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精心教導的好徒弟、好夫人!
汙蔑我也就算了,還想將我的父母親族都置於S地!
顧晚把獵風派出去的第二天,我阿姐出現在了馴獸營。
“顧晚,獸亂當日,我弟弟一連發出了兩次求救訊號,他現在人在哪?”
我那日用的是蕭家特制的信號彈,本來是為了讓誤會我的顧晚相信我真的遇險。
沒想到反而是遠在本家的阿姐先發現了不對勁,趕來京城詢問我的下落。
看著風塵僕僕的阿姐,我心中酸澀難言,險些落下淚來。
阿姐眼中全是血絲,冷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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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派了那麼多人搜尋他,到現在都沒人發現他的蹤跡。”
“你告訴我,他斷了條腿,一個人能跑到哪裡去?”
顧晚是最後一個見到我的人。
此刻阿姐毫不留情的逼問,終於讓她思考起之前刻意忽略的不對勁之處。
斷了腿的我,是怎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讓所有人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呢?
“他都與蠻族勾結了,那必然也有人接應他了。”
李牧一邊說著,一邊扯了扯面色發白的顧晚。
阿姐反手一巴掌抽在他臉上: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顧晚,難道你那日沒看見我弟弟的信號彈嗎?你為何會不知道他在哪?!”
顧晚連連後退,根本答不上我阿姐的問題。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匆匆跑來,手裡抱著一隻雪狼崽。
“報!統領,有人送來一隻狼崽,說是受您夫君所託,送與您做賠禮。”
原本已經動搖的顧晚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阿姐,你看,蕭珩他還記著和我吵架了要送賠禮,這不就說明他現在很安全嗎?”
被打了一巴掌的李牧也委屈開口:
“蕭小姐,我理解你對我有怨言,可我親眼見到蕭公子操縱發狂的馴獸,不稟告給陛下我良心如何能過得去。”
我猛然想起,這隻狼崽本來應該在顧晚生辰那日就在該送到他手上。
這件事是李牧自告奮勇幫我辦的。
現在想來,定是他故意拖延,就為了在顧晚面前陷害我。
阿姐恨得眼睛發紅,揪住顧晚的衣領:
“你的馴獸本領是我弟弟親自教授,別告訴我你信了那個李牧的鬼話!”
“他口中的馴獸在哪?帶上來讓我親自溝通!我今天一定要知道我弟弟的下落!”
李牧連忙上前拉開阿姐,還想繼續給我潑髒水,卻聽到顧晚垂著眼說:
“把那幾頭畜生帶過來。”
李牧面色一變,差點維持不住表情:
“阿晚,蕭小姐就算能問出來什麼,我們也無法求證她有沒有撒謊啊!”
顧晚啞聲道:
“我能聽懂,蕭家的獸語,他教過我。”
這下李牧無話可說,隻能看著我阿姐走到黑熊面前與它溝通。
在阿姐低聲詢問一陣後,平靜的黑熊突然躁動了起來。
顧晚緊張地湊上前,仔細辨認黑熊吼聲中的含義。
一陣陣吼聲過後,阿姐一巴掌打翻了阿姐,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
“我弟弟S了,你卻見S不救!顧晚,你真是個畜生!”
“他救了你的命,你卻害他斷腿中毒,還眼睜睜看著他被吃掉!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媳啊!”
8
顧晚被掐得臉色發白,卻絲毫沒有掙扎。
她怔怔地回不過神來,腦子被剛剛辨認出的訊息衝擊得一片空白。
原來,那天蕭珩是真的在向她求救。
黑熊說,它那天頭很痛,身體不舒服,直到吃掉了把自己養大的那個人才舒服一點。
顧晚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阿姐,那個畜生說的不是阿珩對不對?他還好好活著對不對?”
阿姐哭得滿臉淚痕:
“我巴不得被活活吃掉的人是你!巴不得我弟弟從來沒有救過你!”
阿姐松開了顧晚,哭倒在地。
顧晚恍惚起身,轉了一圈都沒看見李牧,眼中立刻射出仇恨的光。
要不是李牧,她怎麼會認為阿珩發動獸亂,對他見S不救?
就在顧晚下令搜捕李牧時,一陣腳步聲從馴獸營外傳來。
“奉皇上旨意,捉拿蠻族奸細李牧!”
一群身著金甲的御林軍壓著剛逃出去的李牧衝進了馴獸營。
為首的將領看著顧晚和李牧的眼神額外厭惡:
“陛下已查清,李牧乃蠻族巫醫,混入馴獸營發動獸亂,殘害無辜百姓,罪該萬S!”
“顧晚身為馴獸營統領,監管不力,使得奸細對馴獸營下手,引起獸亂。又聽信奸人讒言,汙蔑蕭珩通敵叛國,致其身S名裂!”
“陛下有令,將顧晚與李牧一同捉拿歸案!”
周圍的馴獸營士兵得知真相後紛紛氣紅了眼。
“蠻族奸細?!李牧竟然是蠻族奸細!?”
“是他發動獸亂殘害百姓,還害S了我們的蕭統領!”
“這個蠻賊!就算將他千刀萬剐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顧晚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獲罪,隻SS地盯著被五花大綁的李牧:
“是你害S了我的阿珩,我要S了你!”
