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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份新的離婚協議毫無錯漏,把我跟沈泊希的關系分割得明明白白。


既如此,我便卻之不恭。


 


“你…就籤了?”


 


葉桉驚詫於我的順從,“不會在玩什麼把戲吧?”


 


“如你所願,你怎麼又不高興了?”


 


我嗤笑,“你要是後悔,出門左轉醫生辦公室有碎紙機…”


 


“後悔個屁!”


 


葉桉猛地奪過協議,從頭到尾看了三遍,以確保我沒有耍花招。


 


“放進抽屜,你自己跟泊希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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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照做。


 


突然,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還沒等我反應,葉桉便先一步摔在地上,等沈泊希推門進來的剎那迅速捂著小腹哭喊起來。


 


“疼,好疼…你推我…”


 


我一怔,抬頭對上沈泊希眼底的怒火。


 


心裡反倒平靜下來。


 


“為什麼?”


 


“我說沒有,你信嗎?”


 


沈泊希眸色漸深,緊緊攬住懷裡的女人,與我對峙而立。


 


“不管為什麼,你都不應該動手。”


 


“我知道你失了孩子很痛苦,但那也是我的孩子…葉桉是我的朋友,好心來看你,你卻對她動手?”


 


“孩子?”我嗤笑,“你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嗎?”


 


沈泊希聞言一顫,眼底閃過慌亂,“你胡說什麼?我跟葉桉就是普通朋友?”


 


我沒反駁,也沒揭穿他。


 


隻是苦笑著伸出手,探向葉桉的小腹,卻被沈泊希一手推開。


 


我一個趔趄幾乎摔倒。


 


沈泊希下意識來拉我,“姜沉,你的手好冷…”


 


我甩開,“她看起來比我更需要照顧…”


 


葉桉演技逼真,此刻已經汗如雨下。


 


沈泊希顧不得思考,將她攔腰抱起匆匆離去。


 


我將抽屜裡,關湘送來的文件全部撕碎丟進垃圾桶。


 


摘下婚戒,和葉桉給我的離婚協議一並放在床頭。


 


關閉監控,把保存的錄像設置定時發送。


 


做完這些,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走吧!”


 


關湘發動車子,我抬眼看向十三樓窗口的模糊人影。


 


沒多久,手機驟然響起。


 


“姜沉,你要跟我離婚?”


 


第2章


 


5


 


沈泊希微顫的聲音透著無限驚詫。


 


“是,離婚。”我毫不避諱。


 


“就因為剛剛的事兒?”他冷笑道,“我承認對你是大聲了點,可也是你先對我朋友動手的!”


 


“朋友?”我嗤笑,“你倆的友誼太深厚,我理解不了…再說,反正你兩頭兼顧也夠累的,我離開不過是為你分憂…”


 


車子挺穩,關湘扶我上樓。


 


手術室已經準備好,年輕的男醫生盯著我的手機面露不滿。


 


“我還有事,不想跟你掰扯…離婚協議我籤好了,你搞定後再找我吧…”


 


在關湘的幫助下,我換好無菌手術服,做完術前準備。


 


可電話那頭的沈泊希缺卻還不依不饒。


 


“離婚協議我不會籤的,有什麼問題我們面對面說清楚,我不接受這樣的分手方式…”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被年輕男醫生一把奪過。


 


“有什麼等我們完事再說!”


 


沈泊希大驚,“你是誰”三個字梗在喉間,電話傳來“嘟嘟嘟”的中斷聲。


 


關湘捂嘴偷笑。


 


男醫生瞪了她一眼。


 


“躺好別動,我們要開始了。”


 


我瞥了眼他胸前的名牌,血液外科副主任鄭祁。


 


“姜沉女士,現在要給你進行全身血液置換,手術危險系數很高,但是唯一能救命的辦法。”


 


我點點頭,閉上雙眼。


 


麻藥透過針頭滾進血液,很快我便意識模糊了起來。


 


關湘說,我全身血液面臨衰竭,必須一邊放血一邊輸血。


 


全國能做這類手術的醫生不超過三個,鄭祁是其中之一。


 


幸運的是,剛好這段時間鄭祁來海城開講座,我才有了一線生機。


 


手術風險很高,術中感染的機率很大。


 


最好的結果是手術成功,可我體內殘餘的藥物也會被清除幹淨。


 


也就是說沈泊希一旦病發,再沒人能救他。


 


手術持續了整整七天時間。


 


昏迷期間,我能感覺到渾身血液被抽幹又注滿,疼痛感逐漸變弱。


 


迷迷糊糊想起了很多過去的事。


 


沈泊希的臉在腦海中反復滾動著,似乎在同我做最後的告別。


 


睜眼時,看見的是鄭祁的冷臉。


 


“醒了?”


