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S在了七夕那一天。
我娘拿我給弟弟換媳婦,我被送進張家當天就傳來了丈夫張二郎的S訊。
我娘嫌我賠錢貨,婆婆罵我掃把星。
公公強行和我生孩子,我抄起夜壺砸破了他的頭。
公婆一氣之下把我摁S在水缸裡。
再睜眼,我的眼前一片紅色。
回到了我剛嫁進張家的時候。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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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弟弟,我被娘換嫁給張大郎做媳婦。
張大郎多年不在家,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我本已認命。
沒想到成親當天,和張大郎一起被徵兵的親戚突然從戰場上回來,還帶回了張大郎被敵人捕S的消息。
大郎的母親劉氏一口咬定是我命中克夫,害S了張大郎。
要不然怎麼和張大郎同行的戰友都回家了,偏他剛和我成親人就沒了!
面對張家的指責,我百口莫辯。
劉氏恨極了我,把家裡的髒活累活全交給我去做。
數九寒天,她要我去河上學古人臥冰求鯉。
說張大郎是被我害S的,我身為張大郎的媳婦理應連著他那一份一起孝敬她。
我敞開薄薄的衣衫趴在冰面上。
身上的溫度不僅沒有將冰面化開,反而被寒氣侵蝕了骨頭。
我被凍得嘴唇發紫,回到家裡身上如著火一般滾燙。
劉氏沒見到鯉魚,抄起掃帚抽在我的脊梁骨上。
「沒用的東西!在外面光著身子晃了一天光勾引男人去了,連隻鯉魚都求不上來,肯定是你對我們家懷恨在心,不夠孝順!」
「天爺啊!怎麼就我們家大郎命這麼不好,攤上了這麼一個媳婦!被人害得連屍首都沒見著,還要在家裡作威作福,欺負我們老兩口啊!」
街坊四鄰站在門口對我指指點點:
「我今天還在外面看見她敞著懷趴在河邊呢,原來是在勾引男人。」
「嘖,誰敢碰她呀?沒聽見張大郎被她克S了嗎?我瞧見她就晦氣!」
「快走快走,誰知道晦氣會不會傳染啊!」
聞言大家一哄而散。
村民的話愈發堅定了劉氏的想法,她從柴房裡捏著我成親時的紅蓋頭劈頭扔我臉上。
「你這樣的兒媳婦,我們家還真不敢再留,你趁早自己回娘家吧。」
劉氏的話讓我徹底絕望,紅蓋頭下眼角流下一滴清淚,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半晌才穩住身體。
再睜眼時,眼底隻剩下滿滿的嘲諷。
家?
出嫁的女子哪還有家?
上一世我聽從了她的話哭著跑回了娘家,被我爹娘打了一頓五花大綁捆了回來向張家道歉。
我是換嫁出去的人,要是被張家趕了回去,張二妹豈會繼續留在我那個傻弟弟身邊?
我弟弟打娘胎出來就痴傻,爹娘哪肯為了我壞了這樁婚事!
抬起頭,我隔著眼前的紅意緊緊盯著劉氏枯老的臉緩緩站起來。
劉氏被我嚇了一跳,色厲內荏地呵斥:「你……你要幹什麼!」
我垂頭俯視著她。
上一世我心中一直記掛著父母的忠告,不敢對劉氏不敬,隻想著等她出完惡氣就好了。
沒想到這一忍,打罵竟成了我的家常便飯。
這一忍也讓我失去了最後的反抗機會,生生葬送了自己。
撇去了上一世的桎梏我才發現,劉氏的身材是那麼矮小,遠不是印象裡不可橫跨的巨山。
嘴角微微上揚,我迎著劉氏震驚的目光一把奪過掃帚抡在她身上:
「娘說得對,我要好好伺候伺候娘。」
「娘不要躲呀。」
劉氏痛得哇哇亂叫,滿院子亂竄。
我卻如影隨形地跟在她身後,每次她僥幸回頭,都會狠狠挨上一掃帚。
劉氏衣服裡的棉絮都被我打出來了。
她號哭著四處躲藏,一頭撞在剛回來的張富貴身上SS抓住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真是反了天了!這賤蹄子竟敢打我!」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打S她!」
2
我對上張富貴遲疑的目光。
前世溺S我的那缸水如有實質般緊緊地捂住我的口鼻,我心髒狂跳不止,呼吸加重。
料想中的害怕並未來到,無盡的恨意給了我莫大的勇氣。
趁張富貴還沒反應過來,我衝進廚房拿起刀便砍。
「啊」的一聲,劉氏一把將張富貴推向我的刀口轉身就跑。
張富貴渾濁的眼睛驟然變得狠辣。
我腳步一轉一刀劈在劉氏腳下,驚得她一屁股摔在地上兩股戰戰褲子裡滲出了黃尿。
我眼含熱淚:「娘,是您要我去臥冰求鯉,兒媳婦不中用沒求來鯉魚您教訓我就罷了,怎麼還能汙蔑我的清白呢?」
「我既嫁到了張家,生是張家的人S是張家的鬼,您要是疑心我,就不必再拿掃帚抽我了。」
「您用這把刀S了我吧!」
說罷,我垂下頭露出了脖子。
劉氏愣住了,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你少裝蒜!剛剛明明是你拿掃帚打我!」
抬起頭,我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娘,您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都不敢打您!」
