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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扛著鐮刀前腳才進那女人的富麗堂皇的屋子,後腳就傳來了女人沙啞的吼叫。


我循著聲源,發現了被綁在椅子上的小綠茶,一個將我折磨得不成人樣的真正的惡魔。


 


奇怪的是她怎麼被綁起來了?而且她貌似已經說不出話。


 


「幹嘛,想跟我玩捆綁啊?」


 


我舉起鐮刀,奇怪的是刀尖煞氣竟自發對準了她的臉,肅S之氣重得我打一激靈。


 


在看清我手握大鐮刀的片刻,她眼神憤恨一臉不可置信,卻怎麼掙扎也無濟於事,依舊被繩子綁得SS的。


 


位置調換,此刻成了我居高臨下,我不由得嘆一口氣:


 


「你別叫喚,你越叫,我就越興奮,我一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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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起落,地上多了根斷指。


 


「就會不小心砍到東西……」


 


女人撕心裂肺的喊聲充斥著我的耳朵,我聽得渾身舒暢。


 


「你當狗當太久了,不知道怎麼做人了?我來教教你唄。」


 


「做人留一線懂不懂?若你不把我逼那麼S,我也不至於這樣來討債。」


 


「而且你瞎啊?你看不出來你那個哥哥對我也有那麼一丟丟意思嗎?你這樣折磨我,不也在明擺著踐踏他嗎?」


 


「傻叉,就你這樣的,我都多餘跟你浪費口水。」


 


「成為我倆的炮灰,你滿意了吧?」


 


「但你還挺有覺悟的,知道自己把自己綁起來送到我面前。」


 


「嘶……這麼說來,你玩得也挺變態啊……」


 


聽到這兒,她又開始劇烈掙扎起來,不停搖頭。


 


我本想親自給她千刀萬剐,以解我心頭之恨。


 


但拿著刀比畫片刻,我發覺我骨子裡就是一個非常有道德思想覺悟的好良民,根本下不去刀,但是一刀了結又太過便宜她。


 


於是我以牙還牙,同樣將她送進了水牢。


 


午飯時,我桌上擺國宴似的湊滿了美食。


 


而大魔頭抱臂立在一旁,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我竟然覺得他翹高的腦袋上寫滿了「快誇我」。


 


「紅耳朵,你……」


 


我指著眼前這片奢靡的場面,顫抖著看向大魔頭。


 


「這是我的斷頭飯嗎?」


 


大魔頭原本有些得意的神情一滯,有些不滿地發問:


 


「斷頭飯?」


 


「生前最後一頓飯。所以你想讓我S前補點好的?」


 


大魔頭臉色由晴轉陰,拉開椅子冷言道:


 


「懶得跟你嘰歪這麼多,坐下吃飯。」


 


「嗷。」


 


我是真怕他知道我去找他那個親愛的妹妹報仇後,會將我S了泄憤。


 


腦子裡胡思亂想,根本來不及品嘗嘴裡的味道。


 


然而一道視線一直黏在我身上,甩都甩不開。


 


「紅耳朵,我是看起來很美味嗎還是?」


 


「你吃半天,不發表一下評價嗎?」


 


「哦哦,好吃。」


 


「……」


 


「今天送給你的禮物,還滿意?」


 


「什麼禮物?」


 


啊?別送什麼戒指金項鏈什麼的吧嘿嘿,俗了俗了,哈哈哈,嘿嘿。


 


「袍惠。」


 


系統:【袍惠就是那個壞女人。】


 


「嗷……」


 


「你聽起來有些失落?」


 


我搖搖頭,轉而發問:


 


「原來是你把她綁椅子上的啊?」


 


「嗯。」


 


紅耳朵低聲應了一句,隨後低下頭,再次開口,語氣已經不似從前狂拽:


 


「對不起。這次如果我沒有及時趕回來……」


 


他聲音低沉,仔細聽似乎還能察覺到一絲顫抖,都讓我產生了他很在意我的錯覺。


 


「不,你以為你回來得很及時嗎?」


 


雖然知道有被砍的風險,但我還是忍不住弱弱出了聲。


 


讓我意外的是,他垂下了高傲的頭顱:


 


「不及時。」


 


「……我看到你渾身是傷地坐在那兒,我覺得我自己快要S了,心口這兒像是被刀切開一樣痛。」


 


「後來你昏迷不醒一直躺在床上,我突然變得很害怕,怕……怕我身邊沒有你。」


 


「你醒來之後,我很高興,可是也惶恐。如果你提出要離開,我想我沒有理由攔住你,可是我的私心卻期盼你留下。」


 


