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動了胎氣,差點沒保住孩子。
在醫院躺了十多天。
有屬下顫顫巍巍地和楚倦匯報。
「楚總,要是碼頭再封鎖下去,我們的利潤得損失十多億,不能再封鎖下去了。」
黑道出身的楚倦那時候就像是一頭發瘋的野獸。
可現實不允許他再瘋下去。
他紅著眼:「封鎖三小時,三小時後解封。」
楚倦明白碼頭不可能永遠不解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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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心底給自己定了一個時限。
要是三小時後還沒找到人。
他就派人去海上一條船一條船的搜索過去。
這個世界上凡是發生的事情必定會有痕跡。
他摸摸發硬一抽一抽刺痛的小腹。
有些神經質道:「等我們找到媽媽,我們就把她關起來好不好?
「最好把她的腿也打斷,腿斷了就不會跑了。」
7
不過 y 市發生的事情都與我無關了。
我早就到了墨脫雪山。
這是我的 omega 母親S前一直記掛著的地方。
我準備了很多東西。
就怕自己會缺氧。
喇嘛廟中有五色的經幡,他們虔誠地搖著轉經筒。
我盤坐在蒲團上聽了半天。
浮躁的心終於得到了久違的平靜。
我帶著相機把這裡的風景都拍了下來。
次日還看見了日照金山。
這裡的喇嘛說,看過日照金山的人都會得到好運。
我想,這裡面肯定不包括我。
要是有我的話。
我就不會下一秒就看見楚倦了。
他就站在那裡,離我五六步的距離,不知道看了多久。
仿佛雪山晴空的眸子明滅。
【完了完了,楚小狗又要發病了,這次肯定會打斷梨寶的腿吧!】
【說狠話時,楚小狗你是心高氣傲,追妻時你是生S難料啊!】
楚倦就在離我五六步的距離,遠遠地望著我。
我視線下意識地往他腹部瞧去。
臃腫的羽絨服都快藏不住他隆起的腹部。
我有些愣神。
他對我說:「和我回去,我就當一切沒發生。」
我搖頭。
視線餘光處卻瞥見了許多保鏢。
這就是楚倦的底氣。
要是我不同意和他回去,他就直接來硬的。
我趁楚倦一個不注意,就撒開丫子跑。
不僅楚倦愣住了,彈幕也愣住了。
【不兒,梨寶竟然撒丫子跑路了?這合理嗎大襪子?】
【要命,楚倦完全沒想到這個操作,笑S我了,楚倦一臉懵。】
【梨寶你慢點跑啊,小心哮喘發作啊!】
楚倦的聲音就像是厲鬼一樣。
陰魂不散地跟著我。
「夏梨,你 tmd 跑什麼,你給我站住!」
我冷笑,傻子才不跑嘞!要是被抓到了,我的腿可就保不住了。
楚倦這人說話一說一個準。
說了抓住我要打斷我的腿就肯定要打斷的。
冰涼的空氣鑽入肺部,讓我忍不住咳嗽,眼前一陣陣發黑。
「夏梨,你別跑了,你站住,我絕對不打斷你的腿。」
耳邊傳來楚倦有些擔憂的聲線。
我腳下一滑,不知踩到了什麼。
天旋地轉,直接滾了下去。
等我回過神,人都不知道到哪裡了。
可楚倦依舊SS跟在我後面。
但我這次是真的跑不動了。
他眉眼有些陰翳。
冰涼的手攥住我的手腕。
「你跑什麼?」
有些難受的我,不想說話。
他冷著臉從懷裡掏出一瓶我常用的口噴藥。
用了藥後,我終於喘得上氣了。
8
我有些無奈,躺在雪地上,問他:「楚倦,你就當放過我成不?
你看我這麼多病,說不定哪天就S了,你還不如換一個對你有用的。」
「憑什麼?!」
楚倦就像是被踩到了脆弱的神經,他SS盯著我。
「你就是我的,我憑什麼放你走。」
見他偏執的模樣,我有些頭疼。
我還想說些什麼。
就看見雪花似乎在抖動。
雪崩了!!!
