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思慮之時，車子已經停在顧家的地下車庫內。
顧鶴森大搖大擺地下車，帶著我和管家乘坐車庫內的電梯上到二樓。
二樓有一間很大的書房，管家介紹這就是我給顧鶴森補習的地方。
管家在介紹之時，顧鶴森已經躺在沙發上，用著最新款的 iPad 刷惡搞視頻。
我環顧了整個屋子一周，天花板上繁復的燈飾，牆壁上精致的名畫，極盡了人間奢華。
不得不說，林秀晶可真會給他兒子選命啊。
逆天改命她敢稱第二，沒人敢當第一。
管家簡單介紹完需要幫顧鶴森補習的內容後，詢問我是否還有什麼疑問。
我搖頭表示沒有，他看向顧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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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你對這個家教滿意嗎？」
顧鶴森終於放下了他的 iPad，瞥我一眼。
「居然還有不知S活的人，敢來當我的家教老師。」
「不過，誰來都無所謂。」
「反正最後都會被我給折磨走。」
聽到他毫不避人地就說出這些話，我內心震驚。
又不禁感慨，這顧鶴森果然繼承了江锖和李秀晶的劣質基因。
管家似乎對這番言論早已見怪不怪。
「既然少爺覺得沒問題，那明天就正式進行補習吧。」
「好，」我應聲，又頓了頓，「我還有一個請求。」
管家示意我開口。
「工資可以日結嗎？」
「我...我真的很缺錢。」
顧鶴森先笑出了聲：
「你真是我見過，最窮的一個。」
「劉叔，給她日結吧。」
6
幫顧鶴森補習的前三天，我覺得還算正常。
他除了不聽課以外，沒有做出什麼針對我的事情。
而我也成功拿到了他的頭發，用日結的工資，送去了親子鑑定機構做鑑定。
拿到顧鶴森和李秀晶親子鑑定書那天，我看著上面寫的：
根據 DNA 分析結果，支持被鑑定人李秀晶是被鑑定人顧鶴森的生物學母親。
覺得已經成功了大半。
現在，隻要找機會和顧家夫婦見面，把這份鑑定書交給他們，便是徹底的成功。
我剛到家把鑑定書藏好，李秀晶就推開我的房門。
她一把將我從床上拎起，拽著我的頭就往牆上撞。
「你今天去哪了！？」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撞擊撞暈了，愣著半天沒說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跟蹤你好幾天了！」
李秀晶跟蹤我？
想到剛剛藏在床底的鑑定書，我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我從親子鑑定機構出來了？
完了，這一切都完了。
如果李秀晶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她換子的事情。
為了保住她兒子的前途，今晚就把我S了這種事，她也不是做不出。
「不說話是吧！我都看見你進了那顧家別墅，待了兩個小時又出來了！」
「你說！你去顧家做什麼！」
等等，李秀晶怎麼知道那是顧家的別墅。
還有，她沒有提到我去了親子鑑定機構。
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我急忙裝傻：「我當然是去幫顧家的小少爺補課啊！」
「上周在兼職群看到有人招聘家教，1000 塊錢一小時呢，我就報名了。」
李秀晶冷靜了下來，拽著我衣領的手松開。
「你說，你是去顧家做家教的？」
她眼珠微轉，聲音裡透出一絲期待：
「那你有沒有見到顧家的小少爺？」
我揉了揉撞痛的腦袋：「我就是去給顧家小少爺補課的，你說有沒有見到？」
一聽到關於自己親生兒子的消息，李秀晶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一般。
