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裡人都以為我愛林澤州入骨。
隻有我知道，他不過是我用來解悶的玩具罷了。
「大小姐，林先生又去逛夜店了。」
我已經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反抗。
既然他這麼不願待在身邊，也不像他，那就換吧。
後來，我找到了新的依靠，高調示愛。
從不聯系的竹馬連夜回國。
我卻連頭也沒回，就撲進了始終站在我身後的那人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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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家裡的司機說起林澤洲這件事的時候，我正和幾個好姐妹一起聊著八卦。
對外一直流傳的都是我對林澤洲愛之入骨。
而她們幾個是唯一知道實情的人，其中不少人還在調侃我。
「你這B養的情人也不怎麼聽話嘛？都快騎到你頭上來了。」
聞言，我隻是蹙著眉。
這些年來，我B養的情人也不少，而林澤洲是最不聽話的那個。
他一邊自視甚高不願承認是我B養的他，一邊又虛榮心作祟，逢人便說是我在倒追的他。
或許是勝負欲在作怪。
他越是這樣倔強，我就越想要徵服他。
所以從一開始我便對他各種縱容。
時間一久，外界便有不少人都信了。
江家大小姐為愛甘願低頭，自降身份。
為博得心上人一笑，可以豪擲千金。
‘替身上位，贏得真愛。’的口號還一度在圈中流傳。
每每聽到這種話，林澤洲臉上就會出現虛榮心得到滿足的笑容。
看他高興，我也便隨他去了。
因為他隻有在笑起來的時候才和沈默有那麼幾分的相似。
一個小玩意兒而已，想鬧就鬧吧。
誰知我的縱容，非但沒能讓他對我有絲毫的感情，反而讓他更加得寸進尺。
一開始，他隻是在我的邊界處反復試探。
見我沒有反應後，便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我的底線。
林澤洲現在的一切都是靠我給的，卻能心安理得地花著我的錢去B養其他女人。
我揉了揉發痛的腦袋，沉聲道：「既然不聽話，那就換一個，反正也不像他。」
畢竟我又不是慈善家，沒必要把錢浪費在這種人身上。
我說完這句話，家裡的管事便直接停掉了我給林澤洲的那張卡。
十分鍾不到，我就接到了他打過來的電話。
開口便是質問的語氣。
「江粥粥，你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停掉我的卡？你知不知道這樣我真的很沒面子？」
我沒有理會，幹脆把手機開了免提。
「別以為你不說話這件事就會結束，我限你馬上恢復掉我的卡，這樣我今晚上就會回來。」
聽著林澤洲這一系列迷惑發言，閨蜜雲清的眼睛都瞪大了。
見過不要臉的人，但她還是頭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
雲清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你這是在哪兒找的一個奇葩？就算不能和沈默在一起，你也不用找一個這樣一個東西來折磨自己吧？」
我沒忍住笑出聲，這家伙懟人還一套一套的。
電話那頭的林澤洲顯然也是聽到了這句話，直接臉都黑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他面前提起沈默的名字。
這無疑是在提醒他自己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替身。
沉默片刻後，林澤洲才開口。
語氣雖然放緩了一些，但仍舊是帶著戾氣。
「江粥粥，你要再這樣，這輩子都別想讓我喜歡你。」
「所以，我勸你還是對我客氣一點，好好說話，我之後會找時間來陪你的。」
雲清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他到底哪來的底氣說這些話？
我也覺得腦瓜子疼，隻是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雲清便拿著電話直接開噴。
「你看我光顧著去接電話，都忘記接你的天靈蓋了。」
「讓你還真裝上了？要不先V我50萬看看實力？」
「我一直以為你是大腦萎縮了才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在才發現你根本沒有腦子。」
「再讓我聽到你滿嘴噴糞，頭都給你打歪。」
電話被掛斷的那一刻，我終於覺得耳根子都清靜了。
心裡也覺得莫名地爽。
反正想要攀附我的人從來都不少。
我也不缺他這一個。
2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數據給監控了。
我前腳剛把林澤洲甩了。
第二天一早就遇到了那個更合適的人選。
酒吧的舞臺中央。
一本正經跳著舞的裴衍，怎麼看都跟這裡格格不入。
他是我見過最窮的人
讀書時，他和我在同一個學校。
裴衍是憑著優異的成績被資助進這種貴族學校的。