「沒想到你並沒有裁決我,甚至提出的條件也隻是那把刀而已。你不知道,當時我有多雀躍,還好,還好你不是要離開。」


 


「那個袍惠……」


 


他語氣漸漸發狠,帶上了我從未見過的煞氣,周身氣場陰沉而危險。


 


「我本想將她的腦子劃開,往裡面灌滿巖漿,再把她的手指也一根一根切下來,掛在她屋子裡給她當風鈴……」


 


「等等等會兒,吃飯呢。」


 


我被他超級反派的發言嚇到,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


 


哎,早知道這樣,不如讓紅耳朵動手,這樣一對比,我簡直是仁慈。


 


「但我後來想想,還是把她交給你,讓你自己來處置。」


 


我被袍惠那樣欺負,並不能全怪紅耳朵,但他堂堂地獄領主願意這樣認錯,我有些感動。


 


但這不妨礙我扭了扭臀部,這些發言太過煽情,我有些如坐針毡。他一個大男人,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我拍拍他的肩,想說此事就此翻篇,你也不用再自責。


 


然而我細看發現他依舊穿著高領衣。


 


「你不熱嗎?」


 


「啊?」


 


他抬起臉,一雙還未從自責中走出的眼睛滿是懵懂迷茫。


 


靠,這反差,好可愛。


 


「你穿的衣服領子那麼高,不熱嗎?」


 


紅耳朵抬手摸摸後脖子,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角:


 


「不熱。」


 


「把外衣脫了吧,你肯定熱。平常穿一件衣服都嫌多。」


 


紅耳朵不再言語,卻也沒有行動。


 


我腦中忽然閃過小說劇情裡男女主纏綿後,女主便會穿上高領子衣服來遮擋痕跡的畫面。


 


靈光乍現,我猛地站起來:


 


「紅耳朵,你,你……」


 


「你不是不碰女色的事業批嗎?」


 


8


 


「啊?」


 


紅耳朵再次疑惑。


 


他語氣無奈:


 


「你這腦袋裡一天天在想些什麼?」


 


紅耳朵抬手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腦勺,與其說是拍,更像是撫摸。


 


我無心想他逾矩的動作,一心在他脖子處。


 


今日他勢必得把領子拔下來給我看。


 


「要麼脫,要麼……」


 


紅耳朵歪頭:


 


「這話聽著挺熟悉呢?」


 


「要麼我走。我會走得遠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紅耳朵瞬間慌了神,一改漫不經心的態度,忙站起來:


 


「不行!」


 


隨著他伸手,那把鐮刀一召即來,橫著擋住了我的退路。


 


我被他俯身籠罩,前是他充滿芳草清香的胸膛,後是那把令人聞風喪膽的鐮刀。


 


「那你把領子撥下來。」


 


我艱難地保持理智。


 


「我……」紅耳朵皺皺眉。


 


「那我可走了哦,我真走了啊,我已經往外邁出一步了哦,兩步——」


 


紅耳朵咬牙,修長的手指一把扯下領口。


 


眼前白色紗布亮得刺眼。


 


我頓住。


 


「這……這是什麼?你受傷了?」


 


「小傷,不礙事。」


 


「怎麼來的?」


 


我一直以為他這樣強的人不會受傷,所以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擔憂。


 


然而在真正看到這樣觸目驚心層層纏繞的紗布時,我心尖開始也開始難受起來。


 


「痛不痛?」


 


紅耳朵低下頭,語氣帶了些笑意:


 


「你在關心我?」


 


「嗯。」


 


似乎是我快速而直白的回答擊中他,他好半晌沒有回復。


 


「快告訴我,誰傷的你?」


 


他又吊兒郎當笑兩聲:


 


「難不成你要替我報仇?」


 


「我咬也要咬S他。」


 


對面呼吸一滯:


 


「其實……是我自己割的。」


 


「我給你打了具強身,用的是脖側的血肉。」


 


我腦子瞬間空白,眼眶忽然就有些發熱:


 


「……笨蛋。」


 


我忽然想起那個女孩對我說的,要用他的血肉澆鑄。我本以為隨便滴兩滴血得了,沒承想……是這樣大的一處傷口。


 


「嗯……有點疼……」


 


「那你要報仇嗎?」


 


「你想咬我哪兒呢……」


 


他語氣突然變得委屈,眼神卻充滿侵略,焦灼的視線纏繞在我身上。


 


「紅耳朵,把你面具摘下來吧。」


 


他身形一僵:


 


「為什麼?」


 


「我想親你。」


 


「哐當」一聲,面具掉落在地。


 


