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可以大方的告訴他。
程牧昀，我不討厭你。
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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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兩個人什麼都沒做，親密的抱在一起睡了個安穩的覺。
李玥這天晚上睡得很沉，一夜無夢，清晨聽到清脆的鳥叫聲，她慢慢地睜開了眼。
發現自己側躺著正埋首於程牧昀的胸膛上，鼻端有清冽的苦橙香氣。
聞起來特別舒服，甜甜的。
她稍微動了動，放在她身上的手臂立刻把她攏了一下，悅耳低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再躺一會兒。”
原來他已經醒了。
李玥乖乖沒動，閉上了眼睛。
此刻室內安安靜靜的，隻有輕輕的呼吸聲，窗外有鳥羽振翅的聲響，金色的光線透過白紗的窗簾朦朧的透了進來。
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李玥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松過，心情奇異的安定，又很愜意的平穩。
原來賴床是這麼一件幸福的事。
她像小動物一樣用臉頰輕輕蹭了他一下，聲音囫囵地說了句：“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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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床雖美，不可貪心。
鬧鍾的提示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哪怕身為總裁，也是要上班的。
李玥也打算回家了。
畢竟她大部分換洗衣服還在家裡，而且這麼久沒回家，也要清理一下。
臨走的時候，程牧昀說有東西給她。
他拿給她一箱大閘蟹。
“晚上我去你家給你煮。”他說。
李玥拎著大閘蟹，突然調侃了一句：“我以為你還要送我冰鞋呢。”
程牧昀先是一愣，接著臉色迅速一變：“你是說……”
“丁野都跟我說了，為什麼你當時沒告訴我是你買的？”
她一直還以為是江崇幫她買到的。
“江崇那時候跟我說你急需那雙冰鞋，想讓我幫忙找找，但當時我隻有他的地址。”
李玥明白了，江崇拿了冰鞋，卻在過程中隱瞞了程牧昀的存在，而她當時和程牧昀接觸很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那雙鞋，謝謝。”她遲來的道謝，“不過鑑於你現在的身份，我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程牧昀溫溫的笑了下。
“你還有什麼小秘密，一起交代了吧。”李玥問。
程牧昀頓了下，眼底湛然帶光，“過陣子再告訴你。”
哼，小氣。
他又問她：“丁野他還對你說什麼了。”
“你去問他吧。”
誰叫他都不肯把小秘密說給自己的！
李玥露出狡黠可愛的表情，拎著程牧昀給她的大閘蟹，還有他已經放好東西的時間膠囊盒子離開了他的家。
*****
回家之後，果然家具和地上已經蒙了一層薄薄的灰。
可見房子還是得住人的。
她花了一天的時間做清潔工作，終於把屋子從裡到外的擦了好幾遍，通風，曬被，洗衣服。
做完之後都已經是下午了。
好累。
做家務簡直比訓練還累。
之前程牧昀在她家給她裡外清潔得多辛苦啊。
李玥忍不住拍了一張家裡的幹淨的照片給他，附贈一個表情包：【小熊貓趴地.jpg】
程牧昀：【[撫摸小貓頭表情包.jpg]有沒有好好吃飯？】
李玥：【還沒吃。】
程牧昀：【不乖。】
李玥：【等等你晚上一起吃好啦。】
程牧昀：【我現在給你點，想吃什麼？】
李玥：【程大廚做的紅燒肉、小龍蝦、酸辣蝦、丸子湯……】
程牧昀看著手機，唇角的笑意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止都止不住。
她怎麼能這麼可愛。
“哎呦，這笑的叫一個蕩漾，嘖嘖嘖。”丁野在一旁眯著眼睛毫不掩飾的鄙夷。
談戀愛的人怎麼都一副傻瓜樣。
問題是，不談的也是這副模樣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起在見完李玥後，梁小西打電話直接過來見他，在她的逼問下，丁野隻能告訴她程牧昀和李玥在秘密交往，當時的梁小西直接尖叫了好幾分鍾。
