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每兩秒,我腦子開始發蒙。
不知S活地又喝了口,還挺好喝!
徐子卓就跟在後面,唇角帶笑,看著我發瘋。
迷糊中,我好像看到男神哥斯拉,在街上奔跑。
我下意識,跨過綠化帶,張開雙手。
“知——意——”
在徐子卓顫抖的聲線中,我在馬路中央,瞪著眼睛看著逼近的汽車。
……
Advertisement
“N待老人,遭報應了!”
“怎麼你沒遭報應。”
第十一章
但受傷的不是我,而是車上坐的女士。
她還是罕見的熊貓血。
我足足輸了400cc的血給她。
大難不S,必有後福。
跟徐子卓走出醫院時,恰好,我收到實習通知。
跟著國家隊攝像。
又恰好被分到徐子卓所在的隊伍,一切都過分巧合。
而徐子卓把這稱作是,天定的緣分。
整整一個賽季,我們一起去過鹽湖城、米蘭、首爾、鹿特丹……
我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
見過他失誤後,自責反思,向隊友、教練、媒體、觀眾道歉,然後更加努力訓練。
見過他登上領獎臺後,激動的眼淚。
見過他即使帶著傷,為了團體能拿牌,硬上,他坡著腳,被攙扶的場面,我仍然記憶猶新。
也見過冰刀卡在冰面上,他摔倒在冰場,捂著肩膀久久起不來,那天旁邊圍了一大群人,我跟著觀眾一起,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或喜或悲,我用鏡頭記錄所有的這一切。
所有時間都用在訓練,復盤上,他沒時間談戀愛,有時候一整天,連句話都說不上。
練體育確實很苦,但他樂在其中。
本賽季最後一場比賽——世錦賽,也是一整個賽季裡唯一能升國旗的比賽。
他每一次出場都萬眾矚目,掌聲雷動。
他夠爭氣,成功實現衛冕,披著五星紅旗,承載著祖國的榮耀,巡場。
全場為他歡呼。
記者採訪他,“拿到金牌時,什麼感覺?”
“實話說有點像在做夢,腦子裡沒有什麼復雜的想法,隻是想著終於能帶女朋友一起去吃雞公煲了。”
記者:“平時,飲食管控的很嚴格,終於能放開了吃一頓。”
記者說完,順著他的視線,看著舉著相機哭得慘兮兮的我。
記者的直覺,讓她把話筒對準我,“卓帝的朋友?”
我放下手機開心的笑,“對,女朋友!但馬上可能就不是了。”
記者:“??”
在他震驚之餘,我右手神秘兮兮地背在身後,走近徐子卓仰頭看他,“卓帝,要不要結婚。”
他笑,視線落在我空空的右手,“這次有沒有運費險,需不需要七天無理由退貨?”
我搖頭,舉起樣式簡單的戒指,戴在他手上,畫大餅,“等我有錢了,給你換大的新的。”
他把我摟進懷裡,金牌被水靈靈掛在我脖子上,“單項的給你,團體的給教練。”
記者笑,“來來,我給你們拍一個!”
所以留下了這張,我舉著金牌傻笑,他看著我傻笑的照片。
還被刊登到各大報紙上。
第十二章
他進入休賽季,而我也要回學校準備畢業。
意料之中,沈甜也在。
而且名正言順地成為她同班同學,跟著她一起畢業。
這個世界就是個巨大的草臺班子。
連“shit”都不會拼寫的人,用點鈔能力,一樣能拿到頂尖學府本科生的學歷。
拍畢業照的時候,她不穿學士服,一身高定連衣裙,背著名牌包包,頭頂著粉色假發。
沈家獨女,加上徐家媳婦的身份,足以讓很多人圍在身邊拍馬屁,踩著我拍馬屁。
我倒是不在意這些。
心裡隻想著趕緊回去吃點好的。
可能是沒滿足她的虛榮心,畢業典禮上,她主動要求我坐她旁邊。
導員對我很好,我不想讓他為難,答應了。
在場幾乎所有同學左右都坐著各自的父母。
隻有我右邊坐著的是,沈甜的爸爸。
我是真的人淡如菊不在乎。
沈甜捂著嘴,“吼吼!某知意,你爸媽怎麼沒來,這可是一生隻有一次的畢業典禮?”
我:“小綠茶,我爸媽來了!”
沈甜探著身子,左右找了找,“哪呢?我怎麼看不到?不會怕丟人,不敢帶出來吧!”
我:“S綠茶,咋滴,管這麼多,收糞車的從你家門口路過,是不是都要拿著勺子嘗嘗鹹淡?”
“你!你!”
