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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而後頭也不回的走回府裡,隻留下一個高貴的背影。


段錦鬧了幾次無果後,便不去了,在澄園裡心如S灰,又瘋又鬧,終日酗酒,全然不顧我如何飢餓,她就是不給我喂母乳,內心記恨著我,覺得我害了她,我是原罪。


 


照顧我的丫頭隻能用米糊喂養我,可是嬰兒的腸胃終是過於脆弱,才出生短短三個月,我從粉粉胖胖的小寶寶變成了面黃肌瘦的病兒,常常拉肚子拉的我虛弱萬分,奄奄一息完全沒有新生兒的健壯,婢女怕將我養S了,便偷偷抱著我去找了安信侯。


 


他看著這個快要活不下去,瘦得皮包骨的孩子,終於還是動了惻隱之心,給了銀子尋個奶媽。


 


我終於在奶媽的喂養下,慢慢恢復,變得肉團團的,越發可愛了。


 


可段錦卻不樂意了,自從丫頭帶著我去找安信侯有效果後,她好像又看到了希望,她覺得隻有我生病了,安信侯才會再次關注到她。


 


於是,好不容易恢復好身體的我,又再一次成為她翻身的工具。


 


六個月,我學會攀爬,丫頭們看著可可愛愛的我喜歡得不得了,她卻走過來抱起我。


 


「柔兒乖,娘抱抱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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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認為是她覺醒,母愛爆發了,可是她卻「不小心」將我摔地上,然後哈哈大笑。


 


我額角出摔出了很深的月牙狀傷疤,因為痛,哭得撕心裂肺,丫頭們圍上來抱著我。


 


「夫人,夫人這是作何,小姐會摔壞的。」


 


她卻斜眼一瞪,語氣不耐煩得很:


 


「這就能將她摔壞我要她何用!凡是不能替我挽回侯爺的統統沒用!」


 


「即便摔壞成痴兒又如何!她隻不過是個女兒,既不能替我謀得尊貴榮耀,也不能替侯爺延綿子嗣,要怪就怪她是個女孩!」


 


「快!快去!去告訴侯爺小姐摔痴了!」


 


丫頭們都被她的瘋癲嚇到了,可她那位侯爺已經看透了,無論她使任何的陰謀詭計,就是不來見他,可她不S心啊,變相的折磨著我。


 


她常常將我泡在冷水裡,讓我感染風寒,


 


「去告訴侯爺,小姐感染了風寒。」


 


然後轉頭抱住染病的我,


 


「你要真為娘好,你就給我爭氣點,寶寶病了沒事,沒S就行。」


 


「忍忍,乖寶,替娘忍忍。」


 


可讓丫頭去報無用,她便向大夫赊賬,讓大夫去侯府取,她這一來二去鬧得翻天覆地,連大夫都不願來給我看病了。


 


我常年被病痛折磨著,卻吊著一口氣沒有S去,隻會哭隻會鬧,後來連哭鬧都沒有力氣。


 


大冬天裡,大家都著厚袄子,隻有年僅一歲的我被放在屋外,穿著薄衣,


 


「誰家寶寶不為娘著想呢。」


 


「你得乖,乖乖生病,越重越好,隻有如此,你爹才有可能來看咱娘來。」


 


「柔兒是世界上最棒的柔兒了,不許哭,乖乖凍著好不好,在凍會兒,這個瘡還不夠多呢。」


 


有時候瘋了一樣打著我,


 


「S丫頭!你這沒有用的S丫頭!」


 


而後,她又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似笑非笑,眼裡的笑意卻未達眼底。還用手按了按我的瘡口,直到我哭裂了嘴他才肯罷休。


 


「對的嘛,寶寶這樣才夠慘嘛。」


 


我全身又疼又痒,最終在生辰那日,病得快S了。


 


但安信侯出現了。


 


5


 


