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震驚,所有人議論紛紛。
而我則饒有興致地觀察著陳晨,這女人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綠,低下頭不敢吭聲。
可對方律師又站起來:「不對,這麼重要的保密協議,應該出現在B險櫃,怎麼會出現在你這裡,分明是你偽造的!」
我聳聳肩,指了指有效期:「你們看,這協議在管家退休時就作廢了,劉管家昨天剛剛退休,所以我拿來做證據,有什麼問題嗎?」
「你!」陳晨肉眼可見地慌亂,尤其是法官鑑定這份協議屬實後,更是瘋了似的一個勁兒搖頭:
「怎麼會這樣?」
「不、不是真的,不對!」
「他是孩子的生物學父親,就該負擔撫養費,拿錢,拿錢來!」
「我是個女人,我含辛茹苦養大你的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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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爹,你就得拿錢!」
很快法院宣判,我雖是李濤的親生父親,可李濤是捐精所生,所以我無需承擔李濤的撫養費。
而陳晨由於敲詐勒索,被警方刑事拘留。
就在審判錘敲在桌上的瞬間,我的淚流了出來。
感謝法院,給了她應有的懲罰。
12
按理來說,陳晨應該消停地接受法律的制裁。
可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居然上訴了。
面對著媒體,她轉變了套路。
承認自己是一時糊塗,但究其原因,因為離婚後前夫一分撫養費不給。
而她兒子,也跟她裡應外合,哭訴著自己從小到大遭受N待,說他爸爸嫌棄他,把他當外人。
可面對多次謊言,網友顯然不再買賬。
「這母子倆滿嘴謊言,誰會相信他們。」
「就算前夫不給撫養費,他們應該起訴的人也是前夫,而不是一個無辜的人。」
「這兩個人惡心S了,希望不要再報道他們的消息了。」
而我也順水推舟,以造謠誹謗,對陳晨進行了起訴。
很快法院判決,陳晨敲詐勒索加造謠誹謗,共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並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十萬元。
看到自己的母親被關起來,還要面臨巨額罰款,李濤不幹了。
他找到我,一改曾經的嘴臉,虛張聲勢地道:「我是個大學生,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你願意把我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一笑:「這可是你說的。」
第二天,我和一群兄弟出現在他家門口。
李濤一愣:「你幹什麼?」
我聳聳肩,「你說的啊,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李濤咬咬牙:「你要打我嗎?我告訴你,打人可是犯法的。」
我笑了:「打你?我怕髒了自己的手,我這次來,是來要錢的,兄弟們,進屋,看有什麼喜歡的,都給我搬走!」
看著兄弟們開心地進屋,很快電視、筆記本電腦、掃地機器人都被洗劫一空。
「你、你們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我嘆了口氣:「你還知道啊,當初闖入我家又打又砸的時候,怎麼不說這話?」
李濤面色鐵青,說不出話來。
我拿出小本本:「再說了,你母親欠我十萬,我隻不過是幫她以資抵債罷了,有什麼不對的嗎?」
李濤沉默了。
很快家中東西被洗劫一空,我一個個拍了照,到網上查了一下價格。
這些零零碎碎加起來,才五萬啊。
還差一倍呢。
我又到碗櫥旁邊,如法炮制,打碎了裡面的所有瓷碗,可加起來才 500 元,還是不夠。
我上下打量著,把目光停在李濤的衣櫃上。
「哎呀,這些衣服不錯,應該很值錢吧!」
李濤拳頭緊握:「那都是我穿過的,不值錢。」