沈甜被氣得說不出話。
她媽安慰她,“咱不跟有媽生,沒媽養的論長短。”
我:“小東西,你真狂,口氣比腳氣大,我送你的亮甲用完沒?”
周圍人看過來,捂著嘴,憋笑。
三人囧得紅成豬肝。
隔著三個人,一直看我的徐子墨開口,“我弟呢?都訂婚了,沒一起來?”
他笑著與沈甜食指相扣,“纏著掖著,隻是跟你玩玩而已吧!”
我:“雖然你身上噴了古龍香水,但我還是能隱約聞到一股人渣味。你們兩個鎖S吧,別回流到市場上,禍害其他人。”
沈甜氣得跳腳,“你吃炸藥了,說話這麼難聽。”
我:“說啥?我說話難聽?那你把你媽靈堂的白布扯下來,給我獻哈達。”
這下好了,誰都知道這四個人是一家人。
臉清一色的豬肝色。
沈甜:“等我作為優秀生代表上去發言,你就老實了。”
我笑而不語。
第十三章
萬眾矚目的來了。
校長滿臉自豪地站在主席臺上cue流程,“下面宣布優秀畢業生代表及其家屬上臺發言。”
沈甜向我眨著水靈靈的眼睛,提起裙擺,“同學讓讓,我是優秀畢業生代表,我要去演講,麻煩了!”
她的聲音不算小,周圍人都朝她這邊看。
她很享受著這種感覺,頭仰的更高了,任由他們拍照。
我安靜地坐著,淡淡脫下西裝外套,露出裡面的高檔小禮服。
徐子墨盯著我,察覺到事情不對勁,“沈知意?你……”
“閉嘴吧!我現在隻想罵人,不想罵你,別犯賤!”
徐子卓經過徐子墨時小聲威脅道。
視線在落到我身上時,又笑成月牙眼,紳士地向我遞出手,“走吧,陪你一起。”
後臺,沈甜將我們裡裡外外打量個遍,“衣服哪裡借的?你來這裡是特困生代表?”
說完她捂著嘴,彎著腰笑。
開始一個人的狂歡。
“徐子卓!模樣身材確實不錯,可惜隻是個運動員而已,指定比不上徐家繼承人有錢有勢。”
我轉身,與徐子卓換個位置,站在沈甜前面,叮囑,“男孩子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
兩分鍾後,校長發表完長篇大論。
“接下來有請優秀畢業生代表姜顏!”
沈甜疑惑,“姜顏,誰是姜顏?校長肯定老糊塗了,我爸他們都說好了是我,吃飯的時候,我還在呢?”
我撇撇嘴,“讓開!”
沈甜堵著大門,“你又不是姜顏,你去幹嘛?冒名頂替!”
徐子卓隻是看了她一眼,她嚇得拉開簾子,搶先我一步,走上前臺。
我跟著走上去。
臺下也是疑惑聲陣陣。
沈甜走到演講臺前,伸手拿話筒,還沒碰到,校長閃身,冷臉看了她一眼。
她看著臺下看熱鬧的觀眾,眼眶瞬間紅了。
校長走過來,將話筒遞給我。
我接過,走進演講臺。
“大家好我是姜顏,那裡是我爸媽。”
眾人順著我的視線看到一對和藹又年輕的中年夫妻,他們無一例外,看向我的眼神,滿是自豪,對著我豎起大拇指。
我洋洋灑灑,總結概括四年的大學生活,優雅退場。
才發現,沈甜還僵在那裡,目光呆滯。
話筒重新回到校長手裡,他聲音嚴肅無比,“經同學實名舉報,沈甜涉及賄賂副校長、非法入學,買賣證書畢業論文等,經查實驗證,情況屬實,為給同學、社會一個交代,經校領導同意,給予沈甜取消學籍,頒發學位證書等懲罰。”
沈甜像是又被拉入地獄,看了眼我地位看起來很高的親生父母,癲狂地笑笑,對著我歇斯底裡,“是你對不對,怪不得剛剛裝得人淡如菊,原來留了後手,故意想讓我當眾出醜。”
“沒用的,我媽爸有權有勢,一個畢業證而已,你真以為能影響我多少?”
我可憐她,一臉認真,“我確實看不慣特權咖,但真不是我。你應該問問你的二手男朋友,問問他有沒有犯賤。”
隔著人群,沈甜在一眾樂子人中,看到三張臉色煞白的臉。
四目相對,徐子墨心虛地偏過頭。
沈甜不笨,一瞬間全懂了,“是你利用他,傷害我。”
敢情她還是沒懂啊。
我搖頭,嘆了口氣,朝我爸媽走,坐在他們之間。
我媽摟上我的肩膀,“真棒,隨我,是個人才。”
我爸不樂意了,“明明是隨我,聰明!”
