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趕緊把手放開?拉拉扯扯,也不害臊!」
我這才發現兩邊的袖子都被拽的緊緊的。
他這招指桑罵槐,讓其他跑題的掌門,又把重心放在了魔界封印上。
我不想在這裡當猴,幹脆請命下去S敵,師父擺了擺手,隨我去了。
15
魔族最厲害的人物還沒出來,要不然師父也不會留在上頭說廢話。
「這是小嘍嘍一刀就能劈S,你們一直跟著我幹什麼?」
我手裡的鞭子啪的一下甩在地上,「等會刀劍無眼打在你們身上可別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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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臉上沒有懼怕,反而慢慢變紅,似乎十分期待。
我沉默一瞬,「你們今日誰斬S魔族更多,我今晚就是誰的。」
「獨佔一整晚,我還會帶著我的鞭子。」
我感覺他倆的眼神都變了,對視裡第一次有了火藥味。
「師姐!封印的口子又變大了,根本堵不上!」
封印地之中是一條讓人懼怕的大裂縫,裡頭冒著灼眼的火光。
火光之中,有一雙大手正在撐開裂縫。
怪不得合不上。
我將長鞭一甩,纏住那東西的手腕,揚聲大喊,「都離遠一點!」
我用力把它往出拖,巨大的手掌頂得上兩個人高,力大無窮。
我氣沉丹田注入靈力,手中一轉一扯一拉,硬生生給它拽了出來。
是一個巨人。
它身體一挪開,裂縫真正的大小一下暴露在眼前,裡頭各種魔族魔物爭先恐後的往出湧。
剛剛外面隻有一些小嘍嘍的原因,是因為巨人太大,把出口擋住了。
體型大點的壓根擠不出來。
巨人沒有戀戰的打算,我手上的鞭子剛一松,它回身就往裂縫裡面鑽,想把入口打開的更大。
「姐姐,大的也算一個嗎?」
我抽空回答,「大的算三個。」
話音剛落,巨人被幾道劍氣砍成了幾塊,七零八落的掉在地上。
16
裂縫裡的魔族源源不斷的往出湧,一刀一劍,十分耗費體力。
小師妹在旁邊抓狂,「這樣溫水煮蛙實在是煩S人了!」
「就不能給我一個痛快,讓我直接去和魔尊打一架嗎?」
我按住躁動不安的她,「醒醒,你打不過。」
熬人的車輪戰足足打了半月,裡頭才冒出個能口吐人言的魔族。
它大概是學了官話,咬文嚼字,顛三倒四,半天說不到重點。
然後就被搶業績的凌青一劍刺了個對穿。
人魔兩界交惡百年以上,早就不S不休,休戰求和是不可能的。
對方狗嘴裡恐怕也吐不出什麼象Y。
那就沒必要談,直接打。
上頭的一眾老頭不敢招惹魔尊,說這世間但凡存在都是有它的道理,不能破壞陰陽平衡。
他們逼逼叨叨了半個多月,還是希望走以前的老路,把封印補上。
師父站在我旁邊,仙風道骨,襯得我灰頭土臉。
「這封印如何補上?」
「爐鼎之軀,妖物之體,若是煉化……」
師父言盡於此,我呵呵冷笑。
「我上一次見到這麼惡心的人,還是……」
還是上一次魔界封印被破的時候。
我撫摸著手裡的長鞭,「師父,我們合力,可否擊S魔尊?」
「不是我們,而是你們。」
師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不可能把所有魔族都S之殆盡,封印還是要補。」
17
大戰進行了一個月,魔尊終於出現。
他和我們的狼狽形成了鮮明對比,立於半空振臂高呼,「不要再反抗了,都成為我的子民!」
「我還可以饒你們一條性命,我們……」
我把他從半空扯了下來,打斷了他慷慨激昂的演講。
凌墨攻左,凌青攻右,勢必要卸掉魔尊兩邊的胳膊。
魔尊身體像是一陣霧氣,我的鞭子落地,兩邊的劍也落了空。
他手上沒拿武器,隻用手指頭對著我們指指點點,「你們有沒有禮貌?一般你們正派在我們門口叫囂的時候,我們可都是……」
我這一鞭子專往他臉上抽,他閃身躲開,再出現的時候臉上有一道小小的血痕。
看到魔尊,就容易勾起我一些很不好的回憶,畢竟他算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魔尊看我的眼神宛若看一個S人,他開口道:「女娃,你好像很恨我。我可是S了你全家?」
他掌心黑氣湧動,須臾間,有巨雷在他掌心揮出。
他境界比我高的不止一點。甚至比我師傅還厲害。
但我隻能戰!