我打量著衣櫃,不時露出羨慕的神色:「你爸給你買了這麼多衣服,還說他不寵你,你可真會撒謊。要不這樣吧,既然你和你爸也恩斷義絕,他給你買的東西,你也沒必要留著了。」
我撥通了一個電話,很快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出現在李濤家門口。
「這些衣服我都要賣,麻煩出個價。」
老太太看著一櫃子的衣服,激動地渾身發抖,從蛇皮袋中拿出一杆秤。
「你幹什麼?」
「幫你清衣櫃啊,」我笑著說:「這位大姨是收廢品的,專收舊衣服,一會讓她算算,這些衣服值多少錢。」
李濤連忙阻止,被兩個哥們拉住。
我大步走到李濤面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你可想清楚,如果不賣衣服,現在就賠償我五萬塊錢,要衣服還是要錢,你自己選吧。」
李濤氣得滿臉通紅:「你、你這是搶劫,等下我就要報警,讓警察把你們抓起來。」
我笑了:「我拿回自己的錢,也叫搶劫嗎?你在說笑話?」
話音剛落,價格也快出來了。
「總共 348 元,您看看對不對。」
李濤不幹了:「不可能,我這一件衣服就 400 多,怎麼可能賣這麼少錢?」
老太太嘟著嘴:「那是商店,我們收廢品的,都是一塊錢一件收。」說完她顫顫巍巍地從懷裡掏出 350 塊錢遞給我,又示意我找她兩塊錢。
「你有收款碼嗎?」我面露難色:「我沒有現金。」
我看向兄弟們:「你們呢,你們有嗎?」
所有人都搖搖頭。
「要不你再找找,這屋裡有什麼東西,值兩塊錢的,拿走吧。」
老太太掃了一圈,無奈地搖搖頭:「就剩家具了,這些實木家具不是我收的範圍,實在找不到什麼可以繼續賣錢的了。再找找,還有沒有衣服,隻要兩件就行。」
我四處打量著,確實都拿光了,一件都沒有了。
「老東西,兩塊錢你都要,是不是活膩了?」李濤憤怒地說。
他這一喊,我目光停留在李濤身上。
此刻的他正穿著一套長衣長褲,算下來正好。
李濤似乎意識到事情不對,瞪大眼睛看著我:「你,你看什麼?」
我走到他面前,摸了摸衣服的面料。
「這衣服不錯啊,阿姨你收不收?」
「收啊!」老太太滿眼興奮:「這兩件加起來,剛剛好!」
我吩咐兄弟,很快兩件衣服到了老太太手中,而此刻的李濤周身上下隻剩下一件褲衩。
空氣中他顫抖著,羞得滿臉通紅:「你們、你們欺人太甚!」
我笑笑:「你說的哪裡話,和你們母子比起來,我這是小巫見大巫,再說了,你不是說我是你老子嗎,老子修理兒子天經地義。」
李濤牙齒咬的咔嚓作響:「你不是我爸,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我爸!」
「這麼說,你開始就知道我是冤枉的咯?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我打了個哈欠,把那 350 元記在小本本上。
「現在還差 49150 元沒還,請問你打算怎麼還我?」
李濤不吭聲。
「要不這樣吧,我來個續費,下周我們再來,這周你要好好賺錢,我相信通過你的努力,很快就能憑本事還清這筆債務了。」
李濤的臉變得猙獰:「你!莊小明,你欺人太甚!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我揮揮手,讓兄弟們離開。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收拾我。
13
下周,我帶著兄弟們又一次來到了李濤家。
可奇怪的是,李濤竟然大門敞開,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我疑惑了。
這家伙難道有什麼貓膩?
我兄弟不管不顧,四下張望,想要拿東西,被我喝住。
「這家伙不對勁,咱們不能輕舉妄動。」
李濤看我們遲遲不動,皺起了眉。
「砸啊,你們怎麼不砸了?」
我搖搖頭:「砸東西有啥意思,不砸了,你直接賠錢吧!」
一聽此言李濤臉色大變,一把拉住我的手,放在一隻瓷碗旁邊。
「這碗可是我新買的,你不想砸了?」
這小子不會得了什麼大病吧?
我端詳著這隻碗,看起來好像很舊的樣子。
難道是古董?
這小子坑我,要是古董,我砸碎了,這小子不得訛上我啊?
