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膏崩了。
梅開二度。
我喪著臉,心裡念著那明明就要到手的三千萬,尾款怕是拿不到了。
誰知我哭喪的表情在重新打石膏的金主眼裡就變了味。
「還是不行?」
他咬著牙,像是下一秒就要再次抓著我大幹一場。
艾瑪,現場這麼多人呢!
勝負欲倒也不必這麼強。
「從今天起,你搬進我的房間跟我一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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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出聲,陸序再次開口,臉色像是不大好看。
我一愣。
差點沒高興地原地跳起來。
這三千萬,可不就保住了嘛!
9
尾款結了一半。
至於另一半,得等陸序的白月光回來後才能給我。
但是此刻,拿著剛進賬,數不清幾個零的銀行卡,我還是沒出息地顫抖雙腿。
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零!
我還得再接再厲!
金主洗完澡,圍了一條浴巾就大剌剌地出了浴室。
我連忙將銀行卡塞進枕頭下,轉頭對他笑得像一朵花,拍了拍被子。
「寶寶,過來睡。」
陸序的臉僵了一下,很快恢復自然,掀開被子——
一把將我摟進了懷裡。
身側的臺燈被按滅,陸序側過身,灼熱的大手開始在我身上從上往下摸索。
這是我第二次直觀地感受到。
男人不能說不行這句話的含金量。
聽裴夫人說以前也是塞過不少女人進陸序的別墅。
但都沒有例外,主動貼上去的不是被當場叉出,就是被連夜清理。
果然啊。
不管是霸總還是窮男人。
總歸到底都是男人,刺撓的才能激起勝負心。
腦子裡還在沾沾自喜自己的聰明勁,下一秒嘴唇傳來的痛感讓我沒忍住驚呼出聲。
「莊念,為什麼分心?我還是不行?」
黑夜裡,陸序眸色沉沉看向我,帶著濃厚的情欲。
話語間卻在暗自較勁。
大腿抵上一絲灼熱。
我這才回過神,身上特意為了勾引他穿的幾根吊帶,早就被他剝了個幹淨。
箭在弦上,蓄勢待發。
……
一夜纏綿後。
我揉了揉酸痛的腰,掀開眼皮看著面前的男人正在穿襯衫。
大胸肌。
大屁股。
哪哪都大。
昨晚來回晃動的吊燈,某人動作兇悍,不停逼問到底行不行。
臉頰一熱,正好碰上陸序轉過身望來的眼神,意外帶上了一絲溫柔。
「醒了?想吃什麼讓王媽給你弄,今天我要去公司,想去逛街可以叫上司機給你提東西。」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見了桌子上閃閃發亮的金卡。
這難道……是我昨天表現好的小費嗎?!
我明白了。
他睡爽了,體會到女人的美妙了。
賺錢賺兩頭,天上掉餡餅都沒這來錢快啊!
10
陸序自那天之後,好像就默認了讓我留在他身邊。
我也做好了跟他大幹一場的準備。
畢竟我可是金絲雀榜一呢!
肯定沒有人比我更會服務金主!
但我沒有想到,這一大幹,就是整整一年。
一直沒有解決過生理需求的人,開葷後有多麼可怕。
「你是泰迪嗎?」
在又一次難耐時,我忍不住抬頭咬在他的肩膀上,低聲埋怨。
這已經不知道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
最開始我還會順著他來,任由他折騰。
可他這頻率……
狗急了還會跳牆呢!
