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的初戀硬是要住進我家。
他心疼她,他讓我大方些,懂事點。
他說她為他打過胎,我們這套房子風水好,利於她養身體。
後來,我看到了他們倆在我的婚床上翻雲覆雨。
我老公問我為什麼不生氣。
我笑笑不說話。
一個將S之人有什麼好生氣的?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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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竟然讓他的初戀跟我們住一起。
那個女人提著大包小包堂而皇之踏進我家大門。
阮慕煙對我笑得意味深長:
「姐姐好福氣啊,住那麼大別墅。」
然後把我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捂著嘴偷笑:
「不過跟我七分像罷了,阿砚居然會娶你這樣的貨色?」
僵持幾秒,她見我不說話,故意輕撫了下手腕上的極品玉镯。
生怕我不認得這是一個月前蘇富比的壓軸拍品。
陸辭砚花了六千萬拿下的,原來送給了她。
她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掛在我的衣帽間裡,白了我一眼:
「季星辰,你有什麼好神氣的,這陸太太的位置我可是要定了!」
這女人口無遮攔。
似乎真覺得憑著初戀這個稱號。
就可以在我地盤上撒野?
怕是不了解我的為人。
我給管家使了個眼色。
不到一分鍾,阮慕煙所有行李都被像垃圾一樣丟了出去。
阮慕煙驚恐的眼神中帶著憤怒,朝我大喊:
「季星辰,你瘋了嗎!憑什麼把我……」
話還未說完,保姆端著一盆水,毫不留情地朝她潑了過去:
「太太,家裡進了髒東西,我用淘米水洗洗……」
我看著落湯雞一般的阮慕煙,心中舒坦幾分。
2
我跟陸辭砚是豪門聯姻。
我們隱婚三年,一直恩愛如初。
直到阮慕煙回國的那天,一切都變了。
那天,微博熱搜都是關於他們的消息。
#好事將近?陸氏集團掌權人親自接機阮影後#
#阮慕煙身世可是娛樂圈最大的秘密之一,莫非是陸太太?#
#難怪阮影後出道至今零緋聞,原來早就名花有主!#
#……#
我看著微博裡的那些照片和視頻。
發現阮慕煙的臉跟我極像。
原來,我當了這麼多年的替身。
所有人都在說我這個陸太太的位置要保不住了。
第一次見阮慕煙是在一家奢侈品店。
我跟她同時看上了一條皇家紫翡翠項鏈。
她助理不認識我,趾高氣揚地掏出一張黑卡,朝我笑道:
「不好意思,這條項鏈阮小姐全款支付,你挑一條別的,我們送你。」
我握緊了手上的黑卡。
與這張一模一樣,陸辭砚送的黑卡。
神色淡然地放回包裡,然後招呼店長過來。
不到十分鍾,滿臉震驚的店長迅速把上下三層的顧客全部清空。
阮慕煙被保安趕出去的時候問了句憑什麼?
店長指著正在優雅喝茶的我,喜滋滋又不失禮貌地說:
「憑這位女士買下了我們整個店鋪。」
我看到站在門口阮慕煙那張氣到扭曲的臉。
3
陸辭砚在豪宅門口看到那隻落湯雞的時候,心疼極了。
他沉著臉,當著我的面,讓管家和保姆跪在他面前。
「一群下人,也敢欺負慕煙?!」
明著是在罵管家和保姆,其實是在打我的臉。
我扶起管家和保姆,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阮慕煙,笑道。
「這是我們的婚房,外人進來做什麼?」
陸辭砚緩下聲,冷漠地解釋:
「慕煙是自己人!她身子骨弱,有重病在身,我們這套房子風水好,利於她養病。」
見我不應,陸辭砚又軟聲道:
「星辰你就別跟她計較這些了,要不我再買個大點的房子送你。」
我笑了,反問。
「憑什麼?」
這是我的婚房。
而且陸辭砚已經給她買了一套豪宅了。
不住自己的房子,偏要來搶?
還是這女人偏愛寄人籬下?