瘋狂地詢問我關於顧鶴森的一切。
大到顧鶴森的學習情況，小到顧鶴森一天喝了幾杯水。
能事無巨細問到這種程度，除了母親還能有誰？
我默默地打開手機錄音，錄下這證據之一。
況且，李秀晶這般焦急地想要了解顧鶴森，那麼這麼些年裡，她應該從未和顧鶴森見過面。
沒有哪個母親能忍受這麼多年不見親生兒子，除非她從來沒有過和顧鶴森見面的機會。
一旦有了機會，必定是會抓住的。
果然，問到最後，李秀晶終於開口。
「明歌，你下次去顧家補課的時候，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她此刻姿態卑微，語氣裡也帶著一些懇求。
思子如狂的李秀晶根本沒有考慮，這個請求說出來是多麼的離譜，她隻想見到她的親生兒子。
為了意圖不那麼明顯，我甚至主動幫她圓了話。
我推開她緊抓著我的手：
「媽，我知道你存的什麼心思。」
林秀晶瞬間緊張，理智尚且被拉了回來。
「你就是看這顧家有錢，想去別人家裡偷點值錢的東西是吧？」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高薪的兼職，絕對不可能被你給毀了。」
林秀晶松了一口氣：
「誰說我要去偷東西了！」
「我就是沒見過那麼豪華的別墅，想讓你帶我去見見世面。」
「你放心，你補課我就在旁邊待著，啥也不幹，連話都不說。」
我一臉的為難和不情願：「媽，這真的不合適，我是去工作的，帶著你算怎麼回事？」
見我態度強硬，她開始對我進行威逼利誘。
「你要是不帶我去，那就把這些天家教賺的錢，全部交出來！」
「S丫頭，一個小時 1000，你應該賺了不少吧？要是你爸知道你手上有這麼多錢，卻不主動孝敬他，你猜他會不會把你關進廁所裡打S？」
知女莫若母，李秀晶是懂得如何拿捏我的。
在她的威脅下，我松了口：
「我可以帶你去，但我有要求。」
「你不要把我做家教賺錢的事情告訴我爸，還有我賺的這些錢，全都由我自己支配！」
李秀晶心情大好：
「行啊，隻要你帶我去顧家，錢我不和你計較！」
7
帶李秀晶來看她親生兒子的這天，本來還在想該怎麼跟管家解釋。
但好巧，開門的保姆告訴我們，今天管家身體不適，請假了。
顧家的保姆在一樓忙著給顧鶴森做晚飯，整個二樓就隻有我，顧鶴森和李秀晶三人。
顧鶴森瞥了我們二人一眼：
「她是你媽吧？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和你一樣的窮酸樣。」
面對自己兒子進行的精神攻擊，李秀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覺得這是權力的象徵。
仿佛她兒子已經掌管了整個顧氏，而為她養老更是指日可待。
「是我媽，剛剛我帶她來附近的醫院看病，時間來不及了，就把她帶來了。」
顧鶴森鄙夷地笑了一聲：
「我們顧家可不進闲人，既然來了就把家裡的衛生給打掃了吧。」
我倒吸一口冷氣，雖然發出命令的人是李秀晶的親兒子。
但她什麼時候做過打掃衛生這種事情？
在家都是我和江策安輪流伺候她和江锖。
害怕李秀晶發瘋，我剛準備開口婉拒。
李秀晶卻搶在我前面開了口：
「打掃！我打掃！」
「我在家經常打掃衛生，這些我最擅長了。」
幸虧沉默無聲，否則震耳欲聾。
李秀晶急於在親兒子面前表現，一口氣把整個一層和二層都打掃了一遍。
當她打掃到書房的時候，我默默地打開固定在書包上的隱藏攝像頭，裝作肚子痛離開二樓，把空間留給他們母子二人。
顧鶴森是不允許外人在二樓上廁所的，我隻能跑到一樓的洗手間裡等著。
「喵嗚~」
計算時間之時，一聲有些悽慘的貓叫聲從洗手間外的窗戶傳來。
我愣了一下，這裡是別墅區，野貓的存在性極低。
來顧家這麼久，我也從未見過顧家養的有貓。
怎麼會有這麼悽慘的貓叫聲傳來？
好奇心促使我朝著貓叫聲的方向尋去。
在顧家別墅的後院裡，一隻渾身滿是鮮血小貓一邊舔舐自己的毛發，一邊發出害怕的慘叫聲。
