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     護眼 關燈

第3章

 


「皇帝於後宮的女人而言,猶如天神一般。」


「你我相熟不過幾日,你又怎麼敢確信,我不會背刺你?」


 


10.


 


回宮那日。


 


長姐攔住我的去路。


 


「我的行宮就快修好了,你卻隻能待在掖庭。」


 


「你做出那些奇怪的舉止,一點用處都沒有,多難受啊。」


 


我不想和她多說,卻被她掐住胳膊。


 

Advertisement


「你信不信,」她得意洋洋,「我不開心了,還能讓你更慘些。」


 


說罷,她推開我,跳入湖中。


 


果不其然,我回過頭,看見目光晦暗的李遵,正快步走來。


 


我的心髒一陣抽疼。


 


是來自原身女配的情感。


 


這樣的情節不是第一次發生。


 


我捂住心口。


 


別難過,寶寶。


 


「撲通」一聲,我跳進水中。


 


對著長姐的脖子就是一掐。


 


往S裡掐。


 


誰要清白。


 


誰要李遵信我。


 


讓她S在湖裡算了。


 


水中渾濁,我被李遵狠狠踹開。


 


我掙扎著上岸,對上了他失望至極的眼神。


 


「我是對你太好了。」


 


「才縱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行徑放肆!」


 


我咳了幾聲,將汙水吐出來。


 


「你難道看不出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如此拙劣。」


 


他抱著暈厥過去的長姐,瞥見我膝蓋的舊傷。


 


「看出來了又如何?」


 


「這是你欠她的。」


 


李遵罰了我禁閉。


 


夜晚時常有嗚咽聲。


 


餓S、凍S在掖庭初春的女子不在少數。


 


我獨自一人蜷縮在角落,望著窗外。


 


再等等。


 


等到春末,那潛伏在塞北的十萬精兵就能到這了。


 


可春末到來的前幾日,看守的侍衛就開了鎖。


 


我被捉到李遵跟前。


 


「皇上!」


 


長姐身側的嬤嬤指著我的鼻子。


 


「就是她,男扮女裝,日夜做法,蠱惑貴妃與其餘嫔妃,操控人心!」


 


李遵坐在高位上。


 


他俯視我,悠悠問道:


 


「你給她們下了什麼蠱?」


 


「我沒有。」


 


他往後一仰,巡視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嫔妃。


 


「你們誰願意作證?」


 


無人吱聲。


 


「處S她一個。」


 


「朕,恕爾等無罪。」


 


殿內靜得出奇。


 


唯有一人站了起來。


 


「皇上,臣妾願作證。」


 


靜妃的聲音猶如刺針。


 


「古禪寺那幾日,她便意圖給臣妾下蠱。」


 


說罷,更是呈上了許多莫須有的物證。


 


李遵走到我跟前。


 


捏起我的下颌。


 


「真有趣。」


 


「你是不是以為,你三兩下的手段,就能讓朕的人策反?」


 


我緊緊盯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


 


他語調散漫,「絞S你,可好?」


 


「皇上。」長姐說,「交由臣妾處置吧。」


 


李遵松開手。


 


「你真應該慶幸,你這張臉有幾分似你長姐。」


 


李遵走後,其餘人也散了。


 


長姐走到靜妃身側,看著走遠了的貴妃,不由得嗤笑。


 


她踩著我的手背。


 


「多可笑呀。」


 


「還是靜妃教我留你一命,慢慢折磨,以此泄憤。」


 


「妹妹,真以為宮中還有什麼真情實意的姐妹之情,愚蠢至極。」


 


我抬起頭,看向靜妃。


 


她清冷的眸子沒有一絲波瀾。


 


長姐燒了我的破苑,小啞巴辛辛苦苦做的假毛被全數摧毀。


 


她命宮女扯著我的頭發。


 


「眼睜睜看著,卻又無能為力的滋味如何呀?」


 


「以後啊,你隻會更加痛苦。」


 


長姐將我鎖在她的寢宮。


 


每晚李遵來她這,就讓我跪著在門外伺候。


 


「皇上,若臣妾讓她S了,你會心疼嗎?」


 


「她可救過你一命呢。」


 


長姐嬌笑在他懷中問。


 


「不會,隨你。」


 


他指尖纏繞長姐的發絲,「別玩過火就行。」


 


「你心疼了?」


 


李遵冷笑。


 


「把雀兒玩S了,拿什麼逗你開心?」


 


第二天清晨,是個極好的天氣。


 


天空出現異雲,晚霞如火燒一般。


 


欽天監說,這是鳳翔於天,千年難遇的吉兆。


 


長姐的嬤嬤歡喜得漲紅了臉。


 


「娘娘,您就要當皇後了。」


 


「老天都在幫助您!」


 


果然,不到夜裡,長姐入主中宮的消息便傳來。


 


她即將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11.