陸辭砚皺眉,當著所有人的面,意味深長落下句:
「慕煙身子弱是因為曾經為我打過胎,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季星辰,你能不能懂事點?」
他很少喊我全名。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戳我痛處。
三年了,我都沒懷上。
不是不孕,也不是不想。
而是我不能。
我是軍人世家,正兒八經的紅出身。
太爺爺曾經是副將,在戰亂年代為國捐軀,隻留下一個兒子。
爺爺的履歷幾乎查不到,隻寥寥介紹了一些商業事跡,卻是那個年代家喻戶曉的知名人物。
自從我父母在一場車禍中去世後,爺爺便把我當掌中寶。
我從小練拳擊散打,精通各種刀具槍械。
長大後我把季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沒有哪家的千金小姐像我這般能文能武。
也漸漸養成了我飛揚跋扈的性格。
但我從來是非分明,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和脾氣。
於是爺爺對我更是寵愛有加。
陸氏跟我們季家門當戶對,一家從商,一家從政。
陸氏集團主營跨國貿易,在邊境線全靠爺爺照拂才有現今規模。
後來,爺爺經過我同意,兩家長輩便早早訂了婚。
我當時看到陸辭砚的照片,想著反正總歸要聯姻,不如選個好看的。
況且當時陸辭砚的風評還不錯,我也不算下嫁。
結婚三年,他對我無微不至。
他說從未遇到那麼契合的伴侶。
他說我就像他生命中最閃耀的那顆星辰。
他視我為珍寶。
而現在,我知道一切都變了。
4
陸辭砚最終讓阮慕煙住進了次臥。
與我們的主臥,僅一牆之隔。
但我季星辰又怎會受這份氣?
不就是房子麼,我有的是。
從阮慕煙搬進我們婚房的那天起,我就回了季家老宅。
爺爺常年戍守在邊境,知道我回了老宅,提前一個月把生日禮物給我寄了過來。
我在老宅整整住了一周。
回家的感覺真好。
我躺在藤椅上看著小時候玩過的秋千,無比想念爸爸和媽媽。
童年是無憂無慮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永遠也不要長大。
這一周我過得很開心,因為家裡那隻「退休」的老土狗每天都陪我玩。
它是爺爺從邊境救回來的,取名叫阿福。
那年我才五歲。
後來,壯年時期的阿福在部隊裡立了不少功。
一年後因耳朵被炸傷,被爺爺再次帶回了家。
爺爺讓我們全家人都要善待它。
二十年過去,阿福陪伴我成長,也見證了我的一切。
小土狗變成了老土狗,眼睛都花了還能跑能叫的。
我回老宅的第一天,阿福開心地直朝我身上竄。
我蹲下來抱它,一臉嫌棄地笑,老胳膊老腿了還這麼黏人。
這些天,我短暫的忘卻了那些不開心的事。
5
陸辭砚為了哄我回家,定制了一套鴿血紅鑽飾品。
說是獨一無二的生日禮物。
而且正好襯陸家的傳家寶。
我看著由陸辭砚親筆畫的設計圖。
心裡稍微舒服了些。
他是知道我喜歡什麼款式的。
尤其是那對耳環。
切割成了星星狀,通透的紅色絢爛奪目,跟我絕配。
今年,是我嫁到陸家的第三年。
按陸家家規,祖傳的那支紅玉發簪要在年末家族聚會時,正式交到我手上。
代表我是陸家唯一的女主人。
我滿意地帶著阿福搬回了婚房。
生日當天,禮物和祝福已經紛至沓來。
我翻了翻手機,隨手點開未讀消息,基本都是祝福語。
陸辭砚的助理將那套飾品親手送到了我手上。
我打開盒子,發現少了對耳環。
助理臉色瞬變,結結巴巴地說自己沒出現過這樣的失誤。
在他準備報警之前,我瞥見電視屏幕中那個熟悉的人影。
是阮慕煙。
她穿茶白色精致禮服,坐在沙發上,神態自若地接受主持人採訪。
耳朵上的那副星星耳環。
正是陸辭砚送我的生日禮物。
華麗燈光下輕晃的鑽石耳環折射出璀璨華光,刺地我眼睛疼。
也就是說,在我收到這套首飾之前。
阮慕煙就已經染指過。
我從小就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
凡是屬於我的,佔有欲極強,如果別人碰過,我就嫌髒。
我垂眸看著幾個億的首飾,忽然產生了一股濃濃的厭惡。
生日宴會上。
上千隻白鴿在花田放飛的瞬間,熱氣球緩緩升起。
私人飛機裡滿載玫瑰從空中下起花瓣雨。
到場的人非富即貴,皆是盛裝出席。
而我一身素衣,身上沒有戴任何配飾。
陸辭砚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攤開手心,把那對鴿血紅鑽耳環遞給我,安慰道:
「星辰,別生氣了,慕煙說她今天的採訪很重要,借你的耳環撐撐場面……」
隻是借耳環嗎?
