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內,我坐在牀上盯著柳氏集團的合作合同,思緒卻飄向以前。
我和顧明淵還有柳雲州實在高中認識的,顧明淵是高一下半轉來的,而柳明州是我參加的社團社長。
當時班主任安排我和顧明淵當同桌。“林小滿?”他盯著我掉漆的鋼筆,“你們貧困生都愛用古董?”
當時我自然不會慣著他,抓起他寫滿語法錯誤的周記本反擊:“海歸學霸就這中文水平?”
事實證明他數學能考滿分,但作文永遠離題。我靠著年級第一的語文成績,換來他每周兩節數學補習。
“這道題套公式就行。”他拿鉛筆戳我草稿紙,“你腦子是水泥糊的?教三遍了!”
我搶過他38分的語文試卷報復:“‘落霞與孤鶩齊飛’翻譯成‘掉晚霞和孤獨鴨子一起飛’?您這語文思維夠別致啊。”
他把我的數學卷子拍在桌上:“彼此彼此,函數題能解出負數年齡,您發明了時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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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明州在文學社給我留熱牛奶時,總要問句“顧少爺沒氣死你吧。”
有次顧明淵來社團活動室逮我值日,看見我在幫柳明州整理詩集。
“某些人數學考不及格還有閒心風花雪月?”他遞過來一張試卷,“今晚七點前做不完這套題,我就把你作文本賣給廢品站。”
我爸媽來學校鬧那次,顧明淵見識了什麼叫重男輕女。他們拽著我頭發要退學打工,他直接舉起手機錄像:“繼續演,正好給我賬號漲粉。”
教導主任趕來時,他晃著從我弟手裏搶來的新球鞋:“這雙鞋夠她三個月飯錢吧?”
後來我發現課桌裏總出現肉松面包,包裝袋上畫著醜烏龜。柳明州說便利店在搞慈善活動,直到我撞見顧明淵往我抽屜塞喫的。
“喂野貓的。”他把整個塑料袋扔進來,“某些人肚子叫得全班睡不著。”
最搞笑的是期末考前夜,我們在空教室互相補課。
他把我《赤壁賦》賞析批得一文不值:“蘇軾要知道你這麼解讀,能氣活過來。”
我把他作文裏的“李白乘舟將欲行”改成“李白坐船想逃跑”,他氣得掰斷三根鉛筆。
成績公布那天,他語文第二我數學第二。
柳明州舉著相機要拍這歷史性時刻,顧明淵甩著成績單冷笑:“這叫資源置換,我勻給她3分智商稅。”
我把他作文本拍在他臉上:“李白坐船逃跑的版權費結一下?”
家長會他僱的假爹媽和柳明州帶來的教授姑姑撞個正著。
我蹲在走廊啃他給的巧克力,聽他跟他請的羣演老頭對臺詞:“說她數學進步了就行,別提具體分數——怕您心髒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