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男主S了,起碼我少了一個威脅。
再不濟,系統發現男主S了,這不得過來找我算賬?
正好,我也想找它算賬!
7
大夫出來,那學徒見狀立馬道:「我們不賣砒霜的。」
我著急忙慌否認:「誰說要砒霜了?我是問有沒有壯陽藥!」
大夫的臉更黑了。
喚我進去,還苦口婆心地叮囑我:「藥要注意用量,不然再好的香藥也是會索命的。你夫君我這次算是救下來了。」
楚淵虛弱地躺在榻上,大夫還在跟我千萬強調不要讓夫君太過勞累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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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徹底洗不清了。
扯著一張性冷淡臉,跟楚淵說:「我回去吃喜酒了。」
楚淵當即咳出一大口鮮血出來。
一言不發地看著我。
我說不上來這種神色,楚淵此刻像極了受傷的小獸。
在旁人看起來,又乖又無害。
大夫恨恨道:「你夫君都這樣了,你還想著吃喜酒?」
我嘖了一聲,正想說我是去吃自己的喜酒,卻被楚淵打斷:
「我娘子,她,大夫你不要怪她。是我自己不中用。」
反了天了!
楚淵跟我在這裡玩狼人S?
「誰是你娘子?」
楚淵淡淡道:「那天晚上娘子忘了嗎?」
我啞口無言。
一旁的大夫轉了轉,似乎想安慰楚淵,最後隻是嘆了一口氣。
看向我,一臉正色:「所以他嘴上的傷口也是你咬的?」
顯而易見,楚淵嘴上破皮了。
但是,倒反天罡啊!
我要是不咬他,我估計都窒息而亡了。
最後,大夫扔過來一瓶膏藥:「給他上藥。」
走出去合上了門簾。
還在門口小聲叮囑學徒不要放我走。
我擰了擰眉,心道:你就不能走遠點說?
意識到什麼,我捻了捻指腹,所以剛剛我問學徒有沒有砒霜這事,裡面也能聽到?
這可不興聽啊。
我挖了一點膏藥,朝楚淵示意,漫不經心說道:「公主府老鼠挺多的。」
楚淵不躲,反而任由我給他上藥。
指腹摩挲著他的嘴唇,冰涼的膏體接觸著嘴唇,又是另一種觸感。
得益於我的好皇兄,我現在和楚淵又扯上關系了。
上完藥後,楚淵嗓音喑啞,卻帶著玩味:「所以需要壯陽藥?」
心裡的石頭輕了些,他隻聽到後半句。
我順勢接了話:「這不是害怕我的驸馬不太行嘛。」
楚淵要笑不笑:「那晚公主對我又哄又騙,這麼快就有了新歡。」
8
我莞爾:「楚淵,你看過《貓和老鼠嗎》?哦不,你知道貓抓老鼠嗎?」
「狸貓抓到一隻老鼠,不會立馬吃了。而是玩弄它,直到老鼠徹底喪失求生欲望,然後才百無聊賴地吃下。」
楚淵神色微妙地掃了我一眼:「公主是貓?」
我哼了一聲:「你才是那隻狸貓啊。」
楚淵突然笑了出來,似乎笑得肋骨發疼,又咳了咳。
雖然笑起來漂亮,但是目光帶了冷意,有種懾人的侵略感。
他現在敢這樣跟我叫板,無非是手裡的底牌更多了。
覺得應該新仇舊恨是時候一起算了。
攤牌吧,楚淵。
我之前那般捉弄你,既然沒辦法再博取你的好意。
索性大家都別裝了!
「公主,我是你的狗啊!你先前不是經常這樣說嗎?」
「我還記得,公主卻忘了。」
那種從脊椎傳來的感覺讓我全身汗毛直立,不是因為別的。
就是從骨子裡的害怕。
我喃喃道:「所以你記恨我。」
楚淵語氣散淡:「要是我對公主說,我隻記不恨呢?」
我跟古人玩不了文字遊戲,什麼叫隻記不恨?記恨就是記恨。
我還能指望他記我的好?
