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白月光脫罪,傅行舟調換了我們的身份,他當著警察的面親自將我送上了天臺。
“落落還有大好人生,她不能就這麼進去了。”
“可你不一樣,你會S而復生,所以多S幾次也無所謂啊!”
傅行舟指了指天臺下的警察,沉默地看向我。
我沒有拒絕,隻是寫下認罪書後,從十七樓跳了下去。
我的臉被摔得血肉模糊,成功替白月光脫了罪。
傅行舟也激動地跪在白月光父母的墓碑前,說自己將她保護得很好。
第二天,傅行舟如往日一般在醫院門口等我。
Advertisement
以往三個小時就會從醫院S而復生的我,這次卻沒了身影。
傅行舟紅著眼睛衝進醫院質問著我的下落。
院長的眼中滿是疑惑道:
“沈煙?沈煙小姐不是昨晚就被火化了嗎?”
他不知道,我隻有九條命。
這九條命是當初傅行舟在我患癌時為我求回來的。
而昨天,就是我第九次S亡。
……
當我第八次為傅行舟S亡時,我用了三天三夜才醒過來。
我睜開眼,對上了傅行舟哭紅的雙眼。
見我蘇醒,傅行舟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下一秒,他便沉著臉將我推出他的懷抱。
“沈煙,耍我很好玩嗎?”
傅行舟的語氣中滿是冷漠。
就好像在我被徐落落開車撞S時,為我痛哭三天三夜的男人不是他。
我還來不及開口,粉碎性骨折的疼痛便蔓延開。
這是我的第八次S亡,我知道,我的自愈能力已經越來越差了。
第一次我胃癌晚期,傅行舟為我哭了九天九夜。
硬生生向老天求回來了九條命。
第四次他的白月光徐落落需要做腎髒移植。
傅行舟哭著挖走了我的兩顆腎。
第七次我為了救溺水的徐落落,筋疲力盡S在了水裡。
醒來後,徐落落卻說是我要淹S她。
而傅行舟也選擇相信她。
刺鼻的消毒水味拉回了我的思緒。
疼痛的感覺讓我不自覺地向傅行舟伸手尋求幫助。
可他看見後,卻猛地甩開我的手。
“沈煙,你知道錯了嗎?”
我被他的動作疼得驚呼一聲,隨後皺著眉頭看向他。
“沈煙,你這次真的過分了!”
看著還在流血的手臂,我回憶起徐落落踩下油門的癲狂。
從始至終,我都是受害者,到底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了?
我還沒來得及發問,傅行舟便惡狠狠地瞪著我,喊道:
“你為什麼要剪斷落落的剎車線?”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反駁回去。
“傅行舟,你什麼意思?”
傅行舟一把握住我的手腕,語氣中滿是失望。
“你還在裝傻?”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傅行舟不顧我的疼痛,將我強行拖拽到隔壁病房。
醫院的地面上留下了我的血跡。
傅行舟強硬地將我甩到牆角,隨後又輕柔地將病床上的徐落落抱在懷裡。
徐落落輕輕咳嗽了兩聲,虛弱道:
“沈煙姐姐,你為什麼要剪斷落落的剎車線?”
“你就這麼討厭落落嗎?”
