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提前回家。一進門就看見地上扔著用過的小雨傘。臥室裡傳出床墊的吱嘎聲。不用看也知道，趙哲又把女人帶回家了。我還是沒哭沒鬧，跟從前一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等他們結束。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繼續給趙哲當舔狗。可沒人知道，我已經決定甩掉他。因為這次出差，我愛上了別人 。
1五分鍾後，臥室裡的聲音停了。我看著趙哲伸著懶腰從臥室裡走出來，身上隻穿了條睡褲。露出的後背上有好幾處抓痕，還滲著血絲。又過了兩秒，女孩也從臥室裡追了出來。裙子被撕壞了一半。她像隻歡快的小兔子，一下子跳上趙哲的後背，雙手緊緊勾著他的脖子說：「哥哥，我們去露臺上再來一次好不好？」趙哲嗤笑一聲，勾了勾嘴角：「真是一隻小饞貓。」女孩在他耳邊呵氣：「那哥哥喜不喜歡呢？」她說完不經意間轉頭，剛好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我，嚇得尖叫。狼狽地從趙哲後背上跳下來，笨拙地躲在他身後。趙哲轉過身看了我一眼，然後不慌不忙地摸了摸女孩的臉蛋，哄孩子似的說：「乖，先進去把衣服穿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2女孩走後，趙哲像是沒事人一樣去冰箱拿了瓶水，漫不經心地問我：「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我望他一眼，說：「工作提前完成了。」「哦。」趙哲走到我面前，抬手像摸狗一樣摸了摸我的頭：「下次回來提前打個電話，我知道你是想給我個驚喜，但我不吃這套。」說完，他伸了個懶腰：「床單和地板都髒了，你收拾一下，我先洗個澡。」然後，他轉身走進浴室。隨著浴室門閉合，我連忙拿出手機，給新歡發去消息。【親愛的，我平安到家啦~】新歡很快回復。【直接跟他提分手吧，別搞那麼復雜好不好？】我隻好耐心地敲字解釋。【提分手是容易，但這貨太要面子了。】【如果我先提分手，後面我又不反悔的話，他哪怕為了找回面子，也一定會上演追妻火葬場的。】【而且這貨脾氣還很犟，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所以，為了我以後的安寧，必須得讓他主動提分手才行。】【你放心吧，他選擇我，是因為我懂事還聽話。】【我接下來隻要不懂事也不聽話，他很快就會主動甩掉我的。】我敲字解釋了好一會。新歡才勉強接受我的方案。但他提出了一個要求。【從現在開始，你不能讓他再碰你，手指頭都不行！】我噗嗤一笑。【放心吧，從現在開始，你前夫哥已經喪失了碰我的權利~】
3趙哲裹著浴巾出來時，地板上和臥室裡自然還是狼藉一片。不用抬頭，我就能感覺到他那雙蓄滿詫異與惱火的眼。他就是這樣，仗著他的家族財富，覺得隻要給了我正牌女友的身份，就是對我天大的恩賜。所以，我哪怕有一丁點地方不趁他的心，他就會立馬翻臉。果不其然，我給新歡發的最後一條消息還沒敲完呢。他就一腳踢翻了垃圾桶。走到我近前，用虎口握住我的下巴：「不過就把婉寧帶回家了而已，你耍脾氣給誰看？」我急忙掰他的手。新歡剛要求我手指頭都不給他碰！他卻摸了我的下巴！可能是被我掰煩了，他手腕一動，大手就牢牢鉗制住我的兩隻手腕。緊接著，我就被他甩倒在沙發上。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一邊點煙，一邊說：「唐茜，你要明白，我要你，隻是因為你懂事聽話而已。」「這一點你要是忘了，我隨時踢開你。」我心中一喜。朝著不懂事也不聽話的路上狂奔。「趙哲！我也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不準你再把謝婉寧帶回家了！」我忽然覺得這句話還是有點懂事。我決定再不懂事一點。「還有！你記住，從今以後，你在外面亂搞也不行！」「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要有分寸，懂嗎！」趙哲呆站在原地，像是傻掉了。這不能怪他，畢竟在此之前，我做了他整整三年的溫順小綿羊。在他眼中，別說他亂搞了。就是哪天他領個孩子回來，說孩子是他的，要求我撫養，我也不敢反駁的。大概過了五秒。趙哲回過了神。嘴角嗤笑一聲，卻沒再看我一眼。拿起手機。「喂，小光，安排個場，就是現在，葷的！」掛斷電話，他仍沒看我一眼，穿好衣服，推門而去。
