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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麼巧?」


 


「不巧,這條項鏈是她送我的第一份禮物。她也有一條,上面刻著 HS。」


 


「好使?她誇你的?」我笑著把項鏈還給他,給自己的杯中倒滿紅酒,「難怪你每天都戴著,原來是為了炫耀。」


 


「何年。」陸時按住我的手,「別喝了。」


 


我握住他修長的手指,指腹劃過勻稱的骨節。


 


他似觸電般從我掌心抽出,掐上我的脖子:「何年,我警告你別再試探我。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養父對你我都很寬容,你要的自由是他許你的,不是我。」


 


「你覺得我是為了感謝你?」


 


「難道不是嗎?你一直都想逃離這裡。養父不在了,我放你走,你怕你獨自一人活不下去,所以就想換個人討好。」陸時還未說完,我就一杯紅酒潑到了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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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液從他線條分明的下颌線往下淌,他頂了一下腮,自嘲般低笑出聲。


 


我偏了偏頭:「小陸,我覺得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更好看……」


 


「……」陸時的手猛地撐住桌角,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倒在了沙發上。


 


我起身,膝蓋抵在他雙腿中間,學他一樣掐住他的脖子。


 


「酒的味道好嗎?」


 


「你……在裡面加了什麼?」


 


「陸醫生,平時沒少去醫學院研究藥理。怎麼沒嘗出來?」我的拇指碾壓過他的唇,拭去他唇邊殘留的淡粉色液體。


 


陸時的目光開始渙散,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來。


 


我揉了揉他的頭發:「忘了,我加的是獸藥。你不是獸醫,嘗不出。」


 


【臥槽,姐姐下了好大一劑猛藥。】


 


【不是,姐姐你為什麼要獎勵他啊?要獎勵也獎勵我啊!】


 


【男主這S嘴,待會兒被姐姐多親幾次就老實了。】


 


【請注意,陸醫生還有三秒變身獸人,之後獸性大發,大吃特吃。】


 


陸時無力地靠著沙發,問我:「你究竟要做什麼?」


 


我抓起酒瓶,將其砸碎在桌角。


 


我握著一截碎片抵在陸時的喉嚨上:「說,陸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你綁架了他?」


 


陸時愣了一下:「原來費了這麼大勁,是為了我養父?你愛上他了?」


 


「先回答我的問題。」


 


「不是我。」


 


「不是你還會有誰?你是他這幾年最看重的人。陸先生,他現在到底在哪!」我的手一抖,碎片在他脖子上扎出一滴血珠。


 


陸時忽然勾了下嘴角,我蹙眉。


 


「你笑什麼?」


 


「沒想到你對我養父……這麼深情。我差點以為,你對我還是餘情未了。」他用盡全力禁錮住我的手,朝我壓過來。


 


我本能地退縮,雙手卻被陸時抓得更緊。


 


看著他胸前洇開的鮮血,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鈴聲響起,我的手機忽然跳出一個來電。


 


陸時無力地摔進我懷裡,溫熱的氣息輕輕拂過我耳邊的碎發:「去接電話吧,你戲演得我都差點信了。」


 


我推開他,看到了陸時眼底一閃而過的醋意。


 


5


 


手機屏幕顯示的陌生號碼,來自海外。


 


我急忙按下接聽:


 


「喂?」


 


「年年,是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帶著吞雲吐霧時的散漫。


 


我的眼圈瞬間紅了:「陸先生?真的是您嗎?」


 


陸時看了我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目光。


 


他微不可察地咬了下後槽牙。


 


「年年,別怕。我在國外,人沒事。」男人溫聲安撫了兩句,「陸時呢?他……最近怎麼樣?」


 


「他……受了點傷。」我看向正在流血的陸時,欲言又止。


 


男人像是對這邊的情形了如指掌,並不驚訝:「哦?他傷得重嗎?」


 


「不重。」


 


「撒謊。年年的聲音都變了。」沉默了一會兒,男人似笑非笑道,「不會是你傷的吧?」


 


我握緊手機。


 


「年年,別懷疑陸時。他很好,你對我的感情,我也明白了。」


 


我垂眸看著地板,不敢出聲。


 


「想我嗎?」


 


