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想讓他繼承家業,簡元白想學醫。
所以這些年沒怎麼聯系。
後來他在國外也拿到了很好的 offer,這就是為什麼一開始他選擇留在國外。
「你怎麼突然決定回來呀?」我疑惑問了出來。
簡元白看著我輕笑,眼角的淚痣也隨之晃動:
「不是突然,是我之前一直在猶豫,和你分別幾個月終於確定了一些事。」
「什麼事?」
「過幾天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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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賣關子。」我撇了撇嘴。
簡元白彎了彎嘴角:「我們中午吃什麼?」
「吃食堂。」
「好狠啊,不過好像也不錯,好久沒吃過食堂了,你帶卡了嗎,食堂外人能去嗎……」
……
最後當然沒去吃食堂,我們到了本地一家比較有名的連鎖餐廳吃炒菜。
不愧是熱門餐廳,飯菜都很香。
我和簡元白一人幹了兩碗飯。
「你好,買單。」我向服務員招手。
「已經有人幫您這桌買單了。」服務員走過來。
我疑惑看向簡元白:「你什麼時候買的單?」
「我沒買啊。」簡元白也面露疑惑。
我們沉思片刻,統一覺得是遠在天邊的師姐線上買的單。
師姐在微信回復:「啊對對對,就是我買的單,下次你們要請回來啊。」
看樣子也不是了。
我和簡元白在車上分析是哪位好心人請我們吃飯還不留名。
最後也沒分析出個所以然,就當中了。
10
這段時間好像特別忙。
忙各種聚會,各種活動,忙到以為和時彥再也不會見面。
那是和簡元白關系比較好的表妹十八歲成人禮。
包了半輛郵輪舉辦舞會,要求大家都帶上舞伴。
我被簡元白拉過去救場。
由於場上大都是簡元白的熟人,他總是被拉過去敘舊。
我則坐在一側的吧臺等他。
一個長相精致可愛的年輕女生坐到我旁邊,睜大眼睛驚喜看著我:「嫂嫂!」
「啊?」我疑惑看著面前的女生:「你應該認錯人了。」
女生開朗笑道:「我是簡元白的表妹,叫我菜菜就好啦。」
原來是簡元白的表妹,那她剛剛喊我嫂嫂的意思……
我生怕被誤會,連忙解釋:「我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關系。」
菜菜小大人般搖搖頭,嘆息:「看樣子表哥還沒跟你攤牌啊,這也太慫了。
「他可是看你回國才跟著回國的,不跟你說,可能怕你有心理負擔吧。」
「你們在聊什麼?」簡元白見我們坐在一起有些意外。
「哎呀,我隻是告訴她,你對她有司馬昭之心~」菜菜意味深長挽著我的手臂。
我臉一紅,摸著面前的果汁就是喝。
隨後菜菜被朋友喊走,這裡隻剩我和簡元白。
想起剛剛的話,我心虛別開眼神,卻發現門口的吧臺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一愣,有點像時彥。
「怎麼了?」簡元白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
再仔細一看,那身影已經走了:「沒什麼,認錯人了。」
突然簡元白身上清冽好聞的味道瞬間佔據我的鼻尖,脖頸感覺到一縷冰涼。
低頭一看,是一條雪花鑽石吊墜項鏈。
這是我很喜歡的品牌秋冬最新款,它的宣傳語是「聖潔純真的愛」。
我當時提過一嘴好看,沒想到簡元白竟然會送給我。
不過他突然送我這個幹嘛。
「以夏,其實菜菜沒說錯。」簡元白眼眸溫柔,含笑看著我。
「什麼沒說錯?」
「我對你確實別有用心。」
轟——
這也太突然了。
「那個、但是、我還沒……」我紅著臉結結巴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在你考慮好前,我們像以前相處就好。」
簡元白就是這樣,永遠不會給別人壓力。
