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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戀愛長跑十年。


 


陸呈昉斷崖式分手,閃婚學妹。


 


我年近三十,屢屢相親被拒。


 


五年後,同學聚會。


 


他們是光鮮亮麗的中產夫妻,開著奔馳,穿著始祖鳥,拎著 LV。


 


而我,騎著自行車出場,被孤立在角落。


 


直到。


 


有好事者故意問道:「許遲,你老公怎麼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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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說:「他去納斯達克敲鍾了。」


 


1


 


我和陸呈昉相識在大一那年。


 


剛到陌生的大城市,我在校門口遇上一對要借路費的老夫妻。


 


我拒絕後被一路追著罵。


 


「小小年紀一點善心都沒有!」


 


「小畜生這麼沒良心,以後哪個男人敢要你!」


 


我臉漲得通紅,氣得發抖。


 


陸呈昉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浩浩蕩蕩一大伙年輕男孩路過,正是熱血的年紀,把我護在了身後。


 


陸呈昉是裡面最帥最張揚的那個。


 


他手裡是威爾勝的籃球,腳上限量版的球鞋。


 


他對我露出一排白牙:「小學妹,你沒事吧?」


 


當然,他很快發現,我和他同校同級,並不是什麼學妹,但不影響他追我。


 


我們就這麼在一起了。


 


他是本地小康家庭。


 


我是外地縣城來的。


 


第二年,陸呈昉帶我回家見父母。


 


我拎著水果,緊張地跟在陸呈昉身後。


 


但出乎意料,陸呈昉的媽媽對我十分友善。


 


我松了一口氣。


 


陸呈昉朝我擠眉弄眼,說:「看吧,我就說我媽會喜歡你。」


 


我忍不住高興。


 


彼時的我不知道,陸呈昉媽媽並不是喜歡我。


 


隻是因為陸呈昉是個男孩。


 


談個戀愛而已,陸呈昉又不會吃虧。


 


就這樣,我們從大一談到了大四。


 


大四畢業那一年。


 


爸媽想讓我回家。


 


但我回老家並不能找到什麼好工作。


 


我和陸呈昉說了這件事情。


 


陸呈昉慌張地拉住了我的手:「不行,你不能回去!」


 


「可是,這裡生活成本太大了,我不確定能不能堅持下去。」


 


陸呈昉抱緊了我。


 


「沒事的,我讓我爸給你找個輕松的工作,錢的事情有我呢,你隻要做我的陸太太就好了。」


 


那一刻,我的彷徨和不安被陸呈昉盡數拂散。


 


我並不是真的需要陸呈昉爸爸幫我找工作。


 


我隻是想要有一個可能存在的託底和退路。


 


我所學的專業比陸呈昉的好找工作。


 


最後。


 


陸呈昉去了他爸爸朋友開的公司做人力資源。


 


我經過重重面試,進了頭部互聯網大廠做產品經理。


 


我留在了這座城市。


 


但是,人生每一次看似圓滿都不是終局。


 


中學考了第一名不是。


 


考上好大學不是。


 


和他在一起不是。


 


步入婚姻殿堂也不是。


 


生兒育女更不是。


 


2


 


關於結婚。


 


畢業第二年。


 


爸媽就催我快讓陸呈昉表態。


 


我羞於啟齒,覺得開口了就顯得自己很恨嫁,於是開玩笑一樣提了一嘴。


 


陸呈昉打遊戲的手頓了頓,好像沒有聽見。


 


陸呈昉媽媽依舊很和善,但從來沒提過結婚的事情。


 


畢業第四年。


 


大學舍友來問我怎麼還不結婚。


 


我故作輕松地說:「還年輕呢,不急著步入愛情的墳墓。」


 


眨眼。


 


畢業第六年。


 


也是我們戀愛的第十年。


 


情人節。


 


我訂了一家很有氛圍的餐廳。


 


吃到一半,我笑著問陸呈昉:「我們,是不是該考慮結婚了呀?」


 


浪漫的燭光下。


 


