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愛佔小便宜又自尊心強。
有狐臭又不愛洗澡，她要七天無理由退貨，我坦言告訴她，衣服都有味道了，影響二次銷售。
她卻覺得我在羞辱她，把我的頭按在她腋下，對我說：
「沒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怎麼別人都聞不到？」
後來整個專業都知道她狐臭，她卻認為一定是我到處宣揚，害她被嘲笑。
在睡夢中用毛巾將我捂住，害我缺氧而亡。
再睜眼，我重回她要退回衣服的時候。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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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靚，你陪我去把這些衣服退了吧。」
室友方凡抱著一堆衣服開口道。
我看了一眼方凡手裡抱著的這些被她穿過的衣服，我意識到，我重生了。
方凡一直都喜歡利用購物平臺的漏洞白嫖衣服穿。
還總沾沾自喜這樣能每天都穿新的衣服，而且還不用洗，甚至慫恿我們寢室其他人也這麼做。
前世我看著她抱著這堆明顯穿過的衣服，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濃厚的孜然味。
好心提醒她：「夏天流汗多，衣服容易有味道，你這退貨算影響二次銷售吧，商家不會同意的，到時候錢貨兩空。」
她卻不明白我的意思，反而得意地說：
「哎喲，這有什麼的，我每次都這樣，隻要價格不太貴，那些商家也不會計較的，要是不同意就投訴他們，反正平臺介入也是退款。」
上輩子在另外兩個室友的瘋狂暗示下，我提醒她有狐臭這件事，還認真收集了一些怎麼抑制狐臭的辦法分享給她。
結果她卻大為惱火，開始不斷針對我，覺得是我嫉妒她，故意挑刺。
甚至故意買了個電風扇對著她的腋下，又朝著我的方向吹，故意把她的味道散到我這裡。
還在運動後裝作拿錯毛巾，用我的洗臉毛巾擦她的腋下。
那惡心的味道，我現在都忘不了。
忽視另外兩個不斷朝我張望使眼神的室友，我才懶得再管她們，果斷拒絕了：
「太熱了，我不想出去，我還要刷四級課呢。」
方凡聽了我的話卻不肯了，皺著眉頭，「啪」的一下就把我剛剛小心翼翼打開的筆記本電腦合上，拉著我的手撒嬌：
「哎呀，別看了，我都沒報上名，你也不許學，你是我的好姐妹嘛！你就陪我一起去嘛，不然這麼多我一個人怎麼拿？」
又來了，隻要她自己還沒開始復習就不讓別人看書，她沒搶到四級的名額也不願意讓我去考。
前世就是這樣，隻要我一打開課程，她就會找各種理由讓我幫忙，陪她去面包店，陪她去拿快遞……
我一直朋友很少，她每次一說好姐妹，我就覺得或許這就是我應該做的。
以至於下個月就要考四級了，我還沒看多少課程。
「畢竟交了報名費，我不想就這麼浪費，你和別人去吧。」
即使是 40 塊，我也需要做一天的兼職才能賺到。
說完我不再搭理她，檢查了一下我破舊的二手筆記本電腦，確定剛剛的拍擊沒讓它出問題後，就想戴上耳機，她又迅速地蓋下我的電腦，這次連手都不挪開，直接壓著我的電腦外殼。
「就 40 塊而已啊，如果你沒錢我可以教你怎麼薅羊毛啊，大學生活不享受，那還什麼時候能享受啊，下個月就考了，時間這麼趕，學了也考不上，還是和我去走走唄。」
她靠得太近，身上的味道霸道地侵襲了我的鼻腔，直達上顎。
以前我對她的味道還沒這麼抗拒，但是經歷一遭S亡，對這個味道實在忍無可忍，推開了她。
「我已經說了我不想去！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聽不懂嗎！」
2
寢室裡還有另外兩個室友，方凡這樣被我當眾拒絕也覺得拉不下臉，隻能尷尬地笑，又轉頭朝另外兩個室友撒嬌：
「雪雪，琪琪，你們看小靚，怎麼這樣啊，今天心情不好早說啊，我就不讓她陪我去了，幹嘛動靜這麼大啊，把我都嚇到了……」
我明明早就說了不去，是你自己裝聾聽不見。
「小靚你真是的，都嚇到我們凡凡了，還不快安慰安慰她。」
另外兩個室友王雪欣和趙安琪突然被 cue，隻能順著她的話說。
「想安慰的話，那你們陪她去唄。」
我被煩得沒辦法，本來這臺電腦就是過了好幾手才淘汰下來給我用的，剛剛這麼一拍就輕易黑屏了，我隻能不停搗鼓看看能不能繼續用。
見我開口，方凡也順著臺階下，開始哀求她們兩個陪她去，還說要請她們吃飯。
看著她們兩個不情願但還是一起去的樣子，我並不打算插手。
這兩個室友，也不是什麼好貨，慣會把人當槍使，自己卻能幹幹淨淨。
明明她們也忍受不了方凡的狐臭味道，甚至還是趙安琪主動和我說，她覺得方凡的味道讓她都呼吸不上來了。
是她好幾次和我哭訴，說方凡穿了她的衣服，她害怕被傳染，而且和方凡上課的時候坐在一起都很窒息。
因為我和方凡關系好，就想讓我和方凡說，還振振有詞：
「隻有好朋友之間才會說真話，我覺得她不會怪你的。」
我就被這話給騙了，但是等方凡聽我說完，問趙安琪和王雪欣有沒有覺得她身上有狐臭時。
這兩個人卻說：
「沒有啊，我沒聞到你身上有什麼味道。
「是不是小靚你的鼻子比較敏感啊。」