我實在想不出來我對他有一丁點好。
我直白道:「你現在在威脅我嗎?」
楚淵掀了掀眼皮:「那你會服軟嗎?」
「你想讓我怎麼服軟?」
「讓我做你的驸馬如何?」
他唇角略微上翹,看起來心情很好。
我已經分辨不出來他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我總覺得他要多不和平有多不和平。
我咽了咽口水,試圖瓦解敵人內心:「那你讓皇姐怎麼辦?你舍得讓她傷心?」
「我也舍不得讓周起傷心。」
楚淵冷哼一聲:「人S了,就不用傷心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
你看你看,他原形畢露,他在威脅我。
他要S了我們寧國將軍,還要S了我。
我現在恨不得出去把大夫和學徒都逮進來,讓他們看剛剛他們鳴不平的人是什麼樣的惡鬼羅剎!
我喃喃自語道:「要知道睡你這麼麻煩,打S我也不幹。都怪那個S系統。」
楚淵本是半合上眼,又掙開:「什麼?」
我:「我說,我明天進宮給母後請安。」
我服軟了,行了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接下來的劇情會變成這樣。
為了不被公主府搜查的官兵發現,我在楚淵的督促下,鑽進了他的被窩裡。
醫館的床榻很擠,他十分慷慨地給我讓了大半個位置。
側身擋住官兵所有的視線。
「官爺,我娘子膽子小,不經事。我又有肺痨,咳咳——就不起身迎接各位官爺了。」
官兵一聽,作鳥獸散。
等官兵走後,我又一想,我怕什麼啊!
官兵是來救我的,我隻要透露一點危險信號,他們能立馬把楚淵給圍了。
正後悔,抬眼卻對上楚淵的雙眼。
一片迤逦。
9
我道:「做什麼看我?」
我盯了他一眼,突然後怕:「你不會真有肺痨吧?」
楚淵:「……」
我十分自覺下了榻,剛剛這一番折騰,額角都是汗。
燈火搖晃間,楚淵的耳根好像有些發紅。
難道是藥勁還沒過去?
他注意到我的視線,又咳了咳。
他不會真有肺痨吧?原文裡沒有這個啊。
我坐在最遠的那隻躺椅上,眯了眯眼。
楚淵正處在逆光角度,燈下看美人,五分也能看成十分。
更何況,楚淵本就是十分的美人。
我嘆了口氣,這是蛇蠍美人。
「你就這麼篤定我明天是去求母後換驸馬,不是帶兵來圍剿你?」
楚淵語速緩慢道:「是我,我會選擇前者。」
他倒是自信。
我嗤了一聲:「何以見得?」
半晌,他笑了笑,眸光卻暗了下來。
「因為你拿不準我究竟隱藏了多少。」
是啊——
我現在並不知道楚淵他手底下的勢力如何。
況且他又有男主的金手指加持……
棘手,太棘手!
我本來應該在幾個月前就穿回去的。
剩下的就是紙片人之間的你S我亡。
總之寧景之後的劇情非常慘,但具體是什麼我不想深究。
我也不想對紙片人產生任何情感。
情感一旦找到任何宣泄口,便會勢不可擋地改變劇情軌跡,進而付出代價。
我哼了一聲:「你最好睜著眼睛睡覺。」
他唇角一歪,答得毫無誠意:「我好害怕啊!」
再鬥嘴天都要亮了。
我躺在躺椅上,打著盹。
先用驸馬的名號穩住他,再打探他手底下的勢力如何。
要是按我現代人的思維,一兩個的S了算了。
但楚淵又是敵國皇子身份,牽一發動全身。
搞不好真的要大興兵事。
皇帝老了,寧景又是個不靠譜的。
要不直接投降吧?
10
我出醫館前,楚淵正半倚著給背上的鞭傷上藥。
見我出門,他輕聲呼喚道:「娘子,為夫就在此處等你接我回府。」
S狐狸!