我看向傅行舟的眼睛,輕聲說道:
“傅行舟,你看清楚,是她開車撞了我。”
傅行舟皺了皺眉頭將手機甩到了我身上,語氣冷漠道:
“那也是你自作自受的報應。”
我還來不及心痛,就看見了手機裡的視頻。
視頻裡,有人扮作我的模樣,剪斷了徐落落的剎車線。
傅行舟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冷漠地吐出兩個字。
“道歉。”
我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眸子。
“傅行舟,不是我。”
“我沒錯。”
傅行舟對於我的辯駁表示很不滿意。
他面色陰沉道:
“你為什麼要針對落落?我告訴過你,我和落落是清白的。”
“如果不是你,落落也不會剎車失靈撞向你,她也不會被嚇暈過去。”
我渾身是傷地被丟在牆角裡。
徐落落隻是受了驚嚇,卻被護在傅行舟的懷裡。
原來這就是傅行舟所謂的“清白”。
我看著傅行舟的冷漠和是徐落落偷笑的挑釁,眼中再也流不出淚水。
他不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復活了。
再S一次,我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2
我不願再看眼前的兩人,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離開。
察覺到我的動作後,傅行舟看了看我。
“既然還能動,那以後就由你來照顧落落吧。”
“就當是你為自己贖罪了。”
我的眼底劃過一絲苦澀。
“傅行舟,我沒錯。”
“我也沒有罪。”
說著,我扶著牆便打算離開。
察覺到自己被忤逆的傅行舟,有些生氣地握住我的手腕。
“沈煙,你最好別拒絕我。”
“不然,我真不知道我會不會失手打碎你媽留給你的翡翠镯子。”
我的眼中劃過一絲晦暗,我沒想到傅行舟會用我媽的遺物來威脅我。
翡翠镯子是當初媽媽去世時,留給我和傅行舟的。
她說她等不到我們結婚了,隻能讓傳家玉镯代替她陪在我們身邊。
可是真心瞬息萬變,當初的定情信物也變成了傅行舟威脅我的理由了。
“沈煙姐姐,可以給落落倒一杯水嗎?”
“落落好渴啊。”
我看了一眼床上的徐落落,又看著眼前不容我拒絕的傅行舟。
我不再說話,隻是垂下眼眸為她端去一杯溫水。
劇烈的疼痛讓我拿不穩水壺。
傅行舟看著被灑出來的水後,語氣生冷道:
“看來我以前真是把你寵壞了。”
“讓你現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了。”
我沒有理會他,隻是艱難地將水遞給了徐落落。
徐落落剛抿一口,便泛著淚光看向我。
“落落不喝溫水,落落隻喝熱水。”
見我沉默,傅行舟又說道:
“你聾了嗎?沒聽見落落要喝熱水嗎?”
我低下頭,又去外面接了一杯熱水。
醫院的長廊布滿了我的血跡。
傅行舟望著我踉跄的背影,眼神中卻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我咬著唇將熱水端了回來。
遞給徐落落時,她卻一把拉住我。
“沈煙,你想知道那個翡翠镯子在哪裡嗎?”
“我知道哦。”
我愣了一下,像是還未反應過來。
而下一秒,一股滾燙的灼燒感便刺痛了我。
徐落落故意將熱水潑在我身上。
滾燙的開水灼燒著我身上的每一個傷口。
我被疼得癱倒在地,眼前隻剩徐落落挑釁的笑意。
傅行舟衝過來下意識地想要扶起我。
而下一秒,徐落落便哭出了聲。
“沈煙姐姐,你不想讓落落喝水,落落可以不喝的。”
“可是你為什麼要打翻落落的水?”
聽見徐落落的話後,傅行舟停在半空中的手還是收了回去。
他將痛哭的徐落落摟在懷裡,眼神中劃過一絲失望。
“沈煙,為什麼?”
我捂著流血的傷口,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傅行舟,你不信我?”
傅行舟的沉默,讓我明白了他的答案。
“你先回病房好好冷靜冷靜吧。”
“我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毒了。”
我笑了笑,拖著身體回到了病房。
我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短短十米的路程,我卻走了十分鍾。
興許是失血過多,我的身體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失重般地向後倒去。
這樣也好,至少我也能解脫了。
我還未感受到地面的撞擊,便先感受到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我努力睜開眼,隻看見了傅行舟擔憂的神情。
傅行舟將我抱到了床上,開始為我處理傷口。
“為什麼要這麼倔,你明明知道我隻是想要你道歉。”
“落落不是壞人,她隻是很依賴我罷了。”
“從始至終,我都拿她當親妹妹看待。”
我看著傅行舟脖頸處的吻痕,低頭笑了笑。
我的傷口不停流血,傅行舟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皺了皺眉,問道:
“怎麼愈合得這麼慢?”
