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迫清貧校草和我在一起的第三年,我發現他還是不愛我。
正好我也玩夠了,隨便找了個理由準備把他踹了。
「分手吧,你太無聊了。
「每次都跟寡淡的白開水一樣,看得讓人倒胃口。
「正好本小姐玩這麼多年也玩膩了,不想玩了。」
裴宴清冷的眸子看向我,他從頭到尾默不作聲,全盤皆收。
我以為他不在意,轉身就心安理地物色新的帥哥去了。
後來我在酒吧和帥哥貼身熱舞時,裴宴陰沉著臉把我扛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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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那間封鎖已久的房間,慢條斯理展示了那一牆的鞭子……
他掐著我的下巴,笑容瘆人。
「大小姐,現在我們該玩點好玩的了。」
1
閨蜜在德國讀研太痛苦,一考完試就飛回國拉著我去逛街。
見面後,沒出三句話,她就開始八卦我的感情情況。
「不是,虞虞,你還真跟他談著啊?
「當初我還以為你就鬧著玩的,見好就收了。
「你這都談好幾年了吧,你爸媽能同意你嫁給一個窮小子嗎?」
我試了幾條新裙子,感覺還行,揮手讓導購給我包了起來。
「已經提分手了,東西還沒拿走。」
說完坐回沙發上,端起咖啡漫不經心喝了一口。
言昭聽後不可思議看了我一眼,她實在不敢相信我這個「戀愛腦」竟然願意放手了。
她穿著導購推薦的衣服,直接跑來我旁邊一屁股坐下,興奮道:
「姐妹,你們早該分了。
「就裴宴那個性冷淡的樣子,誰能受得了他?
「跟他同學幾年,我就沒見他笑過,好像誰都欠他錢一樣。
「早知道你倆糾纏這麼久,當初我就不該跟你打賭。」
2
三年前,我去言昭大學找她玩,一眼瞧上了她班上那位高冷校草。
她讓我別打人家心思了,人家不談戀愛,根本沒戲。
我這種愛玩又瘋癲的大小姐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便跟閨蜜打賭。
賭我靠美貌和金錢能多久拿下她們學校那位高冷的清貧校草裴宴。
他的身世我隨便調查一下就全清楚了,早S的爸媽,收養他的病弱奶奶,還有個沒血緣關系的拖油瓶妹妹。
從裴宴進大學那刻起,他不是在上課就是在打工,面對女孩子要聯系方式永遠都是淡淡地說自己不用微信。
他也是這樣對我說。
不過,我追人一向大方,直接送了最新款蘋果手機,連微信都給他注冊好了。
我加好聯系方式,把手機塞進了他口袋裡。
「哦,那現在你有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接著冷漠地掀起眼皮,吐出一句:
「拿走,我不想陪你們有錢人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我歪頭看著他,揚起一個天真又無辜的笑。
「我覺得不無聊啊,奶奶的住院費我已經幫忙交了。
「以後就麻煩裴同學一筆一筆還給我了,微信轉賬就好了。
「下次見,裴同學。」
他下颌線緊繃著,好像尊嚴被我踩在腳下摩擦。
可那又怎麼樣,他最後還不是折腰屈服了。
清冷孤傲的男人咬著牙跟我說謝謝,說他會盡快把錢還清。
3
沒什麼難追的人,如果有,就是花錢不夠多。
我從小跟爸媽混跡生意場上,自然耳濡目染的便是「有錢是大爺」這些扭曲的道理。
裴宴奶奶生病需要手術,我直接交了三十萬手術費,當天醫生就把拖了半年的手術給做了。
所以他必然要感謝我,要聯系我,要忍著怒氣接受我的招手即來和無理要求。
接觸機會多了,我稍微用點小招數就把人搞到手了。
我沒試過這種自尊心極強的,每次在床上我們都跟打仗一樣。
我喜歡看裴宴倔強的樣子,就故意羞辱他,逼他生氣。
他一般隻是默不作聲懲戒我,若是被我氣極了,便會掐著我脖子捂住我的嘴,讓我不再囂張。
每每挑逗他成功,我便歡快笑出聲,笑他又輸了。
後來他發現我就是故意的,便不再理會我,從頭到尾都像在例行公事。
他便宜奶奶不喜歡我,覺得我太張揚不是好女孩,跟她想要的乖順孫媳婦完全不一樣,到S都接受不了我是他女朋友。
他那個拖油瓶妹妹更討厭我,每次見了我都恨不得捅我一刀,好像我搶了她的嫂子位置。
今年她高考考挺好,我這當嫂子的自然要送妹妹點東西,直接挑了最新版蘋果三件套和小香家的新款包送過去。
可惜她不領情,表面謝過我後,背地裡故意摔爛我送的手機和電腦,用刀劃爛我送的包。
被我抓到時,她倒綠茶先告狀哭了起來,跟她哥說我拿錢羞辱她。
我當然知道她對她哥什麼意思,她熾熱的眼神早就出賣她了。
一個貪心老太太借著收養裴宴的名義佔了裴宴爸媽的房子,活著拖累他,S了還要留個小禍害。
也就裴宴這個愚孝男會一直上這對奶孫的當,我還偏不讓著她了。
我笑著把房卡塞她手裡,提醒她道:「哦,今天下午歡迎來參觀。
「哥哥和男朋友的感覺,其實還是不一樣的。」
她聞言臉都氣紅溫了,發瘋般想來打我。
我躲到裴宴身後,無辜攤手:
「天啊,裴宴,這就是你家的家教啊?
