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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在孤兒院保護了許牧川十年,直到他被首富接走那天。


 


他拽著我的手久久不肯放開:「等我,我一定會找到你,娶你!」


 


往後七年間,我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我隻想努力向上,到達可以見到他的高度。


 


後來,宴會上再見。


 


他身邊跟著影後,兩人親密無間。


 


看到我,他神情滯了一瞬:「你來這裡幹什麼?小時候不懂事,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轉頭離開。


 


三個月後,我和他的哥哥官宣訂婚,他卻後悔了,哭著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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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公司周年會上,我看到許牧川滿眼笑意地牽著一個女人的手。


 


光線太暗,我有些看不清那女人的模樣。


 


可她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晚禮服,實在是耀眼奪目。


 


加上手腕上戴著的限量款手表,每一個都彰顯著她身份的高貴。


 


人聲嘈雜,許牧川情願半彎著腰,隻為細細聽清那女人的一字一句。


 


真是稀罕。


 


他素來冷淡的一個人,居然也會這樣的溫柔。


 


隻是這樣的溫柔已經永遠不會落到我頭上。


 


我站在角落看了很久,看著許牧川低頭為她撫去額前的碎發,看他向來淡漠的眼神滲出星星點點的愛意。


 


直到那女人因為接到電話離開,他的眼神才落在我身上片刻。


 


「她是誰?」


 


許牧川對我神情淡淡,「史上最年輕的影後,柳時兮。」


 


「也是我的未婚妻。」


 


「柳時兮。」


 


我在心中默念她的名字。


 


怪不得被許牧川這樣珍視。


 


史上最年輕的影後不過是個名頭,更重要的是柳家女兒的身份足夠讓她在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橫行霸道。


 


尤其是這些年來,隨著許柳兩家業務往來變多,漸漸傳出了聯姻的風聲。


 


本以為不過是個傳聞,現在看來……


 


我低頭笑笑想掩蓋心裡的不甘。


 


可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往日的畫面,十七歲的少年赤誠熱烈。


 


我終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那我呢?」


 


「你當年答應我的呢?」


 


聽到這裡,許牧川臉色突然陰沉下來。


 


剛剛那雙對著柳時兮滿含情意的眼睛,此刻已經填滿對我的輕蔑。


 


「周寧,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小時候不懂事說過的話,你還是忘了吧。」


 


我抬頭看著他,眼前的人讓我腦海出現片刻的恍惚。


 


我倆在孤兒院相依為命十年,那個時候他總是叫我姐姐。


 


每次見到我時,總說我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現在,他卻告訴我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2


 


我的命不好,剛記事就被爹媽丟在了孤兒院。


 


後來遇到了許牧川,起初隻是見他長得好看,就多照顧了幾分。


 


可沒想到他居然粘上了我,成天跟在我屁股後姐姐地叫著。


 


雖然我隻比他大了一歲。


 


後來,我們一起長大。


 


多年的相依為命,我們早就把彼此當作最親近的人。


 


我們也天真地以為,我們一輩子都會這樣親密。


 


可變故就發生在十七歲那年。


 


許牧川的親生父母找到了他,辛苦多年終於找到了親生兒子,說什麼也不能看著兒子受苦。


 


可許牧川早就把我當作唯一的親人,無論如何也不肯同他們離開。


 


他們又氣又急,怕傷了兒子,又恨我阻攔他們兒子的腳步。


 


許牧川性子倔,為了不回家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即便我去敲門也不肯開。


 


甚至放話出來,隻要他們一天不走,他就一天不吃飯。


 


我沒了辦法,隻能每天隔著窗戶扔一些饅頭進去。


 


可誰也想不到,許牧川這麼有骨氣。


 


他竟硬生生餓了三天。


 


當我從窗戶跳進去的時候,他已經餓得奄奄一息。


 


我拼了命把他送到醫院,可誰承想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長時間滴水未進,許牧川直接發起了高燒,引起一系列並發症。


 


這種鄉鎮醫院醫療設施不完善,根本不具備檢查和治療的條件。


 


