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筆下的美強慘偏執男二穿進了我的世界。
他嫉妒我偏愛男主,見面第一天就弄斷了我的腿。
之後的日子,他吃我的用我的還……睡我。
情到濃時更是一遍遍地逼問我:「還是我更厲害吧?」
見鬼,清水文裡出來的他從哪學來這麼多花招的啊?
1
【嶽燭寧臉色慘白,胸口的傷口不住地淌著血。
他跪倒在地,卻還是驕傲地昂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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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開槍的人,他曾經最好的兄弟楚昕陽就那樣冷漠地看著他。
初升的旭日陽光灑在嶽燭寧逐漸冰冷的身體上,楚昕陽最終還是開了口:
「一切都結束了,再見,燭寧。」
……】
我伸了個懶腰,站起身接了杯熱水。
再三核對後,點擊了發送。
我創作的雙男主文《燭陽》,總算在今天完結了。
嗷嗷待哺的讀者們收到了更新消息,第一時間留言評論:
【嗚嗚太好哭了太太,嶽燭寧最終還是S在了最在乎的人手裡,我不管這在我眼裡就是 HE!】
【嶽燭寧和楚昕陽的感情絕對超出友情了吧!求太太出番外!】
【楚昕陽真的是絕對男主,像太陽一樣把正義灑向人間。不懂樓上,雙男主文又不全是耽美,為什麼一定要搞拉郎配……】
我合上電腦,沒再關注逐漸跑偏的評論區。
在我的筆下,楚昕陽是一切美好正面的理想化身。
而嶽燭寧則是一個更有血有肉,有野心欲望的反派。
他們是幼時好友,卻在人生的分岔路口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光明驅散黑暗,正義打敗邪惡,故事總要有結局。
按照粉絲最重視的「番位論」,楚昕陽毫無疑問是第一男主。
可作為創造他們的「造物主」我而言,他們都是各自人生中的主角。
怒肝一個晚上,肚子都餓了,我熟練地掏出手機準備點開封菜。
半小時後,外賣小哥打來電話:
「是楊小姐是吧?你們樓裡有個帥哥說幫你把外賣帶上去了哈。」
「哦好,謝謝。」
我住的是個老小區,沒有電梯,還是五樓。
問就是房租便宜。
之前也碰到過外賣員嫌沒有電梯不肯爬樓梯讓我下樓自己拿的情況。
我沒太放在心上,打開門走到四樓等待。
應該是四樓那個社畜小哥幫我把外賣帶上來了吧?
早上倒垃圾時我和他見過幾次,挺和善客氣的一人,樓裡我就和他還算熟悉。
等了約莫十分鍾,聲控燈亮了又滅,一直沒人上來。
怎麼回事?四樓而已,不至於迷路吧?
我探頭向樓道夾縫望去,樓下黑黢黢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我心中警鈴大作。
樓下哪個混蛋偷了我的外賣!
為了犒勞自己,這餐我還用了八塊錢的大額外賣券啊靠!
不願相信人心險惡,我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上來。
太倒霉了,像我這種內耗 I 人,丟了外賣都隻會默默詛咒外賣賊。
至於投訴和差評,算了吧,又麻煩又怕被別人記恨。
我摸著幹癟的肚子,唉聲嘆氣地往回走。
五樓的聲控燈壞了很久也沒人修,出來匆忙又沒帶手機。
我隻好靠著牆低著頭摸黑慢慢走。
等觸碰到冰涼的防盜門,我又循著紋路去拉門把手。
卻摸到了溫熱光滑的物體。
那好像……是一隻手。
我全身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
隱匿於黑暗的那人卻猛地抓住我的手,拉著我倒向他。
他把我禁錮在懷裡,語氣中帶著森然的笑意。
唇角擦過臉頰。
一瞬間我聞到了被我一直忽略的微微鐵鏽味……和酸甜的糖醋醬味道。
他咬著我的耳垂廝磨:「終於見到你了。」
「我親愛的……造物主。」
2
我靠!樓裡有變態!
他不僅偷我的外賣,還想打我的主意!
我S命掙扎起來,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長相。
對方顯然早有準備,他隻用一隻手就把我的雙手反剪控制。
另一隻手則是捂住了我打算喊叫的嘴。
他修長的中指摩挲著我的雙唇,混亂中我銜著那隻胡作非為的手指重重一咬。
身後的男人悶哼一聲,不但不抽回手指還趁機深入我的口腔。
他攪動著我的舌頭,貼近我興奮地問:「你喜歡往嘴裡塞東西嗎?」
「我可以把錢……都給你,求求你……放了我……」
我嚇得不住地顫抖流淚,含含糊糊地哀求道。
「我隻要你。」
那人目標明確,挾制著我準備打開未上鎖的房門。
在他騰出一隻手推門的剎那,我奮力掙脫束縛,朝著樓下奔去。
可因恐懼而發軟的雙腿太不爭氣。
我還沒跑出幾步就跌坐在地,怎麼也站不起來。
「你要去哪?」那個人步步緊逼。
他寬大的手掌落在我的肩上,再後來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我驚呼著從樓梯上滾了下去,伴隨著劇痛而來的是意識的抽離。
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刻,我看見四樓小哥家的門開了。
「救救我……」我呻吟著。
在小哥驚慌的注視下,那個襲擊我的男人小跑著抱起了我。
他眉目如畫,皮膚白皙,眼角和耳側有著兩顆小痣。
像極了我筆下的陰鬱反派——嶽燭寧的樣子。
「你跑不掉的……」他湊近我,像惡魔一般重復低語。
「你對我做的,我會加倍償還。」
3
「楊筱竹,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恢復意識時是在醫院,護士幫我搖起病床。
我迷茫地環顧一圈,看見自己的左腿已經打上了石膏。
「你從樓梯上摔下來骨折了,你還記得嗎?」
見我疑惑又惶恐地搖搖頭,她好心地補充:
「你男朋友把你送來的,他出去買飯了,應該馬上就回來。」
男朋友?我母胎單身二十幾年,哪裡來的男朋友?