窗外飄進幾片花瓣。


 


花瓣隨風纏綿地撕裹在一起,肆意交纏,起落間短暫分離,遇水又緊緊黏在一起,再難分舍。


 


9


 


系統:【您越來越放肆了,怎麼可以隨便就把我關機呢?這也太不符合人道主義了!】


 


【那不然讓你看活春宮啊?】


 


那天紅耳朵摘下面具後,我突然就變得無比興奮。


 


有那顏值,他戴啥面具呢?好好一個大帥伙子,全給面具擋住了。


 


不過當時我無心分心其他,全被他撩火的手牽引著走了。


 


系統:【您這段時間還是好好養身子,情緒起伏別太大,尤其是別太開心,不然容易樂極生悲——】


 


窗外忽然傳來紅耳朵的聲音:


 


「巧巧,快來看我新交的女朋友!」


 


我和系統一同僵化。


 


【系統,他剛剛說的是女朋友吧?】


 


我機械般緩緩轉頭。


 


系統:【貌似……是的……】


 


系統:【您別著急,我這邊正在全速規劃下一個世界生成點,一旦您想離開了,我們可以立馬就走。】


 


我腳步虛浮地向外走,我這人從來不逃避問題。我倒要看看怎麼回事,難不成千古一遇的奇葩渣男真就如此給我碰上了?


 


看著眼前一匹比馬還俊大的驢,我傻眼。


 


「這是,你的,女朋友?」


 


「嗯,我去南蠻特地給你找來的,這個物種特別稀有,且戰鬥力極強,馴化難度也很高。」


 


「不過巧巧你放心,它已經完全歸順,以後由你支配。」


 


說完他帥氣地抬手,將鐮刀扛在肩上,揚高腦袋似乎在等誇獎。


 


「不是,哥們兒,你湖南人嗎?」


 


「啊?」


 


「你『n』『l』不分啊?」


 


紅耳朵扶額。


 


我松口氣。


 


「還好是你口誤。」


 


「謝謝你,我很喜歡!你昨晚出去就一直沒回來,都在忙這個嗎?」


 


紅耳朵不說話,隻是雙眼看著我,眼裡柔情快要溢出來。


 


我依偎進他懷裡,感受著他的氣息,忽然覺得這輩子如果就這樣走到頭,那也沒什麼不好。


 


10


 


我被紅耳朵照顧得很好,在這個世界裡,我不再懼怕任何怪物。


 


紅耳朵當真將那把鐮刀給了我,不知道他又用了什麼招數,這把鐮刀從原先隻聽從他的話,變成了現在隻服從我倆。


 


而且我發現這把鐮刀歸順一個人之後,刀身重量都會為那個人重新打造。這就不奇怪當時為什麼我醒來後拿過那把刀時,如此得心應手,對比最初我可是顫顫巍巍才能把刀扛起。


 


好日子過久了便會開始居安思危。


 


我總覺著有不好的事發生。


 


系統最近說的話也很少,它睡眠的時間又延長了。


 


以至於,我都快忘了我本身不屬於這個世界。


 


這日,系統少見地醒了過來。


 


系統:【抱歉,我又睡久了。】


 


【無事,多睡睡嘛,給你的腦子補補營養。不然有你沒你總感覺差不多……】


 


系統:【……】


 


「巧巧,你今日醒這麼早?」


 


紅耳朵清冷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我還沒抬頭看清他,就被他壓了下來。


 


「唔……你,你幹嘛,你壓我頭發了!」


 


「寶貝,讓我親親……」


 


開葷後的紅耳朵食髓知味,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時恨不得都黏在我身上,身體力行地告訴我他並非不近女色。


 


「不行……你昨天弄到那麼晚,今天休息一天!」


 


紅耳朵犟不過我,隻好抱著我躺在床上。


 


我按住腰間那雙不安分四處遊走的手。


 


「紅耳朵,如果我有一天不在了,你會做什麼?」


 


紅耳朵聞言,咬咬牙翻身又壓了上來:


 


「你還是太闲了。」


 


紅帳翻湧中,他的聲音隨著我破碎的音節發出:


 


「以後不準再說離開。」


 


11


 


一日春暖草綠,我望著平靜的湖面出神。


 


系統:【您得離開了。】


 


系統:【這個世界因為您的出現發生了巨大變化,屆時機制會強制將您帶出。】


 


【我知道了。】


 


聲音淡淡,弱不可聞。


 


系統:【再過幾天就是天虞進犯,大魔頭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天虞象徵正義,大魔頭與他對抗了很多年,這次天虞回歸,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