陸呈昉原本繾綣溫柔的神色瞬間冷淡下來。


 


他說:「好,我回去和我媽說一下。」


 


我舒了一口氣,為了逃避若有若無的尷尬,連忙轉移了話題。


 


可後來,再也沒有下文。


 


我問了幾次,他都神色厭煩。


 


最後。


 


一次因小事引發的爭吵中,他終於說了實話——


 


「許遲,我媽不同意我娶你!」


 


我愣在原地。


 


內心卻沒想象中那麼驚訝。


 


爭執聲戛然而止。


 


陸呈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但他沒想挽回,一言不發,甚至摸出了手機。


 


我的怒意不像火,更像是一陣一陣蔓延過來的湖水。


 


壓抑又冰冷。


 


「所以,你從來都沒準備和我結婚,是嗎?」


 


陸呈昉煩躁地揉了揉眉。


 


他似破罐子破摔了,說:


 


「我們就這麼談著,不好嗎?為什麼非要結婚?」


 


「一張結婚證有什麼用呢?」


 


「而且你現在在事業上升期,這不是影響工作嗎……」


 


每一個都在狡辯。


 


每一句都在找理由。


 


我打斷了他:「陸呈昉,你真讓我惡心。」


 


明明是無比熟悉的人,此刻卻無比陌生。


 


我沒忍住掉了眼淚。


 


陸呈昉從來就不是任打任罵的人,他也早就過了會對我的淚水產生憐惜的時候。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後嘲諷地看著我說:


 


「許遲,別好像你多委屈,多愛我一樣。」


 


「你不就是想找個本地人嫁了嗎?我媽單位多的是你這種想法的外地女的。」


 


「我已經是你能找到的天花板了,你催這麼緊不就是怕放跑我嗎?」


 


他還沒說完,我轉身走了。


 


當晚,我住到了朋友家。


 


第二天,我看著鏡子裡紅腫著眼睛的人,匆匆洗了把臉。


 


成年人,再難受,也得上班啊。


 


我和陸呈昉不是沒爭吵過。


 


每次吵吵鬧鬧,總能和好。


 


朋友說,這次陸呈昉太過分了,不能輕易原諒他。


 


我剛回了個「好」,陸呈昉的消息就跳了出來:


 


「門當戶對很重要。」


 


「許遲,我們分手吧。」


 


我的手機差點砸在地上。


 


3


 


斷崖式分手後。


 


我忍不住視間了陸呈昉所有的社交平臺。


 


我試圖尋找他還愛著我的證據。


 


可一無所獲。


 


我反反復復地看。


 


直到,他發了一個短視頻,@了我。


 


他和一個女生手牽手走在陽光下。


 


我點開聽到了陸呈昉媽媽的聲音:「般配般配!再靠近點!」


 


這段感情光明正大,獲得了我不曾得到過的祝福。


 


配圖的文字是:【別再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偷窺別人的幸福了。】


 


我沒有再掉一滴眼淚。


 


我的手指顫抖得不像話,刪除陸呈昉的時候,好幾次沒有點到按鈕。


 


得知我分手後,我媽想讓我回去的心思又S灰復燃。


 


「你都分手了,還留在那裡有什麼意義?」


 


大姨插嘴道:「快抓緊回來吧,唉,我本來已經給你聯系了好幾個優質小伙子,但人家都覺得你年紀不合適……」


 


我一如既往地拒絕了。


 


隻是我拒絕的理由裡,不再有陸呈昉而已。


 


我在互聯網大廠待了六年。


 


我的資歷和能力,在這裡都已經到頂了。


 


但之前有對象且未婚未育的狀態,始終是阻礙我升職的重要因素。


 


分手後我一心投入工作。


 


很長一段時間,幾乎睡在公司。


 


年底的時候,我是團隊 kpi 完成最好的。


 


可最後。


 


誇贊和大餅給了我。


 


晉升名額給了另一位有妻有子的同事。


 


群裡。


 


那位晉升的同事發,他請大家喝咖啡。


 


底下一排「謝謝老板」的表情包。


 