「元白,在幹嘛呢,帶著女朋友一起來玩啊。」簡元白的朋友在不遠處喊他。
我臉一熱,催促著簡元白:
「我不去,你快去吧,我想去外面透透氣。」
簡元白看出我想法,笑了笑沒戳破:「晚點舞會開始了,我過來找你。」
我點點頭,心虛喝果汁。
等簡元白離開後,我散步到了甲板,看著鼓動的海水,思考我和簡元白的關系。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戀愛,因為時彥那群人的傷害,讓我對這樣的關系產生恐懼。
害怕又是一場騙局。
那樣難堪、無措的情緒我不想再體驗一次。
想得出神,船突然一晃動,我的十釐米高跟鞋一不心踩到裙擺。
扭到腳踝了,好痛。
生理性淚水一下流了下來。
甲板上沒人,我隻能艱難扶著欄杆想就近找個椅子。
一陣天旋地轉,我驚呼一聲,被人攔腰抱起。
「你的房間在哪,我送你回去。」
竟然是時彥,雖然精心收拾過,但眼底泛著紅血絲,看起來有段時間沒休息好。
我臉色變得難看:「不用了,我能自己回去。」
時彥躊躇片刻,徑直將我送回了房間。
他知道我的房間號。
突然想起這段時間經常出現在路邊的黑色保姆車,還有接簡元白時買單的陌生人。
我終於意識到:「你讓人跟蹤我?」
時彥蹲在我面前,查看著我的傷勢,答非所問:「腳踝腫了。」
「現在,立刻你給我出去。」我不可能跟一個跟蹤我的人共處一室。
時彥聽出我語氣裡的警惕,一時怔住,半晌才苦澀開口:
「對不起,以夏,我不可能再傷害你了。」
我心情復雜,無法分別時彥的真情假意。
畢竟當年我相信著他喜歡我,到頭來卻被當做隨時可扔掉的玩具。
可這些不重要了。
我緩緩開口:「有些事不是道歉就可以翻篇的,就這樣吧,時彥。
「我的原諒對你來說毫無意義,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我起身想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空間。
時彥卻猛地站起攔在我面前。
我下意識後退,用手擋住他。
他好不容易扯出的笑容變得僵硬,臉色蒼白,半晌後他才開口,嗓音裡帶著幾分哽咽:
「我們可以重新認識一下嗎?我變成熟了許多,性格也沒以前惡劣了。
「如果你討厭我身上哪點,我都可以改……」
房門突然打開打斷了時彥的話。
簡元白從門外進來,面色焦灼。
剛剛在手機上告訴簡元白我受傷了,沒想到他來這麼快。
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張開雙手讓他抱我走:「簡元白,我想去舞廳。」
他蹲下身子檢查我的傷勢。
我催促:「又沒骨折,休息一個星期就好了,舞會要開始了,快走吧。」
簡元白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萬千絮絮叨叨,最後什麼都沒說。
他將我攔腰抱起,看著僵在門口的時彥,冷聲道:「借過。」
時彥胸腔有千言萬語翻湧,擠得他快要碎裂,可是最後什麼都沒開口。
他側過身子,沉默看著我。
我將臉埋在簡元白胸膛前,躲避著時彥的視線,離開了房間。
11
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忙著吃飯睡覺,忙著成長。
最近又起了提升學歷的心思。
師姐對此引天長嘯:「你們小情侶卷S我得了。」
是的,我和簡元白在一起了。
從郵輪下來後的幾天,去簡元白家蹭了幾頓飯後,我突然覺得如果有一天不能吃他做的飯我會很悲傷。
又怕現在蹭得名不正言不順,就同意了。
也有可能是簡元白那天送我回來時,月光下的他實在太好看了。
我一時被他美色迷住了眼才同意的。
反正我們在一起了。
不過生活的定律是平靜的日子總會給你來點波折。
這天出診時我遇到了當年嘲笑我暗戀日記的宋宏。
宋宏看見我有些驚訝,闲聊了幾句後,他悶聲:「曲以夏,你和彥哥就這樣結束了啊?