下意識的,我就將楚倦撲倒在地。
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楚倦不能S。
他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
「夏梨!!!」
楚倦聲嘶力竭地喊著我的名字。
我的思緒變得混沌,仿佛被漩渦困住。
我仿佛又看見了自己充滿陰翳的童年。
……
在我有限的記憶中,母親不喜歡父親,甚至是厭惡他。
厭惡不懂她內心世界的人,非要將她困在狹小的空間中。
將她的靈魂一輩子地困在父親那塊腐朽的木頭中。
每次父親回來,她都會歇斯底裡。
她有空時,隻會呆呆地看著窗外漂泊的雲發呆。
她環著我一遍一遍地和我說。
「梨子,你和我不一樣,你要自由,你要反抗,你要當無羈的風。」
母親身體不好,在我記憶中,她幾乎是在病床上度過的。
在我八歲生日時,病了三年的母親忽然來了精神。
親手給我做了一碗長生面。
她道:「我的梨子,一定要平平安安順遂的長大,千萬,千萬不要分化成一個將自己生命放在其他人手中的 omega。」
她就像是一朵開到糜爛的山茶,在十八層高樓一躍而下。
母親告訴過我,她最喜歡山茶。
山茶又叫斷頭花。
它不像其他的花一般,一片片地掉花瓣,而是在開得最盛大的時候,整朵掉落枝頭,化作春泥。
母親是開在我童年中的山茶。
小時候我最怕看見母親的墳冢,總認為那是吞噬母親的地方。
可長大後,那裡卻成了我唯一能庇佑我的港灣。
我的意識模模糊糊。
眼前仿佛看見了大片大片的山茶。
……
「夏梨,你醒醒,別睡,算我求你了。」
我聽見了楚倦的聲音。
他仿佛怕狠了,聲音仿佛是在胸口中抽搐出來的。
白茫茫的一片。
我和楚倦被雪埋了進來。
不過好在,我們所處的地方形成了一個三角區。
不然在雪崩的那刻我們就S了。
楚倦在挖雪層,十指血肉模糊,將雪都染成了山茶花的顏色。
他似乎意識到了,我恢復了一些意識。
他湊近我唇邊,仿佛要聽清我究竟在說什麼。
我說:「楚倦,要是我S了,你能不能把我葬到我媽身邊啊?」
除了媽媽沒有人會要我了。
我積攢的力氣不多,說出的聲音極輕,仿佛下一秒就會和雪一起消散。
「我的衣服上口袋有三千元,你可以拿這錢把我葬了。」
本來這些事,我是不打算麻煩楚倦的。
畢竟處理一個S人的後事,對他們來說還是挺晦氣的。
但沒辦法了。
我可能是出不了這座雪山了。
我有些後悔,要是離開北平的時候,去看一眼媽媽就好了。
我逐漸失去了意識。
可耳邊楚倦的聲音不斷。
不讓我陷入更深的沉睡中。
他剛開始是威脅我:「夏梨,你要是敢S,我就把我肚子裡的小崽子送下來陪你。
「到時候,你一個病撈鬼帶著一個小崽子,都得被那些孤魂野鬼欺負S!」
我想,確實,這好像還蠻慘的。
見我沒反應,他繼續道:「你……
「你……不許S,聽見沒有,你不許S……
「你要是能活著,我……我放你自由……」
到後面他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
他好像哭了。
我有些模糊地想著。
楚倦竟然哭了。
楚倦長在意大利教父家,十歲就學會了處理叛徒,十五歲那年被最親近的副手背叛,和人賭命才贏下了一條活路,這些他都沒哭。
可今天他卻哭了。
我很想問,他為什麼要哭。
可我真的實在是沒力氣了。
……
意識陷入混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了很多人的聲音。
還有醫療器械的聲音。
……
「我沒事,先別管我……
「求求你們了,救救她,先救救她吧!」
……
9
其實和楚倦第一次見面並不是在他二次分化的時候。
是在一次晚宴。
我跟在家人身後,第一次看見了他。
很多人都圍著楚倦,恭維著他。
他站在一群 alpha 中央,手中端著紅酒。