「陸序!我在跟你說話!」
做恨確實能拉攏感情,比如說現在,我就敢直呼他的大名。
身上那人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繼續耕耘。
「陸序,我說我不想要了!」
一腳蹬上他的腹肌,隻聽見悶哼一聲,腳踝再次被拉下,圈在他的腰間。
「叫老公。」
我一愣。
之前跟他玩得花,啥稱呼都在床上喊過。
唯獨除了這個。
畢竟我的職業素養一流。
什麼該想什麼不該想,大家都心裡有數。
但陸序這個人,長得標致,舍得花錢,情緒穩定。
最重要的是,器大活好。
以前還覺得別人說的睡出感情是說著玩。
實踐到自己身上,卻一下晃了神。
「叫老公,命都給你。」
「……」
見我不吭聲,陸序加重了動作,像是不滿我的反應。
夜晚會發酵情緒。
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狗膽。
陸序的白月光四年前出國,至今還沒回來。
聽培訓班的新消息,他白月光腦子還不太靈光,擱德國留學至少八年才回得來。
四年說不定真能改變什麼呢?
金絲雀難道就不能捧個鐵飯碗幹幹?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丟了這個金主,下一個未免有現在這個好。
「老公。」我試探開口。
辛勤耕耘的霸總更興奮了,一下拽著我翻了個身。
「好寶,腿再分開一點!」
11
嚴重懷疑上輩子我是不是把傘插老天爺菊花裡轉圈圈了。
不然我的幸福為什麼如履薄冰!
「你說什麼?」
拿著身份證的手一抖,培訓班負責人劉姐憐憫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日漸豐腴的大胸。
開什麼玩笑。
陸序把婚紗都給我選好了。
婚禮策劃昨天都上門跟我溝通了。
我差點都要有一個家了。
劉姐嘆了口氣:
「他白月光前幾天不知道吃了誰給她寄的菌子,吃完後就跟中毒了一樣哭著鬧著要回國,半夜爬上天臺威脅她爸媽給她辦退學。
「好像這幾天就要啟程回國了,你確定還要繼續嫁給陸序?」
劉姐摳了摳手指,面露不忍。
「我覺得你可以找他問清楚,說不定他對你也是認真的呢?
「你還是好好想想吧,不久後會新來一批霸總,也可以先給你挑。」
我知道她在讓我想什麼。
之前金絲雀愛上金主的例子多之又多。
可真正有好結局的,又能有幾個呢?
開始就是不平等的關系,又能拿什麼東西去跟他的白月光比?
前凸後翹的身材?
沉魚落雁的美貌?
我的心沉了沉。
陸序可是霸總,豪門聯姻人盡皆知,他怎麼會這麼膚淺。
可除了這些。
我什麼都沒有了。
小時候被爸媽遺棄,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
可孤兒院也不正規,在十六歲時就把我趕了出來,讓我自力更生。
可哪裡會有店願意收童工?
萬一被發現還得賠錢。
慈善家沒那麼多。
劉姐是我那陣子見過最好的人。
她將我帶回了她的家,那是我第一次一個人睡一個房間,被子上都是陽光的味道。
她說得很明白。
我的美貌,就是她需要的價值。
等我成年後,得跟她的培訓班籤訂協議,給她賺錢。
我需要活下去。
她需要我的美貌。
就這麼簡單。
這麼多年,她花在我身上的功夫不少。
為了利益,又或是摻雜點真心。
反正這些年也就這麼過來了。
愛恨不重要。
有錢對我來說才最重要。
有同批混得沒我好的金絲雀背地裡罵我撈女。
我不在乎。
除了錢,我抓不住任何東西。
……
【寶寶,啥時候回來?】
【需要我去接你嗎?】
【想摸胸。】
【今天給你買了新內衣,晚上試試。】
手機振動。
陸序發來消息。
面對我故意勾引時,他不會再滿臉通紅,隻會比我更猖狂。
陸序不是 gay,很行,也對女人開始有欲望。
這也算是完成陸夫人的任務了吧?
我按滅手機,擦掉眼角的淚水。
賭不起。
畢竟在男人心裡,野花總比家花香。
要是為了他的白月光又跟我離婚,我豈不是要變成二手金絲雀啊?