剛進宮門就看到了周起。
還有皇姐。
周起滿臉不自在,倒是皇姐先迎了上來:「妹妹,你到底去哪裡了?讓周大將軍好找。」
她滿臉擔憂:「翻了皇城也不見妹妹蹤跡,嚇得周大將軍整夜沒睡覺。」
我不明所以:「你怎麼知道他整夜沒睡?」
心裡這樣想的,也就這樣問了。
隻是接下來兩人滿臉尷尬對視,我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倒是皇姐先解釋:「妹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擔心你,還有楚淵,他昨天和皇兄起爭執了。」
她看著我臉色解釋道:「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看出來皇姐她是真的著急,我甚至有些愧疚。
她又什麼都沒有做錯。
有些尷尬道:「其實也沒什麼,昨天楚淵在我床上。」
皇姐臉色突然煞白,身旁的侍女扶住她。
我:「對不住了啊。」
剛到母後殿裡,我就聽見皇兄大哭大鬧。
「母後,爹爹他不給我禁軍。我就這一個妹妹,派出去的府兵都找不到妹妹。我要帶禁軍出去找妹妹,我……」
母後罵道:「給我起來!撒潑打滾你還。還有幾日就是你的大典了,你動動你的豬腦子。禁軍給你了,宮門怎麼辦?」
「你要害S你爹爹和我啊?」
眼見皇兄還不依不饒。
我整個人沒脾氣了。
好笑道:「皇兄。」
寧睿揉了揉眼,看見我似乎想衝上來抱我,又在母後的眼刀下止住了腳步。
「你看,我就說這S丫頭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
母後語重心長道:「昨天是你的新婚之夜啊!你讓我和你爹,還有鎮北侯的臉往哪裡擱?」
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母後,昨天我和楚淵在一起。」
母後看了看我,恨鐵不成鋼:「你不要告訴我是寧安的那個驸馬楚淵?」
「是。」
我的聲音細如蚊蟲。
「母後,我能把楚淵一起迎入府中嗎?」
11
未央宮一片S寂。
最後母後嘆息:「我的兩個好兒女……」
皇兄替我解圍也被罵。
母後指著皇兄的鼻子罵:「這中間是不是有你的手筆?」
皇兄嘟囔道:「誰讓那日他非要擋我的路,母後你知道的,我最疼妹妹。妹妹成親那日我策馬去妹妹府中,就是楚淵他擋在我前面。讓他滾,他不依。所以我就綁了,給妹妹送過去。」
母後:「你還挺委屈?」
皇兄噤聲了。
母後妥協了:「罷了罷了,兩個驸馬而已。歷史上又不是沒有過。」
母後讓我和皇兄滾。
我們從善如流地滾了。
皇兄挽著我的手,滿意道:「所以妹妹你以後不要委屈自己,有什麼想要的跟皇兄說。」
「而且我繼任大典之後會對你更好。」
我正色道:「你以後不要打著對我好的名義,對楚淵那樣了。」
見我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寧睿眉眼間有些慌亂。
「妹妹,我,好。你不讓我做什麼,我就不做。」
我點了點頭。
寧睿俊朗的臉又浮現出笑意:「隻是妹妹以後不管去哪都要跟皇兄說好嗎?至少別讓我擔心。」
他俯下身悄悄在我耳邊說:「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躲在皇兄身後。」
「什麼意思?」
寧睿挑起一邊眉:「你就當我在說傻話吧。」
皇兄被內侍帶去了前殿。
我望著他背影出神。
寧睿最討厭別人說他傻。
長大之後,大家礙於他的身份,自然不敢多言。
可是小時候,國子監皇親國戚家的小孩就老說他傻。
眼睛瞪得圓圓的寧睿就躲在我後面,不知道怎麼辯駁。
最後是我衝上去和他們打了一架,他們這才不敢當面說。
我在宮內漫無目的地走著,正午門前,周起似乎在和禁軍交代什麼。
等我過去,他又離得遠遠的。
按道理說,周起是鎮北侯,是外臣。
禁軍是天子近臣。
「你在這裡做什麼?」
周起笑得恭順可親:「等公主回府。」
「剛剛內侍公公已經去請楚公子回府了。」
我點頭致謝:「多謝將軍體諒。」
12
一到公主府,我就把周起請到書房,問了他北方的戰況。
他隻是答都向皇帝述職了。
「一切無恙。」
我捻了捻指腹,不應該啊——
一抬眼,周起正打量我,他突然道:「公主好像跟傳聞中的不一樣。」
我笑了笑:「傳聞中我欺男霸女,我認。」
「周起將軍,你是大寧國的戰神。我行動不便,還得勞煩你警惕楚淵裡應外合。」
周起劍眉一緊:「我還以為公主是真的喜歡他。」
我呵了一聲。
卻瞥到窗外一抹人影,立馬調轉話頭:「我當然喜歡他,好不容易從皇姐手裡搶回來的呢。」
屋外傳來敲門聲:「公主,我備了羹湯。」
我笑臉盈盈開門迎接:「楚郎來了!」
我對周起使眼色,讓他出去。
周起和楚淵微微頷首,交錯而去。
楚淵端了一碗莼菜魚羹,自顧自地喝了起來。
他倒是也不裝了。
鮮味四處飄散,惹得人嘴饞。