我急忙搖搖頭:「不砸了,你也不容易,給你留點錢。」
一聽這話李濤急了,一把拉住我的手:「你砸啊,砸碎了,你不是喜歡砸嗎?那聲音咔嚓一聲,特別清脆!」
我嘆了口氣,把手抽回去:「不砸,沒必要,你留著吧,我會通知法院,你欠我 4 萬多塊錢,抓緊還我,不然我申請強制執行。」
李濤一看我們要走,上去追我們,使勁把我們往回拉,說自己沒那麼多錢,隻能以資抵債。
我和哥幾個嚇得使勁跑,李濤拿著碗在後面追。
「砸了吧,求求你們了!」
我們拼命跑,這小子追著我不放,喊著我的名字。
這小子瘋了似的追我,可奈何這孩子平時吃得太好了,有些虛胖,跑兩步就氣喘籲籲。
「你們站住啊,莊小明,你回來,我有話和你說!」
我哪敢停啊,足下生風,跑得超級快。
而李濤歇得差不多了,開始加速。
眼看我倆的距離越來越小。
直到穿過一個紅綠燈十字路口。
我趁著綠燈閃爍趕緊衝過馬路,站在馬路牙子上喘著粗氣。
突然一聲急剎車的聲音。
「嘎吱!」
緊接著是一聲尖叫。
「快看啊,這車撞到人了!」
我頓覺不好,回過頭,果然看見李濤躺在地上,手中的瓷碗摔個粉碎。
他掙扎著,絕望地哭喊著:「我的碗,我的碗啊,花了我二十萬啊!」
我這才明白,原來李濤為了擺脫我,花一千塊錢買了一隻做舊的碗,假裝古董。
為了讓戲演得更真實,他還特地給對方打了 20 萬的欠條。
可他不知道,賣給他碗的人,是我舊時的好友,早就把事情告訴了我。
他問我:「你說我要不要賣啊!」
我答:「當然要賣了,欠條也要籤, 到時候那二十萬咱們一人一半。」
我呆坐在沙發上,心裡五味雜陳。
「(這」「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我和兄弟們圍攏了過來, 眼睜睜地看著李濤被抬上救護車。
這家伙那一下撞得不輕,醫藥費夠他喝一壺的了。
再加上要賠古董的錢。
李濤啊李濤, 你終於受到應有的報應了。
後記。
李濤腰部被撞成粉碎性骨折,最終不得不在輪椅上度過餘生。
而古董店老板看他可憐, 隻要求他賠個稅錢就完了。
不過二十萬的東西, 稅錢也是三萬四,夠他喝一壺的了。
獄中的陳晨知道了這事,說我是故意做圈套害她兒子,給我寫信, 說等她出獄, 早晚要報復我。
我嘆了口氣, 回了一句話:「關我什麼事啊, 這都是你兒子自己作的。」
再後來, 我聽說李濤住院, 錯過了高考, 而他卻無錢復讀, 最終與大學擦肩而過。
失魂落魄的他想起了他爸李三, 打電話給他爸要錢。
可李三由於輿論影響,公司股市一夜之間跌了幾千萬, 現在的他自顧不暇,哪有空管兒子。
見所有人都離他而去, 李濤最終想到了我。
他給我打電話, 給我道歉, 說自己是一時糊塗。
希望我原諒他。
「怎麼說, 我身上也流著您的血,如今我落得如此下場,您不會見S不救吧。」
我氣笑了:「想當年你們母子倆給我設局, 坑我錢財的時候好, 可想過我是你的親生父親?現在後悔了,晚了。」
說完,我掛了電話, 把李濤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
再後來,老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最終帶著女兒回了家。
她向我道歉, 說她誤會我了。
我看著她,心中百感交集:「夫妻之間,最應該有的就是信任。如果信任沒了,再好的感情最終都會破裂。」
老婆點點頭, 撒嬌說她錯了, 請我原諒。
我白了她一眼:「好吧,念在夫妻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原諒你, 不過下不為例。」
老婆笑了,依偎在我肩上。
這來之不易的幸福,真好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