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說我糾纏驸馬,把我扔去敵國當和親妓。
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卻還是被公主的人抓住,折磨致S。
我咽氣後,公主歡天喜地嫁給驸馬。
可她不知道,驸馬最愛的人,是我。
第一章
我頭七那日,薛敬風風光光迎娶了舞陽。
他一襲紅袍騎在馬上,微笑著接受百姓的祝福。
而我像個孤魂野鬼一樣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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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點忘了,我本就是個孤魂野鬼。
烈日的暴曬下,我渾身刺痛,隨時都會魂飛魄散。
可是我無法停止步伐,緊緊跟著他。
因為,他是我在臨S前最想見到的人……
薛敬剛接到花轎,舞陽就急匆匆掀開了蓋頭。
“夫君,你怎麼來得這麼慢呀……”
她嬌滴滴橫他一眼,笑容更加美豔動人。
我突然頭痛,仿佛有大錘砸過一般。
想起來了,她就是S害我的兇手!
我拼命哭喊著:“將軍!為奴報仇!為奴報仇!”
可他聽不見,寵溺地揉了揉舞陽的頭。
就是這微小的舉動,深深刺痛了我。
我心中憋悶的怨氣暴漲……
天地間,電閃雷鳴,傾盆大雨。
花轎被風吹歪,舞陽差點摔了一跤。
“剛才天氣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下雨了?”
“真是見鬼了,趕緊回去收被子。”
舞陽聽到那個“鬼”字,驟然瞪大了眼睛。
呵呵,你會怕鬼嗎,我親愛的嫡姐?
你S人的時候,怎麼就那麼狠辣無情呢?
舞陽東張西望,跟受驚的小鹿似的。
薛敬抱緊她,低聲安慰道:“公主別怕……”
悽風慘雨,似乎連老天爺都為我傷心。
我委屈地抱緊自己,悲咽一聲。
天昏地暗,狂風怒吼,像是惡鬼出籠一般。
我都快不認識自己這副猙獰的面孔了。
第二章
我本來也是個公主。
我母妃是邊境小國送來的和親公主。
母妃S後,皇後把我撥給了嫡姐做宮婢。
“卑賤之人的孩子隻配為奴。”
父皇不寵愛我,也由得嫡姐作踐我。
薛小將軍是唯一對我好的人。
可惜好人多磨難。
慶和年春,他出徵北羌戰敗了。
這次他的右腿受了重傷,隻能臥床養病。
北羌王嚷嚷著要舞陽公主和親。
舞陽聽聞消息,歇斯底裡地哭鬧。
“兒臣不要嫁給那個60歲的S老頭!”
“兒臣寧可一S,也不要受此大辱!”
父皇心疼她,便指使我替她和親。
舞陽曾在國宴上一舞傾城,北羌王隻見過她一面。
我跟舞陽長得最像,最能蒙混過關。
可是我不願,和親公主沒有好下場。
我不想步入母妃的後塵。
舞陽直勾勾盯著我,笑容比蛇蠍還陰毒。
“你若不和親,兩國再起紛爭,薛敬隻能帶病上戰場。”
“惜春,你也不希望他S的,對不對?”
一想到他戰S沙場,我就心如刀絞。
於是,我代替嫡姐遠嫁和親。
到達北羌第一天,我就被北羌王識破了。
“賤女人,竟然敢欺騙本王!”
“如此俗不可耐的東西,本王可不稀罕。”
他踹了我一腳,把我扔進士兵堆裡。
士兵們如餓狼般向我撲來,一個個猥瑣淫笑。
我不甘受辱,從懸崖上一躍而下。
早知和親兇險,也早就做好赴S的準備。
墜落懸崖時,我露出一絲解脫的笑意。
萬萬沒想到我命大,隻是摔斷了腿。
莽莽沙漠中,我竟奇跡般爬了出來,逃回京城。
聽說薛將軍的傷好了,要迎娶嫡姐了。
我心中酸澀,隻求遠遠地再看他一眼便好。
就是這樣微不足道的心願,都不能實現。
大婚前夕,嫡姐發現我還活著,勒S了我。
“你就不該回來,何必苦苦掙扎呢?”