因為,負責照顧我的丫頭不忍心瞧見我被反復折磨著,隻能冒險進齊府見安信侯,求求他來見我一面。


 


她被其他妾室扣了起來,狠狠掌了嘴。


 


可安信侯還是來了。


 


他一進門房門,段錦就跑過來抱住了他,


 


「侯爺,錦兒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似沒了骨頭,軟綿綿的靠在她肩上,


 


「錦兒想你想得快瘋了侯爺。」


 


而後有溫柔的牽著他走到茶桌前,親自給他斟茶,遞給他,


 


「侯爺之前最愛喝錦兒泡的茶了。」


 


他當然知道這杯茶意味著什麼,畢竟曾經,他就是喝了她的茶,才有那一夜春宵的,段錦斟的茶,是鎖陽的茶。


 


可女人極盡嫵媚,他即便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心思歹毒,折磨著自己的孩子以換他的憐憫之心。


 


可他的風流本性,還是難以拒絕美人投懷送抱。


 


纏綿過後,安信侯沒等段錦醒來,便留下一袋銀子離開了。


 


醒來的段錦還以為能和那個男人溫存一番,沒想到屋子裡空空如也。


 


她看到桌子上的銀錢,又氣又惱,可這時丫頭卻來告知她:


 


「夫人!夫人!小姐因為全身凍瘡,又感冒發燒,又暈了過去。」


 


她跪著哭哭啼啼,惱得本就落寞的段錦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桌子上的銀錢就砸在丫頭身上,


 


「這敗家的東西,動不動就生病,真是掃把星。」


 


丫頭拿到了錢也悻悻的走了,隻留著她一個人在屋內喃喃自語:


 


「當我是個乞丐呢,竟敢那錢打發我。」


 


眼神慢慢狠辣起來...


 


大夫我給我瞧著病,眼裡都是難以置信,這戶人家盡管不算富裕,但從家裡裝飾來看,也算不得什麼貧困人家,況且還有下人,怎會將孩子照顧成這個德行,虎毒還不食子呢,他行醫多年,眼裡都是憐憫,忍不住說:


 


「你們真拿任命不當一回事啊!怎麼到了這種程度才請大夫!」


 


我那惡毒的母親斜眼看著他,一臉不在意的說:


 


「你這庸醫,這麼心疼她你拿去養好了,賤女的命不值錢。」


 


大夫搖了搖頭,一臉為難。


 


「孩子可能救不活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在下開幾服藥,你們早中晚煎著給她喝下去,S馬當活馬醫,是S是活,全憑她的造化了。」


 


說著大夫拿著行醫的盒子便離開,段錦看著瘦弱又面目不看的我,眼裡都是嫌棄,捂住袖子吩咐丫頭給我煎藥。


 


6


 


可喝了十幾天的藥,我還是昏昏欲睡,狀態甚至比之前更嚴重了。


 


可段錦不在意,她隻會拿著銀子打扮得花枝招展,日日出門飲酒做樂,不顧我的S活。


 


突然有一天,她意氣風發的回來,踏著輕快的小步子哼著歌,丫頭慌張的來跟她稟報: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姐好像沒有了呼吸!她好像S了...」


 


說著丫頭嚇得哭出了聲,段錦一臉冷靜,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面無表情她換上了玄色衣裳,帶著鬥笠,命人用褥子裹住了我,親自將我丟到了城郊的樹林裡。


 


「你也別怪我,隻能怪你命不好,不是男兒身。」


 


說著她便離開了。


 


次日一輛豪華的馬車經過,聽到嬰兒啼哭聲,便將孩子抱上馬車,帶回去。


 


回去路上經過鬧市,隻遠遠就聽到一個婦人在齊府前大吵大鬧,


 


「侯爺!侯爺啊!您就看在錦兒S了女兒又有了身孕的份上!救救錦兒吧!」


 


「您忘了當年您說過,會愛妾身一生一世嗎?」


 