4不出我所料，晚上九點左右，趙哲打來電話。「送兩瓶限量 XO 過來，現在。」掛斷電話，我心裡這個煩吶。他給我打這個電話有兩個目的。一是對我之前的話進行反擊，他要讓我親眼看看他在外面玩得有多野，我又能奈他何。二是他的老毛病，向他的狐朋狗友們展示他把我這個曾經清冷孤傲的高材生，調教得有多溫順。出於不懂事的原則，我本打算拒絕他。可仔細一琢磨，我決定還是要把酒送過去。相比於拒絕他的不懂事。
我當面讓他出糗，是不是更能刺激到他？穿好衣服，從酒櫃隨意拿出兩瓶 XO，我走出家門。來到會所包廂門口時，我故意停下腳步。我想聽聽我對趙哲的判斷是否準確。「哲哥，今天咱們玩得這麼葷，你還叫嫂子來送酒，是不是有點過了？」「過？哪裡過？不一直都是這樣麼？」「可你不是說嫂子今天鬧了點情緒嗎？」「所以才更該讓她來看看，她這種既驕傲又拜金的女人，其實和狗沒什麼區別，你時間長不馴化她，她是會呲牙的。」「哈哈，哲哥，我隻能送你兩個字：流弊！」
5我懶得再聽下去，直接推門進去。進門後，盡管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還是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有那麼一瞬，我甚至懷疑這裡不是包廂，而是沙灘。
場子裡足足有二十多個比基尼！其中最漂亮的那幾個，全都圍坐在趙哲身邊。有的在喂他東西，有的在幫他捏腿。還有一個外國美女。手始終不安分。見我進來，全場瞬間安靜。趙哲眼皮都沒抬，用皮鞋尖在桌子上輕輕點了兩下。「把酒開了，給小光他們倒滿。」我聽話地將兩瓶 XO 打開。然後，我一手握著一瓶酒，走到他面前。「聽不懂人話？讓你給小光他們倒！沒讓你給我倒！」我嘴角一揚，將兩瓶酒倒在他頭上。淡褐色的酒，順著他的臉頰汩汩滾落。全場鴉雀無聲。「趙哲！我跟你說過，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在外面亂搞！你怎麼就不長記性？」說完話，我靈光一閃，還將兩個空瓶摔在桌臺上。濺起的玻璃碴引發一陣尖叫。我看著趙哲醬紫色的臉，覺得已經穩操勝券。可趙哲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十分後悔剛剛沒有把酒瓶砸在他的頭上。「唐茜！從現在開始，你的信用卡無限期凍結！」說完，趙哲擦了一把臉，又扯出那個外國美女的手。他站起身，誰也沒看，氣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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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站在包廂裡有些發懵。
酒都倒你趙公子腦袋上了。
結果你趙公子就給我來了個信用卡凍結？
不過，仔細一想，我倒也能明白他的用意。
他送我的那張信用卡，是我一直以來的命脈。
在他眼中，我是一個離開錢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可真實的我，卻並不是他眼中那樣。
事實上，我用那張信用卡裡劃出來的所有錢，隻做了一件事。
給我媽續命。
隻不過趙哲除了享受我的懂事與聽話、享受我對他生活無微不至的照料以外，對我的生活細節和家庭狀況卻從不關心。
可我媽卻在上月走了。
這就導致我一下子對錢沒了需求。
這也是我這次出差，愛上別人的原因。
他叫陸豐，是我的同事。