「以前的事對不起啊,彥哥都跟我說了,是我們太幼稚了。」
我笑笑:「我跟他都沒開始,哪有結束?」
一場遊戲而已,作不得數。
宋宏有些急:
「話不能這麼說啊,其實當年彥哥早就喜歡你了,但是他這個人有些自大,看不懂自己的心意。
「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啊,他家裡就這樣,爸媽離婚得早,除了錢也沒給過他什麼愛。
「你不會是擔心卓倩吧,彥哥老早就跟她說清了,是她一直纏著彥哥不放。」
宋宏見我無動於衷,又繼續補充:
「你不知道,你離開後一開始他裝作沒事的樣子,其實狀態一天比一天差,這些我都看在眼裡的。
「而且他當年還出國找過你,可惜他語言不通,你周圍的人瞞你信息又瞞得緊,沒有找到。」
我想起來了,當年剛出國的時候,好像確實有類似的傳言。
不過我當時語言也不熟練,沒當回事。
宋宏嘆氣:「這段時間彥哥又折磨自己了,你要不去看看他,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我笑了:「宋宏,你應該知道我有男朋友了吧。」
「就是你有男朋友了彥哥才那麼傷心啊……」宋宏突然閉嘴,也覺得挖牆角的事不道德:「總之曲以夏,彥哥是真的很愛你。」
12
我拒絕了宋宏的請求。
沒兩天又接到了宋宏的電話,還是在簡元白面前。
「以夏, 你是醫生,能不能醫者仁心來看看彥哥,這段時間他把身體作垮了,發燒了也不吃東西,迷迷糊糊地就喊著你的名字。」
「生病了就去醫院掛號,我不非法行醫。」
我剛拒絕, 簡元白卻溫和開口:
「去吧, 我陪你一起去。」
我以為我聽錯了, 一時怔住。
簡元白拿起我們的外套:「不解決掉這些情敵, 我不安心啊。」
語氣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玩笑, 讓我想到美劇裡的黑手黨。
這簡元白怎麼越品越香呢。
開了二十幾分鍾的車,到了時彥的別墅。
宋宏嬉皮笑臉來迎接,卻在看見簡元白後笑容消失。
他不滿嘟囔:「怎麼還把男朋友帶過來了啊。」
我氣笑了:「你不會以為我答應過來, 是來和時彥偷情的吧。」
宋宏語塞,話糙理不糙, 但這也太糙了。
簡元白在會客廳等我,我獨自走向時彥的臥室。
他正在床上休息, 不時咳嗽著, 裸露出來的皮膚呈現紅溫狀態, 確實燒得不輕。
他被聲音吵醒, 眉頭緊鎖不耐煩:「我不是說了別來煩我。」
「時彥。」
時彥看著我,確定不是幻覺眼眶瞬間紅了。
他下床走向我:「我就知道,你怎麼可能舍得……」
我單刀直入:「時彥, 我這次過來是跟你說清楚的,希望你以後不要這麼幼稚了,身體是你自己的, 生病就吃藥,吵著見誰沒有用。」
時彥僵在原地, 眼中透出害怕:「以夏, 別說下去了……」
我繼續:「如果這次不是要跟你說清楚, 我是不會來見你的,而且我已經有男朋友, 麻煩你和你的朋友不要總是過來打擾我的生活。」
「對不起……」
「我以前確實喜歡過你,但那都是過去了,現在我不喜歡你了, 早就不喜歡你了,從知道你戲弄我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不要再喜歡你了。」
我一口氣說完:「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也祝你有全新的生活。」
時彥痛苦閉上眼。
我不再理會,轉身離開。
會客廳的簡元白有些意外:「這麼快嗎?」
我挽著簡元白離開別墅:「不然呢, 你想看我和前任纏纏綿綿嗎?」
簡元白嘆息:「別開玩笑了,每次看到他過來找你我就難受,卻還要裝作一副大度的樣子, 這下終於能安心了。
「對了, 今晚想吃什麼,我們去逛超市吧,土豆牛腩怎麼樣?」
我打量看著簡元白,他疑惑看著我:「怎麼了?」
我笑著撲向他的懷裡, 蹭了蹭,滿足深吸一口:
「簡元白,你好香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