我抓起煉化過的本命神鞭,飛快朝他裹去。
這次的攻擊,加了我耗費心血特制的捆神術,可以將黑煙狀態的魔尊抓住。
鞭子纏上他實體的一瞬,魔尊頓了頓。
凌墨凌青變幻身形,漲大成數丈蛇體,兩人融合,成了百丈長的蛟龍。
在我驚疑中,一口將魔尊吞了下去。
蛟龍青皮鱗片猙然,腹腔內閃電遊走,是發瘋的魔尊。
這老匹夫最終他們合力困在心髒處。
他們面容痛苦,卻笑著回頭對我說:「姐姐,抓住時機,一劍刺入我們的心髒,用我們的妖身來堵住缺口。」
我怎麼能。
我拼命搖頭。
他們卻嘔出一灘血,金色眼瞳變成赤色,流出血淚大喊道:「姐姐,勝敗在此一舉!」
上面的仙家在催促,下頭的同門在浴血奮戰。
決定這場浩劫的關鍵在我手上,我卻道心不穩,怎麼都下不了手。
魔尊發現他們的意圖,快破體而出了。
「姐姐,動手吧!」
「我們不悔!」
我逼自己平靜下來,舉劍,向天地萬物吸收靈力,師傅飛來渡我,浩蕩靈氣混雜著我師傅近於半仙的磅礴神力,我們一同向蛟龍心髒劈去。
魔尊碎了,魔物們如水般自動退回深淵。
我的阿墨阿凌S了。
肉身被師傅拿來填補深淵巨坑。
元神變成小小的蛇屍落在我手中。
身形一如我之前救它們那般纖細瘦弱。
隻是這次,它們再也睜不開眼睛喊我姐姐了。
模糊的人影在我面前歡呼雀躍,臉上是肆意的笑。
很多人誇他們大義英勇,誇我教導有方,誇我果敢。
隻有師傅什麼都沒說。
我們兩個都清楚,他們S不是為了大義,不是為了天下。
獨獨就是為了我。
小師妹一把撲過來抱住我,聲音帶著哽咽,「師姐,你別哭。」
「他們看到了,肯定要心疼的。」
……
師傅飛升後,我成了正道魁首。
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讓各家將他們的爐鼎交出來。
自願與修仙者合修的我不會插手,但是被強取豪奪拿來當鼎器的,一律會被我們妥善安置。
沒人沒妖是天生的爐鼎,這句話,我並沒有撒謊。
【凌雲番外】
早些年間,魔族燒S搶掠,所到之處民不聊生。
我那時一腔熱血,學了幾個三腳貓功夫就自願加入了一個小門派。
前面主力除魔,我們則是負責疏散保護難民,順便解決一些小嘍嘍。
隨著戰爭愈演愈烈,收回的城池越來越多,人魔交界處成了最後的戰場。
我還記得那日,一雙幼童被咬掉了半個身子,顫抖的抱在一起。
他們都看到了我,卻沒有求救,好像認了命。
但其實不然。
這兄弟倆背在身後互相攙扶,手裡握著不知道從哪撿來的斷劍。
渾身顫抖,血液汩汩,眼神卻充斥著對魔族的十足恨意。
他們不怕S。
我揮劍砍向他們面前面目猙獰醜陋的魔族,「斷劍S不了魔族,下次可以撿符咒,還能拖延一二。」
「不要放棄生的希望,大聲呼救,會有人來救你們的。」
兄弟倆看我的眼神裡帶了光,讓我想起我家的那對弟妹。
他們是龍鳳胎,和眼前的孩子差不多大。
真是讓人唏噓,一雙孩子沒有庇佑,獨自生活在最危險的邊城。
另一雙孩子被我早早送回宗門,現在恐怕已經安定。
我拍了拍還在顫抖的雙生子,他們抓著我的衣服小聲抽噎。
「阿姐!阿姐!」