 


那是一場盛大至極的冊封大典。


 


女官秉燭入殿,跪捧著金盆,替她洗發。


 


深紅的祎衣懸掛在殿中央。


 


今夜,是她與李遵真正意義上的洞房花燭。


 


可穿衣前,她屏退了眾人。


 


隻留下我和她。


 


「你知道嗎?」


 


她一臉得意。


 


「其實你遇刺流產的那天,李遵安慰完你,就來找我了。」


 


「他與我歡好時,還在嫌棄你膝蓋會留疤惡心。」


 


「現在,」她抽出一把刺刀,「我也要在你這張臉上留疤。」


 


她說,她討厭我長得和她像的地方。


 


我心口一陣抽疼。


 


我情不自禁問道:


 


「可我們長得像,不正因為你是我的姐姐嗎?」


 


「自始自終,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嗎?」


 


她一愣。


 


可隨即,冷笑。


 


「女人哪有什麼真正的姐妹情?」


 


「誰又心甘情願看著另一個人比自己好呢?」


 


李遵多疑暴戾。


 


自從遇刺後,宮中禁刀已久。


 


長姐說,她這把刺刀還是李遵特別賞給她的。


 


「如今,第一個便是用在你的臉上。」


 


她舉起刺刀。


 


倏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你的那個小啞巴宮女呢?」


 


是啊。


 


她人呢。


 


從古禪寺後再沒出現過。


 


但她太渺小,太容易被遺忘了。


 


我露出淬毒的笑,像極了貴妃姐姐。


 


長姐瞪大眼睛看我,像是意識到什麼,猛地回頭想喊人,卻撞見靜妃那雙清冷的眼眸。


 


「不對勁!」


 


長姐抓著靜妃的衣袖,「快去找李——」


 


「呲啦」一聲。


 


她茫然低下頭,看見自己肚子冒出的刀尖。


 


鮮血湧出。


 


「抱歉。」


 


靜妃抽出刺刀,看向我,「來遲了。」


 


「你但凡再來晚點,我這張臉可就保不住了。」


 


她拉起我。


 


「那不行,」她一臉淡定,「我最喜歡你這張臉。」


 


長姐倒在地上,疼痛筋攣。


 


眼睜睜看著靜妃幫我穿上她的皇後祎衣。


 


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燭火搖曳。


 


床帷一重又一重。


 


李遵有些醉酒,步伐迷蒙。


 


華美的團扇擋住了我的臉。


 


他停在我面前,勾唇一笑。


 


「有時候,我真分不清你和樾樾。」


 


他將我推倒在床榻之上,我攥住他的手腕。


 


不對勁。


 


他眼眸一睜,發現四周爬上來十位嫔妃。


 


「靜妃、林貴人、齊嫔——」


 


他的嘴被SS堵住。


 


十個人齊齊發力,用被褥勒S他的手和腳。


 


每個人的手臂上都露出了深淺不一的鞭打傷痕。


 


蹙金繡合歡帳搖搖曳曳。


 


我手握那把沾著長姐鮮血的刺刀。


 


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刻隻剩下對S亡的強烈恐懼。


 


他不明白。


 


他怎麼能S在這群女人手裡。


 


可他無需明白,隻需接受。


 


我抬手,精確無誤,刺進他的心髒。


 


宮殿之外,是一個春末溫潤的夜。


 


十萬精兵的聲音原來是這樣的。


 


我推開門。


 


門外的高臺上,站著貴妃。


 


12.


 


李遵是天神。


 


林貴人很早就被這樣教導。


 


可她不明白,天神為什麼會喜歡鞭打嫔妃?


 


她忍受著一次又一次更加劇烈的疼痛。


 


沒有盡頭。


 


除非S了。


 


可宮中的嫔妃不能自戕。


 


所以她慢慢變瘋。


 


比如貴妃設宴上,鬥膽問:「可以親嘴嗎?」


 


她是真想知道,和相愛的人親吻是什麼感覺。


 


畢竟她這一生都無從知曉。


 


「想什麼呢,」貴妃很嚴厲,「這正經生意!」


 


很正經。


 


畢竟她下一句就是:


 


「你們拿被褥練習了嗎?樾樾教的波比跳練了嗎?多吃肉S人才有勁。」


 


李遵是天神。


 


靜妃很早就被這樣教導。


 


所以上元節的橋下,她問我:


 


「你我相熟不過幾日,你又怎麼敢確信,我不會背刺你?」


 


我衝她一笑。


 


「我相信你。」


 


「我就是無緣無故,超級相信你。」


 


為著我這兩句話。


 


她戴著面具,冒著生命危險,穿梭在人海中。


 


翻牆,到了她爹的書房前。


 


她爹看見她。


 


握著冊子的手遲遲放不下。


 


那本冊子上,密密麻麻記著推行新政十二年冤S的好官。


 


她爹孤立無援,頭發蒼白,想放棄了。


 


可靜妃站在那,對他說了句:


 


「爹,我來助你成事。」


 


李遵是天神。


 


小啞巴很早就被這樣教導。


 


但她不信。


 


因為有他沒他,小啞巴一樣過得很慘。


 


直到古禪寺那晚,我要去爬靜妃禪房的那棵槐樹前。


 


我將虎符遞給小啞巴。


 


「記住我給你的輿圖。」


 


「趁著上元節人多,你從西門出去,去找那幾位塞北回來的老將。」


 


她不會說話。


 


她渺小,她孱弱。


 


可那晚,她像一隻螢火蟲,點亮了老將府邸前一盞又一盞的燈。


 


她一路隨他們去塞北。


 


再與十萬精兵一起潛伏回京。


 


直到春末的夜裡,她遙遙看見了一身紅衣的我, 推門而出。


 


13.