顧晚拔出腰間的佩劍朝李牧劈下,卻被阿姐一鞭子抽在手上,吃痛松手。
將領怒斥:
“李牧還未受審訊,你若S了他,許多事都S無對證了!”
阿姐也是這般想的,這才會出手制止顧晚。
“將軍,我代表蕭家,請求將顧晚暫時交與我,讓她親眼見見我弟弟的屍身。”
將領猶豫片刻,派出一小隊御林軍跟隨,防止顧晚逃跑:
“蕭小姐,您去吧。”
阿姐點頭,扯著被五花大綁的顧晚離開。
“就在這裡......”
顧晚看著地上被血水染紅的泥土,聲音顫抖:
“阿珩最後發出信號的地方,應該就是在這裡。”
阿姐蹲下身,用手一點點撿出泥土中的碎骨:
“阿珩,阿姐帶你回家。”
御林軍紛紛上前幫她收斂我的屍骨。
很快,一截腐爛了一半的斷指被挖了出來。
在那截斷指之上,還帶著一枚粗糙的銀質扳指。
“這......這是......”
顧晚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掙扎著上前。
這枚扳指,她再熟悉不過了!
那是她親手為阿珩打造的。
她還記得,當年她藏住一手水泡送上扳指,阿珩無比鄭重地和她說:
“這枚扳指,我會一輩子都戴著,永遠不摘下來。”
這枚扳指,卻戴在了一截斷指上。
9
顧晚的牢房就在李牧的旁邊,李牧招供的供詞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手中攥著那個粗糙的銀扳指,眼中不斷有血淚湧出。
“阿珩,對不起,是我承受不住流言,才那麼輕易被李牧挑唆。”
“你那個時候,肯定很痛吧?如果讓我被萬獸撕咬而S、下十八層地獄,能不能把你換回來?”
我看著她,眼神復雜。
在顧晚接任馴獸營統領後,有人暗中猜測我中毒斷腿是顧晚一手策劃,罵她是心狠手辣的毒婦。
我聽見後,立刻派人處理散布流言的人。
因為處理及時,顧晚隻消沉了一陣就又恢復了笑臉。
沒想到,她根本就沒忘記這件事。
以至於,對我心生怨言。
可是她再怎麼怨恨我,也不該讓李牧在馴獸營自由行走,給他機會下藥!
那麼多百姓家破人亡,不看到罪魁禍首被判決,我如何能消去執念!
顧晚和李牧斬首的旨意下來那晚,李牧用藏在腹部血肉裡的迷藥迷倒了侍衛越獄。
顧晚聽見動靜攔住了他:
“阿牧,你帶上我吧!我不想S,我可以為蠻族效力!”
“到時候你們想有多少馴獸就有多少馴獸,想有多少城池就有多少城池!”
李牧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惦記她那手出自蕭家的馴獸絕技,救出了顧晚。
李牧一邊逃命,一邊幻想將自己將顧晚策反,一定會被蠻王好好嘉獎。
卻沒意識到顧晚悄悄解開了手上的繩索,一掌把他劈暈。
他再醒來時,身上被捆得結結實實,耳邊傳來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野獸嘶吼。
顧晚平靜又S寂地看著他:
“多謝你的迷藥,讓我能親手為阿珩復仇。”
李牧往身後的懸崖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你把我帶來萬獸淵幹什麼?!”
顧晚輕輕一笑:
“當年你們蠻族用藥粉驅策野獸,馴獸營和魏朝軍隊難以抵抗,是一群敢S隊將大部分野獸引到這處懸崖,與野獸同歸於盡。”
“沒有摔S的野獸靠著崖底的屍體做食物,繁衍生息,使這裡變成了如今的萬獸淵。”
“要讓你我體會到阿珩S之前的痛苦,沒有哪個地方比萬獸淵更合適了。”
“巫醫大人,好好享受,你用藥粉喂養出來的野獸吧!”
李牧瘋了一般地掙扎咒罵,眼見顧晚將他推到懸崖邊緣,又開始痛苦求饒。
顧晚拉著李牧身上的繩索,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阿珩,我來見你了!”
悽厲的慘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看著那兩具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屍體,我的內心沒有絲毫的波動。。
和李牧S在一起。
也算是她求仁得仁了吧。
京城百姓和我自己的仇人S在眼前,我心中的執念頓時消散。
心中預感到自己終於可以去投胎了。
“阿珩!阿珩!”
顧晚的魂魄出現在我面前,欣喜又愧疚地開始道歉:
“阿珩,是我錯怪你了!是我鬼迷心竅聽了李牧的挑唆!我不該那樣對你,不該說不信你!”
“我已經親手為你報仇了,你能不能等等我,讓我用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來補償你?”
我平靜地開口打斷她:
“顧晚,你我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
“你要是想補償我,就該生生世世,從我的面前消失。”
顧晚追逐的腳步挺住。
良久,她看著我身後出現的鬼差,慘然一笑:
“好,我答應你。”
我沒再回答,隻是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跟著鬼差離去。
來生,我隻希望能有健全的身體,去實現我的報復。
此生的一切,就讓它隨風散去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