他已經追我很久很久了。
事實上，三年前跟他一起入職時，我就對他有好感。
他的家境看起來雖然很普通。
但他的五官，卻全部都長在我的審美點上。
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很陽光。
那種陽光，和趙哲這種公子哥的渾濁，就像太極圖裡的黑與白，泾渭分明。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不知為何，最近這一年，每次聽到這句歌詞時，我都不由自主地想到陸豐。
奈何我媽的病確實需要很高的醫療費用。
因此，我遲遲不敢離開趙哲，隻能一次次拒絕他。
但我的軟肋隨著我媽的離去而消失。
所以，在這次同他一起出差時，在他冒著被報復的風險，對著那名我灌酒的對口單位領導狠狠扇出那一巴掌的夜晚。
我接受了他的愛。
兩具身體交融在一起時，我下定了決心。
我要嫁給陸豐。
或許，他永遠也無法像趙哲那樣有錢。
但愛情最動人的模樣，不就是兩雙手共同攥緊生活的繩結，在平凡經緯裡織出溫暖的繭麼？
我當然不會因為愛上陸豐這件事，有任何良心上的譴責。
我雖然花了趙哲很多的錢。
可我也把第一次給了他。
更何況，這三年裡，他不僅霸佔著我的肉體，還對我的靈魂瘋狂掠奪。
就像他說的那樣，我不過就是他養的一條狗而已。
「嫂子，我有話想跟你說。」
鄭光的話，將我從回憶中打斷。
我轉過頭，眼神冷漠地看著他。
事實上，趙哲這群狐朋狗友，我心裡幾乎沒有一個看得上的。
「呵呵，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
「但有件事，我既然看明白了，就得讓你也知道一下。」
「我敢確定，哲哥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跟他從小玩到大，他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了。」
「可剛才你把酒都倒在他頭上了，他卻隻凍了你的信用卡。」
「說真的，我感覺我都有點不認識他了。」
7那晚鄭光在包廂裡對我說的話，讓我有些心煩。我自然不是在糾結趙哲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對於他這種渣男，他心裡即便真有我，也不會影響我徹底甩開他的決心。我煩的是，倘若他心裡真的有我，那我想讓他主動跟我提出分手的難度可就提高了。事實也是如此，距離他凍結我信用卡整整過去五天。沒能等到我道歉的他，竟然沒有做出任何下一步舉措。這五天裡，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在想什麼，又準備做什麼，我全然不知。想著總是這麼坐以待斃不是辦法。我給姜瑞雪發了條消息。我想通過她，了解一下趙哲那邊的情況。她是趙哲圈子裡為數不多的女生之一。也是趙哲圈子裡唯一一個跟我算是半個朋友的人。【瑞雪，我想跟你打聽個事，趙哲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清楚嗎，他有提出過要跟我分手嗎？】很快，姜瑞雪就回復了。【茜姐，哲哥這幾天越來越暴躁了，他以為隻要凍了你的卡，你過不了幾天就會找他道歉，可現在整整過去了五天，你還是沒找他。】我打字追問。【那你覺得我如果堅持不找他道歉的話，他會主動跟我提出分手嗎？】……會所的包廂內。隨著姜瑞雪將唐茜發來的兩條消息展示在眾人面前。原本由於趙哲心情不佳而導致的沉悶氣氛，頓時被一聲聲喝彩打破。「哈哈，唐茜這是怕她再不道歉，哲哥會跟他提分手吧？」「肯定的，不然她為毛兩次問瑞雪，哲哥會不會跟她提出分手呢？」「哲哥太流弊了噢，簡直把唐茜給吃S了，她那天發了那麼大的脾氣，這才過去五天而已，就繃不住了！」「咱們得跟哲哥好好學習，哲哥這屬於是把人看到骨頭裡去了！」「流弊！」聽著周圍人的誇贊，趙哲原本灰暗的臉色頓時變得神採奕奕。他拿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哲哥，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考慮給唐茜一個臺階下？」