕姑娘轉移了目標,我心裡才安穩下來。
平日裡,沈歸白天進山打獵,入夜後才會提著大大小小的野物走進家門。
我每每都會站在門口等著他,然後收獲他精心藏在懷中的一小捧野果。
他雖然話不多,但對我卻極為溫柔。
而我也愛極了他每晚帶來的這份小驚喜。
來到這裡不過一月,我的頭疼症便又犯了。
我存在米罐裡的銀錠子,都當作診金和藥錢交到了那少年遊醫手裡。
就連沈歸也開始割開皮肉,日日取血入藥,企圖減輕我的痛苦。
看著他手腕處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我心中酸澀不已。
自暴自棄般不想服藥再拖累他,可他卻失態地抱著我,語氣有幾分脆弱:
「安安,別鬧脾氣,我隻有你了,乖一點好不好?」
看著他通紅的眼尾,我哭著答應,頭再疼,也忍著沒有哼過一聲。
我越發依賴沈歸,性子也變得越發溫順起來。
隻想著對我的沈歸好一些,再好一些。
可是結果呢,一切都是假的。
沈歸他騙了我。
醜到讓我自厭的臉,令我痛不欲生的頭疼症,還有受拶刑毀掉的雙手。
他把我當個傻子一樣,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不想再喜歡沈歸了。
那些被他刻意掩藏的記憶到底是什麼。
我迫切想要知道。
4
怕沈歸發覺,我特意等了幾日。
直到他說要去鎮上找份新的活計。
而那些彈幕,對,這幾日我得到了不少消息。
原來那些奇怪的字幕叫彈幕,而我是一部虐劇裡的女主。
失憶之前,我曾是那京城裡金尊玉貴的公主,還是比較受寵的那種。
而沈歸是大權在握的攝政王,有一個放在心裡多年的白月光。
我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麼,隻是對沈歸更添了幾分厭惡。
把公主擄來當他的外室,他真是好大的臉。
沈歸離開後,那些彈幕又活躍起來。
【看完預告的我,隻想說都是借口,還找活計,他分明是回京給自己的白月光撐腰去的!】
【這男主不舍得白月光,還強佔女主,兩邊都想要,真是刷新我的下限。】
【辜負真心的賤男人,早點去S!】
賤男人……我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是有幾分道理。
我獨自前往村尾。
然後敲響了烏桑與的院門。
那少年看到我時,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斜靠在門旁問我:
「你那好夫君怎麼讓你自己過來了?」
我沒有多打量他,溫聲回道:
「我那頭疼症越發嚴重,湯藥喝得不少,連累夫君取血取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他昨晚還差點暈倒,我有些擔心,就想著過來問問。」
「這血若是流失得太多,人會S嗎?」
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似是有些動了怒,低聲罵了一句:
「真是昏了頭了,沈歸,你早晚S在女人手裡!」
我輕眨了眨眼,看著他轉身去院子裡拿了幾個裝好的藥包,然後扔給了我。
「不想讓他S,就忍著頭疼,少讓他給你取血入藥。」
他語氣惡劣:「頭疼S不了人。」
我抱著藥包,嘴角微揚。
是啊,頭疼S不了人,但我頭疼久了,沈歸會S。
我似乎找到恢復記憶的辦法了。
我朝前走了幾步,對上他那雙潋滟的眼眸,語氣認真地說道:
「幫我取出失憶蠱。」
「不然三日後,你就等著為你的攝政王義兄收屍吧。」
5
這話算是戳到了烏桑與的肺管子。
他罵我毒婦,還放出狠話,隻要我敢這麼做,他就讓我生不如S。
我笑了笑:「我現在已經生不如S了。」
他被我噎住,許久都沒說出話來。
彈幕越發活躍了。
【hhh,烏桑與這個兄控屬性真是沒誰了,一威脅一個不吱聲。】
【要恢復記憶了是嗎?!進度條危險,不許讓我等到下個星期,嗚嗚,跪求!】
【烏桑與你小子說話啊!當什麼兄控啊,當老婆奴不好嗎?!活該你是男二!】
我收回目光,看向神色動搖的烏桑與。
有弱點的人做起事來總是束手束腳。
失去記憶的我無所顧忌,可烏桑與這個兄控,卻不敢拿沈歸的性命跟我賭。
這場談判,最後還是我贏了。
他答應為我取出失憶蠱。
條件是我要配合他,不能被沈歸發現。
對此,我欣然答應。
取失憶蠱,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復雜。
烏桑與用匕首在我頸後劃出一道比較深的口子,然後又劃破他自己的掌心。
那困擾我幾個月的蠱蟲,就順著我的臉頰,從頸後的傷口鑽了出來。
看著水盆裡的倒影,我伸手摸了摸自己光潔白皙的臉頰,一頭栽到了烏桑與的懷裡。
昏迷之前,我還在想自己怕是兇多吉少。
卻沒有看到恢復容貌後,烏桑與那震驚不已的目光,還有慌亂去扶的雙手。
「姐姐……」
6
我似乎睡了很久很久。
那些被掩藏的記憶盡數回歸。
我是陳國的嫡公主陳歲安。
父皇膝下子嗣單薄,我前面那六個哥哥姐姐,沒有一個能活過五歲。
所以到了我這裡,一直是被精心養在父皇身邊的,為君之道更是聽到耳朵起繭子。
我自小便貪玩,偷跑出宮是常態。
有時候還會帶著暗衛跑到南疆去避暑。
父皇每一次罰我禁足,都會忍不住在夜晚來到我的寢殿,無奈輕敲我的頭。
「小七,不要孩子心性。」
「父皇和你母後隻有你一個孩兒,你背負著陳國的未來,該學的不能躲。」
而我總會不滿地嘟囔:
「不是還有九皇妹嘛,我看她就挺喜歡那些文绉绉的東西,我想當神醫。」
父皇笑而不語,可我卻沒看懂。
後來,九皇妹的生母淑妃,設計害我母後一屍兩命,滿殿都是血腥味。
太醫說母後肚子裡的是個男孩。
陳國唯一的皇子胎S腹中,父皇震怒,賜S了淑妃,至於她的父親兄弟,卻隻是降了官職。
為此,我還怨上了父皇。
可最後他卻S在了沈歸和九皇妹手裡。
看著記憶中因為毒發七竅流血的父皇,我淚流滿面,不斷用手幫他擦著。
「父皇,我錯了,小七真的知道錯了……」
我崩潰大哭,父皇卻抓著我的手,強擠出一抹微笑,安慰道:
「小七,父皇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