朋友告訴我:「楚倦是楚家現在的掌權人,據說他一次分化時成了一個 omega,然後硬生生用玻璃割掉了自己的腺體,親手S了自己的 alpha 父親上位的,手段毒辣得很。
「你這幾年都在國外,不知道這些,你以後離這個楚倦遠點,知道了不?」
遠遠的,我們視線短暫相觸,卻又很快分離。
我知道,楚倦沒有在看我。
他隻是習慣性地在掃視。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楚倦,在我二次分化成 alpha 的不久後。
也是我第一次見到能活成這樣恣意妄為的 omega。
再後來,我在酒店第二次見到了他。
他正在二次分化。
我拿了 omega 抑制劑給他,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可他卻一把將我控制住。
滿眼通紅,就像是一頭野獸。
危險,且沒有任何理智。
我心髒控制不住地跳動,仿佛有什麼東西失去了控制。
「楚倦,你放開我!」
可他卻隻是埋頭在我脖頸處。
見我要逃,順手就將我的手給脫臼了。
濃烈的白蘭地辛辣地刺激著我的感官。
由於身體原因從來沒喝過酒的我一下子就醉了。
呼吸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都以為自己會S在那晚。
可當我喊楚倦的名字時,他卻會下意識地停住。
藍色潰散的瞳孔呆呆地望著我。
就像是一頭猛獸下意識地聽主人下一步的命令。
疼痛的四肢提醒我,這頭猛獸沒有外表那麼無害。
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我們完成了第一次標記。
而我的父親為了討好楚倦這個楚家家主。
直接將我打包送給了楚倦。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還躺在醫院。
是楚倦的助理給我傳達了這個訊息。
在他憐憫的目光下,我籤下了那份合同。
窗外漫天的火燒雲就像是化作春泥的山茶。
我心髒的悸動被永久地壓下。
我想,或許媽媽說得也不對。
就算分化成 alpha,自己的命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火紅的山茶花在眼中逐漸模糊。
耳邊隻有那句:「梨子,你和我不一樣,你要自由,你要反抗,你要當無羈的風。」
可風也不自由啊!
10
「醒了!醒了!」
我睜開眼,看見的就是金助理充滿歡喜的臉。
金助理是楚倦的金牌助理業務水平很好。
也是前幾次我逃跑抓我的主力軍。
「楚倦怎麼樣了?」
我還記得昏迷前,看見的景象。
金助理表情有些不好:「楚總背著你走出雪山,動了胎氣,現在還在 icu 裡,醫生說要是再不取出孩子恐怕會一屍兩命。
「但就算立馬手術,也會有危險,現在楚氏的醫生也過不來,大雪封山,直升飛機也不能起飛。」
我聽明白了。
但還有別的辦法。
我直接說:「讓醫生過來,抽我的血。」
我和楚倦多次標記,他體內一直有我的信息素。
要是用我的血,楚倦進行手術的話,他不會出現任何危險。
金助理立馬阻止:「不行不行,要是楚總醒來,知道我們用了你的血,他會剝了我的皮的!」
我皮笑肉不笑:「你們隻怕楚倦,不怕我是吧?放心,楚倦要是罵你們,我一力承擔。」
沒辦法,他們都拗不過我,隻能給我抽血。
抽血時,我望著窗外茫茫大雪,心髒陷入沼澤。
我想我可能這輩子也算是栽了。
醫院內醫療器械的聲音滴滴作響。
【怎麼辦,這幾集看得我有點抑鬱,梨子和楚小狗真的要 be 了嗎?】
【能不能別虐了啊,兩個人真去公眾號 `hhubashi` 看更多的長點嘴吧!到時候真的天人兩隔了就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