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宮中向皇帝稟報之際,卻驚聞國公府大火。
“這火勢太大,國公府的兩位夫人,都沒能跑出來……”
京城守備司的長官哭喪著臉:“下官、實在無能為力。”
容國公父子震驚看著那衝天的火光,瘋了一般往宮外跑去。
等趕回府裡的時候,隻見我們的貼身侍女跪在門口,哭天喊地。
據說,父子兩人不顧一切衝進火裡。
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這樣大的火,怕是屍骨無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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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大火燒了整整一夜,陸安行在臥房的位置撿到一枚玉簪。
“夫君給我的設計的首飾,我一定日日戴著,從不離身。”
我曾經的笑顏浮現在眼前。
陸安行大腦轟轟作響,一張嘴“噗”的吐出一口鮮血。
國公爺陸文允更是在那殘垣斷壁中苦苦找尋,想要找出一點關於妻子的蹤跡。
“雲嵐……。”
“雲嵐!”
他衝著燒成灰燼的國公府大喊,悲痛欲絕。
京中發生的後事,我和婆婆全都不知曉。
我們如今面臨著新的問題。
我們躲在碼頭,天色微亮的時候,就乘船南下。
想象中風光無限好,可是誰也想不到,我們竟然暈船了。
一路上惡心嘔吐,難受的要S。
什麼風景都顧不上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婆婆靠在床頭感嘆:“應該帶著丫鬟跑的。”
我心中慚愧,努力站起來:“娘,我來伺候你。”
“你可歇著吧,你臉色比我還難看呢。”
婆婆揮揮手:“咱倆都歇歇,一會就好了。”
歇歇也沒好。
眼見著我們臉色越來越蒼白,船家也擔憂不已。
“不如找個大夫看看?”
要是真在人家船上出什麼事,船家也擔待不起。
婆婆瞧著我虛弱的臉色,一咬牙:“行!”
“反正已經走了這麼遠了,也不怕暴露行蹤了。”
船上的遊醫仔細替我把著脈,目光在我和婆婆身上掃過。
“不知兩位的關系……”
“這是我兒媳。”婆婆頷首:“大夫有話不妨直說。”
“恭喜夫人,你兒媳這是有孕了!”一聽是婆媳,大夫馬上松了一口氣。
“有孕?”
我驚呼出聲:“我有孕了?”
“是的。”大夫笑著摸摸胡子:“老夫見你的裝扮,還以為你是未嫁女,所以剛才有些猶豫。”
“既然是婆媳,自然是喜事一件!”
我震驚摸著肚子,沒想到裡面竟然懷上了孩子。
那邊大夫已經替我婆婆也把上了脈。
他的臉色奇異,似是不可置信,探完了左脈探右脈。
“我婆婆可是有事?”見他沉默不語,我心中著急。
大夫沉默不言,把胡子都摸掉了好幾根。
“您倒是快說呀。”
我急的團團轉。
“恭喜夫人。”大夫起身,衝我行禮。
“我知道我懷孕了,你不用恭喜我了,我婆婆怎麼樣了?”
婆婆面色蒼白,一臉擔憂。
“恭喜夫人,你婆婆也有孕了。”
房中一陣寂靜。
“我也有孕了?”婆婆驚呼:“我這歲數?”
“此話差矣,夫人年紀尚不到四十,平日底子甚好,有孕有何稀奇?”
