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額娘怎麼親自前來?紹安還尋思著去給母親請安呢?」
太後握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親自檢查她有沒有受傷,公主疑惑,直問太後:
「額娘這是...」
旁邊的宮女連忙解釋道:
「太後是擔心公主了...」
紹安看了自己屋內的情景,一下子明白的太後的心思,我這太後的手,撒著嬌笑了笑:
「額娘,紹安沒事兒。」
說著便把回宮路上撿到了孩子的事兒跟太後說明白了,太後舒了一口氣,假意要打她,
Advertisement
「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讓哀家擔憂,叫俺家如何說你。」
太後老年得一對雙胞胎,便是紹安長公主和皇上,心疼得不得了,所以紹安遲遲不願婚配,一心向佛,原本是大逆不道之舉,但是太後和皇上寵著她,便由著她的性子過自己的人生,所以雖說紹安長公主已是不小的年紀,但仍然愛向太後撒嬌。
母女兩正敘情,皇上便到了,
「皇姐!」
他快步走進來,跟太後行禮,而後轉向紹安,
「皇姐可是舟車勞頓,身體不快?」
紹安和太後相視一笑,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皇上,他大吃一驚,但還是因為蝗借歡喜而歡喜。
這時,太醫出來稟報:
「皇上太後長公主,孩子醒了,隻不過體質過弱,得需要長時間的調理方可痊愈。」
紹安和皇上連忙起身,扶著太後進去看看孩子。
太後看到孩子後被嚇了一跳,隻見小小的身體上遍布著凍瘡,有些甚至被戳破了皮導致感染腐爛,還有大大小小的磕傷,青一塊紫一塊,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好的,面黃肌瘦,脆弱不堪,任誰見了都大驚失色,若不是被皇家收養救治,在普通人家恐怕隻能等S。
「這是誰家父母拋棄的可憐兒,這是作孽啊,孩子有何罪過。」
「你一心也想要個孩子,如今你遇見她,或許是佛祖賜予你的禮物,哀家由衷為你開心。」
太後情緒激動起來,紹安雖內心亦是煎熬,但還是忙著安慰她:
「額娘切勿激動,隻要好好調理,孩子定能健康成長。」
母女兩哄著孩子一會兒後,太後便回宮了,臨走時千叮萬囑她要好好照顧好這個孩子,紹安自己都應了下來,那可是她自己的「孩子」,自然會比誰都盡力。
太後走後,皇上看著這個小孩子:
「這孩子真可愛,被皇姐碰到也是她的福報了。」
紹安撇了他一眼,笑了笑,
「那就請皇上給紹安的孩子賜個名吧。」
皇上看了看,覺得孩子眉眼之間都是柔情,溫和得很,便說:
「皇姐微服出宮時,用的太後的姓,那孩子便隨太後姓,就叫她江柔,如何?」
「為何是江而不是段?皇家姓豈不是更妙?」
皇上抿著嘴笑著,
「姐姐這是,不願意讓柔兒與朕的孩子結親了嗎?」
紹安長公主恥笑一聲:
「還是本公主的弟弟啊,想得長遠些,隻不過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我的柔兒陪皇子也是配得上,配凡夫俗子,本公主也是同意的。」
說著她奶聲奶氣的逗著榻上的孩子,孩子衝她笑了笑,溫柔的笑聲治愈人心。
她心裡想著,或許她碰到這孩子,才是她的福報呢。
8
但堂堂皇家,即便要收養一個小孩,也是不可能不去打聽底細的。
等孩子長大,她會告訴她是被收養的,若是想回到親生父母身邊,也是可以,她絕不會阻撓,她要做一個尊重孩子選擇的「母親」,就如同太後尊重她一般。
可等線人回來通報時,她後悔了,她的柔兒竟是安信侯的女兒,還是被親生母親當做工具人一般去N待來討好男人的玩偶,她抱著懷裡的孩子,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甚至想要為她報仇!
可左思右想還是忍住了,畢竟是孩子的生父母,怕自己自作主張會讓孩子恨自己。
即便貴為公主,紹安在照料我的事情上親力親為,能親自來就親自來,
「柔兒乖乖,娘親為你藥藥,快快張開嘴。」
孩子張開嘴和下藥,表情因藥物的苦扭了起來,長公主快速的將一顆蜜餞放到孩子嘴裡。
「是不是很甜,柔兒最乖的,喝藥藥也那麼乖。」
晚上她給我擦藥,盡管丫頭們已經非常小心,但她還是怕下手沒輕重會讓孩子疼,即便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宮女她也還是不放心。
就這樣過了七個月,我從一個髒兮兮的,面黃肌瘦的孩子,慢慢變成一個粉嫩嫩的肉團子,可愛至極,已經會說不少話了,每次我說:
「柔兒謝謝娘親。」
她便開心的抱著我親了又親。
「是母親的好柔兒呀,真甜。」
與此同時,齊府也熱鬧非凡,因為段錦生了一個男嬰,說是早產兒,但卻足斤重,沉浸在得了兒子的安信侯高興瘋了,大擺宴席,請了三天三夜。
段錦母憑子貴,一躍成為妾室裡最尊貴的,人囂張了不少,隻要一有人靠近她兒子就開始嚷嚷:
「哎呀呀,孩子還小,嬌嫩,可不能可到碰到了,都離遠些,在遠些!」
寶貝得仿佛生了塊金子,但也確實是金子,隻要孩子好好長大,她這輩子的榮華富貴是保住了。
她會愛孩子,但卻隻會愛兒子。
皇宮裡,皇上與公主在御花園喝茶,
「安信侯得一子,高興得連著三天不來上朝,在家擺了三天三夜的席面,朕說嘛顯得不夠大氣,不說嘛那他簡直目無王法。」