“乖乖去陰曹地府吧,那裡才是你的歸宿。”
一陣窒息傳來,我被她吊S在樹上。
第三章
自從舞陽和薛敬成婚後,她並不高興。
我化作厲鬼,整夜攪得她不得安眠,要索她的命。
舞陽實在忍受不了,便帶著道士去了荒院。
因為,我的屍體還掛在這裡。
最近暴雨頻繁,導致我的屍體都泡爛了。
我都不敢看自己慘S的醜態。
舞陽嫌惡地捂住了鼻子,眉眼間卻見恐慌。
“務必讓她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道士拿著沾了黑狗血的鞭子,抽打我的屍體。
“啪——啪——啪——”
鞭子揮舞間,撕裂般的疼痛席卷全身。
我的魂魄漸漸出現了破裂。
“李舞陽!你好惡毒的心腸,我要跟你同歸於盡!”
“就算永世不得超生,我也要S了你。”
我嘶吼一聲,在空中顯出了原形。
舞陽嚇得尖叫一聲,臉色煞白。
“道長!快!快除掉這個惡鬼!”
道士開壇做法攻擊我,我痛苦地嘶吼著。
舞陽挑了挑眉,又恢復了得意的臉色。
“呵~你配跟本公主相爭嗎?”
“做人鬥不過我,做鬼也別想痴心妄想!”
“薛敬是我的,你敢肖想他,就得S。”
我魂魄上的裂紋越來越多。
可能……真的要魂飛魄散了?
關鍵時刻,薛敬找到了這裡來,眼看著要推門而入。
舞陽趕緊出門,攔住了他進來。
此刻,她滿頭大汗的,一看就做賊心虛。
“公主怎麼在這,讓我好找。”
“我……我的風箏斷線了,到這來撿風箏。”
可她兩手空空,並沒見到什麼風箏。
“沒撿到嗎?那我幫公主找。”
薛敬抬腳就要闖進來,我的心提到嗓子眼。
太好了,終於有人會幫我收屍了……
第四章
舞陽很狡猾,立刻裝暈倒下去。
薛敬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額頭,以為是身體不適。
轉眼間他抱著舞陽回去,我懸著心也S了。
為什麼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
我飄在空中,悽慘地笑出了眼淚……
罷了,這樣消逝也好,我真的很想解脫了。
魂魄破裂的痛,好像也沒那麼難忍了。
舞陽走後,道士卻停止了作法。
“貧道並不想介入你們的因果。”
何謂因果,就是讓好人枉S,壞人長存嗎?!
我流下兩行血淚,怒火燒得胸膛都要炸了。
我恨,不甘心就這樣認命。
事後,舞陽佩戴起了闢邪玉佩。
我根本接近不了她,隻能遠遠瞪著她。
她坐在薛敬膝上,乖巧地吃著葡萄。
“夫君喂的葡萄就是甜~”
薛敬卻突然話鋒一轉。
“惜春呢,沒有做你的陪嫁丫鬟嗎?”
我S寂的心又活了過來,怦怦直跳。
“惜春她……出宮享福去了。”
薛敬他心不在焉,喝茶都灌進了鼻孔裡。
這世上若有人還掛懷我,必定是他。
夜裡,舞陽躲在被子裡,偷偷看春宮圖。
兩人成婚至今,還沒圓房。
這樁婚事,本就是舞陽去求父皇賜下的。
薛敬對她很好,卻不太想跟她圓房。
今夜,舞陽穿著薄紗,胸前風光若隱若現。
“我就不信拿不下你這個呆瓜。”
我氣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
轉念一想,我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薛敬進來時,她柔如無骨的手搭上他的肩頭。
“夫君~累了一天,早日安寢吧。”
舞陽的嗓音軟綿綿、嬌滴滴的,有種搔心的痒。
薛敬慌亂了一瞬,仿佛被定身術定住了。
我不想看著最愛的人跟最恨的人親熱。
轉身要離開時,薛敬霍然站起身子……
第五章
“公主自己安寢吧,我還有事要忙。”
他說的有事,就是來到我以前的廂房。
這裡布滿了蜘蛛網,破敗不堪。
薛敬不嫌髒,坐在灰撲撲的椅子上。
一樣樣翻開我生前的遺物,書籤、風箏、毛筆。
這些都是他隨手送給我的東西。
直到翻到一個荷包,裡面竟然裝著十二年前的糖餅。
薛敬愣了愣,淚光盈盈的。
“這麼久的東西,你還留著啊?”