“我記得以前很快就好了。”
傅行舟的指責中,夾帶著一絲關心。
我有些苦惱地看著傷口。
隻差一點我就可以失血過多而亡了。
隔壁病房裡傳來了徐落落的哭聲。
傅行舟有些為難地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接過他手裡的藥膏。
傅行舟怔了怔,起身走了出去。
徐落落撲進傅行舟的懷裡,委屈道:
“怎麼辦,行舟哥哥。”
“我那天好像撞S人了,剛才S者家屬打電話說要我償命。”
傅行舟將她摟在懷裡,輕聲哄了哄。
“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最好的律師團隊。”
“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徐落落聽見後,哭得更兇了。
“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那些人一定會讓我償命的!”
“落落真的好害怕,行舟哥哥救救落落好不好......”
傅行舟聽見後,也陷入了沉默。
徐落落見狀,又往他懷裡縮了縮。
“落落有一個好辦法......”
“我們可以讓沈煙姐姐頂替落落的身份,當眾跳樓。”
“這樣落落就不用被他們追責了。”
3
傅行舟皺著眉頭,推開了徐落落。
“不行。”
“這太危險了。”
“我今晚就會幫你找最好的律師團隊,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
徐落落紅著眼睛看向傅行舟。
“落落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落落隻有行舟哥哥了。”
“落落知道行舟哥哥喜歡沈煙姐姐,落落會提前讓人在下面接好沈煙姐姐。”
“更何況……沈煙姐姐根本不會S……”
傅行舟眼底劃過一絲猶豫。
他看著隔壁病房的我,陷入了沉思。
晚上,傅行舟走進了我的病房。
他溫柔地將我摟在懷裡,在我的額頭上留下纏綿一吻。
我剛想詢問情況,他卻先開了口。
“沈煙,我帶你去找媽媽的翡翠镯子好嗎?”
“天一亮,我們就去民政局結婚好不好?”
他的聲音太過柔情,像是將我拉回了初見熱戀的時候。
我還來不及反應,嘴便下意識地答應下來。
傅行舟溫柔地將我抱下床,脫下自己的外套將我包裹住。
他牽著我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向天臺。
就像當初他牽著我一步一步爬到山頂,迎著日出向我單膝跪地,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
我像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阿舟,媽媽的手镯是在這裡嗎?”
傅行舟沒有回答,隻是沉默地握緊了我的手。
一上天臺,便有幾個人舉著攝影機向我衝來。
我下意識地想往傅行舟身後躲,卻又被他拽了出來。
“姜小姐,一會你隻需要對著鏡頭說出你是‘徐落落’,認罪後再從樓上跳下去就好了。”
“您放心,沈小姐已經派人在樓下接應你了。”
“保證您不會出任何問題。”
此刻,我的大腦已然宕機,任何東西都聽不進去了。
我怔怔地看著傅行舟,問道:
“傅行舟,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傅行舟沒有說話,像是在默認。
我走到天臺邊,看著空無一人的樓下,心又涼了半截。
“傅行舟,我會S的。”
傅行舟還是沉默。
白天,我倒在地上一遍遍向他解釋剎車線,他不信我。
晚上,徐落落一句“接應我”便讓傅行舟輕易地把我的命交給了她。
樓下已然傳來警笛聲。
徐落落著急地握住傅行舟的胳膊哭喊道:
“行舟哥哥,快讓她認罪跳下去啊!”
“不然警察就要來了!”
聽著徐落落的哭喊聲,傅行舟有些急躁地開口:
“落落還有大好人生,她不能就這麼進去了。”
“可你不一樣,你會S而復生,所以多S幾次也無所謂啊!”