「你男朋友長得又帥又會照顧人,你有福啦。」
「你看,正好他回來了。」
護士向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點頭致意,退出了病房。
「醒了?來吃飯吧。」
磁性的嗓音一下子勾起了我的記憶。
是那個變態!
他不僅害得我骨折,還假扮我的男朋友,他到底想做什麼?
「你到底是誰?我要報警!」
我蜷著上身,故作鎮定地衝他警告。
「好傷心,我以為你應該第一眼就能認出我的。」
他竟然還有些委屈地抱怨:
「我是嶽燭寧啊,你最不喜歡的反派。」
「你不久前剛把我寫S,你不記得了?」
嶽燭寧?怎麼可能?他從書裡穿出來的?
作為一個資深網文寫手,看多了穿書重生梗,我竟然很容易就接受了這個設定。
「你怎麼證明?」
當然也不排除這是個狂熱書粉,玩 cosplay 和語 C 瘋魔了的可能性。
自稱是嶽燭寧的男人聞言撩起了上衣。
幾塊分明的腹肌直直地撞進了我的眼中。
搞什麼?想色誘我?
視線再往上,我徹底愣住了。
「這道槍傷,你不會陌生吧?」他指著胸口猙獰的傷口反問。
「還有這裡,幼年時養父用香煙燙出的煙疤,這裡,替楚昕陽擋了一刀。」
他轉過身,寬厚的背上是縱橫交錯的鞭痕。
嶽燭寧拉著我的手拂過那些疤痕。
「被黑社會拷打留下的痕跡,你親手寫的,你都忘了?」
我被駭得說不出話來,這世界上應該不會有人為了騙我特意弄傷自己吧?
而且,除了胸口那道槍傷是新的,其他的疤痕顯然是舊傷。
這麼說,他真是嶽燭寧?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嶽燭寧又露出了失落的神情,嘆了口氣:
「我說過了啊,要你加倍償還。」
他的手指從我打著石膏的腿上劃過,好整以暇地盯著我。
像條躍躍欲試的毒蛇。
嶽燭寧俯下身,在我的腳背上落下一吻:
「對我負責,這是你應該做的吧?」
4
醫院床位緊張,我沒幾天就住回了家裡。
親眼看見嶽燭寧身上的傷痕,我是有些愧疚的。
當時出於戲劇性的考量和為了凸顯楚昕陽的幸運。
我確實給嶽燭寧設置了很多苦難來豐富他的人設。
嶽燭寧就吃定了我理虧心軟,光明正大地假裝我男朋友。
出租車開到小區樓下的時候,我還有點苦惱。
真是要命了,當時租房可沒想到有天我會骨折啊。
事發突然也沒準備輪椅拐杖,這五樓我一條腿可怎麼爬?
我還在思考著怎麼上樓,嶽燭寧就打橫抱起了我。
「比想象中要重,以後少吃垃圾食品。」
他不說我還忘了,這個外賣賊!
而且他明明不是第一次抱我,非得在我清醒的時候特意損我一句。
「我可以自己上樓!」
我推搡著他的胸膛,像待宰的小豬一樣惱怒蛄蛹。
嶽燭寧掂了掂我,握緊了我的大腿。
「老實點,不然再斷你一條腿。」
沒等我再嘴硬,嶽燭寧穩穩地抱著我走上了五樓。
他輕車熟路地開了門安置好我。
我打開床頭櫃的抽屜,取出銀行卡和現金叫來嶽燭寧。
「我的存款不多,銀行卡裡有幾萬,還有這些現金都給你。」
嶽燭寧的臉一下垮了,皺著眉冷冷地說:
「你就拿這些打發我?」
我頂著低氣壓,給他順毛跟他講道理:
「我知道你以前身家上億看不上這點錢,但你初來乍到總得有點啟動資金。」
「你說讓我加倍償還,法治社會用私刑可不行對吧,我知道你是個講理的人。」
「我是想補償你的,但你看我現在這樣做保姆都不行。」
「不如你拿著這些錢出去住,好好散散心?」
嶽燭寧雖然陰鬱腹黑,卻是個十足理智高效的利己主義者。
與其浪費時間在我身上,還不如出去享受自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嶽燭寧抿著的嘴揚了起來:
「錢我收下了,但是你也別想跑,我會在這裡監視你。」
「等你腿好全了,再慢慢償還。」
嶽燭寧是怎麼來到現實世界的?
他留在這裡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他的出現對我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些問題始終盤踞在我的腦海裡。
我旁敲側擊地問過嶽燭寧,他的反應卻很坦然。
「以後你就都知道了。」他這樣回答。
可是比起懲罰我,嶽燭寧更像是在獎勵我。
他不僅照顧我的衣食起居還包攬了所有家務,肉眼可見的愉悅。
離譜,我筆下的兇狠反派怎麼變成任勞任怨的田螺姑娘了?
5
我在書房處理工作,嶽燭寧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