 


“再睡下去關湘就要給你準備後事了。”


 


我撇撇嘴,不好意思笑笑,“這兒的護士太溫柔,鄭醫生的聲音又好聽,我舍不得醒過來。”


 


鄭祁語塞,耳後浮上一抹紅暈。


 


他別開臉,“知道開玩笑就是沒什麼問題了…這兩天注意監測體溫,一口辛辣都不能吃…”


 


關湘聞聲趕來,抱著我又哭又笑。


 


正此時,病房外突然響起一陣喧鬧。


 


“關湘是不是在這兒?”


 


“我知道她把我老婆藏起來了,你讓她出來,把姜沉還給我!”


 


我跟關湘交換了個眼神。


 


是沈泊希的聲音。


 


聽起來急躁異常,還伴隨著保安的怒喝聲。


 


還沒來得及商量對策,病房的門就被“砰”地撞開。


 


沈泊希的滿眼怒火在看見我的剎那偃旗息鼓。


 


“沉沉…”


 


他強壓心頭激動朝我靠近,卻被鄭祁伸手攔開。


 


“探病外面登記,我們這兒不歡迎鬧事的家屬。”


 


沈泊希一怔。


 


鄭祁扭頭看向我,“這是你的家屬?”


 


“不是,我已經籤了離婚協議。”


 


“我沒籤!那不算數!”


 


沈泊希高聲辯解,“沉沉,我們聯名的那座小島…你為什麼籤了主動放棄協議?”


 


我心下了然,是關湘幫的忙。


 


手術開始前,我委託她幫忙分割跟沈泊希的一切,包括這座小島。


 


“不要了就放棄,你也一樣。”


 


“為什麼…”,沈泊希霎時紅了眼眶,“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不然你不會拋下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


 


說到這兒,他突然怔愣。


 


扭頭看了眼面色沉靜的鄭祁。


 


眼皮抽動幾下,猛地揮起拳頭砸向對方的面門。


 


“我認得你的聲音!”


 


“你就是電話裡頭那個急哄哄的奸夫!”


 


6


 


關湘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拉開兩人。


 


等我查看鄭祁傷勢時,他眼角已經破了口,鮮血順著臉頰流下。


 


“沈泊希,你發什麼瘋!”


 


關湘漲紅了臉,“這兒不是你沈氏集團,鄭醫生是我們醫院的客席教授,隻是來給姜沉做…”


 


“啊湘!”


 


我倉促打斷她,“麻煩你帶鄭醫生去處理傷口,這兒的事情我來解決。”


 


沒必要在此刻告訴沈泊希換血的事,不想徒增煩惱。


 


關湘撇撇嘴。


 


鄭祁跟在後頭,不時回頭擔憂地看我。


 


“回來,把事情說清楚!”


 


沈泊希叫囂著,卻被我一把拽住。


 


他氣得滿臉通紅,憋了一肚子氣根本無處發泄。


 


“剛剛動手的時候,你為什麼護著他而不是護著我?”


 


我淡淡抬眼,看著他布滿紅血絲的雙眼,沒有答話。


 


“姜沉,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在找你…電話不接,信息也不回,卻把我送你的東西打包寄了回來…”


 


“就是因為他嗎?”沈泊希嘴唇發白,捏著我肩頭的手微顫,“這幾天你都跟他待在一起?”


 


“是。”我避重就輕,“至少他全心全意為我,不像你一顆心掰成兩半。”


 


男人一瞬怔愣。


 


雙眼驟然瞪大,目光裡寫滿驚疑。


 


“你別…別誤會…我跟葉桉之間真的沒事…”


 


“她跟我相識多年,懷著孩子來求我收留,我不過是出錢給她安排了病房…”


 


“你流產後情緒不穩又多疑,我不應該讓你看見孕婦的…上次病房那件事是我考慮不周,我應該相信你的…”


 


“沉沉,我知道你在跟我賭氣…”,沈泊希突然正色拉緊我的手,“可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的血液報告從國外寄回來了,查出受藥物作用而血液衰竭,必須馬上接受治療…”


 


“整隻專家團隊都在等你,有什麼事等你好了再說,行嗎?”


 


看著眼前男人誠摯的雙眼。


 


恍然一陣微風,把我吹回到最難熬的那個冬天。


 


沈泊希被小媽和弟弟趕出家門,全行業封S後無處可去。


 


我下班回到出租屋,發現他不見蹤影。


 


電話打不通,常去的地方也找過了,我隻能循著回家的路漫無目的地搜尋。


 


直到天蒙蒙亮,才在墓園的樹下找到他。


 


經歷一場冬雨,沈泊希的眉鬢都結滿了冰霜。


 


看見我時,他轉身倉皇逃離,卻被我衝上去SS抱緊。


 


寒氣透過毛孔鑽進身體,冷得我直打顫。


 


那時的我,便如同今日的他。


 


“回家吧,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解決好嗎?”