然後抱著手機笑得那叫一個甜：“啊，我的神仙cp，我的橙粒，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在一起，嗚嗚我這輩子值了。”
可當他再約她的時候，梁小西端正態度，和剛才捧著手機完全兩樣。
“丁先生，那天晚上是個意外，我暫時沒有戀愛的打算。”
丁野又氣又想笑，就沒見過這種姑娘。
“我的人生沒有意外，你，老子追定了。”
當時梁小西意外怔住的臉讓他挺解氣的，事後又有點後悔。
結果今天跟程牧昀見面，又被他這幅模樣給深深地肉麻到了。
這時候程牧昀打了個電話，聲音很柔：“我一會兒就回去，你先吃一點東西墊著，嗯，我知道。”
掛了電話他對丁野說：“女朋友在等我，我得先走了。”
丁野沒好氣道：“滾滾滾！”
這給你嘚瑟的！
程牧昀剛起身又想起一件事，“你是不是已經跟李玥見過面了？”
都早八百年前的事了，他現在才想起來問，丁野都沒心思炫耀了，不過那條朋友圈沒釣到他，好歹釣住了一隻梁小西。
他懶洋洋的抬眼：“幹嘛，你不給我介紹，還不準我自己去見了？”
“你跟她說過什麼？”程牧昀有點嚴肅。
丁野突然笑了起來，他起身整了整西裝，站到程牧昀面前，一字一頓：“老子不告訴你。”
哼！
讓你秀！
知不知道單身狗的心靈有多脆弱！
我偏不說！
程牧昀：“……”
於是，無論是李玥還是丁野，兩個人在毫無接觸的情況下達成了驚天的一致性。
不說，就是不說。
程牧昀也沒有辦法。
*****
程牧昀買了新鮮的食材到了李玥家裡，不僅做了一桌的飯菜，還蒸了螃蟹。
他帶了專業的工具嗎，螃蟹全是他剝殼取肉，完全不用李玥動手。
李玥坐在一邊，一邊痛斥自己會被慣壞，一邊又忍不住享受。
看著程牧昀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工具輕松挖出蟹肉的模樣，簡直是視覺大餐。
她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當初她是和程牧昀在一起，她現在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呢？
她無意識的說了句：“我要是早點遇見你就好了。”
這話說出口的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好在她聲音很低，看著程牧昀剝蟹的動作沒斷，似乎是沒聽見的樣子，李玥才稍稍放心。
她沒留意到程牧昀一瞬間露出的復雜神色。
當天晚上程牧昀因為有事沒有留宿，兩個人平時各有要忙的事，程牧昀公司業務繁忙，李玥也在鍛煉，回到隊裡的日子越來越近。
這天周末程牧昀本打算去找李玥，可車子開到半路的時候接到了一個電話。
幾分鍾後，程牧昀給李玥打去電話：“今天我可能沒辦法去你家了。”
李玥順口問他：“要加班？”
那她可以像之前一樣，給他個小驚喜，去他公司樓下等他。
“不是，”他語氣頓了一下，“要去接一個剛回國的親戚。”
哦。
原來這樣。
“那你去吧。”
程牧昀不放心她：“你一個人要好好吃飯。”
“我會的，我保證！”李玥聲音帶笑。
程牧昀這才安心。
李玥自己不會做東西，又不想吃外賣，幹脆出門去餐館。
李玥獨立慣了，不覺得自己一個人去吃飯有什麼不好意思。
她選了一家西餐廳。
還是之前她請程牧昀吃飯的那家。
雖然有點貴，偶爾奢侈一下就當犒勞自己好啦。
李玥坐在角落剛上好餐，她正打算給程牧昀發個消息曬圖證明自己有好好吃飯的時候，周圍突然響起異常的議論聲。
“好帥啊。”
“旁邊的女孩也好美。”
“是一對吧。”
“可能是明星呢，但明星不會就兩個人一起出來吧？”
她順著聲音抬起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男人出眾的英俊，穿著黑色t恤，身姿挺拔，他正在為身旁的人拉開椅子。
他旁邊的女人衝他一笑，坐在了椅子上，李玥終於看清了她的長相。
烏黑及腰的長發，皮膚是冷白色，光滑細膩仿若帶著一層柔光，眼瞳水潤潤的，氣質出眾的仙。
雖然隻見過一次，過了這麼多年，李玥依舊迅速認出了對方。
那是程牧昀的初戀女友。
72
李玥此刻的心情復雜到完全形容不出。
眼角莫名的疼,胸口酸漲發悶，心裡漫出一股刺痛的委屈，想哭。
她有多久沒哭了。
連當初和江崇吵架、分手她都沒哭過一次。
可如今哪怕是在這種餐廳的公共場合,眼底的淚意還在不斷的往上衝。
最讓她生氣的是,自己竟然在一瞬間怯懦的不敢上前質問。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當初為什麼程牧昀在看到自己上了江崇的車時沒有上前選擇了沉默。
是不敢破壞,害怕失去。
她是相信他的，正如他信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