我拿起手機搜了一下這隻貓的品種，是很貴的德文貓。
我上前，想要查看它的傷勢。
小貓好像很害怕，有人靠近它立馬就要逃跑。
但傷得過重，沒跑兩步便倒在地上。
看清小貓的傷勢後，我驚得捂住了嘴。
小貓的整個小腿都被人折斷，貓爪上的指甲也被人給連根拔起，觸目驚心。
誰這麼狠的心！
如果這貓是顧家的，那麼虐S貓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顧鶴森。
怪不得顧鶴森還沒對我下手，原來是注意力都在貓身上了。
我輕摸了摸小貓的頭，嘆了口氣：
「對不起啊小貓，我沒辦法幫你。」
「如果顧鶴森知道我發現了他虐貓的事情，可能我的這份兼職就保不住了。」
「但是，我很快就會把顧鶴森的真實身份曝光，你也就不會再被N待了。」
耳邊已經傳來顧家保姆說話的聲音，我連忙離開後院，回到洗手間。
我假裝剛從洗手間內出來，回到二樓書房。
見我回來，李秀晶立馬從書房退了出去，繼續打掃二樓的其他房間。
我默默將隱藏攝像頭收好，繼續給顧鶴森補課。
顧鶴森有點奇怪，往日上課時他不是反駁諷刺我，就是對我翻白眼，今天卻時不時對著我發出奇怪的笑聲。
我拿出鏡子，對著自己的臉照了照，並沒有什麼異常。
真是奇了怪了，這顧鶴森究竟在笑些什麼？
直到一個小時後，家教結束。
我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褲子SS粘在椅子上，才明白他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見到我窘迫的樣子，顧鶴森頓時哈哈大笑：
「起不來了，窮鬼老師起不來了！」
「要不要我來幫你呀？」他說著就用力拉扯我。
我整個人連帶著椅子一同站起了身來。
顧鶴森見狀又笑得前俯後仰起來，他拿起自己的 iPad。
「窮鬼老師，我給你拍個視頻發到網上，肯定能火！」
我磕磕絆絆地向前伸手想要阻撓他，可我向前走一步，他就退一步。
被椅子限制行動的我，根本沒辦法阻止顧鶴森的行為。
聽到動靜的李秀晶連忙衝了進來。
她完全忽視掉了我屁股上黏著的椅子，以為我是在追打她兒子。
「江明歌！你在幹什麼！」
「你要對顧小少爺做什麼！？」
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李秀晶的掃把就已經落在了我腰上。
我被疼得直不起腰來，顧鶴森還在一旁嘚瑟：
「你媽都打你了，你媽都站在我這邊，你說你到底有什麼用？」
李秀晶可著急了，圍著顧鶴森左瞧右看：
「顧小少爺，江明歌她傷著你沒？」
顧鶴森收起 iPad，揚眉：「阿姨你放心，她不敢傷我。」
「那就好那就好。」
「她今天冒犯了你，我回去一定會狠狠教訓她的！」
我指了指自己屁股上的椅子：
「他把膠水塗在椅子上，害得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怎麼還是我冒犯他了？」
李秀晶哪裡管這麼多，生怕我繼續惹是生非，拉著我就往樓下跑。
「行了，別在顧家鬧了，讓人看了笑話。」
「不就是褲子被膠水粘住了，我回去幫你弄下來就行了，用不著這麼上綱上線。」
我用力攥緊拳頭，決定再忍這最後一回。
8
回到家後，6 歲的江策安已經做好了晚飯。
身上的小圍裙還沒來得及解下，江策安就著急地朝我奔來。
「姐姐，你屁股上怎麼有張椅子？」
「是顧家的人欺負你了嗎？」
江策安的話剛說出口，李秀晶的巴掌就甩到了他臉上。
「多嘴！」
「顧家怎麼會欺負你姐？隻是和你姐開個玩笑而已。」
我摸了摸江策安的頭，示意他我沒事。
李秀晶已經坐在餐桌上大快朵頤起來，絲毫沒有要幫我處理膠水的意思。
我換好褲子後，把江策安叫進房間，從包裡摸出偷偷給他買的漢堡。
看著江策安狼吞虎咽，連最後包裝紙裡的碎屑都不肯放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