必須把人送到大醫院進行全面檢查,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可就憑我們兩個在孤兒院領的那點補助,隻勉強夠日常開銷,要看病治療根本不夠。


 


即便現在跟孤兒院申請,時間怕也來不及。


 


眼看著許牧川人事不省,我咬牙撥通了許母的電話。


 


許母趕到醫院後,先是氣急敗壞地給了我兩耳光,接著又跪在地上拼命地求我。


 


「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吧,再這麼折騰下去他非S了不可。我知道你喜歡他,可你不能因為你的喜歡就讓他困在這麼狹小的天地啊,我可以出錢讓他上最好的學校,去最好的國家,讓他不再為了錢發愁,你可以嗎?如果他跟你待在一起,他能有什麼前途?你又能有什麼前途?兩個早婚早育的人抱著孩子上街乞討,讓孩子再次重復你們的命運?」


 


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許牧川,又看了看跪在地上貴氣的太太,我真的很想有骨氣地告訴他的父母,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助。


 


可我沒有勇氣,許母的話直戳我心中最在意的地方,我知道許牧川的抱負,更知道他應該有美好的未來。


 


我哄著許牧川上了車,答應他過幾天就會跟著過去。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許牧川哭,他那麼倔強的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情緒外露,可唯獨在我倆要分開時紅了眼睛。


 


我們都知道這是一場無法抵抗的失敗。


 


盡管這樣,他還是隔著車窗向我保證。


 


「周寧,我一定要娶你,你等著我。」


 


這七年裡,我一分一秒都不敢懈怠,我隻想努力向上爬,走到他的高度。


 


而許牧川也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努力。


 


我常常會在許氏集團的官網上刷到他的現狀。


 


他的每一點變化,我都看在眼裡。


 


於那時的我而言,他就是我生命中的陽光。


 


所以,我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可直到他畢業,接管公司,直到我入職公司成為他的員工。


 


他都在沒提過當年的事情。


 


3


 


「你們在幹什麼?」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我回頭正好看到柳時兮警惕的眼神。


 


許牧川率先迎上去,可柳時兮並不吃這套,甩下他走到我面前。


 


她犀利的目光掃視在我臉上,在看清我身上的禮服時,眼露不屑。


 


「一個隻配穿二手貨的人,也敢在我面前囂張。」


 


「還是說,你天生下賤喜歡勾引別人的男朋友?」


 


她的動靜不小,加上明星光環的加持,很快就有人圍過來看起了熱鬧。


 


柳時兮的身份擺在這裡,即使她是故意為難,但是不會有人站在我這邊的。


 


我知道反抗無力,更知道螳臂當車的道理。


 


所以轉身就準備離開。


 


可這副模樣落在她眼裡就是心虛的表現。


 


「你給我站住。」


 


有她發話,人群自動圍繞成一堵人牆,我根本無法離開。


 


「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放著好好的人不當偏要去犯賤?你難道不知道自食其力的道理嗎?為什麼非要糾纏別人的男朋友?上趕著當小三,你爸媽沒教過你禮義廉恥嗎?還有有錢就是有錢,沒錢就是沒錢,你至於租個二手禮服來這裡充大款嗎!」


 


我雖然有氣,覺得屈辱,可仍舊咬著牙讓自己保持理智。


 


「柳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你了,要被你這樣的汙蔑。你說我不自食其力,可我每天都在按時上下班,從無缺席,難道我還不夠努力嗎?我和你男朋友說句話就算勾引了?至於你說的爸媽,我沒有爸媽是靠國家撫養長大的,你是在說國家的教育不好嗎?最後,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許租二手禮服來參加酒會嗎?還是說穿禮服參加酒會是你們富人的專屬!」


 


「你!」柳時兮被我懟得發怒,恨不得一指頭戳S我。


 


到了這個地步,人群中也陸陸續續有聲音傳出。


 


高舉著的手機,早就把這一切拍攝了下來。


 


許牧川想息事寧人,勸著柳時兮算了。


 


可話落在柳時兮耳朵裡就變了味。


 


「我就知道你跟她有一腿,你每次跟我說加班就是來公司跟她鬼混是不是!」


 