我一開口,帶著哭腔:「想。」


 


「乖,明天我就讓人來接你。你不是一直想去外面玩玩?我最近有空,可以陪你。」


 


「嗯,我等你。」


 


通話斷了。


 


再看通信記錄的時候,那串號碼已經顯示是未知 IP。


 


米色沙發上隻留下一攤血。


 


陸時早已離開。


 


【毛骨悚然了我。家裡真裝了攝像頭啊?】


 


【男女主前一秒反目互S,後一秒那個老登就打電話進來勸架了!】


 


【互S個頭!是陸醫生自己撞上去的,姐姐根本下不去手好嗎?】


 


【這麼說……他們剛剛全在演戲?!】


 


我丟掉手上的玻璃碎片,走出餐廳的時候差點沒站穩。


 


扶住牆壁,穩了穩情緒才緩過來。


 


6


 


不知道陸時傷得怎麼樣,我站在自己主臥附帶的浴室中。


 


打開水龍頭,捧著冷水不斷拍上自己的臉。


 


隻有這樣才敢讓眼淚肆意流出。


 


下一秒,我被人拉起,卷進一張寬厚的毯子裡。


 


溫熱的手掌拂開我臉上的湿發,吻像狂風驟雨落在我的唇上,頸上。


 


我不受重力,節節敗退。


 


而那人卻步步緊逼,直到將我圈在洗漱臺前。


 


他還不滿足,將我直接抱起。


 


披在我湿發上的毛巾晃動,陸時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忽明忽暗。


 


眼底晦澀不明的痛楚,此刻被無限放大。


 


我試圖推開他,他卻絲毫沒有讓步。


 


我沉聲道:「你瘋了?萬一浴室裡也裝了攝……」


 


陸時嗓音發緊,眼尾染上了一抹紅:「是你瘋了才對。沒和我商量,就給我下藥,萬一沒騙過陸書言,你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


 


「我知道。我會被他帶去國外,再分屍。」我笑道,「可是,不入虎穴不得虎子。」


 


「虎穴要入,隻我一個人就夠了!你為什麼……」


 


「陸慧寧她S了,你沒有籌碼了。」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遊戲就隻能換人。」


 


陸時怔住:「你一開始就知道我和所長他們的計劃?」


 


「接到任務的人可不止你一個。」我笑道,「所長媽媽說,我是最像陸先生亡妻的。他見到我一定會喜歡……」


 


陸時眸色一黯,在我唇上輕咬打斷我。


 


「姐姐真棒,連我也被騙了。」


 


他扣住我的雙手用力摁在洗漱臺前的鏡子上:「但你明天,哪裡也不準去。」


 


「何時,你要做什麼?」


 


不給我任何逃脫的機會,他發狠吻住我。


 


我潑他的明明隻是普通紅酒,那晚陸時卻像真中了邪毒。


 


瘋了般掠奪,一遍遍在我耳邊控訴:


 


「何年,我恨你。」


 


7


 


第二天中午,陸先生真的派了人來接我。


 


陸時虛弱地靠在沙發上,臉色不好看。


 


我拉著行李箱走的時候,他的指尖幾乎陷進了掌心,指節泛白。


 


「小媽,一路順風。」


 


「看顧好陸先生的醫學院,等我見到陸先生,我替你多美言幾句。」


 


陸時的目光從我的笑容上移開。


 


他閉了閉眼睛,發出一聲冷笑:「不必了,你在我這兒,沒有絲毫信譽。」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坐進了車裡。


 


看著車窗外徐徐倒退的別墅,在心中默念道:「何時,我知道你會像我信你一樣信我。」


 


【完了,姐姐要以身誘敵,前往虎穴了。】


 


【陸醫生也看起來快碎了,但他們兩個都沒有退路了。】


 


【沒想到是雙臥底,求求了,結局一定不要是 BE……】


 


【啊?上一章節有你們說的這些?不是他倆在浴室擦了一晚上鏡子嗎?】


 


【……】


 


【不是嗎?S裝男主,還說什麼沒有絲毫信譽,明明信譽高漲。】


 


【樓上的,你吃飯去小黃人那桌。】


 


我無心關注車窗上的那些彈幕,但其中有一句說對了。


 