“這糖餅都發霉了,你說你傻不傻……”
十二年前,我就想吃的,但是我舍不得吃。
那時我被舞陽折磨,罰跪在雪地裡。
又困又餓,人凍得都沒知覺了。
薛敬給了我一塊糖餅,我甚至不敢接受。
因為,我本能地覺得自己不配。
以前偷吃舞陽掉在地上的糖餅渣渣,被她一頓羞辱。
“賤骨頭,跟狗一樣偷吃掉下來的東西。”
此後我再也不敢肖想,不配得到的東西。
“惜春,即使身處塵埃裡,也不要自輕自賤。”
薛敬的一句話,讓我哭得泣不成聲。
這塊糖餅,也就留到了現在。
我怕我吃完就沒有了,寧可視若珍寶地珍藏。
薛敬正懷念著,小宮女阿巧推門而入。
月光下,可見她鼻青臉腫。
“惜春姐姐,我好想你,隻有你會心疼我。”
她常常被舞陽打罵,都是我給她上藥的。
現在,隻能一個人偷偷來這裡哭泣。
阿巧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嗚咽一聲。
“不知你現在過得好不好?”
“明明你也是公主,憑什麼一輩子活得這麼悽慘。”
“北羌遙遠,你在異鄉能不能吃得消……”
她越說,眼淚越洶湧,把臉埋在手臂裡哭。
薛敬狠狠晃了一下,踉跄著走出陰影。
“你說什麼?惜春去北羌了?”
阿巧嚇得趕緊跪下來,拼命搖頭否認。
她不敢說實話,怕公主責怪。
薛敬拔出佩劍,寒光直指她的脖頸。
他眼中布滿了血絲,凌厲地質問道:“惜春在哪?!”
第六章
阿巧慌忙磕頭,生怕被薛敬一劍砍了。
“我說我說……惜春姐姐去和親了……”
薛敬幾乎是奔跑回去的,狠狠踹開了房門。
舞陽疑惑道:“夫君你這是幹什麼?”
薛敬咬牙切齒道:“你騙我,惜春明明就是去和親了。”
騙局敗露,舞陽的臉色比鬼還要慘白。
“是父皇下令隱瞞的,而且是她自願的!”
“她說不願意一輩子為奴為婢,寧願去異族享榮華富貴。”
好你個李舞陽,謊話張口就來。
我氣得在屋子裡亂飄,渾身血液衝上頭頂。
薛敬緊抿著唇,胸腔劇烈地起伏。
舞陽見他沉默不語,便大著膽子撒起潑來。
“你是我的驸馬,關心我的宮婢作甚?”
“張口惜春,閉口惜春的,你莫不是對她有情?”
薛敬連忙轉開頭,舞陽跳下床去捶打他。
“這就是你不願意同我圓房的原因嗎!”
“薛敬!你看著我!回答我!”
我躲在角落裡,也在期待他的回答。
為什麼我已經做了鬼,還能感到酸苦的滋味?
薛敬沒有回答,而是奪門而出。
舞陽頹然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我跟隨薛敬出去,看著月光下他孤寂的背影。
“為什麼連和親都不與我辭別呢?”
“惜春,在你心中,我究竟算是什麼呢……”
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都是鈍痛的。
“你是我至S都想保護的人……”
“可惜咱們有緣無分,我也從不敢告訴你心意。”
“或許從一開始,你就注定是舞陽的夫君。”
第七章
兩人成婚以來,陷入了第一場冷戰中。
舞陽整天以淚洗面,痛罵薛敬負心。
我飄在遠處,隻覺得無比好笑。
這婚姻本就是你強求的,又怨得了誰呢?
為了挽回薛敬,舞陽竟然使出了陰招。
某夜,她在薛敬的飯菜裡,下了足量的媚藥。
堂堂公主竟然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事。
薛敬的眼神漸漸迷離,臉頰紅撲撲的。
“夫君醉了,我扶你去床榻休息吧。”
我狼狽得猶如喪家之犬,逃到了屋檐下。
寒雨纏著月色,天地間霧蒙蒙的。
我冷得牙齒咯咯打顫……
屋內兩人歡吟,屋外一鬼惆悵。
我不知自己留戀人世還有什麼執念?
我最心愛的男人,跟我最恨的仇人在一起了。
木已成舟,還在苦苦糾纏幹什麼。
屋內忽然響起舞陽的罵聲,我悄悄飄回去。
舞陽使勁捶打薛敬,披頭散發,如同瘋婦。
“你給起來說清楚!你叫的是誰?!”