我愣在原地,像是有些不可思議。
徐落落見我不動,又不經意地向我露出她手腕上的東西。
我母親的遺物——翡翠镯子。
原來,我一直尋找的東西,早就被傅行舟送給了別人。
我笑了笑,走到了攝像機前。
我認下了“徐落落”的身份,又認下了所有罪證。
隨後,我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天臺邊。
不知為何,傅行舟忽然覺得心口處疼得厲害。
他欲言又止地看向我,最終還是沉默了下來。
我站在天臺邊,回頭看向傅行舟。
“傅行舟,下輩子,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我閉上眼睛,在警笛聲中從天臺上一躍而下……
4
在我S後,我的靈魂並未消散。
而是被迫和傅行舟綁在了一起。
徐落落見我跳下去後,激動地抱著傅行舟。
“太好了!行舟哥哥!”
“落落不用坐牢了。”
面對徐落落的興奮,傅行舟卻顯得有些悵然若失。
他的心口像是忽然被人砍去一半,痛得他無法呼吸。
“你確定你做好了所有的保護措施嗎?”
“阿煙真的不會有事嗎?”
面對傅行舟的問題,徐落落眼中明顯劃過一絲慌張。
但她還是強裝鎮定道:
“當然啦,沈煙姐姐不會出事的。”
“更何況,沈煙姐姐根本不會S。”
見傅行舟還是放心不下,徐落落又湊近了些。
她語氣嬌軟道:
“行舟哥哥,馬上就是爸爸媽媽的祭日了。”
“今年行舟哥哥也會陪落落去看他們的,對吧?”
面對徐落落的撒嬌,傅行舟輕輕點了點頭。
他帶著徐落落去了徐父徐母的墓前,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徐叔叔,您放心,我不會讓落落受到任何傷害的。”
“無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會保護好落落的。”
徐落落紅著眼睛撲進傅行舟懷裡,兩個人感動得抱頭痛哭。
我看著眼前的兩人,忽然覺得自己以前真傻。
就在剛才,我還以為傅行舟會對我的離開有一點點的猶豫。
可是我沒想到,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來叩拜徐父徐母。
那我呢?
我算什麼?
算這麼多年傅行舟和徐落落的絆腳石嗎?
我下意識地想流出眼淚,可是我忘記自己已經是魂體狀態了。
這樣也好,至少不會再為傅行舟流下任何眼淚了。
晚上,傅行舟回到家後尋找著我的身影。
“還沒有醒過來嗎.....”
我看著傅行舟失落的神色,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我人都摔成肉泥了,還能怎麼復活?
正當傅行舟失落時,門鈴忽然響起。
“阿煙.....”
傅行舟激動地跑到門口想要迎接我。
可是當他打開門後,隻看見了穿著蕾絲睡衣的徐落落。
徐落落眼中氤氲著水汽,嬌軟開口道:
“行舟哥哥.....落落忘帶鑰匙了......”
“今晚可以先讓落落住在你這裡嗎?”
傅行舟有些為難地皺了皺眉。
“我讓助理幫你去開個酒店吧。”
說著,傅行舟轉身要去打電話。
而徐落落立馬從身後抱住傅行舟。
“行舟哥哥,今晚讓落落陪你好不好.....”
還沒等傅行舟反應過來,徐落落便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
我正準備閉眼時,傅行舟忽然怒喝一聲,推開了徐落落。
“落落,別這樣。”
“我已經有阿煙了。”
傅行舟的眼底沒有半分情欲,隻是一味地和徐落落拉開距離。
“為什麼?行舟哥哥,我不信你對我沒有半點想法!”
“曾經你那麼喜歡我,為什麼現在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傅行舟嘆了一口氣,拿起外套披在了徐落落身上。
“曾經我真的很喜歡你。”
“但是現在我已經有阿煙了,我不能背叛她。”
“更何況,我現在隻拿你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