這樣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派，直接導致了我被方凡針對，說我是公主病。
我甚至懷疑在專業裡散布方凡狐臭燻人的也是她們兩個。
而且我被方凡陷害後，意識並沒有消散，看著學校將這一切定為意外，看著這兩個成績一般的室友成功保研。
我不甘心，或許就是我的恨意，我的不甘心，才讓我有這次機會。
重來一次，我隻想好好讀我的書，不想參與她們復雜的關系。
其實我一直都有在背四級單詞，假期回家的時候還刷過幾套題，不出意外的話，要通過四級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有了四級證書，我明年找兼職的時候選擇也更多。
沒多久我就收到了趙安琪的消息：
【剛剛那麼好的機會，你怎麼沒和凡凡說啊？
【我真的是忍不了了，剛剛她挽著我的手走路，現在我的衣服感覺都臭了。】
見我沒回復，她又很快撤回了這兩條消息。
就發了一句：【在嗎？】
我不想搭理她，隻專心做我的題目。
等我吃完飯後，她們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聲音就從走廊傳來，一進來看到我，三個人就都變得沉默了。
明白了，這擺明了三個人統一戰線想要孤立我唄。
方凡經過我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一下我的後背。我回頭看著趙安琪熱情主動勾著方凡的手，我倒是完全看不出她對方凡有那麼嫌棄。
我把凳子往前面拖了點，確保不會再被人撞到。
以前我沒朋友，確實很珍惜看重方凡這個唯一的「好姐妹」，現在我真的沒啥感覺。
3
晚上的時候，方凡有意無意地發出動靜。
我知道她是在給我臺階，指望著我會主動找她。
以前就是這樣，隻要她不高興的時候摔摔打打，我就會安慰她哄她。
見我不僅不說話還收拾東西要去洗澡，她坐不住了，主動開口：
「小靚，我的毛巾洗了沒幹，你的毛巾能不能借給我一會用一下。」
我都有些想笑了，這難道是什麼新的服從性測試嗎？
她幾天才洗一次澡，幾個月才洗一次毛巾，用這個理由有點拙劣了吧。
「不能，我自己也要用，而且我不習慣和別人共用毛巾。」
「可是好姐妹就是這樣的啊，你別這麼小氣嘛，我都不和你計較下午你不陪我的事了，你也別鬧脾氣了呀。」
說著又要拉住我的手，拿我手上的毛巾。
她明明知道我一直很珍視「姐妹」這個詞，也不喜歡別人和我共用東西。
從小到大，屬於我的東西那麼少，難道現在我連一條毛巾都不能獨享嗎？
我一下子就甩開她的手，我以為我下午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結果在她看來就是鬧脾氣。
「如果好姐妹是這個標準，我接受不了，你還是找別人當好姐妹吧。」
方凡顯然沒想到我會反應這麼大，聽了我的話，她也沉下臉來。
「徐靚，你現在是給臉不要臉了？」
她仔細盯著我的表情，最後勾唇一笑。
「行，你別後悔！以後誰先找誰誰就是狗！」
和方凡保持距離後，我覺得日子都平靜許多。
我以前一直渴望朋友，害怕孤獨，但是現在覺得可以按照自己的安排做想做的事，不用擔心突然有什麼事打亂計劃。
可惜，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我能控制的。
準考證通道開放後，我卻遲遲都沒有收到我的準考證。
我們學校的準考證是集體通道打印的，我本來以為是不是學校的效率低，或者輔導員忘了發。
但是我看到隔壁班的都發了，我也忍不住問了班長。
她卻說：「我們班的準考證前幾天就發了呀，是不是你的漏在輔導員那裡了？」
學校的名額有限，我們班報上名的人也不多，確實有這個可能性。
輔導員確認後和我說：「你們班就 8 個人報上名，準考證我早就給學委了，你找她問問吧。」
我們班的學委，那不就是方凡嗎？
4
再不想打交道，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去找她。
方凡似乎早就料到我會來找她，得意揚揚地靠在寢室桌上看著我。
她這副模樣，讓我想到另一個人，以前沒覺得，現在卻發現她們在得意時的表情如出一轍。
我的指甲嵌進皮膚裡，努力忽略掉身上突如其來的陰湿感。
「方凡，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這不是硬氣的徐靚嗎？怎麼現在又來找我了，是發現除了我沒人和你玩嗎？」
「不是，我是想問我的四級準考證在你那裡嗎？」
但是方凡似乎聽不見我說話似的，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不是說了嗎？誰先找對方，誰就是狗。
「你要是想和我說話呀，那就得先學狗叫，我滿意了才會回答你。」
我猛地抬頭，卻看到她的眼裡笑意更甚。
她明明知道……
「怎麼了？我以為你都習慣當狗了，現在為了你的準考證不願意嗎？」
「汪……汪汪汪……」
我低著頭屈辱地按她的要求做，方凡任性，但是隻要順著她的脾氣，我還是能拿到我的準考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