劉氏來了脾氣,拽著後背的衣服往我臉上湊:「你都把我衣服打爛了還敢說沒有!別在這兒裝模作樣了!」
她洋洋得意,像是掌握了我的S證,張富貴也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我委屈落淚:「娘,剛剛村裡的人可都看見了您在打我,爹不信可以去問鄰居。」
「我隻是在拿掃帚掃地而已,娘的衣服壞了我給娘修補就是了,何必非得說是我打爛的!」
我瞥了一眼一直沒張嘴的張富貴:「爹,娘剛還誤以為我要拿刀砍她將您推出來,可見娘覺得我打她也是一場誤會。」
張富貴撇頭看向劉氏,劉氏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和他對視。
他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壓根沒把劉氏放在眼裡,兀自進屋去了。
劉氏怕張富貴一走我又拿著刀發瘋,忙連滾帶爬地跟在張富貴屁股後邊進了屋。
終於不再被那雙渾濁的眼睛盯著,我吐出一口濁氣。
張富貴幹了一輩子農活,力大無窮,就算十個我加起來都打不過他。
偏他為人格外沉默,讓人經常忽視了他的存在。
上一世我就光顧著應付劉氏的刁難,沒在意過幾乎沒打過照面的張富貴,才弄得命都沒了。
那天剛好是七夕。
村裡的人都出去逛廟會或者去找裡正媳婦學針線了。
就連一直待在家裡的劉氏也一大早就去了裡正家。
當時的我並沒有意識到不對,隻想趁著劉氏不在好好喘口氣。
沒想到剛打開門,張富貴陰沉的老臉嚇了我一跳。
我忐忑地問他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
張富貴陰溝一樣的眼睛SS粘在我身上,抬腳步步逼近我。
一不留神我退至床腳,回頭看到自己窄小的床板子,心中危機感拉滿,轉身就往門外跑。
張富貴一把鉗住我的胳膊將我摔在床板上。
眼瞅著他手摸向腰帶,我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使出吃奶的勁去推他。
張富貴紋絲不動,反倒讓他攥住胳膊給了我一巴掌。
情急之下,我抄起地上的夜壺砸向他腦袋。
金汁混著鮮血的鐵鏽味在空氣中驟然爆開。
張富貴捂著頭揪起我摁進院中的水缸裡。
水缸裡的水是我一早打滿的,大夏天的還泛著冷意。
窒息感令我漲紅了臉,拼了命地捶打張富貴。
胳膊逐漸像灌了鉛一樣沉重,直到再也抬不起來。
瀕S之際,張富貴面無表情的臉映在我的瞳孔裡。
從始至終,他未曾說過一個字,隻用森冷的眼神注視著我。
像一隻躲藏在暗洞裡的老鼠。
3
一大早,劉氏就在門外嚷嚷:「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隔壁家兒媳婦都挑了四桶水了!」
「哪有這樣給人家當兒媳婦的,倒像是來給我當祖宗的!」
興許是昨晚想起了前世的慘S,睡了一夜反而更加頭昏腦脹。
我「啪」地推開門,看都沒看她。
她謹慎地後退了幾步,見我跟平日裡沒什麼兩樣,復又耀武揚威起來:
「你,去把我屋裡的恭桶倒了。」
我冷冷瞥了劉氏一眼,進了裡屋見張富貴不在,這才了然地端著恭桶出去。
劉氏雖與張富貴是夫妻,但據我觀察,張富貴在時劉氏也不敢鬧得太無分寸,明顯也是有些怕他的。
劉氏坐在門口納鞋底,眼神卻一直瞟向屋裡,見我老老實實地提著恭桶出來,滿意地用針撓了撓頭:
「這人吶,就是得認命,命賤的人隻配去倒恭桶……」
「啊——」
我把空恭桶扔到一旁,冷眼看著劉氏渾身髒汙地站在排泄物裡跳腳。
「賤人才配倒恭桶,那掉進恭桶裡的人豈不是連賤人都不如?」
劉氏的手指到我鼻子上:「你!」
我「啪」地打掉她的手:「你什麼你!」
「連拉的屎都這麼臭,我勸你還是別用恭桶了,自產自銷吧。」
說完,我一臉嫌棄地捏著鼻子離開了,獨留劉氏一人崩潰。
前世在河邊洗衣服的時候聽村裡女人們闲聊,說這山裡有一種野草長得跟人參很像。
村裡有人誤以為是人參吃了一點須根,竟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
村民們膽小,不敢往深山老林裡鑽,想來那種野草也不會長在深處。
果不其然。
我不過略往裡走了幾步就看到了長著黑色小果子的野草,把根拔出來一看,真如人參一般張牙舞爪。
我把它往懷裡一揣掉頭下山,沒想到腳底被絆了一下,差點摔了個狗啃屎。
氣惱得定睛一瞧。
綠葉下露出一截男人的胳膊,旁邊還有一個包袱,散落著兩雙布鞋。
我大著膽子把他扒拉出來,抖著手去探他的鼻息。
呼吸微弱,但還活著。
4
張大郎從軍後,家裡隻有張富貴一個男勞力。
他每天早出晚歸地伺候那幾畝田地,倒也沒聽他抱怨過什麼。
我冷不丁地跟進門的他打了個照面,手一抖差點把碗打了,勉強擠出點笑意:「爹回來了。」
張富貴沒注意到我的緊張,「嗯」了一聲就洗手坐在院子裡等著開飯。
劉氏早上被我整了一出,此時見到我就來氣,衝上來狠狠撞了我一下。
我一時不察被她撞倒,飯菜撒了一地。
劉氏心疼地嚷道:「你是紙糊的啊,碰一下就倒!連個碗都端不穩,你還能幹什麼!」
「晚飯你別吃了!」
我嗫嚅著收拾著地上的殘局。
張富貴累了一天,見吃頓飯的工夫劉氏就整出幺蛾子來,氣得摔了手裡的筷子對劉氏說:「你也別吃了!」
劉氏目瞪口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