我今天去不去,我和何時都沒有退路了。


 


把陸書言趕到國外避風頭的「叛徒」就是何時。


 


陸書言現在沒查到他頭上,不代表以後查不到。


 


而且就算何時潛伏在醫學院和研究所,收集到了他們這些年偷偷用孤兒做實驗的證據。


 


也隻夠毀掉陸書言一人。


 


收容所還是會繼續存在,畢竟它背後的勢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伙人。


 


我將碎發挽到耳後,露出耳朵上的鑽石耳釘。


 


那是我二十歲生日的時候,陸先生送我的禮物。


 


陸時幫我調包,改成了精細的定位器。


 


陸先生愛他早逝的妻子,因為那個女人從十八歲就跟了他。


 


她患有罕見的基因疾病,懷孕生子讓她的病情加速惡化,最終不治身亡。


 


最令陸先生心痛的是,他妻子用命生下的女兒也遺傳到了這種病。


 


我一開始也以為像陸書言這種衣冠禽獸,不可能對一個女人長情。


 


沒想到,他對他的亡妻是真心的。


 


以至於,他到處搜刮替身,卻不會去碰那些女孩子。


 


他說,他會永遠是一個忠誠的丈夫。


 


但當他見到二十歲的我時,目光明顯有了一絲動搖。


 


大概是我真的和他的亡妻很像吧。


 


準確地說,二十歲的我很像十八歲時候的她。


 


多見了幾次面後,我就被陸先生接回了家。


 


他外面養了那麼多女人,卻隻有我被允許搬進他和他妻子的別墅。


 


他舍不得碰我,卻喜歡給我梳頭,買很多的衣服和首飾。


 


「年年,我和她是在國外認識的……她是留學生,英語卻說得磕磕絆絆。你也一樣,發音不準,卻俏皮可愛。」


 


「不過她的廚藝很好,比起外面的那些女強人,她更適合嬌養在身邊。」


 


「年年,你不笑的時候最像她。」


 


原來,陸先生的妻子並不愛他。


 


他比他的妻子大了幾歲,因為喜歡,就把她娶回了家。


 


後來又強迫她懷了他的孩子,才會害她慘S在分娩室。


 


愛而不得,愧疚心理才讓她成了陸書言心底的執念。


 


8


 


私人飛機,飛行了一個多小時就抵達陸書言所在的莊園。


 


我主動去拿眼罩,準備戴上。


 


迎接我的女助理阻止道:「陸先生說了,您不必戴。」


 


我跟隨他一起下了飛機。


 


沒想到,人人都以為逃到國外去了的陸書言,其實還藏在國內。


 


並且還離自己家這麼近。


 


真是猖狂。


 


「不過何小姐,這裡偏僻,信號差,網絡也不好。您的手機可能用不了。」


 


女助理伸出手,我知趣地將手機交給了她。


 


「何小姐,小心。」她扶我的時候,趁機在我耳邊說道,「放心,陸時已經順利追蹤到你發出的定位……」


 


我點點頭,笑道:「山裡的空氣真好,那些被白雪覆蓋的茶園遠遠看去好壯觀。」


 


「何小姐喜歡這就好,跟我來吧。」


 


「嗯。」


 


我們穿過冗長曲折的長廊,來到一座雅間。


 


西裝筆挺的陸書言正跪在蒲團上,對著一尊佛像燒香磕頭。


 


等他起身,我才輕輕叫他:「陸先生。」


 


陸書言回頭看到我,有一瞬的愣神。


 


隨即才揚起微笑:「年年來了?路上累嗎?來,喝口熱茶。」


 


我接過他遞來的青花瓷茶盞,吹了吹茶面上的栀子花骨朵,又放下了。


 


陸書言的銀絲邊眼鏡反射出窗外雪光,顯得他的笑容也冷了點:「怎麼不喝?」


 


「有糕點嗎?」我捂著肚子,微擰起眉,「肚子餓了。」


 


陸書言不禁笑出了聲:「待會兒直接吃飯吧,茶點下午我讓人給你端過去。有年年最喜歡的奶油蒸桃子和銀耳羹……」


 


我抬頭,正好對上他探究的目光。


 


「陸先生,心裡隻有陸時。那些都是他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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