「咱們那天玩的確實葷了一些，她把酒倒你頭上固然有錯，但女人嘛，吃起醋來難免頭腦發昏，也是可以理解的。」趙哲不屑地撇了一眼鄭光。「給她臺階？」「一條狗而已，還要我給臺階？」說話間，趙哲一把將身旁的謝婉寧摟在懷中，卻轉頭對姜瑞雪交代道：「瑞雪，你錄一下我和婉寧，然後把視頻發給唐茜，還要告訴她，今天晚上，我已經正式官宣婉寧了，我不要她了！」話落，趙哲直接吻上謝婉寧的唇，一隻手也順勢伸進她的衣服裡。姜瑞雪自然不敢忤逆趙哲，拿起手機，按照趙哲的吩咐一一照做。
8我原本躺在床上正發愁。姜瑞雪卻接連發來兩條消息。看完消息，我激動得差點從床上蹦起。趙公子終於肯把他那顆高傲的頭重新揚起了。雖然從姜瑞雪給我發過來的視頻裡。
我大概能猜出。
趙哲應該是誤解了我之前給姜瑞雪發的那兩條消息的動機。甚至，我還能猜到。
趙哲讓姜瑞雪跟我說他官宣了謝婉寧，隻是想擊穿我最後的心理防線。想讓我快點向他跪地求饒。但這些並不重要。因為，趙哲這個人太要面子了。就像我想跟他分手，也要等到他主動提分一樣。他把面子看得比天還大。所以，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提出不要我。後面我隻要不再去找他。他為了面子，就算後悔到想要上吊，都絕無可能返回頭再找我。所以，我現在隻需要從他家裡搬走。我今後的人生，就跟他再無瓜葛了。想到這，我想也沒想給陸豐發過去消息。「我和趙哲結束了。」「給我地址，我去找你。」……會所包廂。人們正在嬉笑著討論。「大家分析分析，唐茜看到哲哥官宣了婉寧的消息時，會是什麼表情？」「哈哈，還能是什麼表情，哭啊，嗷嗷的那種！」「哲哥這招玩得太絕了，我還以為他需要給唐茜個臺階下呢，結果直接來了個釜底抽薪！」「啥也不說了，哲哥，兄弟們服你！」趙哲聽著眾人的吹捧，拿起酒杯，又是一口而盡。然後，他身體向後一靠，又把腳搭在桌臺上。左手夾著煙，右手伸出兩根手指。「兩個小時。」「最多兩個小時。」「唐茜就會出現在這裡，向我跪地求饒。」「你們信不信？」
9我本想讓陸豐告訴我他家地址後，就直接打車去他家。他雖然還在租著房子，據他說房子還很破。可我一點也不介意。可陸豐卻遲遲沒有回我消息。我正準備給他打電話時，他的回復了。「我在你樓下。」推門離開趙哲的房子時，我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因為這裡的任何東西，都會沾染著趙哲的濁氣。剛走出樓梯口，我被兩隻手從身後抱住。下一秒，我被高高地舉起。重新落地後，我將陸豐緊緊抱住。我將頭埋在他的胸膛，說：「陸豐，從今以後，你要好好對我，不許欺負我。」陸豐吻了吻我的額頭，說：「唐茜，我會給你最幸福的人生。」我們沒有直接去他家。因為我忽然餓了，就帶他去了我大學時最喜歡的一家麻辣燙。這家店，我已經饞很久很久了。奈何做了趙哲的女朋友後，為了跟他的圈子進行融入，這種裝修陳舊的蒼蠅館我就再也不敢去了。店家將香氣四溢的麻辣燙端上桌。
陸豐就取來糖碗。「還加三勺糖嗎？」我詫異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的？」陸豐得意一笑：「每個工作日的午飯，我都會坐在你不遠的地方。」吃完麻辣燙，我又帶他去了商場的娃娃機店。抓娃娃時，他每次都左三圈右三圈蹂躪著操作杆。他說這樣會增大成功率。可每次，娃娃馬上被夾出時，就都會掉落回去。我笑他的技術不頂用。他卻氣呼呼地跟服務員抱怨娃娃機不按套路出牌，還想讓服務員幫他調調概率。恍惚間，我想起剛跟趙哲在一起時，我無意間說出我喜歡抓娃娃。那會的趙哲對我還不像後來那樣冷漠。
第二天直接給我買了一車的大品牌娃娃。他得意地問我高興不高興。
我說高興。可心裡想說的卻是：我喜歡的隻是抓娃娃的過程而已。
10
會所包廂裡。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氣氛漸漸由喧囂轉向沉寂。
距離趙哲說出唐茜不出兩個小時就會來到這裡跟他求饒的斷言，隻剩下不到五分鍾了。