大夫笑呵呵開了幾副安胎藥,瀟灑離去。
我和婆婆各自摸著肚子,面面相覷。
5
原本想著,兩個富婆前往揚州。
拿著萬貫家財,找幾個男瘦馬騎騎。
咱也享受享受酒池肉林的快活。
萬萬沒想到,臨走肚子裡還揣上了崽子。
男瘦馬是一時半會騎不了了。
我和婆婆半路下了船,在一個偏僻的小鎮養胎。
“也挺好,有個孩子,咱倆後半生也有個依靠。”
婆婆拍拍肚子:“我那大號廢了,開小號重養。”
什麼大號小號的,我也聽不懂。
我隻知道,我終於有了孩子。
我們扮作一對寡婦婆媳,置辦了宅子,找了僕人。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兩個寡婦門前是非更多。
好在我們身上錢財豐厚,關上門日子過的瀟灑。
女子懷胎實屬不易,到了快生的時候,我們都被折磨得不輕。
“我是高齡產婦,你是頭胎沒經驗。”
婆婆難受的時候,跟我講著生孩子的知識:“別怕,一定會順利的。”
“瑪德,那兩個S男人,移情別戀,還害我們給他們生孩子。”
不順利的時候,婆婆就把公公的名字喊出來罵。
罵完公公罵兒子,我笑的直流眼淚。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
婆婆生了一個女兒,我生下一個兒子。
“這兩個孩子,是咱們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合該跟我們姓。”
婆婆大手一揮:“我女兒就姓周,叫周馨。”
我流著淚抱著兒子:“那我的兒子就姓沈,沈笙。”
新生。
從今往後,我們開始新的生活。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孩子們也越長越大。
馨姐兒眉眼長得跟婆婆一模一樣,性格活潑,十分可愛。
笙哥兒卻長得很像陸安行。
我不止一次看著那雙眼睛出神。
“都過去了。”婆婆握著我的手:“孩子總是無辜的。”
我點點頭。
我縱然對陸安行傷心失望,可是孩子是我的骨血,我隻會愛他入骨。
兩個孩子兩歲的時候,我們終於決定搬去揚州了。
“這裡偏僻,沒有好的先生。我們送他們去揚州的學堂上學。”
婆婆說:“再窮不能窮教育,必須搬家。”
我深以為然:“娘說的對。”
“去了揚州,咱們也見識見識……”
婆婆滿臉笑意,我捂著嘴小聲問:“男瘦馬?”
一拍即合,馬上行動。
我們火速搬家,半個月後就抵達了揚州。
揚州風景果真是極好,水也好,人也好。
我和婆婆坐在花船上,歌姬笑容滿面唱著小曲兒。
神仙日子也讓不過如此了。
花船的姑娘們極喜歡我們,我們出手闊綽,還不似男子粗魯冒犯。
隻唱唱小曲,說點姐妹話,便能拿到小費。
這樣的顧客誰不喜歡?
我們在揚州花天酒地,不知道,我們當初居住的小鄉村,已經鬧翻了天。
全村的人都被喊了出來,一一問話。
侍衛將我們那早已人去樓空的宅子團團圍住。
宅子面前站著兩個身形高大的人影。
“去揚州?”
年輕一些的男子問:“去買馬?”
“聽、聽說是去買馬!”
一個村民舉手回話:“說是要買公馬,還得瘦一點的…這對寡婦花錢大手大腳,估計也沒什麼錢了……可能是……瘦一點的馬便宜?”
陸安行眉頭皺起,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那天我偷聽見,她們要去買男瘦馬!”
一道稚嫩的童聲響起。
“嚓。”
公爹手中的馬鞭瞬間被捏碎。
6
見識過了女瘦馬的風姿。
我和婆婆決定再見識一下男瘦馬。
“念薇,親親摸摸也就罷了,可不能隨便動真格。”
臨去之前,婆婆特意叮囑我:“可別染了髒病,這年頭可沒有抗生素,髒病不好治。”
我雖不懂什麼是抗生素,但是婆婆說的總是對的。
當初生完孩子,我也是跟著婆婆做什麼格爾運動,身體恢復的特別好。
婆婆說了,她的家鄉發達,所以她懂很多我不懂的知識。
我隻管跟著學就行了。
“娘,你放心!”
我鄭重點頭。
“乖,娘替你尋摸著,要是有那還沒接客,身家清白的,倒也可以考慮留宿。”
婆婆笑呵呵掏出準備好的金銀。
“走著~”
“走著!”