還有幾句「苟富貴」的玩笑話。


 


我看了眼落地窗外。


 


高樓林立,車流不息。


 


坐在這裡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每一個都與我相似,又不相似。


 


也許。


 


我該換一條路了。


 


當天,我遞交了離職申請。


 


很多年後,我回憶起這個瞬間,也依舊清晰。


 


人生中許多重要的抉擇,往往都在一個很平靜的日子。


 


4


 


五年後。


 


同學聚會。


 


大概隻來了班裡一半的人。


 


多年不見的同學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我的自行車。


 


「這不是許遲嗎!」


 


我和他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


 


我話還沒說完,一輛奔馳開近,一個打扮光鮮的美女從副駕走了下來。


 


她穿著小香風套裝,看著比我們年輕點。


 


我想了很久,終於反應過來。


 


那是陸呈昉的老婆,周詩詩。


 


比我們小了四五歲。


 


她長著一張沒怎麼上過班的臉,精致到了腳趾甲,拎著個香奈兒。


 


「呈昉非要我一起來,煩S了,都不認識。」


 


聽她這麼說,立刻有人打圓場:「多來幾次就熟了!」


 


眾人簇擁著她走進去。


 


那位和我打招呼的男同學,再也沒給過我一個眼神。


 


落座後,他們把主位留給了周詩詩和去泊車的陸呈昉。


 


我被擠到角落裡,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但過了一會兒,話題不知道怎麼地,就落到了我身上。


 


周詩詩看向我:「你就是許姐?」


 


許姐?


 


我愣了愣。


 


很少有人這麼稱呼我。


 


一般都叫我許總。


 


「呈昉和我提過你。」


 


「我代他向你說聲『抱歉』。」


 


說著「抱歉」,但她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和我道歉。


 


她說:「當年你們都太年輕,他也真是,不知道你這種女生最耽誤不起,除了年輕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地方。」


 


這話有些難聽。


 


可並沒有人阻止她。


 


大家都在看好戲。


 


有人眼神憐憫,有人幸災樂禍。


 


周詩詩看向我空空蕩蕩的手指,笑了起來。


 


「你該不會現在都還沒嫁出去吧?」


 


「呈昉公司裡新來個同事,和你一樣三十好幾了沒結婚,雖然矮了點還禿頭,但人不錯,等下我讓他給你們牽個線。」


 


她說這話的時候,陸呈昉走了進來。


 


可能是上班也不怎麼忙的緣故,三十三歲的人了,還有著少年氣。


 


他穿了始祖鳥的衝鋒衣,拿著個黑色 LV,像我偶然見過的網紅一樣精致。


 


陸呈昉一進來就看到了我。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怔愣,但很快就回過神,收回了目光。


 


他坐到周詩詩旁邊,有些寵溺地掐了掐她的臉頰,說了聲:「胡鬧。」


 


「我同事已經有女朋友了。」


 


周詩詩遺憾地「哦」了聲。


 


看著陸呈昉摟著周詩詩的模樣,我有些恍惚。


 


早就塵封的記憶,閃回了部分。


 


我與他戀愛頭幾年,他才會這麼喜歡摟著我,恨不得黏在我身上。


 


聽著他們聊天。


 


據說,他們這些年過得很好。


 


他們一起出去旅遊,一起養了柯基。


 


大學的時候,我的舍友聽說了我與陸呈昉的相識經歷。


 


她說,陸呈昉見義勇為,將來也一定是個負責的好老公。


 


我不由期待起未來。


 


卻沒有考慮到,他其實並不願意做我的老公。


 


他們吹捧著陸呈昉年少有為,年紀輕輕就做了大公司的人力資源部經理,簡直是人生贏家。


 


有位女同學插話說:


 


「說起人生贏家,你們看上周財經雜志的封面了嗎?」


 


「未遲科技合伙人,年僅二十七,就要財富自由了!」


 


「聽說,他要代表未遲科技,去納斯達克敲鍾了!」


 


她說著翻出了手機裡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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