趙哲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喝酒時雖然仍是一飲而盡。
但任誰都從他那愈來愈鐵青的臉上看出，他的內心十分惱火。
趙哲怎麼也想不通。
唐茜這個拜金女，這次為什麼會變得這般硬氣？
[哲哥，別著急。]
鄭光看出了趙哲的尷尬，作為趙哲得意的小弟，他打算幫趙哲解個圍。
「你把唐茜調教得多聽話，兄弟們早就知道了。」
「但唐茜畢竟也是人嘛。」
「是人就難免偶爾會有些小脾氣。」
「要麼……」
嘭的一聲。
趙哲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
「別他媽逼逼了！」
「她還有脾氣？」
「她有什麼資格有脾氣？」
「她就是我養的一條狗而已！」
趙哲忽然看向姜瑞雪。
「你再給她發一條消息！」
「你告訴她，馬上從我的家裡滾出去！」
「就這句話，原封不動地發給他，一個字也不能改！」
「這……」
姜瑞雪有些遲疑，畢竟唐茜也算是她的朋友，這麼粗鄙的話發過去，朋友就沒辦法做了。
「快發！你是跟她一伙的，還是跟我一伙的？」
姜瑞雪知道再耽誤下去，趙哲肯定會翻臉。
她一咬牙，按照趙哲的吩咐發出消息。
很快，姜瑞雪就收到唐茜的回復。
趙哲的耳朵靈敏至極，當即問道：「她回什麼了？」
「她……」
姜瑞雪看完消息後有些猶豫。
趙哲一拍桌子：「快念！別他媽墨跡！」
姜瑞雪深吸一口氣。
「她說，她接受你提出的分手，她已經從你家裡搬出去了……」
霎時間，包廂內的空氣像是凝集。
所有人目光都落在趙哲的臉上。
原本盛怒中的趙哲，像是被人澆了一桶液氮。
整個人冰封在原地。
11
趙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間包廂的。不知為何，向來視面子如命的他，此刻卻完全沒有心情去想仍留在包廂裡的那些人，會怎麼談論他。他此刻心裡隻有一個疑問——唐茜真的從家裡搬出去了？
焦躁的心情，隨著邁巴赫劃破夜空的轟鳴聲，得到了些許緩解。「不會的！不會的！」「她那麼在乎錢！」「絕對不會接受分手的！」「她離開我以後，還怎麼享受邁巴赫推背的快感？」「她也不可能再找到像我這樣有錢的人了！」「呵，哪個像我這麼有錢的人，找女朋友會像我一樣不在乎她的出身呢？」
推開家門前，趙哲深吸了口氣。但很快，趙哲懸著的心便落下。因為，他隻是向房間內看了一眼，就判斷出唐茜並沒搬走。原因很簡單——他給唐茜買的那些名牌包包和鞋子，此刻都安安靜靜地擺在櫃子裡。
「呵呵，她那麼拜金，就算真鼓起勇氣搬走了，也絕對會把這些東西都帶走的！」「所以，她還是那隻綿羊而已，隻不過確實是像鄭光說的那樣，偶爾鬧了點小情緒罷了！」想到這，趙哲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好你個唐茜，你還真敢鬧小脾氣了！誰給你的勇氣？！看來我今晚要是不能讓你跪地求饒！你真是不知道我趙哲的逆鱗在哪裡了！
「唐茜，你給我滾出來！」趙哲站在客廳，對著臥室突然一聲怒喝。等了片刻，唐茜卻沒有回應。
趙哲眸中的火焰猶如被潑了汽油，瞬間升騰。「唐茜，我倒數三個數！」「三個數結束，你還不出來跪在我面前，我就永遠不會再給你機會了！」趙哲聲如雷霆，在空蕩蕩的家中開始了倒計時：「3！」「2！」「1！」「0！」
趙哲一腳踢開臥室的門。可臥室裡卻空無一人。趙哲心髒猛地一縮。他僵立半晌，忽然腮幫一鼓，他決定給唐茜打個電話。他想問問唐茜。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可電話隻響了一聲，就被掛斷。忍著怒火又打了一次，發現號碼還被拉黑了。
咚的一聲。趙哲將手機摔在地上，兩隻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唐茜！」「你他媽還敢跟我玩上極限施壓了？」
12
晚上十點，喧鬧的城市漸漸安寧。
我跟陸豐站在馬路邊攔下一輛租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