我:“行了,別吵了,少了你們誰都不行。”
他們抿唇笑。
第十四章
其實那天出車禍時,受傷的是車上的兩人。
他們為了不撞上我,急剎車加急轉彎,撞到旁邊的景觀石上。
駕駛坐上的女性額上、臉上都是血,腹部被車裡的異物傷到血流不止。
副駕駛的男士應該是醉了,滿身酒氣。
見我,伸手,嘴裡囈語著,“顏顏,哈哈哈是你嗎?顏顏,我跟你媽媽一直在找你呢?”
為穩定他的情緒,我配合著點頭。
知道救護車來,將兩人送進手術室。
護士長急得滿頭大汗,“傷員出血過多,血庫裡暫時還沒有熊貓血。你們誰是病人家屬,抓緊時間找能匹配上的。快快快!”
“我我我,我是熊貓血,抽我的。”
我語氣急切,跟著進了手術室。
躺在手術臺上,眼角的餘光能看到女士溫和的笑臉。
我害了她,她還對我笑。
我們在醫院足足照顧他們兩周。
有天,男人突然攥著我的手腕,目光直直落在我脖頸處。
徐子卓周身向開了冷氣,“為老不尊,請收起你的凝視的眼神。”
男人看了他一眼,笑著松開我,“不介意的話,能做個親自鑑定嗎?沒猜錯你這項鏈掛墜是紅翡翠吧!”
我點頭,病床上的女生瞬間眼淚汪汪。
“紅翡翠是萱兒的最愛,我們女兒走丟,脖子上掛的就是這條項鏈。”
看著兩人身上價值不菲的衣服,優雅的談吐,想來也不是普通人。
為了不鬧烏龍,讓雙方難堪,我提議,“去做親子鑑定吧!”
……
親自鑑定出來,我確實是他們的女兒。
那時我才知道他們的身份——全國財富排行榜第一的首富。
大起大落。
一切都像夢一樣虛幻縹緲。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抓馬。
第十五章
至於舉報沈甜,也確實是徐子卓幹的。
他自以為是地認為,虐虐沈甜,表表衷心,讓我出了心裡的毒氣。
我們就能重新在一起。
畢業晚會結束,徐子卓陪我在學校逗留了會,用麻袋擄走圖書館附近的白色流浪貓。
算是學校送我的畢業禮物了。
我們做賊似的,偷摸著走向大門。
卻意外撞見他們一家四口。
沈甜跺著腳,一副潑婦模樣,“你們怎麼回事?明明當初說好的,都怪你們錢給太少了,摳門,就該直接賄賂校長。”
“這下怎麼辦?全國都拿我當笑話看。”
她媽上前,想握她的手,“都怪徐子墨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沒聽知意說,是他舉報的。”
沈甜暴虐地一把將五旬老人掀翻在地,“你們沒一個好東西,我現在這樣都是你們造成的,現在怎麼辦?我是你們的女兒,你們要對我負責。”
她爸彎腰扶起她媽,“沈甜,你越來越任性了,她是你媽,尊重懂不懂。”
“尊重個屁,沒用的東西,我還以為你們多厲害,剛剛你們跟癟三一樣,任由那個賤人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有你們這麼當父母的嗎?”
兩個年過半百的人,互相攙扶著,拿她沒一點辦法。
這時沉默的徐子墨出聲,“婚約取消吧,我們家族不會允許你嫁進來,影響股票。”
沈甜破防了,去拽他的袖口,“你說什麼呢?你舉報我,我都原諒你了,你現在還想甩了我,憑什麼?”
徐子卓抬手一怔,沈甜摔在地上。
可能是餘光掃到了我。
他目光透出悲戚,似是挽留,“知意!”
我揚起下巴,高傲地扭頭,“滾!”
徐子卓抱著貓咪,意有所指,“你要學著區分好壞人,再有人犯賤,撓S他,保護你媽咪。”
貓咪蹭了蹭他的手。
我沒忍住笑出聲,與沈甜媽爸擦肩而過時,她媽叫了聲,“知意!”
然後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麼,“顏顏,你能……”
“不能!無論是重新回到沈家,還是想與姜家合作,又或是要撫養費都不能、如果想打官司,我隨時奉陪。”
說完,我換上笑顏,仰頭對著徐子卓笑。
他也笑眯眯的。
我摸著貓頭,打趣道,“你又笑成月牙眼了。”
“可惜,過了七天,不能無理由退貨了。”
他故意搞怪。
我假裝生氣,拍他屁股,實則是偷偷佔便宜。
尤物,確實是尤物。
我豔福不淺……
這手感,這觸感。
類比盼盼小面包了呢。
嗚嗚嗚……
落到我家可真是太好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