「阿姐救命!救救我們!」
熟悉的哭喊聲讓我怔愣,我回過頭去,隻看到兩個倒下的幼小身影。
有東西咕嚕嚕滾到我的腳邊,我低頭一看,對上的是兩雙瞪大的眼睛。
不知道是因為被砍掉腦袋的劇痛,還是因為被魔族追S的恐懼。
他們是原本應該遠在百裡之外的,我送回師門的一雙弟妹。
可他們S的時候,我懷裡抱著其他孩子。
我不可置信的眨了好幾下眼,渾身顫慄的去摸他們的身子。
還是熱的,分明還是熱的……
可腦袋分了家,怎麼都救不回來了。
我提起劍, 一下又一下,不知道S了多少魔族。
直到劍斷了, 我撿起了地上的長鞭。
那日我憑一己之力斬S半數魔族,S回門派,才知道他們之前救人就是為了這一刻。
「一些凡人的性命, 可以吸引走魔族的注意力,為修士們爭取時間。」
「這都是為了天下,為了大義。」
「S了幾個人而已,反正他們本來也活不了多久。」
我不記得後面他還狗叫了什麼, 隻記得我拼S砍下了他的頭。
他的同門打斷了我的手腳, 把我扔到魔族堆裡, 等著我被魔族分食。
是來封印魔族的師父把我撿了回去,救了我一條命。
【雙蛇番外】
我和弟弟剛出生的時候是有娘的。
她是個極其溫柔的人,管我們吃飽穿暖,教我們說話識字, 是我們在這世上唯一的溫暖。
可她短命,在我們三歲的時候就S了。
是活生生病S的。
也還好是病S的, 要不然兩年後魔族來犯,她必定要為了保護我們S的悽慘。
短短幾日, 我們已經見了無數這樣的父母。
我帶著弟弟一路躲藏逃竄, 因為身子小, 人也髒,一開始並沒有被發現。
後來屋舍被打砸, 鼠蟻會鑽進各個角落,逼出躲藏起來的人。
我們被魔族疊在一起一口咬下, 鑽心的疼。
我能看到弟弟腰間露出來的白骨,恐怕我也一樣。
我們必S無疑,這樣的亂世自身難保,沒人會費勁心力去救兩個將S之人。
可我們被救了。
是一個門派服都沒穿的姐姐。
她可能是被騙來的, 和村裡最近被綁來的流民一樣,都是擋箭牌。
我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看到她目眦欲裂,宛若瘋魔。
我們一路跟著她,看到她被扔到魔族堆裡,跪地去求高高在上的修士。
要找身上沒有傷的, 最好連衣服都是幹淨的。
「姐姐,求你救我。」
「最怎」她被救走,我們的軀體也已經開始腐爛, 恐怕活不了多久。
最起碼, 要說一句謝謝吧?
彌留之際,有人問我們願不願意以身為蠱, 他可以讓我們活。
「雙生蛇這種古籍上看到的東西,我實在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反正你倆也要S了,不如給我練練手。」
「若是成了,你們要去要留, 求生求S, 我都不管。」
「但是我可告訴你們哦,這雙生蛇早年畸形可怕,被世間人厭棄,長成後利於修煉, 最為適合成為禁脔。」
怎麼樣都好。
最起碼,能讓我們再見見她,和她說句謝謝。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