「我家也有哥哥,我可不會對我嫂子這麼說話。
「還是你對你妹有別的想法……」
裴宴攔著他妹,冷冷看著我。
「虞虞,你夠了。」
這種眼神我很久沒見過了,遊戲玩久了,我都以為我們是正常情侶了。
那刻我才想起來,這一切都是我強求來的。
裴年見狀得意地衝我挑釁一笑,不過在告訴我她和她哥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而我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我突然覺得我是夠了,這種幼稚的強迫遊戲真有點膩了。
反反復復都是這些橋段,也沒有別的創新了,沒勁透了。
正好我家也在催我結婚的事兒,和我結婚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什麼門不當戶不對的窮小子。
我勾起嘴角:「好啊,裴宴我們分手吧。」
裴宴聽後怔愣住了,他有些難以置信我會如此輕易提分手。
他唇瓣動了動:「虞虞,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便重復了一遍:「我玩夠了,分了吧。」
4
我這個人幹什麼從不拖泥帶水,提了分手就是要分。
跟言昭逛完街後,我先把她送回家,接著打算開車去我和裴宴住的那套房子,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走。
我們住的房子是裴宴買的,他已經工作兩年了,搞計算機總是比別的行業賺錢多一些。
他攢了錢後和朋友開了個公司,拉了投資,接了不少項目,買房還挺容易。
他賺的錢早就夠還清我的錢了,隻是我當時故意搞了個分期的合同逼他擺脫不了我,這個月正是合同的最後一個月。
閨蜜抓著安全帶不下車,她警惕地看著我:
「姐妹,你自己真的行嗎?
「你別見了他腿就軟了,擱那哐哐親,哐哐復合啊!」
我摁掉她的安全帶把她踹出去,順便讓她把心放肚子裡,我從來不背刺閨蜜。
密碼鎖是我生日,因為我隻願記我生日,也要逼他記得我生日。
一開門,發現本應該在公司加班的裴宴竟然在家,餐桌上是他做好的飯菜。
要是以前,回到家看著滿桌我愛吃的菜,我肯定過去逗他親他。
他則從不回應,隻是在那僵硬站著,比僵屍都板正。
今天他依舊那副淡淡的模樣,將筷子一一擺好,問我:「吃飯了嗎?」
我點點頭,開門見山跟他講:「我來拿我的東西,之後我們就各自安好吧。」
他的手微微僵住,抬眸看向我。
「什麼叫各自安好?」
我:「就是分手的意思啊,上次我說得不夠明白嗎?大學霸。」
他沉默片刻,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
後來他緩緩開了口:「是因為裴年嗎?
「她性格比較敏感,所以接受不了那種玩笑。
「她故意弄壞你送她的禮物我已經批評過她了,是我管教不嚴,我替她向你道歉。」
真可笑,他妹是沒長嘴還是沒手機,做錯事不會自己道歉?