公主在旁冷笑著,她並沒有告訴皇上柔兒的真實身世,就怕人知道多了,是非多,但她真心惡心那對奸夫淫婦,枉顧生命,竟然把她的柔兒害成那副摸樣,現在一想起還是不自覺心疼著。
遠處,太子段徹正與江柔玩著你追我敢的遊戲,
「柔兒!快來追我,等追上了我就娶你做我的太子妃。」
此時的我並不知道太子妃為何意,隻覺得好玩,連忙說好啊好啊,喜歡徹哥哥,要當太子妃。
惹得遠處品茶的兩個大人哈哈大笑。
9
轉眼十二年過去。
我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春天狩獵,才不負好春光。
「柔兒!父皇定了三日後去皇家獵場,屆時文武百官都會參加!往年你總是推三阻四的!今年你一定得去!」
徹哥哥激動地在我面前說道,他此時早已不是當初的小少年,他文武雙全,早早就開始替皇上打理朝政,模樣更是生得俊俏,氣度不凡,成熟也穩重,隻有在我面前才會存有少年心性。
我迎上他微微一笑,這樣的太子,不愧滿朝文武都稱贊連連。
「好好好,今年就答應了你。」
徹哥哥是我從小的玩伴,我們一同念書,一同長大,隻有在習武時,是我看著他練武,並非是男女有別,隻是因為舞刀弄劍實在太累人了,我體虛,完全練不來,娘親與皇上也不願我太苦,便也不勉強,倒是會寵溺的說:
「柔兒不想練便不練了,將來就讓徹哥哥保護你。」
聽到這話的段徹,練得更起勁了,仿佛已經將保護我的責任記在了心尖上。
盡管這十幾年來,娘親妥帖照顧著,但因為小時候留下了病根子,我亦常常覺得乏力,就連太醫亦無能為力。
雖那些年,不去春獵我的總是哄騙著徹哥哥說自己體累乏力,但根本原因並不在此。
而是因為自小,我便知道我非紹安長公主所出,而是安信侯與青樓女子段錦的女兒,雖公主不願多提此來讓我難過,但我記憶深處,總有一幅幅惡毒女人龇牙咧嘴打罵我的畫面,令我噩夢驚起,折磨數年。
又聽聞安信侯自從有了兒子,便帶著他和段錦四處招搖,誰家權貴辦宴席他此次攜子到場,更別說大型的皇家狩獵了,我不願意見他們,或許是害怕,更或許是惡心。
可今年不一樣了,我是江柔,是紹安長公主的女兒,娘親對我寵愛有加,我應該有勇氣去面對曾經傷害過我的人。
於是,今年的春獵,我當然要去。
10
春獵場地設在郊外,場地布置得比往年都要氣派。
我與娘親早早就來到了,在棚子裡休息,近些年,公主年歲上長,若不是皇上加以勸說且此次我要來,她是懶得湊此熱鬧的。
我一邊看著她一邊給她倒水。
「母親定是乏了,瞧著都要睡著了,是該躺著歇息了。」
我俏皮的打趣她道,她笑笑摸了摸我的頭,
「是柔兒體貼了?我瞧著你是不願陪母親,倒是想要出去玩了。」
「你呀你,去吧,本宮是有些累了。」
說著便喚丫頭扶她上塌,然後又轉過身來吩咐我的貼身丫頭:
「將進貢的狐毛披風,給公主披上,外面有風。」
我身著金色的宮裝,是公主特地吩咐人給我縫制的新裝,低調奢華,頭上僅帶著幾隻南海的珍珠發簪,雖是簡單了些,但卻出奇的好看。
我一出帳篷出,便向徹哥哥那兒跑去,他瞧見了我面露喜色,
「柔兒快些來!」
我向我介紹著他剛剛打回來的獵物,有兔子,頭火雞,還有鹿。嬉笑間,我看到遠處一個身著黑色緊身服的男孩,貼身丫頭湊到我耳邊:
「郡主,他就是安信侯的兒子齊宴。」
席面上熱鬧非凡,有人奏樂有人跳舞,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有人來將徹哥哥叫走,在他耳邊嘀咕著,不知為他他臉頰刷紅,摸了摸腦袋,痴痴的看著我,我瞧著他可愛,便打了他一下。「你快些去,你父皇在等你。」
他低頭笑笑,好像低聲說句「很快就不止是我的父王了。」便向皇上跑去。
我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個遠處的男孩身上,沒發現這的微妙之處。
我向他走近,隻見他在調戲一女子:
「你就從了我,我可是安信侯獨子,反抗我你可知什麼後果?」
女子不依,拼命掙扎,
「公子!公子!小的已有心儀之人,是小的沒福分。」
齊宴怒不可遏:
「你這個賤女人!女子本就下賤!能有機會做本公子的女人,是你走運了!」
他動不動就這樣羞辱女人,果然什麼樣的父母就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我上前去,他見有人來,便松開那個女孩子,向我看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哪裡來的臭娘們!敢壞本公子的好事,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大膽!竟敢對郡主出言不遜!」
他完全不當一回事,衝著我罵:
「哪裡來的郡主?我看她倒像是窯子裡的貨色,還敢自稱郡主!」
我淡定自若,戲看著那一對不是人的父母慣出來的東西。
丫頭出事令牌,將旁邊的侍衛喚了過來,直接把齊宴扣下,
可這時,一個穿著誇張的女人扭著胯走了過來,臉上的胭脂都要溢出來了。
「滾開!誰敢動我兒子!安信侯的公子你們都敢得罪!」
我聽著著聲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終於敢直面這個讓我噩夢纏繞的女人。
我微微徹身,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姿勢高貴,不容侵犯。
她定定看了我一眼,有些發怵,但還是走過去將侍衛推開。
「放開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