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館三樓靠窗的位置，陽光透過百葉窗在桌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林雨晴將一本《投資心理學》推到我面前。
"這一章很有意思，"她指著標記處，"講人如何在壓力下做決策。"
我聞到她髮絲間淡淡的茉莉花香。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約我，地點選在安靜的圖書館角落。
"你看得很仔細。"我翻著她留下的筆記，字跡工整秀氣。
"其實..."她欲言又止，"我最近在考慮畢業後去創投行業，聽說你認識陳總？"
我心頭一動。前世林雨晴去了傳統媒體，鬱鬱不得志。看來我的出現已經改變了她的軌跡。
"改天約他吃飯，介紹你們認識。"我爽快答應。
她眼睛亮了起來："真的可以嗎？"隨即又垂下睫毛，"會不會太麻煩你..."
Advertisement
"不麻煩。"我脫口而出，"為你做什麼都願意。"
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太直白了！林雨晴耳根泛紅，低頭假裝整理書本。
"沈宴學長？"一個甜膩的聲音突然插入。
抬頭看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生站在桌前，超短裙下雙腿筆直。我花了兩秒才認出是前世大四時拒絕過我的張茜。
"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她直接坐在我旁邊，"最近全校都在傳你的創業故事呢。"
林雨晴皺眉看著這個不速之客。張茜卻視若無睹，整個人幾乎貼在我身上："學長還記得嗎？前年社團招新你幫過我..."
我尷尬地往後挪。當時我確實幫她搬過東西，鼓起勇氣要微信時卻被當眾嘲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記得了。"我冷淡地說。
張茜不依不饒："加個微信嘛，人家也想學習創業..."
林雨晴突然合上書："沈宴，我們換個地方吧。"
走出圖書館，林雨晴難得地語氣帶刺："沒想到沈總這麼受歡迎。"
"我根本不認識她。"我無奈解釋。
林雨晴正要說什麼，突然停下腳步。白薇薇抱著一摞書站在前方拐角處，看見我們明顯怔了一下。
"薇薇。"我硬著頭皮打招呼。
"好巧。"白薇薇走過來，目光在我和林雨晴之間遊移，"打擾你們了？"
"沒有，"林雨晴微笑，"我們在聊投資的事。"
兩個女生客套地寒暄，嘴角帶笑，眼神卻互相打量。我站在中間，感覺像是走鋼絲。
"對了，"白薇薇突然說，"沈宴，創業大賽決賽的PPT還需要修改嗎？"
林雨晴看了我一眼："你們忙，我先走了。"
看她走遠，白薇薇收起笑容："你們經常這樣...單獨相處？"
"第一次。"我老實交代。
白薇薇咬了咬嘴唇："她確實很漂亮...身材也好..."
我正不知如何接話，手機救了我一命。是公司前臺："沈總，有位王先生在公司鬧事，說要見你。"
"王誠？"
"不，是王誠的父親。"
我心頭一跳。前世王父是個狠角色，靠灰色手段發家。看來我揭露他家財務問題的事發酵了。
趕到公司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對著前臺拍桌子："讓沈宴馬上來見我！"
"王叔叔好。"我鎮定地走上前。
王父上下打量我："就是你小子到處造謠我公司資金鍊斷裂？"
"財經新聞都有報道，怎麼能算造謠？"我示意他去會議室談。
關上門，王父立刻換了副面孔："年輕人，開個價吧。要多少錢才肯閉嘴？"
"我不缺錢。"我看著這個前世害得不少人家破人亡的奸商，"但我知道你上個月轉移了三千萬資產到海外賬戶。"
王父臉色大變："你怎麼..."
"我還知道稅務局已經盯上你了。"這些都是前世發生過的新聞，"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十分鐘後，王父鐵青著臉離開。我拿到了他名下最賺錢的一塊商業地產的優先認購權，代價是暫時不舉報他的稅務問題。
張明興奮地衝進來："老大，我剛聽說..."
他猛地剎住，因為看見白薇薇站在我身後。
"聽說什麼？"我問。
"呃..."張明尷尬地撓頭，"就是...王誠家公司真的要破產了？"
白薇薇倒吸一口冷氣："所以慈善晚宴上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笑著反問。
白薇薇突然正色："那林雨晴知道你這麼...厲害嗎？"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是啊，在兩個女孩眼中，我到底是什麼形象？對林雨晴而言，我是拯救她於困境的學弟；對白薇薇來說，我是帶領團隊創業的領袖。
但最真實的我——那個重生的、心懷算計的三十歲靈魂，她們又瞭解多少？
當晚，我同時收到兩條消息。
白薇薇："決賽加油，我會一直支持你。"
林雨晴："今天謝謝你，期待介紹陳總認識。"
我放下手機，走到陽臺上點燃一支菸。夜風吹散煙霧，也吹不散我心中的糾結。
前世的loser突然手握兩個女神的青睞，這本該是做夢都想不到的美事。可為什麼心裡總有一絲不安？
也許是因為我知道，紙終究包不住火。當她們發現彼此的存在，當重生秘密被揭開，這場美夢還能繼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