我不想因為他那個便宜妹妹跟他吵架,那樣更順了裴年的意,跟誰沒當過綠茶一樣。
不過都要分手了,我也不需要給裴宴好臉色,自然什麼話難聽說什麼。
我笑著說:「不,是你這個人實在太無聊了,本小姐玩這麼多年玩膩了。
「跟你在一起,姿勢永遠都是那幾個,本小姐連爽的感覺都沒有過。
「所以本小姐玩夠了,玩煩了,不想玩了,這個理由可以嗎?」
聽完我尖酸刻薄的話,他沒有生氣,也沒有惱羞成怒。
他就那樣靜靜看著我,他眸色很淺,睫毛顫了顫,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也不想再去猜他的心思,他沒反應就表示他不在意。
這樣更好,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去用所剩不多的自由時間去玩更多帥哥了。
拜拜吧您嘞。
我簡單收了自己的東西,把裴宴家的門禁卡放在餐桌上,風風火火地拖著行李走了。
踏出門後,我又退了回來。
在裴宴驀然亮起的目光中,我把送他的戒指從他手上摘了下來。
「不好意思,這個差點忘了。」
卡地亞的戒指,值挺多錢的。
5
分了手,我答應我爸媽去相親。
他們早知道我談了男朋友,但從不放在心上,因為裴宴根本不在我結婚人選中。
平時玩可以,嫁人必須要嫁對家族有幫助的人。
我哥當年就沒反抗住,最後放棄愛人,和現在的嫂子結了婚。
他們把門當戶對的那幾家公子簡歷攤在我面前,讓我看著喜歡的選。
「這幾個的人品和能力,我們都檢驗過了。」
我隨便選了個,袁意嘉,以前見過,挺禮貌紳士的,就算婚後不喜歡各過各的也沒啥。
我和袁少按部就班開始約會,跟演劇本一樣,鮮花、高檔餐廳、音樂會,然後沒有感情地擁抱告別。
我問閨蜜,她跟她要聯姻的未婚夫也這樣嗎?
言昭讓我早點適應吧,對於我們這種家庭來講,這是穩固家族地位最好的方式,畢竟不是每家每戶的小孩都是經商天才。
隻是今天程序化約會的一天,突然出了點意外。
我和袁意嘉去聽音樂會遇見了故人,檢票口裴宴和他妹恰巧排在我們前面。
喲,原來理科生也是能聽懂這些的啊?
以前朋友送音樂劇門票,我讓他來,他可是冷臉拒絕我的呀。
裴宴看見我們並肩的模樣,他盯著我的臉,手中的票幾乎攥出印子。
檢票員提醒道:「先生,您的票。」
他方恍惚過來,將票遞了過去。
我旁邊的袁少觀察到這個小細節,挑眉問我是否認識。
我撥了撥卷發,笑著答:
「不認識,大概是看我太漂亮了吧。
「美女嘛,總是不自覺吸引很多目光的。」
袁先生爽朗笑出聲,點頭表示贊同。
裴年恨恨瞪著我,我猜她已經在心裡狂罵我賤人了。
這位嬌嬌軟軟的小姑娘罵女人永遠隻會罵破鞋、賤人和浪蕩女。
她還說早晚有一天要超過我,讓我再也囂張不起來了呢。
我隻覺得可笑,她哥都不敢跟我說這話,她更不配。
所以我告訴她:「怎麼超?可惜我不喜歡女的,不然你還有機會。」
當然她聽後氣得半S,想罵我又怕她哥知道,就注冊小號來罵我。
不過今天她終於贏了我一次了,她哥都沒陪我看過音樂會,反倒陪她了,那就證明在她哥心裡,她比我重要。
她好似瞬間想通了,立馬收起那副怨婦模樣,挽著她哥胳膊昂著脖子進場去了。
她以為這樣便能氣到我,可惜我內心毫無波瀾。
身邊的袁少卻很想跟她爭一爭,他伸出胳膊以示邀請。
未等我拒絕,他已經牽著我的手進場了。
這一幕剛好撞入回頭的裴宴眸中。
袁意嘉抬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裴宴收回清冷的眸子,而後偏過頭去,沒有理會他。
裝什麼清高,切。
6
我對音樂一竅不通,平時也沒那個雅致看什麼音樂會,聽什麼彈奏。
坐在我們前排的裴宴身板筆直地坐著,從我的視角看去,恰好能看到他的側臉。
他正專注看著音樂會演奏,高挺的鼻梁在空中畫出弧線,睫毛微顫。
真能裝,他聽得懂嗎?
我在心中發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