可薛敬已經睡得跟S豬似的,躺著不動了。
舞陽打累了,便抱著膝蓋嗚嗚哭泣。
我從未見過她哭得這麼絕望……
她絕望,能有我絕望嗎?
至今屍體無人安葬,不能入土為安。
慘S荒院,連大仇都不能報。
第八章
薛敬稀裡糊塗跟她圓房後,就變得頹廢。
他整天流連於酒館,也不想回公主府。
京城那幫公子哥,喝多了就喜歡嚼舌根。
“你說那個替嫁的惜春啊?”
“我見過,和親那天被人綁上的花轎。”
“你們都別說出去,這是宮闱秘史。”
薛敬的酒杯一晃,眼底的光狠狠震顫一下。
我回想那日的場景,隻覺得屈辱。
父皇怕我和親後,心生悔意,或者中途逃跑。
他把我五花大綁,跟挨宰的豬似的。
我就這麼屈辱地上路了。
“算算日子,此女也該到北羌了吧……”
“那個北羌王年老卻體壯,不知她承不承受得了。”
接著響起一片謔笑聲,眾人前仰後合。
我捂住耳朵,不願聽這種汙言穢語。
薛敬再也忍受不了,一把掀翻了桌子。
“住口!一群酒囊飯袋,還有臉在這毀人名譽?”
“叫弱女子羊入虎口,不覺得羞恥嗎?”
酒樓中沉默片刻,一個男子站起來罵他。
“你有什麼資格在這教訓我們?”
“廢物將軍,不去上陣S敵,還需要女子去和親。”
這句話狠狠戳中薛敬的痛點。
他衝著對方就是一拳,把人打得滿口鮮血。
似乎覺得不解氣,還要再打幾拳。
此人急忙躲到了一名紫衣女子背後。
“公主表妹,驸馬瘋了,要打S我!”
舞陽在這偷聽很久,也見到了薛敬發狂的一幕。
“薛敬,我不準你心疼那個賤人!”
第九章
他紅著眼,像一頭兇神惡煞的野狼。
“李舞陽你好自私,明明去和親的人該是你。”
“你不想和親,就把惜春推到魔窟裡去!”
舞陽狠狠推開他的胸膛,氣急敗壞。
“一個賤婢,替本公主去和親,那是她的命。”
她從來都是這樣瞧不起我。
欺我、辱我、壓榨我,都是理所當然的。
薛敬直勾勾盯著她,氣極反笑。
“你好高貴啊,世間還有誰比你嫡公主還高貴?”
“惜春是你的親妹妹,她不是蝼蟻。”
舞陽聽到“親妹妹”三個字,露出嫌惡的表情。
她可從沒拿我當過妹妹,隻拿我當做奴隸。
“她也配?本公主跟她是雲泥之別!”
薛敬搖搖頭,像是對她無話可說了。
他扭頭就要離開酒館,氣勢洶洶的樣子令人心驚。
“我要去救她,絕不能讓她悽苦一生。”
“你給我站住,她已經嫁人了。”
舞陽小跑著攔住他的去路。
“這是國婚,輪不到你個外人插手!”
薛敬握住她的手腕,大力甩開,差點把她弄摔了。
“她並非自願,都是你們逼迫的。”
“本將軍自當保家衛國,而不是讓弱女子和親。”
薛敬走了,舞陽傻傻看著他的背影。
她努力憋住淚水,肩膀一個勁顫抖。
我悽慘地搖了搖頭,何必呢。
就算你去了,也找不到我,我已經S了。
我情願你不在意我,不要做出傻事來。
第十章
當天,薛敬向父皇請旨,攻打北羌。
“臣的傷病好了,理當重振旗鼓,為我朝一雪前恥。”
“你是知道惜春和親,要去救她罷了!”
薛敬不卑不亢,再次懇求父皇恩準。
父皇直接把奏折砸到他的頭上。
“你昏了頭是不是,給朕滾回去反省!”
我便知道,事情會是這樣的。
用一個女子換來和平,何必動用千軍萬馬?
何況,我是父皇最不受寵的女兒。
薛敬吃了癟,回到府中,便開始收拾行囊。
我看著膽戰心驚的,卻什麼都做不了。
舞陽大怒道:“你這是要去哪?”
薛敬的表情很平常,“去北羌,救惜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