到時候金絲雀都算不上,隻能去給別人做小三。
金絲雀最後守則:【任務完成後,請無情退出。】
12
我在陸序家的東西都是他給買的。
下定決心後,我沒有再回那個家。
更何況尾款已到賬,再加上陸序之前給的那些卡,我的賬戶上已經有了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我沉默了。
看著那串跟身份證號差不多的金額數字沉默了。
為什麼有這麼多錢我還在考慮給人做金絲雀。
真是被牛馬氣息腌入味了。
果斷跟劉姐提出辭職。
「下一步打算幹嘛?」
劉姐倚在一邊,看著我收拾東西。
給陸序發完最後一條信息,一條龍刪除拉黑。
我站起身,挺了挺胸膛,整理領帶,驕傲仰頭。
「出國,我也去德國留個學,說不定再回來也成了別人的黃月光。」
劉姐看我的目光一下偉岸了起來。
豎起大拇指:「有志向。」
我心虛地沒吭聲。
有錢果然能隨時隨地裝逼。
不像以前,能裝逼的隻有內褲。
就我這沒讀過書的腦子。
別說當誰的黃月光紅月光。
去了德國留學怕是一輩子都回不來了。
陸序雖然不是太子爺,但好歹也是個霸總。
被我先甩一步,指不定背後怎麼憋大招報復呢!
我得躲躲風頭。
13
離開那天,天氣晴朗。
我全副武裝,懷裡隻揣了身份證跟銀行卡,鬼鬼祟祟下了出租車準備進機場。
「德國留學的這四年真是我這人生六年中最難忘的八年。」
站在機場大門的那個女人,猛地伸開雙手,大吸一口空氣感嘆。
剛進門就被她伸手彈出去的我:?
剛想順勢躺地訛她一筆,對上她的臉那刻,我又愣住了。
這人不就是培訓班名單上,陸序的白月光嗎!
我一個激靈。
剛準備躺的身子立馬板正。
這也太巧了。
她回來跟我離開卡同一天,那豈不是說明——
陸序在附近?
白月光回國,工作暫停,他來接。
這要是被他抓到。
不得當著他白月光的面狠狠羞辱我一把!
我都有錢了,哪能受得住這奇恥大辱。
「抱歉,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你沒事吧?」
面前那個女人連忙扶住我,視線落到我的胸上,然後——
臉紅了。
?
對哦,剛剛她手甩到了我的胸上。
不是,她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宋小姐抱歉,路上有點堵……」
聽見後面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心裡拉響警笛。
我一個滑溜從她的側邊閃過,躲在了機場裡的垃圾桶後。
仔細算起來,已經有整整一個月沒見過陸序。
準備出國手續的同時,倒是從其他金絲雀那裡聽了些陸序的近況。
沒有大吵大鬧。
也沒有醉生夢S。
他仍然跟平常別無兩樣,全身心撲在工作上。
一如既往地,身邊沒有任何女人。
我跟他的那段,也像陣風似的被眾人輕輕揭了過去。
畢竟他的白月光回國了。
也不再需要第二個金絲雀。
莫名有點低落。
或許是太久沒跟男人搞顏色了。
腎上腺素驟降的緣故。
「看樣子出國後得再找個體力好的男人。」
我提起包,準備登機。
卻一頭撞進面前的肉牆裡。
那熟悉的大胸肌,幾乎是一瞬間,就喚醒了我的肌肉記憶。
畢竟我在那裡,嘬嘬過無數次。
腦袋一聲轟鳴。
我僵著腦袋,緩緩抬起頭,看著面前那張曾日日夜夜纏綿說著好愛我的臉。
他低下頭,眼裡閃著意味不明的光,勾了勾唇。
「莊念,這是你第三次說我不行。」
14
我打了個寒顫。
說這句話,一向沒好下場。
果不其然,他壓根沒打算給我開口的機會。
彎腰,抱起,倒立。
跟抱麻袋一樣給我丟進了車後座。
沒來得及起身,身側又坐下一個人。
是他的白月光。
「你好,我叫宋璇,剛剛撞到你的那位,還沒來得及跟你道歉呢。」
身子一緊,這是幹什麼。
當著白月光的面把我塞他後車座?
這麼貪?兩個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