 


“不好。”


 


我輕輕掙開了他的手。


 


沈泊希像被雷電擊中,愣在當場。


 


門外傳來一聲巨響,鄭祁不顧關湘的阻攔,硬是闖進來擋在我們中間。


 


“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


 


他一隻眼貼著紗布,“姜沉是我的患者,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或者咱們去警察局說。”


 


我看了眼鄭祁,有些不解。


 


他與我不過萍水相逢,充其量也隻是醫患關系,何必為我冒風險?


 


“你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們夫妻間的事?”


 


“就憑我是這所醫院的客席教授,想撒潑回你沈氏集團去!”


 


一瞬間,病房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起來。


 


關湘見情況不對,立馬打電話報警。


 


我出聲制止,“夠了沈泊希,話已經說得很明白,我們之間到此為止。”


 


“你給我的一切我都還給你,從此以後兩步向前。”


 


“五年…姜沉…”,男人不可置信地扭頭看我,“我給你的這顆心怎麼還?”


 


“難道這五年的回憶對你來說,都比不過他嗎?”


 


“到現在你還覺得是我變心了嗎?”我深吸一口氣,“那你應該看看這段視頻。”


 


我打開手機相冊,遞過去。


 


沈泊希疑惑接過,調高音量,葉桉的聲音在空蕩的病房裡無限放大。


 


半晌,他的臉色由紅轉白,再抬眼時目光渙散。


 


“不…不可能…”


 


“葉桉懷的明明是我的孩子…她怎麼會變成這樣,說好的這輩子隻有我一個人呢?”


 


“沉沉…”,沈泊希捏緊我肩頭,近乎祈求,“告訴我,這個視頻是假的,是你合成出來刺激我的…”


 


我搖搖頭。


 


肩頭的手驟然垂落,他自嘲笑笑,雙肩無力聳動著,猛然一拳砸向牆壁。


 


一聲沉重悶響,鮮血迸濺。


 


鄭祁眼疾手快,迅速把我護在身後。


 


沈泊希扭過頭看向我們,勾起的苦笑僵在嘴角,扯了扯臉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突然,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嘴角開始不停抽搐,右手緊緊攥著胸口,渾身止不住顫抖。


 


“沈泊希,沈泊希!”


 


我迎上去接住踉跄倒地的他,鄭祁迅速展開急救。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張張嘴,“原來視頻是真的…我真的有病…葉桉說的以身試藥到底是…”


 


剩下的話沒能說出口。


 


病勢迅猛,他喉頭一滯便徹底昏S過去。


 


7


 


再睜眼時,沈泊希已經躺在加護病房。


 


我剛穿戴好探視服準備進去,鄭祁便先一步推門,與我前後腳踏入。


 


沈泊希睨了鄭祁一眼,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你來幹什麼?我不想看見你。”


 


“我是海城最權威的血液專家,你還能找誰?”


 


我看著鄭祁,有些尷尬。


 


沈泊希昏迷期間,關湘偷偷跟我說了一些事。


 


關於鄭祁。


 


原來,他就是我讀高中時期匿名資助的貧困生。


 


鄭祁這名字是後來改的,隨了母親姓。


 


一直到大學畢業我們才漸漸失去聯系,沒曾想我進藥物研究室工作後的第一年,就又跟他有了交集。


 


那時他在讀研,醫學院遞了項研究合作過來,是我對接的。


 


沒認出鄭祁的聲音,更沒認出口罩下男大十八變的面孔。


 


我們日夜相對了近三個月,直到項目結束才分道揚鑣。


 


關湘說,那時候的鄭祁已經認出了我,準備跟我告白。


 


偏巧我在回國的航班救下沈泊希,自此展開了長達五年的戀情。


 


鄭祁落寞離場,全身心投入工作,短短幾年一躍成為血液科權威。


 


我自以為與沈泊希修成正果,卻被背叛胎兒流產,落得全身血液衰竭的下場。


 


鄭祁本沒有計劃在海城多逗留,直到關湘提及我的名字,他拋下所有守在我身邊。


 


至此撥雲見日,一切疑惑能說得通了。


 


“鄭醫生。”我突然開口打破尷尬,“要不您先讓讓,避免再刺激到他?”


 


鄭祁頓了頓,不情不願推到門邊,卻沒有拉開門出去。


 


“沉沉…”


 


沈泊希見我靠近,立馬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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