我興致勃勃跟在她的身後,進了那聲名在外的清風閣。
“郎君們伺候~”
老鸨一聲令下,俏郎君們齊齊圍了上來。
我和婆婆容貌姣好,出手大方,惹得郎君們擠破了頭接待。
婆婆左右各攬著一個郎君上下其手,一口又一口喝酒。
我也窩在一位郎君懷裡,吃著另一位郎君親手給我剝的葡萄。
“姐姐,甜不甜?”
小郎君面色微紅,我心神蕩漾:“甜!賞!”
說完將一把金豆子灑向空中:“全都有賞!”
眾郎君齊聲叫好,一口一口勸我喝酒。
酒意朦朧之際,我從一個懷抱換到了另一個懷抱。
“嗯?你怎麼燻了雪松?”
我暈暈乎乎起身:“誰叫你燻雪松香的?”
“燻雪松香不好嗎?你不喜歡?”
恍惚中有人問我,我突然心中酸軟,眼眶微紅。
“不好。”
從前陸行安最喜歡燻雪松香,他的懷抱中,總是散發著淡淡的雪松香味。
“燻雪松香的都是負心漢,你以後不許燻了。”
我喝的大醉,努力睜開眼去看他的臉。
“別動!我看看你長什麼樣子。”我搖搖晃晃捧著他的臉:“嘿嘿,你不僅喜歡的燻香跟負心漢一樣……長得也像負心漢。”
我湊近了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
“你、你從前接過客沒?”
“沒。”
“那、你身子幹淨嗎?”
我時刻牢記著婆婆的囑咐,要想帶回去,必須得是沒接過客,身子幹淨的。
“幹淨。”
他的聲音低沉,我笑著又親了上去:“幹淨就跟我回家吧……”
妖精打架,頗費體力。
許久沒有跟人較量功夫,我沒幾下就敗下陣來。
躺在床上任那郎君為所欲為。
為所欲為!
我就像是婆婆給我做的煎餅果子一樣,被翻過來,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頭痛欲裂,也不知是醉的,還是累的。
昨夜那郎君說是從來沒接過客,可是我的體驗卻十分滿意。
“咳,你既然跟了我,我自然不會虧待你。”
我回想著畫本子那些浪蕩子說過的話。
“我奪了你的清白身子,自然會對你負責……”
話沒說完,那背對著我的郎君冷哼一聲。
我突然汗毛直立,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想如何負責?”
熟悉的聲音響起,那郎君身子一轉,放大的臉出現在我眼前。
陸安行怒氣衝衝看著我。
我驚叫一聲,嚇得從床上蹿了起來。
“怎麼是你!”
7
熟悉的燻香,相似的臉龐。
昨夜荒唐的景象出現在我腦海裡。
我怎麼也想不到,昨夜的郎君就是陸安行!
我有些心虛,出門找瘦馬,找到的瘦馬卻是夫君。
畫本子都不敢這樣寫。
可是看著陸安行怒氣衝衝的臉,我突然又不覺得心虛了。
他可以養外室,我憑什麼不能找瘦馬?
再說了,他夫人已經S了,我現在是自由身!
“既然是你,那便不用負責了。”
我起身穿好衣服,手指累的顫抖。
“憑什麼對我就不用負責?”
陸安行冷哼一聲,起身幫我系著衣服的帶子:“昨夜我伺候的不好?”
我臉色一紅:“你、你撒謊了!”
“你根本就不幹淨!”
陸安行臉色一變:“我怎麼不幹淨了?我還沒說你左擁右抱,你倒嫌我不幹淨了?”
“你養野女人!娘說了,養野女人都是髒男人!”
話音剛落,陸安行臉色霎白。
“所以你就假S跑了是嗎?”
他的聲音低沉,飽含痛意:“阿薇,你知不知道我和爹爹看到那場大火,聽說你們S了的時候,是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