「如今你怎可違背誓言啊!」


 


侯府外好幾個小妾,還有江氏,以及安信侯都在,


 


「你這不要臉的,竟還敢上門來。」


 


「就你這歹毒心腸,怎可如我們齊府的門!」


 


江氏言辭激烈得羞辱著她,場面亂成一鍋粥,安信侯風流成性,看客們都見怪不怪了,幾個小妾也親自上場,反對段錦入門,安信侯此刻縮得像隻烏龜,沉默不語。


 


華麗的馬車駛過齊府,惹來眾人驚嘆,


 


「哇,這是誰家的馬車,這架勢真氣派啊。」


 


「是啊是啊,這架勢在京城也是少見的。」


 


這是馬車內出來了一個秀氣的丫頭,舉著令牌,


 


「何人鬧事,敢攔紹安長公主的路。」


 


說著眾人紛紛下跪,安信侯更是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紹安長公主可是平臺天之下尊貴的女兒之一,為了天下百姓,甘願不嫁夫君,一生都在山上禮佛,直至太後病重,思念女兒,皇上親自去山上請皇姐下山,方才願意回宮,且囑咐著不可大肆鋪張,隻願低調回京。


 


這長公主,可是比當今聖上,更受百姓愛戴。


 


安信侯這回清醒了,急忙走到馬車前,親自向長公主請安。


 


「陳安信侯齊暮,參見公主。」


 


馬車裡悠悠傳來:


 


「安信侯不必多禮。」


 


這時段錦衝了出來,


 


「妾見過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是會見風使舵的,連原配江氏都還未來得急給公主請安,她一個沒身份的敬湊了上來。


 


長公主對她好奇了起來,


 


「何人?」


 


還沒等段錦回答,安信侯便先慌了神,連忙解釋道:


 


「是臣的妾室,仰望公主風採已久,故有所失態,還望公主見諒。」


 


段錦低下了頭笑了,她的目的達到了,安信侯在那麼多人面前承認了她的身份,即便後院的女人如何反對,那都於事無補了。


 


紹安長公主哄著懷裡的孩子,全身上下都換了新的衣服褥子,孩子吃了米粥後微微能睜開眼,在她懷裡不哭不鬧。


 


她一心禮佛,從未婚配,對俗世間的男子都不曾有興趣,但卻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如今她回城照看母親,竟以為收獲了一個孩子,她視之為禮物,看著懷裡的寶寶,內心歡喜,經忘了回外面的人,直到丫頭提醒了她,她才回過神來,慢慢的吐出:


 


「無妨,本公主乏了,來日再與安信侯敘舊。」


 


丫頭明了公主的心意,


 


「起駕。」


 


眾人紛紛,


 


「恭送公主。」


 


華麗的馬車慢慢遠離他們的視線。


 


安信侯起身松了一口氣,心裡有些奇怪,怎麼回隱約聽到公主輕聲哄小孩的聲音?


 


但公主哪裡來的小孩,隻怕是自己過於緊張幻聽了。


 


就這樣,段錦進了侯府。


 


7


 


而我,進了公主宮。


 


一進府裡,長公主連太後都沒來得及去見,直接叫太醫來給我醫治,這麼大的架勢,連太後和皇上都以為是公主受了傷,連忙往公主宮趕。


 


太後身著華服,梳著得體的發髻,插著恰到好處的朱釵,脖子上掛著價值連城的翡翠珠子,這是今天為了要見自己的女兒特地打扮的,沒想到公主回宮竟然連叫了六七個太醫,這把她老人家給嚇壞了,一下歩撵,便拄著拐杖急衝衝的進門:


 


「紹安!哀家的紹安呢?」


 


宮女們見到年邁的太後,都小心的行禮,但老人家思女心切,根本顧不上自己身體。


 


長公主忙著照顧孩子,一聽到太後的聲音,這才想起要去給母親請安,她吩咐太醫照顧好我,就向太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