 


多年後, 靜妃她爹總能想起十萬精兵大戰前夕,那個平凡的,貴妃還不是女帝前的午後。


 


李遵沉迷修道,多日不上朝。


 


皇宮的東門處擠滿了來接自家主人的小廝和馬車。


 


靜妃她爹站在牆角處,和同僚嘮嗑。


 


「貴妃想當女帝。」


 


同僚聞言,猛地一陣咳嗽。


 


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S。


 


「她說若成事, 就推行新政。」


 


「你是說,」同僚邊咳邊問「寒門也能科考,免除民戶服役賦稅——」


 


「都可以。」


 


同僚眼眸一亮又一暗。


 


「這貴妃當女帝,雖然往上數,她外祖母的外祖母也是當過的,但這要是失敗了……」


 


「良禽擇木而棲。」


 


靜妃她爹揣手, 微微抬起下颌,示意他:


 


「林將軍也是我們的人。」


 


「少將軍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S得那樣慘, 恨意可一點兒都不比貴妃少。」


 


那頭的牆角處, 塞北回來的一幫老將正在商量著今夜吃頓涮羊肉。


 


為首的那位朝這頭看了一眼。


 


雙方無聲對視。


 


「哦,對了。」


 


靜妃她爹對同僚說:


 


「她說給我們漲俸祿, 一年多給你兩周的休沐。」


 


同僚重重拍了他的肩膀。


 


「大人不必多說,老夫這條命——」


 


「和我綁在一起了?」


 


「不搞斷袖,」同僚後退半步, 「老夫這條命和休沐綁在一起。」


 


時至今日,貴妃當上了女帝,靜妃頂替了他爹的位置當上了文官之首。


 


靜妃她爹一想起同僚說著「不搞斷袖」又退半步的動作, 不免還是有些惆悵。


 


14.


 


城牆之上。


 


靜妃站在貴妃身側。


 


兩人遙遙望著,城牆之下漸行漸遠的馬車。


 


樾樾牽著小啞巴, 一路走遠。


 


她們從馬車狹小的窗戶回頭看。


 


再也看不見皇宮的門了。


 


「陛下在想什麼?」靜妃問。


 


「在想, 」貴妃說,「這個樾樾到底不是她,那她又是誰呢?」


 


「你登基那日, 」靜妃說, 「她和我說過,她完成了委託,要回自己的世界了。」


 


貴妃抬起一張明媚細致的臉,不由得一笑。


 


「靜兒, 夏天來了。」


 


這是個暑熱無雨的漫長夏季。


 


15.


 


很多年前的夜晚。


 


李遵踏進掖庭的前一刻, 我剛穿越過來。


 


「欸!」


 


我制止了原身女配的自我了結。


 


「寶寶, 別S啊。」


 


「你S了, 他還活得好好的, 這算什麼精神勝利法啊!」


 


樾樾愣在原地。


 


「可、可他是我的夫君,是皇帝,是天神。」


 


「我幫你復仇, 讓你出宮。」


 


樾樾漂亮的眼裡滿是破碎和荒唐。


 


「怎麼可能?」


 


「更何況, 出了宮我又能去哪呢?」


 


「這世道,容不下一個我。」


 


「也沒有人真心待我。」


 


我握住她的手。


 


「會有的。」


 


「寶寶,會有的。」


 


我問她:「你要委託我嗎?」


 


她問我:「你是天上來的神仙嗎?」


 


我笑了笑。


 


「我這可是正經生意,要收銀子的。」


 


她低頭, 掏來掏去,隻掏出了一吊錢。


 


「我隻有這些。」


 


「足夠啦。」


 


足夠我,帶著你。


 


向S而生。


 


(完)


 

潛力新作
  • "男朋友來接我下班,副駕駛坐著一個女生。 她看著我翻了個白眼:「我有點暈車,坐前面你不會介意吧?」 我扇了男朋友一巴掌,「暈車也敢搭,死車上了怎麼辦?」"
  • 我是風流輕佻,薄情浪蕩的採花大盜。
  • "“謹婉就是個有人生沒人教的野種!” 整個皇宮的人都這麼說我。"
  • "查出懷孕那天。 沈舟正在陪小青梅挑選貓貓。 孩子意外流產那天。 沈舟小青梅的貓貓生了病,他陪著小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