她是不是連我男人也想借去撐場面?
越想越惡心。
未等他說完,我忽而伸手將那對耳環扔進了垃圾桶。
6
我轉身就走。
陸辭砚伸手來拉我,握住我手腕的那一刻,他瞬間愣住。
「星辰,你怎麼瘦了那麼多?」
我沒理他,緩緩抽回手,輕諷道:
「別人用過的東西我不稀罕,麻煩你帶著這些髒東西離我遠點。」
我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
但往常生氣了,陸辭砚哄哄就能好。
不管是買一束花還是抱一抱或者親一親,我都能很快氣消。
但現在不一樣了。
性質不一樣。
這次是有第三者插足。
我知道自己是哄不好了。
掙開陸辭砚手腕後,迎面遇到了朝我們走來的阮慕煙。
她提著裙擺,朝我抱歉的笑了笑,輕聲道:
「姐姐你別怪阿砚,是我自作主張拿走了那副耳環。」
她見我面色冷漠,又從包裡拿出一個首飾盒,賠笑道:
「姐姐別生氣,不就是一對紅鑽耳環麼,我賠你就好啦。」
說罷,她把首飾盒往我手裡一塞。
然後故意撞了一下我肩膀,我沒站穩,差點跌進湖裡。
隻聽她湊到陸辭砚懷裡輕笑:
「好啦,阿砚,你看事情不就解決了嗎?」
我冷笑一聲,喊了聲「阮慕煙」。
在她回頭用挑釁的眼神看我的時候。
我反手那個首飾盒朝她臉上砸了過去。
7
阮慕煙沒破相。
隻是額角被我砸出一道小傷口,滲出絲絲血跡。
陸辭砚當場吼了我一句:
「季星辰,你發什麼神經?簡直就是個潑婦!」
然後將阮慕煙打橫抱起,撞開我,萬分焦急地把她送進醫院。
我沒站穩,跌進冰涼刺骨的湖裡。
陸辭砚從未跟我說過半句狠話。
可現在卻為了一個女人罵我潑婦。
身子跟心髒同時傳來劇烈痛楚,猶如利刃穿心般令人難以忍受。
我意識逐漸飄忽不清,整個人緩緩下沉。
等我醒來時,陸辭砚冷著臉站在我面前。
他說阮慕煙因為額角的這道疤,被迫取消近一個月的所有通告,違約金都賠了幾千萬。
醫生說可能要做修復手術才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我咬緊牙關側過頭不去看陸辭砚。
他轉身就走,忽然停頓片刻,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又道:
「對了,你從家裡帶來的那條狗,我找人送走了。」
「什麼?!」
我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眩暈,攥著他的衣角,嘶啞著聲音質問:
「你把阿福怎麼了?!」
陸辭砚皺眉,緩緩抽出自己的衣角:
「慕煙她怕狗,你傷了她,我把狗送走,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們扯平了。」
扯平?
我心口一陣抽痛。
「阿福在哪?」
我拳頭緊握,指甲印入了皮肉,睨著眼前人。
陸辭砚薄唇微抿,表情有些慍怒:
「星辰,你鬧夠了沒有?我讓人送到山裡去了,你就那麼舍不得?不就是一條狗……」
不就是一條狗?
狗?!
阿福早就變成了我們季家的一份子!
它是從小陪我長大的親人!
為什麼!
為什麼要因為阮慕煙怕狗就送走?!
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做決定?!
我胸腔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箍住,痛得不能呼吸。
有那麼幾秒的恍惚,我分不清夢境與現實,臉上有些痒,抬手一摸,全是淚。
眼前一片模糊,壓抑許久的委屈和崩潰一股腦地湧上心頭。
然後我的世界突然一片漆黑。
隻剩耳旁有個驚慌失措的聲音在喊:
「星辰?星辰你怎麼了?來人,快來人……」
8
我醒來後的第一句話是問「阿福在哪?」
陸辭砚不在,沒人能回答我。
但我家的私人醫生緊鎖著眉頭,低聲對我說:
「星辰,不是說不能情緒波動太大嗎?怎麼不聽話?現在病情越來越重,恐怕……」
我心底一涼,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都忘了這茬。
我的病,是我跟陳醫生的秘密。
我不讓爺爺知道,怕他擔心。
也不讓陸辭砚知道,以前是怕他傷心。
而現在,是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