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學習上，因此不少人都把他稱之為高嶺之花。
但隻有我知道，裴衍隻是，一個隨時都能把一個饅頭分成兩餐吃的窮苦學生。
他斷絕自己所有的外交，是因為實在沒有錢去維持這些關系。
我時常在感慨，裴衍的家境還真是枉費了他那張帥氣的臉。
現如今，我去酒吧玩，又看到他在兼職男模。
想必是真的很缺錢。
酒勁上頭，我一時口嗨，大手一甩，提出要B養他。
想到裴衍是如此正直的一個人，應該不會同意。
結果就聽到他一本正經地聲音：「多少錢一個月？」
我一個趔趄直接栽在地上，酒都醒了一大半。
不是，誰家高嶺之花這麼容易摘？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試探性地開口：「兩千…」
後面的那個萬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了裴衍的聲音。
「好。」
……
要是現在說不行，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畢竟這個價格可是連當初林澤洲的1%都比不上。
就這樣，裴衍莫名其妙地成了我新B養的情人。
或許是礙於同學這層情面，我面對裴衍始終有一種放不開的感覺。
反倒是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就連洗衣，做飯，收拾房間這種小事，就算我跟裴衍說100遍，有阿姨會專門去做，他也會去親力親為。
除此之外，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
我也曾問過他為什麼。
他說：「這是我身為一個情人理應做的事。」
是太有自知之明的裴衍。
或許是習慣了以前每個被B養的人，都是由我來哄。
尤其是在林澤洲身上。
我沒少被他洗腦，吃力不討好的事更是幹了一大堆。
有些思想根深蒂固地長在了我的腦海裡。
現如今，突然被別人這樣高高捧起，我的心總會不由得咯噔一聲。
撂下一句：「隨便你。」
便落荒而逃。
每每這個時候，裴衍看著我的背影，嘴角總會忍不住地上揚。
3
那天中午雲清來找我玩的時候，裴衍正在廚房裡做中午飯。
依照我這麼多年的德行，她隻看到了廚房裡背影都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我的大小姐，這次總不會倒貼了吧？」
「不過有一說一，你去哪兒找了一個這麼乖的？居然還會做飯，多少錢？我也去找一個。」
我猶豫了片刻，看著玻璃門內的裴衍：「兩千。」
雲清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是金子做的嗎？這麼貴，居然要兩千萬？」
「買不起，買不起一點。」
看吧，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會誤會。
當初把裴衍接回家後，我還反復地跟他確認價格。
但他確實每個月隻找我要兩千塊，多的他什麼都不要。
用最低的價格B養最高品質的帥哥，我內心實在是愧疚。
為此，我還多次在心裡暗想，一定要對裴衍好一點。
但他卻沒給我這個機會。
說話間，桌上擺好了三菜一湯。
雖然都是簡單的食材，但卻色澤誘人，菜香撲鼻。
裴衍盛好小半碗飯，跟筷子一起放到我面前。
我吃了口清炒竹筍，和小時候媽媽做的味道一模一樣。
可媽媽卻在我十歲那年就去世了。
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阿姨把我帶大的。
瑪德，我突然有點想哭了。
裴衍這個賢惠的小白臉。
他注意到我的碗空了後便立馬問我：「還要嗎？」
我把眼淚憋了回去，舔了舔唇，還是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裴衍的廚藝確實很不錯，號稱吃不胖的我，跟他在一起的短短一個月內，都長胖了好幾斤。
一想到長胖，我果斷搖搖頭，拒絕了。
再吃下去，身材焦慮的吃出來了。
一旁的雲清看到這一幕隻是嘖嘖稱奇。
她在我這裡見證了許多我遷就別人的樣子，這還是頭一回別人遷就我。
飯後我和雲清上二樓去玩，裴衍還是沒闲著。
他總能給自己找到一堆幹不完的事。
我出來喝水的時候，正好看著他又捧著一堆衣服走向陽臺。
「裴衍，你在幹什麼？」
他一臉清冷的樣子。
手裡還提著我淺粉色的蕾絲內衣和內褲轉過身來，表情朦朧的樣子。
修長的手指不動聲色地將兩件纏繞在一起的布料解開，掛上四角衣架。
我耳根突然一下就紅了。
聽到我的聲音後，裴衍朝著我的方向探出頭來，聲音帶著一絲沙啞：「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
「你洗我的貼身衣物？」
「嗯，我剛才看在衛生間裡，就順手洗了。」
裴衍似乎沒覺得哪裡不對，忙完手中的活又順勢把走廊給收拾了。
看著他忙碌的背影，我突然覺得腦子好痒，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長出來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一句：「這些東西，我以後自己會洗的。」