我冷笑兩聲:「許總在公司加班可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遇到的。再說了,難不成隻要在公司加班的人就是在跟許總鬼混嗎?」


 


柳時兮橫行霸道慣了,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劇組從來都是捧著慣著,哪受過這種氣。


 


當即拿起一邊的酒瓶就砸過來。


 


我躲閃不及,下意識地用手臂去擋。


 


即便這樣,胳膊上傳來的劇痛也讓我眼前一黑,後退想離開,卻被腳下酒液滑倒在了地上。


 


下意識用手去撐著想要穩住身體,地上的酒瓶碎片卻又深深扎進了我的掌心,痛得我直打哆嗦。


 


許牧川先是一愣,隨後抱著柳時兮就往後退。


 


柳時兮氣呼呼道:「你心疼她?」


 


許牧川無奈點點她的額頭,「我是怕那些媒體又亂寫,到時候你又玻璃心地受不了。」


 


說完就叫人來收拾殘局。


 


「你們幾個,給我檢查所有人的手機,今天的事情不許傳出去,否則後果自負。」


 


柳時兮聽得高興,當即挽著許牧川離開。


 


臨走時還不忘用眼神挖我兩眼。


 


我看著他們二人離開的方向。


 


許牧川一個眼神也沒在我身上落。


 


4


 


當晚,我就收到了辭退通知。


 


我不意外,這很符合柳時兮的行事作風。


 


如果再倒退一百年,在封建社會,我都不敢確信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許牧川會出現。


 


他沒有說話,隻是讓人把我帶到了高級病房,並且接過護士的工作來替我換藥。


 


我的傷口範圍很大。


 


尤其是靠近右手掌心的地方,深可見骨。


 


醫生說如果不好好保養的話,會損傷原有的功能,留下後遺症。


 


許牧川聽到時眉頭皺得老高,就連上藥時也多了幾分小心。


 


可我卻不願意。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難道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你差不多行了。」許牧川眼中浮現不耐,但觸及我傷口時又忍了下來,「我知道你今天受了委屈,可你也實在是太不懂事了,柳時兮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你跟她對著幹能有什麼好果子吃?今天要不是我給你打圓場,你還不知道受多少委屈呢!」


 


聽到這話,我唇角扯過一抹冷笑。


 


「那我還得多謝你了。」


 


他包扎的繃帶突然拉緊,痛得我冷汗直流。


 


「你不要跟我陰陽怪氣的,要知道這就是你的命!誰讓你天生就沒人要,又沒個好爸媽給你撐腰。」


 


我聽得一怔,突然想起當年在孤兒院的日子。


 


有段時間跟外校合並上學,那裡的學生老說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我氣不過就跟他們吵,有幾次鬧到動手的地步。


 


即便是他們不對,可仗著有父母有家人,我總被人壓著腦袋道歉,否則就不讓我上學。


 


那個時候許牧川氣得要命,小小的個子擋在我身前。


 


「她怎麼沒人要,我就要她!」


 


後來,我們還是低頭道歉,我們這種無父無母的人沒底氣跟人爭執的。


 


可許牧川不服,帶著木棍就找落單的人教訓,雖然有受傷,可他不要命的架勢實在是嚇怕了那些孩子。


 


自那以後,再沒有人敢欺負我。


 


因為我也有了為我撐腰的人。


 


可是現在,為我撐腰的那個人卻反說我活該沒人要。


 


何其可笑啊。


 


我看著眼前的許牧川,突然就紅了眼眶。


 


這些年,我靠看著許牧川的各種新聞努力。


 


遇到困難想放棄的時候,我就想到離別時他說的話。


 


他對我的承諾。


 


他那麼倔強一個人,說到做到。


 


萬一我一直不出現,他該怎麼辦?


 


我喜歡他,舍不得他一個人。


 


可事到如今,究竟該怎麼辦我也不知道了。


 


許牧川看著我這樣子,無奈嘆息。


 


「你也不要老是這副樣子,我不是說了等我跟柳時兮結婚後就好好安置你嗎?」


 


「你怎麼安置我?」


 


「讓我做你見不得光的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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