裴衍抬起頭蹙眉盯著我。
他本來就長得好看，皺著眉頭的時候，更多了一份別樣的感覺。
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你給錢了，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不知道為什麼，聽裴衍這樣說後，我突然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這可是大學霸的手，居然給自己洗這些東西。
那不是大材小用嗎？
我深呼吸一口氣，上前使勁捧住了裴衍的臉，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我是B養的情人，不是找的保姆，你就做你該做的事就行了。」
裴衍沉默地片刻，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耳尖變得比我還紅。
最後輕聲應了一聲，轉頭又去忙其他東西了。
後來我再問他的時候，他說他習慣了做這些，如果不做，總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價值了。
在他眼裡，沒有價值就意味著會被拋棄。
我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
「裴衍，你記住，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生來就是有價值的，是不需要通過外界去證明的。」
裴衍在我面前紅了眼眶。
4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
和裴衍在一起的這一個多月，林澤洲一次都沒來找過我。
我也落了個清淨。
隻是偶爾看到身邊一些關於他的物品，思緒總會莫名地被拉遠。
我和林澤洲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機場。
那時候沈默偷偷出國，我來機場送他，就看到同樣被拋棄的林澤洲。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哭得那樣傷心。
關鍵是他的那一雙眼睛和沈默一樣的好看。
我不想讓那雙眼睛流淚，所以當即就提出了要B養他。
林澤洲把我當成傻子看待，對我毫不留情：「滾。」
也是，正常人看到他人被拋棄時，都是選擇去安慰，我的出現倒像是在侮辱他一樣。
但是我不S心，蹲在他旁邊，直到他平復好自己的心情後，再次詢問他：「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因為母親說過，兩個不溫暖的人靠在一起就會變得溫暖起來。
母親去世後，父親一門心思地投入到工作當中。
我能依靠的人隻剩下了沈默。
現如今，連他也走了。
我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所以我迫切地想要找個人留在我的身邊。
也就是這個時候，我正好遇到了林澤洲。
林澤洲沒有理會我，頭也不回就離開了機場。
從那天過後，我派家裡人打聽到林澤洲的所有信息。
知道了他的名字以及那天拋棄他的女孩。
在我眼裡，他也是一個可憐的人。
所以再次相遇的時候，我直接把一張卡遞到了他跟前。
「沒有女孩子會不喜歡錢，隻要你足夠有錢，她會回來的。」
也許正是因為這句話，林澤洲破天荒地看了我一眼。
就這樣，他成了待在我身邊的人。
從那之後，我主動帶他去參加各種高檔的活動，把他介紹給身邊的朋友。
甚至是他想要什麼我就給什麼。
那時候，我一心想著，隻要他能夠留在我身邊陪著就好。
可即便是這樣，林澤洲依舊對我不冷不熱。
隻有偶爾在高興的時候才會送我一些廉價的物品。
但那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反正我也不缺錢。
隻是在後來，他越玩越過分，身邊的鶯鶯燕燕也越來越多。
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原來一個人也並沒有那麼可怕。
一旦這樣，林澤洲的存在便也沒有了特殊意義，所以在他之後我又找了好幾個玩物，用來打發時間。
當聽到他又去夜店的那一刻，我才會不再慣著他。
我知道他是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會這麼久都沒有聯系我。
畢竟林澤洲是待在我身邊最久的一個替身，久到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的地位在我這裡是有所不同的。
所以才會生出那令人作嘔的傲骨和尊嚴。
一邊用著我的錢，一邊又對我各種甩臉色。
仗著自己和沈默有幾分相似就篤定了我離不開他。
現在想想，我當初估計是眼瞎了才會花那麼多的錢去B養這樣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